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穿越綜合癥

作者︰彎弓射雕

　酒酣耳熱之際，這些年輕人談起蒼茫森林里的種種，眉飛色舞。不說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段家姐妹，就是喬峰也听得津津有味。這一頓酒直吃到太陽西下，方才盡興而散。相約有機會一定再聚後，告別分手。

　段家姐妹也喝了幾盞酒，紅暈滿面。在晚霞的映襯下，分外的動人。迷蒙的雙眼，展現勾魂蕩魄的魅力。喬峰也不由自主地多看她們幾眼，忽然覺得這等造物主的杰作，無奈被藏在深閨，實在是一件無比殘忍的事。喬峰心底的弦這刻被輕輕撥動。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出辦法，呵護這份美麗。

　這夜，喬峰怎麼也睡不著，前塵舊事一齊涌上心頭。素性披衣而起，盞盞殘酒到天明。

　……

　第二天一大早，在魯深三人練功完畢，吃罷早飯，就繼續上路出發。

　喬峰他們慢騰騰地走著，反正也不急于趕路，一路上見人來人往，尤其是各個佣兵團護著商隊呼嘯而過。有人在用沙啞的嗓子放聲唱著歌謠，雖說不上動听，卻別有一番粗曠的味道，讓人感受那鋪滿凶險，但充滿激情的活力。

　吳風看喬峰長時間沒有作聲，出口詢問道︰“喬小兄弟，看來你好像有什麼心事，如不嫌棄老朽耳背，不妨說來听听如何？”

　喬峰怔怔半晌，才道︰“吳老，你說人活著為了什麼？”

　沒等他回答，自顧往下說道︰“您看，我喬峰孑然一身，身無長物，沒有家室之累，沒有信仰，沒有國家歸屬，沒有多少恩仇。你說，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到底有什麼意義？”

　喬峰很想說，前世有丐幫子弟成千上萬，有養父母、師傅的養育教導之恩，有不共戴天之仇要報，有萬千受苦百姓……而這世，忽然間覺得所有的都與自己沒什麼關系，仿佛自己就是天上不是人間煙火的神仙一般，離的自己是如此遙遠。周圍是熱鬧的，但都不屬于自己。

　但如說要喬峰就此再來一次自行了斷自己的生命，卻是不能。雖然自己不是佛門弟子，但幼受玄苦大師的燻陶，還是相信因果報應一說的。輕賤自身，在佛家也是一大罪孽。

　稍微可以安慰的是，沒有投胎重新從嬰兒做起。否則成人的思想，嬰幼兒的身體，想想都是周身發冷。這具身體雖然年輕，總算是個成人，勉強還可以接受。

　吳風沒有回答，只听得馬鞭清脆的聲音“　啪”作響，馬車快了一些。

　過了良久，吳風道︰“喬老弟，雖不知你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還是要說，未免太消極了一些。比如我吧……”

　吳風又沉默了一小會，才低聲道︰“我與段智。”見喬峰不明白是誰的樣子，“就是嫣兒然兒的爺爺。和她們的奶奶木朝英是同一所學院的學員，彼此非常要好。那時，木朝英是學院里的美人兒，名傳天下。不幸的是，我們同時都喜歡上她。最後她選擇了段智。記得當時她親口告訴我時，我只覺得天旋地轉，萬念俱灰，了無生氣。那種感覺現在想來必你現在的想法有過之而無不及。心傷之下，發瘋似的跑到蒼茫森林深處跑去。興許是創世神覺得我還不該就此死去吧，竟沒有變為樹木花草的肥料，摔下山崖也安然無恙。反而功力大進，但容貌大改，即使是最熟悉我的段智和木朝英也認不出來。這中間的過程就不必細說了。自此後，就打消了自盡的念頭，覺得在心中守護一份純愛也未嘗不好。于是呢，就到段智府上做了一名車夫，直到現在。”

　吳風眼楮望向那遠處漸漸顯現的蒼茫的山丘。

　“喬老弟，創世神安排你在這個世上，定然有其道理。你今後的路還很長，遲早你會找到你所要守護的一片天地。你要做的就是放開你的胸懷，去感受生活的真愛和樂趣，再也不要這樣下去了。”吳風說著回頭看看車廂，臉上流露出慈祥的神色。

　他繼續說道︰“你在找到之前，可以考慮去四處游歷、冒險或想方設法提高武功，為將來發生的一切做些準備，不要給自己留有遺憾。我雖然老眼昏花，但相信你以後定會名震天下的。”

　喬峰只是一口口地喝著酒，沒有說話。

　……

　“說道武功。你描述的那晚踫到的刺客，那兩個應該都有大劍師的水平，雖說有魔法藥劑的幫助，短時間內晉級到初階劍聖的程度，但畢竟不是真正的劍聖，斗氣的威力雖然上升了，但境界仍然只是大劍師的程度，真正的劍聖戰技可用不出來，你才可以險險戰勝。在這里我可要提醒你一下，你武功雖說已經很強，估計年輕人無出你右，千萬不可自滿，世上隱士高人還多的很哪。”

　吳風的談興似乎上來了，滔滔不絕。

　“劍聖、法聖和聖騎士龍騎士之流聖級強者之所以成為強大的存在，就在于他們不是大劍師、大魔法師和九級大騎士等可以比擬的。他們一人對上成千上萬的軍隊都可以毫無懼色，戰而勝之。如是神級強者，就更加得不可想象，好在那已是傳說中的人物了，當今之時，沒听說神級的存世。此外，精靈族、矮人族等也有強大的存在，還有獸人族的黃金比蒙一系及各族之王也絕不可小視。你要切忌。”

　喬峰點頭應是，好奇道︰“吳老，您已經是什麼階位了？”

　吳風答道︰“我？已經徘徊在聖級頂階多年了。看來老死也無法晉級到神階。唉，可惜。除了嫣兒然兒姐妹倆，就只有這個是我的掛念了。”雖說話里遺憾，但喬峰听得出來，有說不盡的自豪。

　喬峰听了，好勝心大起。暗想等自己功力恢復到全盛時期後，定要與吳風切磋一番。看看自己的中華武學與這世界的功法哪個更強一些。

　此念一起，心情似乎有些好轉。

　這時已經進入丘陵，道路漸漸難走，陽光似乎也有些害羞了。由于走的慢，喬峰一行已經和其他同是早上出發的團隊拉下了好遠的距離。

　一支響箭破空而來，緊接著十幾個穿著破爛皮甲的人從兩邊跳出來，擋在路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