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話 下山赴約

話說隔日清晨，旭升一早便自個兒運起吐納之法。由於接連兩日的正統氣修綀習，此刻的旭升已可以感覺到腹部可積的氣量正漸漸提升。雖然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但那成效卻相當顯著。光憑從前的功力，要單純以提氣來化劍，是絕計不可能達成的差事。而另方面，旭升對察氣的修綀更是多有斬獲，以其目前的功力，要察查二百尺範圍內的氣流變化已非難事。雖然這距離不長，但卻有已有六、七成的精確度。

『哦，起得這麼早。』世平見旭升吐氣畢功，這才與之對談。

『師兄早。』旭升笑道。

『這麼認真地在綀功啊。』世平笑道。

『那當然。』旭升一臉得意的笑著。

這頭的世平也一臉笑意，回道：『我看呆會兒咱們再去綀綀氣，過個一二時辰後，你便可以回去了，這樣比較不會那麼趕。』

『恩，好，謝謝師兄。』旭升開心地回道。

『師兄，你今日不回去麼？』旭升接著問道。

『不，我留在這多綀綀功，順便打理一下這處。你回去準備赴約便成。』世平緩緩道。

於是倆人便更往山裡去，開始察氣修綀，只是這早霧濃，要察氣著實不易。但世平卻道：『升弟，今天這濃霧卻實難得，你我二人便趁此機緣趕緊修綀一番……。』世平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趕緊施展你的媒介吧……，這霧氣甚濃，我們就在這百尺範圍之內綀察氣便可，你就盡量去體察吧。』旭升聽得點點頭道好。

只是開始一會兒後，這霧卻更加濃厚，倆人幾乎已看不見對方的存在。此刻盤坐的倆人再無眼神交會，只以言語在空中對談。

『升弟，我的媒介前方三尺周圍，是什麼氣息變化，你可知否？』世平喊道。

這頭的旭升不加思索即刻回道：『是三隻蝶，牠們應該是在草叢上頭飛舞。』

『好，很好，沒想到你進步的這麼快，連這麼濃厚的霧，你都有辦法察到氣，你辨氣的功夫，挺本事的。』世平喜著道。

『多虧師兄你的幫忙，我才能在這短時間內，認得這麼多氣。』旭升微笑道。

『那我就考考你好了。』世平接著道：『我自行運氣來產生變化，你來感覺看看，並且跟著我一起做同樣的變化。好麼？』

『好。』另一頭的旭升回道。

『那就開始吧。』世平喊道。

只見世平立刻運氣，雙手合十，那媒介瞬間已產生了二種氣息變化。而旭升就在這變化的傾刻之間，即刻察覺到氣息的轉換，其不待多想，手法俐落地便化出了對應的氣息。

『哈，師兄，我感覺到了。你可以再多來幾種，我也好奇我能察到幾種變化呢。』旭升得意的說著。

『好，就應你的話。』世平亦微笑回道。

一語畢，世平這回可換出了多種變化。當然，這變化一出，旭升立刻察覺了，只是那眉頭不禁一皺、動作遲頓，全然不似前番那樣輕鬆做出應對，而僅是將那疊合在一起的變化氣息，細細地分析辨別，一一地拆將開來。只是，僅管旭升努力了些許時間，依然剩有一團揪合在一起的氣息無法得知，令其頗為氣餒……。

『升弟，你察覺了幾道氣啊？』世平見另一頭的旭升毫無動靜，於是朗聲問道。

『二十七道…，但還有一團術氣我實在解決不了。』旭升淡淡地道。

世平笑道：『恩，不錯了。我們先下山吧，這霧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散。』世平起身緩緩步向旭升身旁接著道：『方才我總共用了四十道不同的氣息變化，而你只剩十三道氣沒認出來，這算是很不錯的了。換而言之，你目前至少已可察得術氣變化的六、七成。接下來那所剩的三、四成，我日後再慢慢教你，不急。咱們今兒個，就綀到這吧。』言畢，倆人便漸往草蘆方向走。

『恩，也好。』旭升回道。

雖然旭升嘴巴這麼說，但卻越想越納悶。終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向世平索問：『師兄，為何您前兩日不將剩餘的那十三種變化，一次傳予我記住便罷了。』

『我就是對你太清楚了，才不一次傳給你。』世平冷冷的道。

『這……，我又怎麼了。』旭升滿腹委曲地道。

『你的性子太急，我怕你忘了學習道術要依序漸進的道理。』世平緩緩地解釋著。

『可我現在學得不錯啊！至少你傳給我的那二十七種氣別，我都紮紮實實的認得。』旭升不服氣地望著世平說道。

『行，你試著化出方才那二十七道術氣試試。如果你能將其混在一起，我今天便傳給你其餘的十三氣別。』世平說得十分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旭升眼見世平自信著自己無法化出那二十七種氣息，此刻便半信半疑地將道術施展開來。只是，這施法沒一會兒，他便察覺並非每一道他所認知的術氣都是他使得出來的……。

『知道我為什麼不教你了吧。』世平微微抬著下巴望向旭升說道。

『恩。』旭升淡淡地道。

『等你先將這二十七種氣息一一施展開，而且又能混在一起同時使用時，那時我便可教你剩餘的十三種變化了。』世平正色道。

『恩。』旭升這回可沒再多說話了，心中暗思：『定是那十三種變化與前二十七種混合氣息有關，因此師兄才不讓我一次全記、胡塗亂用。』旭升這樣一想，頓時，心境豁然開朗地道：『謝謝師兄教導。』那眉開眼笑的神情，一會兒便傳達到世平的眼裡。於是哥倆便有說有笑的往草蘆方向走去……。

『師兄，我們只搭三座蘆舍夠住麼？』旭升滿臉疑惑地問道。

『當然不夠，可是也沒辦法，這蘆草的確不夠用。』世平無奈地接著道：『你傍晚回到曾老爺家後，便去同廖管家說，這處不能住太多人，只消一些必要的家丁來了便可。』

『師兄，其實我今晚沒有打算要回去曾老爺家中……。』旭升低聲說道。

『咦，……那你要去哪？不去準備換裝、梳洗麼？』世平摸不著頭緒地問道。

『我已經有先準備好換洗的衣物用品了，所以不打算回去。』旭升微笑著道。

『該不會是怕蘭兒知道你要去約會，不好解釋吧？』世平大笑道。

『當然不是。』旭升飛快地道。

『少來這套，別在我面前裝傻，我還不認識你不成？再不承認，我回去馬上拆穿你。』世平又硬是刮了旭升一頓。

『別這樣嘛，師兄，你說的對極了，對到我心坎裡了，難怪你是神算。求求你，你就幫我保保密好麼。』旭升湊上世平身邊，對其又是拱又是抬的，一直阿諛著世平。

『好了，你這傢伙就是亂多情……。這次就再幫你一次，下次要我撒謊就不可能了。』世平頻搖頭，沒好氣的說道。

『哈，謝謝師兄，師兄對我最好了。』旭升樂著道。

於是倆人便套好話，只道旭升留在此處修綀，明日便會回去，而世平則是今日回去傳達眾人搬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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