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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上》第27章
卷一  第二十七章 平蕪盡處

  雲瑞朝,自兩百年前先祖打下基業,已經佔據中原腹地四十二代。當朝皇帝瑞英宗乃是先帝獨子,名諱玄諳,十六歲登基,至今已七年有餘。

  雖登基那年僅十六歲,玄諳卻不算是少年天子。但在臣子們眼中看來,玄諳繼位後地舉動卻顯得有些幼稚。他首先是力排眾議花費重金大修暖福宮,硬生生地將其從後宮西側給遷到了上儀殿旁邊。臣子們對此議論紛紛,有人贊同,說當今皇帝首推孝道,仁義厚道。也有人表示否定,說當今皇上就像個還未斷奶的奶娃,非要挨著自己的母親一齊生活,十六歲竟還不能獨立。

  另一件事兒也是奇怪,玄諳登基時已經年滿十六,照理,早就該納後宮妃嬪了。可他卻直到堅持到十九歲才第一次選秀,說是要用三年的時間來為仙逝的父皇瑞成宗守孝。而十九歲那年的第一次選秀,玄諳就只選了兩人,一個是當朝相國徐謙之女徐葒玉,一個是富甲天下的錢大員外之女錢挽心。

  而自從選了這兩個妃嬪之後,臣子們才逐漸明白了這個新皇上的高明之處。

  首先,將太后地暖福宮遷來上儀殿附近,那是因為老臣子們常常受太后召見,瑞英宗身為新君,也能順帶和臣子們多些機會見面。太后也不厭其煩地囑托臣子們,一定要勁力輔佐新君,以慰先皇在天之靈。其次是三年之後才舉行的選秀。等眾臣子看明白了才反應過來,那是因為瑞英宗花了整整三年時間來觀察自己地天下,先以守孝的借口杜絕那些圖謀不軌地大臣往內宮送女兒,之後便是認真仔細地選取了最能輔佐自己地一個權臣和一個錢臣。既能抱得美人,又能多了兩個得力後盾,不得不說這是個兩全其美的絕妙法子。

  而繼位七年來,玄諳將雲瑞王朝打理地有條不紊,國富民強,人心所向。一眾老臣也是口服心服,甘願盡心輔佐。

  ……

  涼露閣。

  此時,慕禪正頷首半福禮地立在玄諳面前,任誰也瞧不清她的表情。一張素顏早已從初見聖顏時的有些意外,變得一如平常。

  「慕禪,你別老站著,快過來坐下。」元景第二次伸手去拉慕禪,卻一個落空。

  「奴婢驚擾聖駕,告退了。」說罷周全地又福了一禮,慕禪轉身便提步離開,並未理會元景在身後地呼喊。

  「你還喊什麼,她又未曾理會你。」捏起茶盞,玄諳嘴角含著淡淡地笑意。

  「若不是你來了,她會走麼。」元景白了玄諳一眼,竟毫無尊君之意。

  「你若看上那姑娘,朕做主指給你可好?」玄諳打趣道。

  「你可別信口開河,你是不知道,那小姑娘很是有些不同的。」元景擺手,歎罷一聲又拿起茶壺給自己和玄諳斟茶。

  「何來有趣,朕看也不過如此。」玄諳擼了擼廣袖,朝後斜倚在涼亭地立柱之上,側眼看著慕禪離開的方向,不知為何,心中也覺得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不卑不亢,也不似那些小宮女見了我們就話都說不清楚。」元景輕啜著杯中新茶,淡淡回味著茶香在口中地悠悠餘香,覺得慕禪給自己地感覺就像那茶,是個看似清然,卻讓人餘味留香念念不忘的女子。

  「她本是太醫院女官,自然不似尋常宮女。」玄諳收回目光,見元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搖頭道:「朕那個呆頭表兄如此,你這個小皇叔也如此,難不成那個名喚慕禪的女子有什麼狐媚之術?竟惹得你們兩個都如此思慕不休!」

  「表兄?」元景毫不在意玄諳的打趣,反而對他口中的「表兄」很感興趣。

  「嗯,是表兄。名叫沈澈,他母親與太后是一母同胞,與朕乃是表親關係,如今在太醫院當差,卻不過是個從五品地院判。」玄諳粗略地為元景介紹來一下。

  「同為太醫院,那沈澈可是看上慕禪了?」元景眼睛一亮,很是感興趣地樣子。

  「怎麼,若他真是看上那姑娘了,豈不是你的絆腳石,你還如此高興,真是……」玄諳眼梢含笑,話音譏諷,斜斜端過茶盞,竟是一種邪魅至極地風度,與平時高高在上地樣子判若兩人。

  「只要你不插手,我又何須顧及一個小小院判。」元景很是不屑地冷哼一聲,一口將茶盞喝的見底了。

  「我那表兄可不是俗人,說起來,倒是和那女子是一類人。」玄諳見元景一副極為想知道的樣子,故意頓了頓,緩緩道:「看起來都是青玉無染的人,特別是一雙眼,很是神似。」

  「青玉無染……」元景念著,突然朗聲一笑:「我就說用什麼來形容她才好,玄諳,你卻是一語中的啊。她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有時候覺得她小心翼翼地就像個兔子,可一看雙眼,竟讓人覺得很倔強,嘴上自呼奴婢,可一身上下氣質淡然,彷彿在她面前我從來就不是個王爺,只是個普通路人一般。」

  「你這樣一說,朕也有些同感。雖然適才她表現地很是恭敬,可抬眼的那一刻,朕分明看到她在仔細打量朕,目光中有些好奇,卻毫無驚恐。」玄諳說著點點頭,又道:「即便是徐葒玉那樣的大家之女,初見朕時,也是強壓著慌亂才能表現得落落大方。連徐妃都如此,其他小宮女在朕面前無一不是縮手縮腳,低聲下氣。這點兒,她倒是有些特別。」

  「說道你那個徐妃……」元景想起前日裡慕禪被徐妃欺負,皺眉道:「那個潑婦,昨日正好被我撞見,她身前那個惡奴竟掌摑了慕禪兩下,打得她唇角都出血了,也不知你是怎麼管教的。」

  「噢」有些意外,玄諳卻面色不改,仍舊揚著淡淡地笑意:「葒玉有時候是驕縱了些,不過她始終是朕的妃子,總不能因為她教訓了一個女官就去過問吧。」

  「話又說回來,你這次找我回來,怕是因為徐相的緣故吧。」元景微瞇起眼,盯住玄諳低聲道。

  「放心,你這皇叔可不能白當,總要適時地為朕出出力才好啊。」玄諳話中有話,卻又不點破,只是拿起茶盞對這元景遙遙一敬,自顧飲罷便起身走了,只留下一串朗朗的笑聲,迴盪在宮牆之間。

  ……

  在存藥房的西側,是慕禪平時最愛去的地方,雀兔園。

  眼看著斜陽西沉,彎鉤般地銀月已經掛在了天幕之中,慕禪抱出一隻白底黑斑地小兔在手,靜靜地坐在雀兔園中的石凳上,呆呆地望著天空發呆。

  不知為何,慕禪今日特別地想念父親母親。

  每次心中揮不去對父母地想念,慕禪就會到雀兔園裡和小動物們說說話,吐露自己的心事。七年來,慕禪在外人面前都表現地很堅強,不是因為其他,只是怕別人一旦說起早逝父母雙親,自己會忍不住掉淚。可從來內心倔強地她是不願在別人面前掉淚的。只有在雀兔園,面對小兔子和小麻雀們,慕禪才能毫無顧忌地落淚,毫無顧忌地對著天際和已經逝世的父母說說話。

  「小花,今天我遇見了皇帝呢。」慕禪輕撫著懷中那只黑白相間的小兔,輕聲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看起來好熟悉。很可笑對吧,他可是當朝皇帝呢,這也是我第一次正眼瞧見他的長相呢。」

  小兔子感覺到慕禪地撫摸,懶懶地往她懷裡鑽了鑽,慕禪順勢將它抱高來些,又道:「前兩次也遇見過,都沒能瞧到聖顏。今日一見,卻也不過如此,而且在我看來,他柳眉俊眼,竟帶了兩分女相,你說好笑不好笑。」說完,慕禪自顧地便笑了起來,銀鈴般地聲音脆脆地傳了好遠。

  而此時拂袖而去地玄諳似乎也感覺到來什麼,猛地回頭望向來太醫院那邊,心跳突突地,竟久久也無法平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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