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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第66章
卷三 第六十六章 舊日宮門

 原本因為燙了手,沈澈讓慕禪不用再去長禧堂了,可慕禪放心不下太后,執意要去一趟才好。沈澈無奈,也覺得直接走掉不好,只得先帶了慕禪回到惹翠園包紮了一下燙傷的傷口,這才陪著她一齊回去暖福宮。

 因為手受了傷,慕禪沒有撐傘,只是走在沈澈的身邊,任他撐起傘在頭頂,勉強遮住了風雪。和來時不一樣,才走了沒兩步,兩人的披肩上都覆了厚厚的一層雪,腳下也染濕了衣角。

 「這樣大的雪,你還是不去了,直接先回存藥房,等一會兒雪小些了再說吧。」沈澈撐著傘,望著傘下裹著昭君套的慕禪,再次勸道。

 「我沒事兒。」慕禪側揚起頭:「我不怕冷,只是這風雪有些大了,大人又要撐傘,衣角都濕了呢。」

 沈澈這才低頭,一看果然。慕禪是用一隻手提著裙角,所以沒怎麼沾到地上的雪水,而自己因為要幫她撐傘,另一隻手還要提著紫砂的燙煲,根本沒法顧及到自身,衣角被殘雪化的水暈濕了好大的一片。

 「大人,不如把衣角套個結,等下到了暖福宮再解開吧。」

 慕禪淺淺一笑,猶如雪中展開的幽幽蘭花,讓沈澈突然覺得這風雪天氣好像並不那樣討厭了,反而有著別樣的韻味。

 放下手中的燙煲在腳邊,沈澈正要埋頭給衣角套結,遠遠就聽到一陣車轱轆的聲音響起。慕禪也聽見了,抬眼望去,宮城盡頭一亮明黃的車攆緩緩而來,金龍飛舞,煞是惹眼,正是來時乘坐的聖上御攆!

 「難道是御攆?」沈澈也發現了端疑,問道。

 「應該是的。」慕禪點點頭,咬了咬唇。有些不願意見到玄諳。

 不一會兒車攆就來到了兩人的身前,仍舊是諸葛雲在坐上,一把跳了下來打開御攆的簾子,沖慕禪和沈澈恭敬地福禮道:「皇上讓臣來接慕姑娘。」

 「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不勞煩諸葛大人。」慕禪搖了搖頭,知道玄諳沒來。心下一鬆。

 「還是坐吧。」不等諸葛雲勸,一邊的沈澈已經勸了起來:「這樣大的雪,怕是走到了暖福宮這湯就冷了。」說完收了傘,率先抱著燙煲上了御攆。

 放好手上地東西,沈澈伸出一直手臂。沖慕禪輕輕地一笑,示意她扶著自己的手上來。無奈,慕禪只得提起裙角,握住了沈澈的手,上了御攆。

 看著兩人上車,諸葛雲才放心地放下了御攆的簾子,吩咐車伕掉頭。直直往暖福宮而去。

 掌珠撐著傘,陪著香卿一路走著去了玉漏殿。剛回到御廚房附近的寢宮,玉漏殿就來了個小宮女,說是徐妃娘娘有請。掌珠知道自家小主心情不好,本想推脫,可香卿卻阻攔了。揚起笑意,像沒事兒人一般點頭允諾了,還答應帶兩點親手做的小食過去,給徐妃娘娘嘗嘗。最後還示意掌珠給了那宮女點兒碎銀子,雖然少,那宮女卻也高高興興地回去覆命了。

 「小主,徐妃娘娘人好。您推說身子不爽,告個假不就成了。看看,這濕衣裳都還沒來得及換呢。」掌珠側眼望著香卿,先前在御廚房地一切她都看在眼裡,雖然自家小主品素裡就有些多愁善感,可如今的表情,卻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都說哀莫大於心死。不知。她的心,到底還有沒有活著呢?

 「掌珠。你真認為徐妃娘娘人好?」香卿拖著步子,看著裙角揚起地面的殘雪,很快就又濕了一圈,卻也不在意。

 「徐妃娘娘長的美,平素裡待人也和善。」掌珠想也沒想,便答了。

 「可就是這樣地一個人,連自己的親妹子都不曾放過呢。」香卿勾起唇角,一抹冷笑揚在面上。

 「小主,這話怎麼說?」掌珠有些嚇了一跳,左右望望,還好臨近午時,宮內沒什麼人走動。

 「徐美人的姿色猶在徐妃娘娘之上吧。」香卿望了望高高的宮牆,歎道:「可又一次我在御花園遇見徐徐美人,她在抱怨徐妃娘娘不願在皇上面前玉成自己。還說進了宮快一年,連皇上的龍榻邊兒都沒摸著呢。」頓了頓,香卿低下頭,側眼望著身邊的掌珠:「那時我才知道,我香卿並不是唯一一個沒有被皇上召幸過的妃嬪。」

 「小主,您這又是何苦呢。」掌珠自然知道香卿地心思。原本除夕夜宴後的第三日,皇上召了她過去侍寢。可臨到夜半了,卻見她在諸葛雲的陪同下回來了,說是皇上在見客,今日就免了侍寢。雖然她面上並未說什麼,可夜裡,掌珠在外間守夜時分明聽見了寢屋中傳來的低低抽泣聲,暗含著淡淡的幽怨歎息,一夜都不曾消散。而自那之後,皇上好像忘記了一般,侍寢的玉蝶也從未再出現了。

 「也罷,徐妃娘娘雖然擅寵,但對帶其他妃嬪也是恭如姐妹地。她的面子,我又豈能不賣。」說著,香卿的步子也加快了,掌珠趕緊撐了傘跟上,生怕她又被雪淋了。

 只是剛剛經過瀾碧宮門口,就聽見殿門被緩緩打開。隨即,一輛花攆從遠處停在了殿門

 提步而出,是一截水藍間墨綠的裙角,錦絲繡成的蓮花開在了彎彎金蓮之上。等腳一落地,香卿的目光卻也跟了上去,出門的,正是失寵已久地錢妃挽心。

 幽藍的衣衫上繡了朵朵綠蓮,腰間一抹碧色絲帶更是勾勒出窈窕的身段。久病後的錢挽心瘦了許多,尖尖的下巴,更顯雙眼如杏兒。頸間雪白中染了點點翠蘭顏色的裘狐,襯著一張玉顏嬌柔如許,即便是香卿看了,都會覺得心生憐惜。

 「臣妾見過錢妃娘娘。」香卿恭敬地福禮下去。

 「原來是婕妤小主。」嵐兒一步跨過了橫欄,冷冷道。錢妃一側的荔香也冷眼瞅著香卿,很是不屑地樣子。

 「嵐兒。」錢挽心伸出玉手,撥弄著腕上一根翠色如碧地鐲子,輕聲道:「香卿,好久不見,你怎麼愈發地瘦了,比之我這個病人,面色還要難看。」

 「娘娘臉色如玉,哪裡難看了。倒是臣妾,一直都是這幅樣子。」香卿抬頭,看了看錢挽心的雙眼,以前曾經有過地怨恨好像也消失不見了。

 想來自己被皇上下旨封了御女,那時的錢挽心該是恨極了自己的。剛剛懷上龍胎,身邊信任的宮女就被皇上看上了,這樣的事情放在後宮裡任何一個娘娘身上,都應該是丟臉的吧。

 香卿記得自己搬離瀾碧宮的那一天,錢挽心閉門不出,只讓嵐兒帶了一句話和一根斷掉的玉簪過來。

 「娘娘說,你和她這些年的姐妹情誼,主僕情分,就猶如這玉簪,斷了吧。」嵐兒的話猶言在耳,摸著被生生折斷的玉簪,香卿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因為這玉簪,是當時選秀的時候,錢挽心看自己太過寒酸而送的,說是每個姑娘都該有個體面,若沒了體面,連帶家中父母的臉面也會丟光,讓自己一定要帶著這玉簪參選。

 後來,香卿落選,將玉簪還給了中選的錢挽心。錢挽心不願收下,讓香卿留著。可香卿想想還是拒絕了,一個宮女是絕對配不上如此珍貴的玉簪的。錢挽心也沒有強迫她,只說將來香卿出嫁,此簪會作為嫁妝,她會親手替香卿插在髮髻上的。

 可等到皇上旨意下來,香卿也算是出嫁了,錢挽心卻沒有兌現諾言,只是送來了斷簪,一切也就明瞭了......

 「娘娘,快些上攆吧,您的身子單薄,若染了風寒就不好了。」說話間,一個撐著鵝黃油紙傘的小宮女從裡面出來了。

 但見這宮女,身段窈窕,雖是普通宮裝卻也將其勾勒的玲瓏有致。紅潤的臉龐上掛著甜甜的笑臉,兩個梨渦彷彿盛著美酒一般,能讓人望上一眼,彷彿就醉了。

 「年箏,你出來幹什麼,快回去。」嵐兒聽見身後響動,神色有些緊張,先是看了看香卿,這才提步進去,拉了那宮女就往裡走。

 看到香卿側頭探望,錢挽心示意值守的內侍將殿門關上,在荔香的攙扶下上了停在一邊的花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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