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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第41章
卷二  第四十一章 一語呢喃

  手被沈澈緊緊地拉著,久了好像被捂出了些汗,滑滑的膩膩的,讓慕禪從當初的受驚,漸漸變得心如細弦,雖緊緊地繃著,卻總是忍不住輕輕顫抖著,發出難以撫平的心音。

  一直,沈澈都沒有放開手。雖然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沈澈卻還是感覺到了慕禪的變化。小手微涼,被他握在手中,纖弱無力地讓人心疼,也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心口好好呵護的衝動。

  從一開始,沈澈也鬧不清為何他會有如此大的勇氣。先是掌摑了皇上的寵妃,然後再拉住了慕禪的手卻不願再放開。

  一手推開惹翠園的大門,沈澈將慕禪直接帶進了寢屋再關上了門,彷彿也將所有的塵霄都擋在了外面。

  不敢看沈澈的眼,慕禪只是頷首立著,任由自己的手被他緊緊地握住。而沈澈則透過門縫中淺淺的光線,看著羞怯如斯的慕禪,忍不住心頭一徹,一收手,便將其攬入了懷中。沒有預想的掙扎,沒有預想的那樣艱難,沈澈只覺得懷中的人兒雖然也在微微顫抖,卻很安靜,安靜的就像這屋子,只有兩人淡淡的呼吸之聲交替地響著。

  靜謐的氣氛持續了許久,久到兩人的呼吸之聲都歸於了相同的韻律,久到兩人幾乎能從對方的身體裡聽見心跳的聲音……

  半晌過後,嗅著從慕禪耳邊縈繞而上的淡淡髮香,沈澈才找回了半點理智,緩緩地推開了慕禪。

  抬眼,仰望著這個從來都是波瀾無驚的男子,慕禪緩緩揚起了唇角,一抹暖暖的笑意浮上臉龐,取代了不安和羞怯。 34Z2qBBeF3KftNsm

  見慕禪竟然笑了,沈澈卻突然覺得心中一酸,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沙啞:「對不起。」

  額首輕擺,慕禪搖頭:「為何要說對不起。」

  「因為……」頓了頓,想起適才的溫香滿懷,沈澈只覺臉上燒得火燙,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得道:「總之,你別和徐葒玉一般見識。」說完趕緊拉開房門,僵著臉又道:「是時候給誠王煎藥了,你趕快去吧。」

  只覺得這樣的沈澈雖然緊張,卻多了絲人味兒,慕禪覺得心中泛著甜意,微微半晗著首,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剛踏出惹翠園的大門,就看到玉竹一身髒兮兮地往回走,見了慕禪興奮地三兩步衝上前去,抱住慕禪的腰際便撒嬌道:「慕姐姐,你可回來了。你們走的這幾日,太醫院好冷清呢。」

  半推開玉竹,慕禪有些無奈,心想:這些半大的小子們怎麼淨愛往自己懷裡鑽呢。再看他渾身上下污跡斑斑,不由得問:「玉竹,這日你當野人去了呀,怎麼弄成這幅模樣呢?」

  「沒什麼,和小義去他府上耍了會兒,我們上樹去結果掉下來就把衣裳弄髒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玉竹粉臉微紅,卻也瞥見了慕禪面色有異,便問:「姐姐怎麼了,臉色怪怪的,還有兩朵紅紅的暈兒呢。」

  那手捂了捂臉,果然有些發燙,慕禪有些尷尬地道:「你家師父也回來了,你還不趕快去把髒衣服換了,小心挨罵呢。」

  「啊!師父回來啦!」玉竹聽了,雙眼睜地如銅鈴般大,拍著手就推門進去了,哪裡還顧得上換衣服。

  下一刻,惹翠園便傳出沈澈斥責玉竹的聲音,嚴厲中帶著心疼,讓慕禪會心一笑,也提起了步子,準備會存藥房看一眼再去涼露閣給元景熬藥。

  太醫院,存藥房。

  推門,緩緩渡步而入,望著好幾日都未曾回來過的地方,慕禪不禁有些發呆。

  一秋如一日,一日如一秋。七年來,太醫院的生活簡單而快樂,雖然清減,卻讓慕禪一直以來都覺得很充實。待在父親曾經為之操勞過一生的地方,慕禪總是有種錯覺,彷彿父親一直在某處默默地注視著她,關心著她,看著她長大成人。所以慕禪每當思念父母之時,卻從來不哭,只是婷婷地立在那株桂樹之下,輕輕地訴說,將滿心的思念都說出來,心裡才不會潮濕地難受。

  指尖拂過有些斑駁的樹身,慕禪抬眼望去,想起兒時曾在樹下聽從父親的教誨,交給她一些晦澀難懂的醫理藥典。而每到秋日裡,她總會聞著馥郁濃香的桂花味道,走神地望著樹上的桂花兒串子發呆。

  那個時侯,慕禪曾經最盼望的就是宮裡的皇帝老兒生病,那樣父親便會顧及不到她,整日整夜地不回太醫院,也不回到慕家。她也總會收了母親的囑托,提著兩籃子補藥燙去太醫院,靜靜地等著父親深夜回來。

  枯等的日子,總會讓慕禪摸出脖子上掛著的那個銀哨子。銀哨子是父親的一位將軍故友送給她的。將軍叔叔告訴小慕禪,只要她吹起這個哨子,遠在百里的敵人都能聞風喪膽,不敢欺近。起初她以為這是大人哄小孩子的玩笑話,並未當真。可有一夜,當慕禪等父親等得無聊之時,無意中便吹起了這個哨子。

  千軍萬馬沒有被嚇退,倒是引來了那個生的比女孩兒還好看的「凶哥哥」。

  想到此處,慕禪忍不住「噗」地一聲便笑出來了。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想起身為皇帝的玄諳在兒時竟是個爬牆高手,就覺得甚是有趣。

  只是兒時的他早已長大成人,也早已沒了記憶中的稚嫩模樣。雖然他仍舊生得好看,俊眉朗目間卻多了骨子冰冷,不再透著一股簡單的溫暖。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慕禪不知道玄諳認出她沒有。反正,她是一丁點兒都不願和他扯上任何干係的。想起父親的死便是因為司職皇帝金軀,慕禪還是有些放不下。雖說不能全怨了先皇,但雲瑞皇朝這樣律例,卻讓她覺得難以接受。

  胡亂地想著,不知不覺天色已近西沉。慕禪想起自己還未給元景熬藥,匆匆去存藥房補了幾味藥材,這才又匆匆地往內宮裡趕去。

  涼露閣。

  倚在門襤邊的玄諳一身暖紫華服,額上一抹白玉束帶攏起了墨色青絲,懶懶垂在肩頭。安靜的他此時就像一隻沉睡的豹子,不帶任何危險,卻仍然讓人不敢靠近。

  並未回頭,玄諳只是冷冷望著窗外的景色,手上提了個青玉酒壺,眼中有著一抹迷霧:「你倒好,昏迷了這些日子,也不用操心了。」玄諳幽幽開口,彷彿是自言自語,也彷彿是在說給昏迷中的元景聽。

  「記得我小時候曾給你提起過的那個小姑娘嗎?傻傻的,從來不曾告訴我她的名字,我也樂得不讓他知道我是太子。入夜的時候,她總會無聊地吹起一個銀哨子。不知為何,那銀哨子的聲音總能讓我覺得焦躁不安,彷彿有張催命符貼在腦門上一般。」

  唇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玄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只覺得兒時記憶竟能像火,不知不覺便燒燙了早已冷卻的心。

  「她好像還沒發現我,沒有發現我就是她落水的救命恩人,你說可笑不可笑。」提起酒壺,就在唇邊一抿,一股冷冽清甜的滋味混著著淡淡的苦澀順流而下,讓玄諳渾身一舒,又向下斜斜地趴了一點。手肘著下巴,靜了一下,玄諳又緩緩開口道:「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和她重新再見,也從來沒有想過,記憶總的她能帶給我這樣熟悉的感覺。有時候,我真的想履行兒時的諾言,納了她為後……」

  「匡當!」

  一聲悶響打斷了玄諳的酒語,落地的藥箱雖然並未四分五裂,可裡面清脆的藥瓶相撞之聲,和隨之蔓延出來的澀澀藥味兒,卻讓整個屋子的氣氛瞬間充滿一種莫名的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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