第十一章蛛絲螞跡
秦陽莫名其妙:“肉體上?”邵易宇見他不懂,只好誘導他這個半熟少年:“就是有沒有肉體關系———”秦陽居然大咧咧地笑了:“你是指有沒有上床啊?直接說我不就明白了。第一個———”
邵易宇打斷他:“說第二個就行。”秦陽哦了一聲:“第二個?有啊。我們關系好的時候在外面租房子一道生活。本來以為畢了業就結婚的,所以才會去見雙方父母,但后來就是因為見家長失敗我們才分手的,這很———”邵易宇知道他要說什么,替他說道:“這很平常啊。”
秦陽笑了。可邵易宇卻笑不起來:“你認為很平常,可人家姑娘未必認為這很平常。古代人貞操觀念極重的時候被其他男人誤碰了一下手臂都要斷臂明志,這樣也才算得上是貞操烈女。假如這個女鬼正是認為你辱了她的清白才對你心生怨恨,所以死了都要找你勾魂——-”
秦陽抓了抓頭:“不可能啊。她是我第一個女人,我還不是她第一個男人呢。而且我跟她分手后,她很快又跟別人同居了——-你也說了,斷臂明志那是古代才有的事,現在在大學里面這種事———很平常啊。”
邵易宇反過來被他好好上了一課,看來這思想還要與時俱進。秦陽這臭小子并非什么半熟少年,早就爛熟了。咳嗽了一聲后說道:“可以將你和你歷任女友的照片發過來給我看看么?”“好的。”
秦陽一張一張發了半天,全是他和第三任女友的。邵易宇道:“前兩任的呢?”秦陽尷尬笑笑:“全扔了。”邵易宇糗道:“你倒挺薄情寡義的嘛。”秦陽睜大了眼睛:“薄情寡義?應該說我是感情專一才對吧。我非常重視現在這段感情,所以才會將前兩位的照片割舍掉:你難不成會當成現任太太老說前幾任的好處?”
邵易宇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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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秦陽沒發現什么重要情報,或者說是邵易宇想要的情報。只好又馬不停蹄跑到Bm大學找張老師,誰知更不順利。秦陽的“第一任”女友綴學回家,資料不全。本來邵易宇第一反應又是自己的“傷害論”,可秦陽說他跟“第二任”女友時還是童男,那對第一任最多也只是“精神傷害”而已。一查之下才發現第一任是因家庭經濟貧困才綴學打工去了,根本與秦陽無關。
第二任因為自縊死亡,官方資料全部注銷,更是資料不全。第三任資料倒是挺全,不過根正苗紅,普普通通的一位女學生,反倒沒什么好查的了。
好在張老師的年級電腦里面還有全年級的活動照片,張老師指著“第一學期”文件夾打開,指著一張照片說道:“這就是秦陽入學后第一次在學校籃球場上初露鋒芒。帶領新生年級隊打入了全校總決賽,成為我們Bm大學歷史上的第一人。———他背后的這位就是他的第一任女友,人很好,只不過家在農村經濟條件很差。你看,她穿的還是老土布褂,梳個老式的大辮子,現在女生很少愿意這樣打扮了。”
張老師又指著另一張照片:“這是秦陽第二次代表年級隊拿了全校總冠軍后照的,在這以后他就正式加入校籃球隊當了隊長。”邵易宇指著他背后的一個女孩問道:“這是第二任?”張老師扶了扶眼鏡看了看:“這還是第一任啊。不過跟秦陽談戀愛后打扮得洋氣了一點而已。”邵易宇把腦袋湊近電腦看了看:第一任雖然只是把辮子剪了,衣服穿新了,但模樣一點沒變,可她的滿足感和幸福感洋溢于言表,簡直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邵易宇只對第二任感興趣:“有沒有第二任的?”張老師笑道:“當然有,這第二學期文件夾幾乎到處是他倆的身影。他們一個是學校體育明星,一個是校園文藝明星,女的漂亮嫵媚,男的英俊瀟灑,當真是郎才女貌。”張老師打開一張照片:“喏,這就是他的第二任女友————真兒。”
邵易宇看到照片中的女子頭皮一炸:這個女子很乖順地低著頭,長得顏容嬌好,臉上所有的黑色素仿佛全部擠到了她烏黑發亮的頭發、眉毛和雙瞳上,其它地方白晳異常,連嘴唇都有點發白。襯得嘴角左邊的一顆黑痣又黑又亮,說不出的嬌俏。赫赫是那晚趴在自己車窗前詢問自己的那名女鬼。
更恐怖的是:這個女子竟也叫真兒。以前雖然也看過這個女鬼的資料,卻心不在焉沒注意她姓什名誰。而且在警方資料中大部分是她自縊后的“吐舌斷頸”照片,看起來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但現在照片中的這名女子正如一朵鮮花在大自然中怒放,仿佛天生就是一朵嬌嫩的牡丹,生來的使命就是花中的王者,注定要艷蓋四方。
張老師還沒發現邵易宇的異常,一個勁說道:“她父親是市里的高官,她這么離奇自縊,讓警方和校方大感頭痛,我當時就想請你來這幫忙查案了。只是你當時出國———哎呀。這次秦陽又不明不白地昏迷。幸虧請你來了,我心里就安定多了。下一步該怎么辦?”
邵易宇苦笑:張老師把他當成救命菩薩,可其實自己到現在還一點頭緒沒有。下一步怎么辦自己也不知道,吱唔道:“能不能把秦陽第三任女友叫過來?我問她幾句話。”
第三任女友一喊過來,邵易宇就知道自己錯了:所謂愛情讓人盲目,在她口中秦陽簡直是天上有,人間無。古天樂的相貌身材,姚明的球技,周杰倫的音樂天賦集于秦陽一身,溫柔多情又專一,白天認真學習,努力向上,休息時間苦練球技,精力旺盛度是常人的兩倍。一到晚上,一把吉它,一縷月光,一絲柔情,向她專人展示自己深藏不露的音樂才華,偎在他的懷中,只想就此年華老去——-
聽到最后邵易宇都有些自慚形穢,匆匆結束談話。找張老師要來秦陽第一任女友的家庭住址,準備明天一大早向這沒有通電話的山村野嶺進發。
小虎子在體內強烈感覺著這個狂人的傻勁,不解道:“邵叔叔,你到底想干嘛?”邵易宇道:“當然是去找他第一任女友了解一下秦陽啰。”小虎子搖搖頭:“這個我知道啊。我是問你找她咨詢這些有什么用呢?”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你還小,不懂的。第一任和第二任跟秦陽都有過分手史,之間可能有共性。為什么分手?分手之后恨不恨他?恨他有沒有到那種想死的地步?或者說是死了都要愛的地步等等這些都要問啊。”小虎子笑道:“那你直接去問他第二任不就行了。”
“可她死了啊。”
小虎子差點暈倒:“我也死了啊。你現在會法術,有什么不能問的?”邵易宇愣了愣,一拍腦袋:“看我,把這茬給忘了。”小虎子搖搖頭,故做老成態:“黎姐姐一句話看把你急得——-唉。問世間情為何物。”
這小子竟然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