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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君劫》第0章
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一章 龍鳳出世

 湘海大陸上只有一個王國——陳王朝。

 陳家先祖——陳元一百五十年前平定四方,得了天下,建立陳王朝,劃分全國九十八城為十三省,分治之。

 峻林省位於京省的旁邊,因物產豐富,交通發達而成為僅次於京省的大省。而燕城就是俊林省的首府,俊林逝城中最大的一城。

 說起燕城,那就不得不說一說風遠鏢局。說起這風遠鏢局,那就不得不說一說,開創這風遠鏢局的兩位先人——柳風和柳遠兩兄弟。

 想當年,前王朝昏庸腐敗,搞得民不聊生。陳王朝開國皇帝陳元,一介武將,因不忍天下蒼生生靈塗炭,在今天十三省中最偏遠的雲省拉桿起義,其後陳元憑藉著自身的能力和手底下無數的優秀將領,才打下了這陳家江山。

 而柳風和柳遠兩兄弟正是那無數優秀將領中的一員。開國之後,兩兄弟本可以被封為地方上的大吏,但兄弟倆認為,開國容易,建國難,自己都是武夫出生,對於建國之道沒有太大的作用,再加上官場艱險,自己沒有周旋之策。於是兩人上書朝廷求了個卸甲歸田。

 皇帝陳元看了二人的上書,本來有些不愉快,但當時開國事物繁多,功臣們又叫嚷著功勞的分配問題。所以也沒有太多的阻攔,很快就回復了二人。

 柳風柳遠兩兄弟帶著皇帝賞的萬兩黃金和萬畝良田,就在這燕城之中安定下來。一百多年前的燕城原本沒有今天這樣繁華,當時剛得天下,四海不穩,皇帝陳元為了自己的江山安全著想,才把二人安排到這離首都不遠的地方來。皇帝的意思很明顯,你們想不幹,可以,但你們也得待在我的眼皮底下。

 一百多年後再看,柳家的後人不得不佩服先祖的英明。皇帝老兒陳元在開國後的幾十年裡,為了鞏固自己的政權,不知道殺害多少開國功臣,被殺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功高蓋主,爭功跋扈的主兒。還有些行事低調的文臣將領也都被貶到了四方蠻夷之地為了小官。哪有現在柳家過得這樣逍遙自在。

 柳家兩兄弟在燕城這個地方開枝散葉,家族的人慢慢多了起來,開銷也大了許多。雖有良田萬畝,但為了子孫後代不坐吃山空。兩人想還是做點什麼買賣。兩人一合計,想自己兩人都是武夫,經商沒有那個頭腦。開武館吧!收入不多,而且太招搖。最後決定開鏢局最好,開鏢局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不但收入可觀,而且還可讓後人勤習武。

 其後,柳家兩兄弟憑藉著高強武功和在官場與黑道的關係,把風遠鏢局的名氣越做越大,行鏢生意越做越遠。風遠鏢局從柳風柳遠二人傳下來,傳到當今家主柳一清手中時,已經是第七代了。經歷了一百五十年,到今天風遠鏢局已經算得上是全國第一鏢局了。

 總鏢局依然是在燕城,其他十二省大大小小設有二十幾個分局,分別由柳家旁系和柳一清的同宗兄弟掌管。

 柳遠無後,柳一清是柳風的血脈。柳一清現已有兩子,分別叫柳正,柳德。柳正是大哥,現已十三歲,從型和父親習武,深得柳一清喜愛,柳家祖傳的柳家刀法十八式,柳正已經會其九式。

 二子柳德,天生聰明伶俐,愛好文墨,討厭舞刀弄槍,但也自小學習柳家刀法,不過,才會其中二式而已,他今年剛過七歲。

 柳一清夫婦現年三十出頭,本想膝下有兩子已經足夠,但柳一清的夫人林婉,一直要給柳一清添一個女兒,多年也沒有懷上。不想,去年年初林婉去觀音廟許願回來後就懷上了。林婉怕這次又是一小子,就請城中最好大夫號脈,但那大夫說林婉的脈搏奇亂,不知道是男是女,於是林婉又有請城中最好的算命先生算了一卦,這一算就不得了了。

 用那算命先生的話說:「夫人此胎懷的可不是凡胎,胎氣中帶著九五之氣,只怕生下的不是龍就是鳳了,如果生下的是男孩,那將來就是當皇帝的命,如果生下的是女孩,那也注定的是母儀天下,不得了啊!!不得了啊!」

 這算命先生也真敢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說母儀天下還不要緊,說柳家的兒子以後是當皇帝的命,那還得了!現在是陳家的天下,那不就是說他柳家的後人以後要造反奪天下。這話讓朝廷的人聽了去,不是把柳家往誅滅九族的罪上推嘛!?柳一清氣得當時就煽了他幾耳光,命人用棍棒把這大膽的算命先生哄出柳府。

 原本柳一清不相信那算命先生的一派胡言,但轉眼間一年多過去了,眼見林婉懷胎足足十三月,肚子越來越大,就是不見胎兒有出懷的意思。此時柳家夫人懷胎十三月有餘,腹中胎兒非龍即鳳的傳言開始在燕城中慢慢傳開。

 柳一清就開始有點拿不準了。

「要是真的如那算命瘋子說的一般可怎麼辦?那可要招來滅族之禍啊!」於是柳一清派人去請了那燕城外,燕山道清觀的清山道人來幫忙看看。

 再說那清山道人,俗名李秀白,年方二十出家為道,悟道三十年,在道法上不但有所成,而且後來又不知他從何處得到了一身法力,所以他在這峻林省頗有名氣,平日裡上山求他驅邪問災的人絡繹不絕。清山出家前就和柳家的關係極好,和柳一清更是忘年之交。他一聽說柳家有事,就急急忙忙趕下山來。

 清山道人到了鏢局,看過林婉後,清衫和柳一清進房密談。

 清山給柳一清的回答是絕望的,「不錯,你夫人腹中懷的小孩和那算命先生說的差不多。」

 柳一清想,差不多那不就是一樣嘛!不過,接下來,清山的話,更讓他吐血,「你夫人懷中懷的是一男一女,既是龍也是鳳。」

 「又當皇帝,又母儀天下。兩兄妹……這……這怎麼可能,太荒繆了,太荒繆了。」柳一清不敢往下想。

「清山兄,可有什麼辦法救我柳氏一家。」

 「一清兄,你可捨得你的夫人。」清山問。

 清山的話,柳一清怎麼聽不明白。很簡單,要想孩子不出世,那只有犧牲自己的夫人,可林婉和自己恩愛幾十年,柳一清哪裡捨得。

 「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比如,小孩生下來後,把他們……」殺死兩字還沒有說出。清山就急忙搖頭道:「你想的辦法萬萬不可,九五之氣,降世乃天命,只要一旦降臨人世,除非是天要收他們回去,不然,如果你我亂來,不光是你我難逃一死,想必這天下也要發生天大的災難,此事萬萬不可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柳一清真急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看能不能阻止小孩出世時的天降異象。只要天降異象被瞞過,世人自然不會說三道四,朝廷也不會有人知道。然後你再把小孩分別送到無人知曉的地方,一生不讓其學文學武。這樣柳家才可能逃過此劫。」

 柳一清想了想,點頭答應。

 陽春三月,春雨綿綿

 雨已經連續下了十來天,老天一點放晴的意思都沒有。剛剛入夜,這繁華的燕城就變得***通明,雖然街上的行人不多,但酒樓,茶院和那些***之所依然是人聲鼎沸。

 相比之下,以往在城中最火光,最熱鬧的風遠鏢局,今天就顯得格外的冷清。除了鏢局大紅門外的那兩盞大紅燈籠還亮著外,碩大的鏢局大院彷彿沒有一點燈光,一切都沉靜在黑暗之中。

 鏢局大院內

 大堂門前的台階之上擺放著一張四角長桌子,桌子上面全放著一些道家法器和靈符。在桌子後面一前一後站著兩人。

 前者五十開外,童顏白髮,青色長衫,頭帶發暨,一身道士打扮,此人正是那清山道人。

 後者三十開外,俊臉劍眉,身高六尺,身著白衫,一身居家打扮,此人正是柳家家主。

 桌子上的擺設明顯就是那清山道人要開壇作法。

 「清山兄,時辰還沒有到?」柳一清問。

 清山道人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掐指算了算後,回答道:「還沒有,既然是九五之氣,自然要足夠時辰才會下來,夫人懷胎十四月正好是九五合數。此二子生下來必會帶動九五龍氣降臨,九五龍氣本是金性,所以此二子名中必須帶有火性,而且要重火,火克金,男孩就叫取炎火二字為名,女孩就取炎燃二字為名吧!」

 「一清,記住了。」

 「唉!柳姓本是木性,還好你命中帶水,不然二子名中帶火,你是克不住這二子啊!夫人就不要太親近二子了。夫人姓林,更是雙木之數。火克木。」清山接著又問道:「夫人那邊現在可準備好了?」

 「接生婆和丫鬟們都在房裡候著。」

 兩人說話間,只見原本黑漆漆的天空開始異變,彷彿一塊黑色的木板被什麼東西砸裂一般,金色的裂痕越擴越大。接著天空中響起了一聲重雷。

 看著異象,清山道人想:「都說凡有九五之氣下凡,就會有這般景象,看來老道我還是真遇上了。唉!人事,順天命。天命不可違啊!老道我只能盡力而為了。」

 「太上老君,急急如令令,金木水火土,五方元結來相助。起!」清山一個接一個手印不斷的變幻著,當結完最後一個手印後,他就把手中的靈符扔了出去。金色的靈符慢慢的升上院中的高空,在鏢局東南西北的四個角落各有一張不同顏色的靈符升上半空。

 五張靈符相互呼應在鏢局上空形成一張正方形的大網,以中心金符開始,其他四符慢慢的變成黝黑之色。在清山道人的指揮下,一張有鏢局府邸大小的符網向那金色裂痕迎去。

 此符陣命叫『遁天五元陣』沒有任何攻擊和防禦的作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欺天瞞地。清山的做法很簡單,把符陣升在一個足夠的高空,擋住所有燕城百姓可以看見九五之氣的高空,在九五之氣下來時,符陣還可以包裹其外層,這樣百姓看不見異象,既是看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最多會認為是天上在打雷閃電。

 可清山想的太簡單,也把這九五之氣看得太簡單了。

 就在符陣快要擋住裂痕的時候,兩顆金色的頭顱從裂痕中探了出來。分別是一龍頭一鳳冠。

 「天啊S然是九五之氣成型之體降世。」清山此時慌亂起來。原本以為只是九五之氣降臨,那想到天上居然直接降臨金龍金鳳之體。清山立即抓起桌上另五張靈符,灌入自己的真力,向上空扔去。五張靈符馬上形成又一個『遁天五元陣』向上空迎去。

 可九五之氣成型之體的光芒,哪裡是像清山這樣修真入門級的人物能夠遮掩的。但可能是兩層『遁天五元陣』原因,金龍金鳳對林婉胎中存有的那一絲九五之氣的感應,稍微的被阻擋了一下,所以當金色的巨龍巨鳳在衝破第一個『遁天五元陣』後,稍微的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衝破第二個『遁天五元陣』朝著林婉的產房而去,就在金龍金鳳絲毫沒有阻礙的透入產房片刻之後。

「哇!」一聲嬰兒的叫聲立刻從產房傳出。

 「一清兄,看來貧道失敗了,金色巨龍和巨鳳的光芒應該照亮了燕城附近千里的範圍,看來想瞞是瞞不住了。」說話的清山此刻早已是滿頭大漢,看來他的真力消耗太多了。

 「啊!……啊!」清山一開口才把還沉靜在剛才奇象中的柳一清拉回來。

「那該如何是好?!難道天真要滅我柳家。」

 「唉!天命難違,上天如此安排,說不定是另有他意。」清山安慰道。

「走吧!還是先去看看尊夫人和兩個孩子吧!」

 「唉!」

 兩人無奈的向產房走去。產房就是柳一清夫婦的臥房。柳一清和清山道人剛推開房門就聽見內寢裡面傳出陣陣哭聲。

 柳一清很納悶:「難不成在產房內的眾人都被嚇傻了?不會啊!產房內的接生婆和幾個丫鬟都是自己事先糊弄過得,看見什麼奇象都不要慌張,那是自己請的道長為自己將要出生的孩兒祈福作法,而產生的福像。難道是夫人有事?!」

 想到這裡柳一清慌張的地衝進內寢。清山因不方便就在內寢外等候。房裡的眾人見是老爺進來,都紛紛跪下,繼續哭起來。

 「怎麼回事!?你們哭什麼!?」柳一清邊責問眾僕人邊衝到了夫人的床前。一看才放了心,床上剛生產完的林婉雖然面無半點血色,但已經呼吸均勻的熟睡過去。

 柳一清更不解,責問道:「你們難道是被嚇傻了不成,夫人不是好好的嗎!?」

 「老爺,不是夫人,是三小姐,三小姐一出生就夭折了。」

 「什麼!」柳一清聽完臉色一變。

 「三小姐,抱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沒有哭,只是房裡金光一閃,四少爺出來後,三小姐就沒有了進氣,老身以為是小姐口中的胎水沒有吐乾淨,於是又倒過小姐,拍了幾次,小姐還是沒有進氣,老身一聽小姐的身子連心跳都彷彿不曾有過。」接生婆哭著回答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什麼叫金光一閃,四少爺出來後,小姐就沒有了進氣?」清山道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衝入內寢,朝接生婆問道。

 「清山兄,你怎麼……」柳一清愣住了,自古女人的產房只有做丈夫的才能進,他人萬萬進不得,清山乃修道之人更應該避開這些,但他怎麼衝進來了。哪怕對方是自己的摯友,柳一清還有用責怪的眼光望著清山。

 「一清兄,此事事關重大,不由得貧道鹵莽了,事後再向你請罪。」清山向柳一清說道。

「快把男嬰兒抱於我看!」

 一丫鬟從搖籃中取出男嬰抱予清山眼前,清山一看,大吃一驚,且大退一步道:「逆天之物!天啊!是個逆天之物啊!」

 「清山兄,你…….」柳一清想不出有什麼可以讓清山如此吃驚的,柳一清從丫鬟手裡抱過男嬰細看。只見懷中的男嬰,雙眼緊閉,不哭不鬧,眉輕目秀的模樣。和其他剛出生的嬰兒沒有一點區別。可再往下看,就發現驚人之處,在男嬰小腹之處,兩顆金色的胎記金光閃閃,宛如一龍一鳳的模樣。

 「九五之氣的金龍金鳳都進入你兒子的體內啊!你的這個兒子現在可是龍鳳共體,從天地初開到現在,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這不是逆天之物是什麼!?要是讓人知道此子,不光是人間的皇帝難容,只怕天上的仙人也難容啊!」清山激動的說道。

 柳一清聽完嚇得跪到了地上,「道兄!請救我柳氏一家。」

 「呵呵!」清山自己冷笑道。

「我道行不深,自己都……哪裡還能……」清山欲言又止。

 「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因我拖延那九五之氣片刻而引起的,一切的罪孽就由我來承擔吧!一清兄,你要想柳家渡過此劫,需做兩件事,其一,從今天起鏢局低調為事,不可大張旗鼓。其二,速命人去找一個同樣大小的男嬰屍體,以後外人問起,你可說男嬰夭折,女嬰活了下來,此男嬰找一個偏僻之地藏起來,切記不能讓他學文學武,切記不可讓他與外人接觸!」說完,清山道人頭也不回的向房外走去。

 「清山兄!清山兄!」柳一清隨著追了出來,可院裡哪裡還有清山的身影。

 「逆天之物,龍鳳同體。」柳一清望著黑漆漆的夜反覆地念著這兩句。

 半年後

 柳一清收到一封清山道人寫的書信。

 上面寫道:貧道清山,違天命,遮九五之氣,害女嬰夭折,促龍鳳同體,犯下逆天大罪,自知大限將至。故前事重提,龍鳳之體,三界難容,不可放之於外。望一清兄切記!

 清山——字

 看過信,柳一清匆忙上山,才得知清山道人早在三個月前已經仙去。

第一卷 龍鳳出世 第二章 風遠鏢局

 十年之後

 燕山辟月山莊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坐在辟月山莊的水池旁,一雙赤腳正撥動著池中的水花,看著池中的鯉魚被驚嚇的四下逃去,他開心地笑了起來。

 「炎兒!怎麼又跑到水池邊玩起水來,不是讓你小心了嗎?」這時在男孩身後出現一位年約二十左右,丫鬟打扮的女子。

 男孩聽到女子的叫喚,急忙提著身旁的鞋兒跑過來,辯解道:「秀寧姐,炎兒本來是聽你的話,但炎兒看見池中那些魚兒們好快樂,所以才忍不住和它們玩的。」

 被叫作秀寧的女子聽了男孩的訴說,放下手中的點心,彎下身用懷裡的手巾給男孩邊擦腳邊憐愛地道:「秀寧姐知道炎兒是想和魚兒們一樣快樂,但炎兒要乖,如果炎兒有什麼意外,老爺和夫人他們會擔心的,炎兒可是老爺和夫人的寶貝哦!」

 男孩聽完,憋著嘴回道:「哼!他們才不會擔心呢!我炎兒也不是他們的寶貝。」

 秀寧沒有接話,因為她明白炎兒已經十歲了,已經是明事的年齡,已經說了十年的謊言,從今以後再也沒有用了。

「好了!炎兒,你看秀寧姐給你準備了什麼?有你最愛吃的桂花糕和鬆餅哦!」

 「哇!太還了,還是秀寧姐對炎兒最好。」

 「慢點吃,小心不要噎著。」

 ******

 辟月山莊建在燕山後山,背靠前山的道清觀,山莊面積不大,佔地也就十幾畝,是當年柳一清沒有當家主前建的。那時候年少的柳一清時常在這裡與清山道人談學論道,自從柳一清當家主後,山莊就荒廢下來,十幾年不曾有人來過。山莊只留下兩個年老的僕人在這裡打理。所以柳家知道有此山莊的人極少,知道的也早以忘記。

 柳一清當年聽從了清山道人的話,不但找了一具男嬰的屍體,還找了一個真正的女嬰作炎火的替身。秘密的把炎火送到這僻靜無人的辟月山莊。

 此事做的很隱秘,知道此事的丫鬟和接生婆已經不在人世,為了整個家族,也難怪柳一新心狠。開始的時候連林婉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後來是柳一清忍不住夫人為了夭折的男嬰整天以淚洗面,才透露炎火的下落,秀寧也是夫人知道炎火的下落後,才被派到山莊來照顧炎火的。林婉頭一兩年還常常偷偷上山見炎火,可柳一清發現後,拿厲害關係和家族命運與林婉相勸,林婉才答應不再上山。

 柳一清自己每年會借去道清宮拜紀清山道人的機會,悄悄來山莊一次,但從不與炎火交談,只是從秀寧口中瞭解炎火的近況後,就匆匆離去。

 再說九五龍鳳降臨之事,那天晚上的奇異景象被不少民眾看了去。第二天,當人們趕到鏢局門前要看熱鬧時,突然發現鏢局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掛起了白綾,人們就問:是誰出殯?柳家的老管家,答:是我們那剛剛出生的四少爺啊!

 後來,更絕的是,柳一清出來說:「此子乃是天上之人,本應該生在帝王之家,可因為昨晚天雷驚嚇了他,這才讓他錯投了柳家,柳家福薄哪裡留得住此子,因此此子立刻魂歸九天,既然此子是天上之人,就不應該入土下葬留在人間。」柳一清當眾一把火焚了那具男嬰屍體,來了個燒屍無對證。

 人們又問:「夫人生下的女嬰現在如何?」

 柳一清答:「小女現在安好,待小女二八之時,柳家就送她入宮選秀。」這話一出也就應了母儀天下那句。

 此事過後,柳一清按照清山的話,慢慢地收斂了鏢局的生意,但幾年後,事情慢慢的被民間所淡忘,而朝廷也沒有什麼反應。只在假炎燃過滿月的時候,燕城知府和朝廷世交來過幾個人,但也沒有太多的詢問。柳一清覺得事情處理的還是比較妥當和周密。再加上生意收斂後,柳家的旁系意見都很大,有點要分家自起爐灶的勢頭,為了不讓族傳的生意沒落下去,柳一清又才決定大力發展鏢局生意。

 ******

 燕城東門

 辰時,東門剛開,入城的人不多,東門大街上的小販和店舖已經開始做生意。

 突然從東門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一位青年材俊身著白色勁裝,背紅纓鋼刀,騎著白馬急速的向東門大街而來,在他的身後緊跟幾十騎同樣打扮的年輕人,那些人每人的身後都插著一面招風白旗,白旗正正方方的。只是在旗子的中間繡著兩個金色大字——風遠。

 為數不多的民眾,看見馬群,快速的向一邊躲閃,馬群穿過大街向城中而去。

 「那些是什麼人?怎麼敢如此大膽的在街上騎馬?難道他們就不怕撞傷路人?」路旁背著一筐山藥的老漢向旁邊的人問道。

 旁邊的青年笑道:「你是山上的農夫吧!?剛才那是風遠鏢局的馬隊。」

 「是的,平常都是小兒下山,我很少下山,局我不曾聽過。」老農誠實地回答。

 「你連黑白兩道上赫赫有名的風遠鏢局都不知道啊!讓我來教教你吧!這柳氏家族的風遠鏢局現在可是全國第一鏢局啊!他們不但給民間保鏢,而且還時常幫官府保鏢,風遠鏢局在全國一共有四十多間分局,每間分局裡鏢師,武師和鏢兵足足有五六百人。這麼大的排場,江湖上的綠林好漢們都要給他們風遠鏢局面子。」

 「那……那風遠鏢局全部人馬加起來,有……有兩萬多人!」

 「那還不算總局的人馬,聽說總局都有近兩千人,風遠鏢局的總局就在我們這燕城裡。」

 「風遠鏢局人馬怎麼多,朝廷就不……」

 「朝廷?呵呵!你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這風遠鏢局的先祖柳家兩兄弟,可是隨本朝先祖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功臣,要不是他們不喜歡在朝為官,現在柳家的子孫還不知道有多少在朝為官,現在朝中依然有不少官員和柳家是世交,再說風遠鏢局的金字招牌都還是先皇所提的呢!你說朝廷有誰會來為難他柳家。」

 老農又問:「剛才那騎白馬的青年是誰?」

 「那是柳家當今家主柳一清的大公子——柳正,他在江湖上已經算得上是個一等一的高手,那柳家十八刀法都是得到他爹的真傳,他現在是負責蜀省那邊的分堂,要不是沒有重要的鏢他是不會回總鏢局的。」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我是誰啊!在這燕城誰不知道我李三。」青年得意道。

「等等!你別走啊!我還有風遠鏢局的事沒有說呢!」

 老農早已經走遠。

 風遠鏢局

 這鏢局的院落比起十年前又大了兩三倍,雖然鏢局大了許多,但鏢局裡依然顯得熱鬧。前院裡不停的有人影進進出出。

 「看樣子,還要多請幾房先生來,不然托鏢的人如此之多,哪裡忙的過來。」柳一清悠閒地坐在堂前看著院落裡忙碌的下人們,說道。

 柳一清現在已經很少出鏢了,一般的鏢都交於手下的人去忙碌,如果是官鏢就派柳正和柳德兩兄弟出鏢。現在出鏢,只要是鏢車上插有風遠鏢局的旗子,那這鏢就絕對不會掉。除非是極重的鏢柳一清才會親自出手押鏢。極重的鏢那就是代表有上萬金的收入。

 「老張,去把帳房總管叫來,說老爺我要看這個月的帳。」柳一清喝了口茶後,吩咐道。

 「是,老爺。」老管家回完話就趕緊找人去了。

 老管家剛走,柳一清的雙眼就被一雙嫩白的小手蒙上了。

 「燃兒,你又要胡鬧了。」

 「爹,你這麼每次都能猜著是我。」一個身穿蘭色緞面長裙的小女孩,從柳一清背後跳出來。

 柳一清把小女孩抱在自己腿上,「因為府裡除了你這個調皮的小丫頭,還有誰敢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小女孩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難怪爹每次都能猜著是我。好!下次我讓娘親來蒙爹的眼睛。」

 「你娘才不會和你一起胡鬧呢!」柳一清看見小女孩身上有不少塵土,問道:「又上哪裡玩去了,弄得一身的泥土。」

 「我才沒有玩,我是在後院和張叔叔學劍法。」

 「女孩兒學什麼劍法,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哼!我才不嫁人,等我學好了劍法,以後就可以像大哥,二哥那樣替父親你押鏢,做一個江湖上的女俠。」小女孩問:「爹,你說好不好?」

 「呵呵!好,好。」柳一清笑著回答。

 小女孩晃頭看四處無人,說:「爹,燃兒悄悄地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

 「哦!什麼事這麼神秘?」

 「恩…….就是昨晚夜裡,爹你在書房看書,而娘…….娘不知為何一個人偷偷的躲在房裡哭,燃兒不是第一次見娘偷偷哭了。」

 柳一清聽完眉頭一緊。

 「爹,你說娘為什麼要偷偷地哭?」小女孩好奇地問。

 「可能是你娘又想起你那早世的弟弟了。」柳一清輕歎一口氣,轉而微笑著說:「燃兒,你去告訴你娘,你大哥二哥今天就要回來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難道爹還會騙你不成?」

 「哦!太好了,我又可以和哥哥們玩了,我馬上就去告訴娘,娘一定會很高興。」小女孩開心的向後院跑去。

 這小女孩就是十年前,柳一清用來偷龍轉鳳的那個女嬰,她替代了柳一清那真正夭折的女兒,成為了柳炎燃。

 可能是因為這個小女孩的聰明伶俐,也可能是柳一清夫婦對自己真正女兒的一種愧疚吧!反正他們對這個柳炎燃是百般疼愛。柳一清的兩個兒子柳正柳德,因為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對這個僅存下來的假妹妹更是萬般呵護。這個柳炎燃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啊!

 看著柳炎燃進去,柳一清笑著回頭過來,一眼又瞧見遠處那高聳入雲的燕山,臉色一變,低聲道:「哼!又到去看那孽障的時候了。」

 說完,柳一清轉身甩袖朝後院書房而去。

 ——孤身燕山居未嘗世間情問天天不應誰知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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