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和皇宮有個約會 第九十九章 這年頭,人都瘋了
看著林熙月的背影,傅悠然突然有些洩氣,林熙月比她,不會做出什麼自動獻身的傻事,但究其一生,再想讓第二個男人走進她的心中,已經太難了。
或許這就是她與林熙月最大的不同,林熙月向來知道,怎麼做才是最折衷的選擇。
過了兩天,林熙月又來了,見著傅悠然的時候嚇了一跳,傅悠然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雙眼下浮起兩片陰影,像是幾日未睡一般。
林熙月將小安子趕出殿去,拉起傅悠然的胳膊坐下,傅悠然輕呼一聲,捲起袖子一看,右臂也青了一片。
林熙月火大地道:「那小子到底有沒有良心?居然把你折騰成這副模樣?一天不做他能憋死麼?」
饒是傅悠然這樣的厚臉皮,臉上也不禁飛起兩片紅雲,「你胡說什麼。」
林熙月氣憤難平,「我去找他算帳!」說罷起身要走。
傅悠然連忙拉住她,「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昨天他也覺得我有些不對勁,所以晚上都、都沒有那個,可是今天早上起來,我還是這個德性。」
「一定是先前做得太多,身子弄虛了。」
傅悠然漲紅著臉道:「早上太醫來瞧過了,說沒什麼事,多休息就好。」
林熙月哼了一聲,傅悠然連忙轉移話題,「你的傳家寶怎麼樣了?」
林熙月坐頸上摘下紫晶還給傅悠然,撇著嘴道:「沒戲,人家說要刻成這個樣子,定然要用細如牛毛的毫針,但紫晶本身質地堅硬,太細的針又承不得力,你這個不知道是哪位大師製成,算是絕品了。」
傅悠然笑道:「義父就說是寶貝,果然如此。」
林熙月道:「你昨天沒見著那掌櫃的嘴臉,一雙眼珠子像要掉下來似的,抓著寶貝就不撒手,還說要用他的全副身家來換,最後我賞了他一拳,才把寶貝搶回來,TNND,讓我當著懷王的面破壞淑女形象」
提到懷王,傅悠然便想到林熙月要走之事,神情一黯,「你還是進宮陪我罷,你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林熙月笑道:「你不能出京,我可以來看你,好不容易來次京城,天天悶在宮裡多不划算,紫煙那丫頭好像想通了,不再天天纏著懷王了,我在宮外還能與他逛逛街聊聊天,難道讓我進宮看你與老齊你儂我麼?」
「你就沒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熙月笑著搖搖頭,「事已至此,問得多了反倒破壞我們之間的現狀,這樣不也很好,珍惜最後的時間罷。」
林熙月走後,傅悠然恍恍惚惚地,本想等齊亦北回來一起去給皇后請安,誰知竟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睜開眼時窗外已一片漆黑,小來小安子一問,齊亦北竟然還沒回來,說是出宮去了。
又等了一會,眼看宮門要關了,齊亦北這才回來,臉上滿是不快之色。
傅悠然不解地道:「你怎麼了?朝中發生什麼大事了麼?」
齊亦北氣道:「我們這幾日都沒見著傾城,你猜她去了哪裡?」
傅悠然搖搖頭,齊亦北道:「我們還道她失了蹤,原來她每天都去驛館找東方謹,兩人攜手出遊,好不快活。」
傅悠然一愣,「東方謹?她不是很討厭他麼?難道她是想找東方謹實施那個計劃?」
齊亦北沒好氣地道:「只怕計劃沒實施成,她倒先落入狼口了。」
「那木青醫呢?有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人家該吃飯吃飯,該看病看病,像沒這回事一樣。」
「怎麼會這樣?」傅悠然道:「先前傾城不是說她與東方謹走得太近,木頭還有些受不了嗎?」
「誰知道他們搞什麼!」
「不行。」傅悠然道:「你明天把她叫進宮來,我問問她。」
齊亦北點了點頭,又訕然道:「若是哪個青年才俊,我倒也不急了,可偏偏是東方謹那個不男不女的,不止我不放心,舅舅和母后也非常著急。」
傅悠然失笑道:「行了,解釋什麼?」
齊亦北上前環住傅悠然的腰,低聲道:「不解釋又怕你胡思亂想,我現在只當她做妹妹,也希望她有一個好的歸宿。」
「我就那麼小氣麼?」傅悠然鼓了鼓腮幫子,「況且你還有毒誓擺在那,如果……」
「沒有如果。」齊亦北挑起傅悠然的下巴,眼中的光芒異樣堅定,「永遠沒有。」
傅悠然又要感動了,伸手攬住齊亦北的脖子,踮起腳來香吻奉上,齊亦北只是蜻蜓點水地一吻,傅悠然不滿意地嘟起雙唇,齊亦北笑了笑,「我看你這兩天精神很不濟,先休息幾天。」
傅悠然急道:「今天睡了一個下午,精神著呢。」
看著她的架式,齊亦北哭笑不得地道:「幹嘛?又想霸王硬上弓?」
「什麼『又』?」傅悠然呸了他一下,又低下頭悶聲道:「我不想你去找別人。」
齊亦北一愣,「什麼?」
傅悠然抬起頭,大聲道:「我說,如果不滿足你,你必然去找別人,我不想你去找她們!」
齊亦北錯愕了好長時間,才失笑著將傅悠然攬進懷中,「不找別人,只找你,好不好?」
傅悠然低下頭去,羞澀而又滿意地一笑,伸手替齊亦北除去外衣,「我今天真的很精神……」
「少來。」
「真的,不信你看。」
「不看。」
「那你摸摸……」
……
結果如何?不用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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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齊亦北去早朝不久,顧傾城便來了,見著傅悠然淡淡地一笑,「表嫂,你找我?」
傅悠然滿臉笑意地挽住她的胳膊,「好幾天沒進宮給母后請安了罷?咱們一起去。」
顧傾城沒說什麼,低著頭跟傅悠然出來,傅悠然也不問她這幾天的事,只管說什麼天氣冷了小草枯了這樣的廢話,正當傅悠然指著頭頂又要說什麼,顧傾城攔下她的手笑道:「表嫂怎麼不問我這些天都做了什麼?」
「你想說自然就說了,你不想說,我問也是白問。」
顧傾城點了點頭,「那我還是不說了罷。」
傅悠然一急,「你……」
顧傾城笑了笑,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那天我們說的事,被師兄知道了,他有些生氣,以為我與東方謹也是在演戲騙他。」
「怎麼會這樣?」傅悠然抓抓臉,「你沒有跟他解釋嗎?」
顧傾城意興闌珊地道:「豈止解釋,情急之下,我將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之後……」說到這,她絕美的臉上劃過一絲痛楚,「之後師兄也明明白白的拒絕了我,他說他對我只是兄妹之誼,並未想過其他。」
傅悠然徹底的傻了,木青醫,你的腦袋當真是木頭做的嗎?
「既然如此,我也無謂強人所難。」顧傾城的話中明顯帶著幾分故做輕鬆的意思。
傅悠然急道:「那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天天去找那個人妖玩啊。」
顧傾城笑了笑,「東方謹也有他的好處,況且我嫁到魏國去,於我大晉也有好處。」
二人邊走邊說,已離得紫槐宮不遠了,傅悠然一連說了四五句「絕對不行」,卻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唉,感情的事就是這麼愁人。
正當她想破了頭的時候,不遠處的迴廊中突然閃現的人影讓她高呼一聲:「齊宇西!」
那人停下,回過頭來朝傅悠然的方向看了看,還真是齊宇西。
傅悠然拉著顧傾城走過去,待看清了他的臉色不由得輕呼一聲,「你怎麼弄成這副德性?」
齊宇西面色蒼白得不帶一絲血色,比先前消瘦了不少,眉頭輕輕地擰在一起,似是有什麼難解之事,見了傅悠然硬擠出一抹笑容,「做什麼去?」
「我們去給母后請安。」
齊宇西點點頭,目光投向顧傾城,「傾城,你與你師兄怎麼樣了?」
顧傾城輕訝地看向傅悠然,傅悠然不好意思地訕笑道:「我與他的說。」
顧傾城笑了笑,又朝著齊宇西搖了搖頭,齊宇西道:「雖遇些挫折,還是不要輕言放棄,像你這般美好的女子,任何人都會動心的。」
傅悠然道:「你不知道,她那個師兄,就是一塊木頭,傾城她有些灰心了,正想著嫁給東方謹呢,你快來勸勸她。」
齊宇西看了顧傾城半天,說:「你與你師兄當真不可能麼?」
顧傾城神色一黯,輕輕點了點頭。
齊宇西突然笑了笑,說:「與其嫁給東方謹,不若嫁給我罷。」
看著齊宇西不似開玩笑的模樣,顧傾城微一錯愕,隨後吐了口氣,輕笑一聲,「好啊。」
傅悠然……任何話語也不能形容她現在的心情,這兩人在幹嘛?瘋了還是傻了?
「你要不要這麼急?」她看向齊宇西,「雖然說你明年就可以娶妻,但是你總得慎重一點,怎麼能隨便來一個人就說要娶她?」
「傾城怎會是隨便一人?」齊宇西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也有些瞭解,我欲娶她欲嫁,再合適不過,我進宮本就是來找父皇替我擇一門親事,如今倒省了麻煩。」
「你……你最起碼也應該再讓國師替你算一卦,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凶險。」
不知是不是傅悠然的錯覺,一提到「國師」二字,齊宇西本就蒼白的臉色幾乎白得透明,讓人擔心他會不會隨時暈倒,他苦笑著低喃一句:「他就是我的凶險。」
「什麼?」
齊宇西搖搖頭,朝著顧傾城道:「如果你改了主意,可隨時通知我。」
顧傾城淡淡地一笑,「雍王哥哥儘管去找皇上罷,傾城等著接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