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卡耳塔之主 第一百三十三章 開戰

　韋林躲在柵欄後面，看著這樣的戰果，自己也嚇了一跳。他很清楚，任何一個正常的射手都打不出這樣的成績。巨弩這東西主要是對付大型器械的，即使是一定要用來對著士兵發射，也要瞄準一大群人，才能夠保證不會射偏。當然那種情況很少，通常是要對付集結在一起的重裝士兵或騎士，以此摧毀敵人的士氣。

　本來韋林還想著最正常的結果就是射死了馬，或者是那傢伙的同伴。那樣雖然不是最好的結果，但是也可以激怒瑞恩斯坦公爵了。因為韋林很討厭那些傢伙靠近自己的防線，那樣很有可能讓自己的一些佈置被看破。

　韋林在巨弩發射前其實也想通了，這敵人看起來雖然有點重要，但是自己也沒有必要一定致其於死地。即使只是射了支弩箭出去，也可以清晰地表明自己的態度，瑞恩斯坦公爵應該就不會再派人來了。如果能夠射殺敵人，那就是最好的結果。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真是出現了那最好的結果。

　韋林樂不可支地看著對方活下來的那幾個人，他們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去策馬狂奔。不過跑了幾步，又回來把死者的屍體帶走了。韋林甚至都感覺到自己好像是看到了在矮牆那邊敵人如喪考妣的樣子，當然這只是韋林的想像而已，那邊根本就看不到這裏來。

　雖然出現的這一擊即中的結果出人意料，但是韋林裝成胸有成竹的樣子，對著扈從說道：“剛才操作巨弩的人，要記下來，這是大功。他們不但是射殺了前來侮辱、窺探我軍地敵人。還充分證明了。我們是被父神所寵愛著的。”

　現在的軍中，新版父神教已經在有限度地傳教了。普通士兵們所知不多，他們只知道這些東西是大人們玩的。韋林並沒有一開始就讓傳教士們去對著每一個士兵傳教，而是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他們，讓他們知道新教。

　這樣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一個利益交換，在伯多祿主教付出了那麼多以後，大教堂也快要竣工了。但是伯多祿主教現在並不認為那就是韋林所付出的報酬，他堅持認為。那只是父神在人間的居所，與他自己無關。

　這樣說起來顯然是無恥了點，當初伯多祿主教可是高興著呢。他簡直是把那大教堂當成自己的私宅一樣，不過韋林也可以理解伯多祿主教地心情。現在準備工作做了許多，但是在軍中卻沒有多少動靜，那也實在說不過去了。

　所以韋林和伯多祿主教達成了一個協議，主教大人將要調集自己所能夠找到的戰鬥牧師和教會騎士來參加這一戰，而韋林則同意他們來次祝福儀式。聽起來著很不公平。教會一方要付出生命的代價，而韋林這邊只是賞賜給他們一個露臉的機會而已。

　可是伯多祿主教還是同意了，因為他知道，在卡耳塔還有些教會的人，是不服從自己管轄的。自己要成為新教的教宗，那些傢伙就是個障礙。當然在事成後可以把那些討厭的傢伙全部宰掉，可是廢物利用顯然更好，並且不會背上壞名聲。

　幸好在卡耳塔地其他父神教會的人都被韋林控制住了，目前教廷對於卡耳塔的內戰還沒有什麼表態，只是在渾水摸魚而已。而伯多祿主教所支持的韋林。眼看著就要成功了，並且他是對父神教相當友善的。所以教廷確定伯多祿主教在卡耳塔可以管轄教會的其他人，為了父神的榮光能夠照耀這個島嶼而努力。

　這就是一個機會了，伯多祿主教可以借此機會，除掉所有的反對者。即使是一些普通的傳教士，也會被安上戰鬥牧師的名頭，然後編入敢死隊。能夠被派遣到卡耳塔地人，都是對於父神教相當狂熱的，他們不會拒絕這個命令，最多只是認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已。即使他們不同意伯多祿主教的一些做法。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反對。否則的話，就會受到父神教會的懲罰試驗。伯多祿主教他們所編纂的新教義，現在還沒有完善，但是並不妨礙從中挑選一些出來，先行傳播。另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伯多祿主教已經答應了，在正式開始傳教以後，要用各種方式暗示韋林是活著的聖徒。

　這也是韋林用來制衡伯多祿主教地辦法之一，若是自己完全不管的話。神權也許會擴張到一個難以想像地地步。只有王權與神權合一。君王的位置才穩固。當然還要有許多細節，比如說絕對不能夠讓新教教宗擁有免除聖徒頭銜的權力。甚至追封聖徒要韋林承認等等。總之雙方還是達成了友好協定，而韋林也在一些公開場合有意無意地說起些新教的名詞了。

　士兵們對此是在無所謂中有一點好奇，本來當前卡耳塔就是各種宗教相當混亂。古老的宗教已經衰亡，而新的宗教卻被王室拒之門外。韋林沒有讓傳教士們向每一個士兵傳教，但是他們還是保持了對一個神明的最基本的敬意。

　所以周圍的士兵在聽到韋林說什麼父神地時候，並沒有感覺到意外。然後韋林地扈從們在柵欄後面來回奔跑，向士兵們宣佈敵人的探子偽裝成前來罵陣地，結果被我軍識破後果斷消滅。

　韋林就在那裏等著敵人的進一步動作，但是他還是沒有能夠等到。似乎被自己幹掉的那傢伙真的是個身份不簡單的人，因為如果那人地位低下的話，瑞恩斯坦公爵很快就可以再派一個人來。並且他們還可以大肆嘲笑韋林剛才發射出去的那支弩箭，都足夠買下十個被射殺的人了。

　當然如果瑞恩斯坦公爵憤怒到了要用進攻來發洩的程度，那就更好了。不過韋林認為，按照瑞恩斯坦公爵能夠在自己面前從容退去的控制力，應該是不會這樣做地。那就還是變成了互不進攻。瑞恩斯坦公爵要恢復自己軍隊的體力，而韋林更是不會自己放棄已經佈置好的陣地。

　但是到了第二天，瑞恩斯坦公爵是一定要主動進攻的。他這麼遠跑過來，韋林都主動出城堡迎接了，若是還要繞過去，或者是等著韋林進攻，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所以韋林下令解除目前全軍待命的狀態，只留下一部分人守在柵欄後面。瑞恩斯坦公爵雖然是在斜坡上方。自己這裏看不到，但是從那裏過來一路上都沒有什麼遮掩，完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因此那邊要突襲的話，可能性很小。

　重新回到了大帳篷中的指揮官們都不好說什麼，先前韋林將軍隊佈置在這裏，大家瞭解相關情況後，都是認為可以痛痛快快地解決敵人了。誰都沒有想到竟然還要多等一天，韋林心裏琢磨著。難道是瑞恩斯坦公爵想要順便玩一把使得韋林士氣懈怠的把戲？

　但是這顯然是沒有用地，士兵們的背後就是主堡，在這樣的地方戰鬥，大家沒有多少精神負擔。如果是孤軍深入的話，說不定還會因為耗費時日過多，而導致士氣疲憊。為了以防萬一，韋林使出了撒手鐧，那就是加餐。

　對普通士兵提前賞賜錢財是不正之風，因為那很容易使得他們今後養成先領錢，再開拔的壞習慣。許諾些什麼的話。不能夠說得太多，也不能夠隨意提升賞格，否則今後就不好援例了。

　軍妓幾乎人人都喜歡，但是那會影響到戰鬥力，如果不是漫長的圍城戰，還是不要搞的好。算去算來，好像還是大吃一頓更實惠些。在大量地美食之外，韋林還允許他們喝一點酒，那更是讓士兵們欣喜若狂。

　消息已經放出去了，雖然還沒有到吃飯的時候。但是士兵們一個個都精神起來了。韋林與此同時，還派出了輕騎兵。攔截瑞恩斯坦公爵可能派出的斥候。特別是他很有可能派人到達靠近主堡的地方，近距離觀察情況。不管他看到了什麼，都有可能影響到瑞恩斯坦公爵的判斷。所以韋林才決定他們的耳目限制住，瑞恩斯坦公爵就只能夠一頭撞過來了。

　當天無事，瑞恩斯坦公爵一方沒有做出任何的其他動作。他們在建立好營地後，就沉寂了下來。韋林的斥候還報告說，瑞恩斯坦公爵的斥候並沒有試圖深入。他們只是保持著營地周圍的正常警戒而已，韋林認為，這說明瑞恩斯坦公爵已經死心塌地地。準備在正面擊破自己地防線了。

　第二天的天氣與前一天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什麼風，陽光的照耀有些要死不活的。雖然不是烏雲密佈。但是看了也讓人有些壓抑。

　韋林的士兵們按照平常的時間起床、洗漱後進餐。即使是最普通的士兵，也得到了額外的肉，還管飽的麵包。這使得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期待著瑞恩斯坦公爵每天都不進攻，但是也不要撤退，大家就保持著當前地態勢，那就有吃不完的肉和麵包了。

　韋林地士兵們按照預先安排好的順序進入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大多數人就原地坐下等待著，只有少部分人，靠在了柵欄上，警惕地看著面前斜坡的頂端。他們中間的一些人裝備了望遠鏡，現在就看著視野遠處的那道矮牆。

　瑞恩斯坦公爵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但是他們沒有韋林這樣好的伙食。士兵們默默地喝著自己的那一份麵糊，然後整理裝備。他們相互檢查著，沒有更多地話語，只是是無聲地相互拍著肩膀，鼓勵著同伴。

　士兵們魚貫而出，在營地外面列隊。與此同時，守衛著斜坡頂端矮牆地戰士們，迅速將木樁拔起，把泥土填平，其他的雜物全部拖到一邊去。現在他們已經不需要守衛了，而是要去進攻。韋林地士兵們從望遠鏡中看到了這邊的異動，也大聲發出了警報。

　瑞恩斯坦公爵騎著馬在士兵們的面前走走停停，像是要記住他們的樣子。終於，他站在了大家的面前，“在你們對面的敵人，那個叛逆者，他根本就不是貴族。看看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吧，他與海盜勾結，屠殺擄掠我們的漁民。他還將卡耳塔的利益出賣給指間大陸上的父神教會，以此獲得支援。他收取了貴族們天賦的權利，讓他們變得像個商人。”瑞恩斯坦公爵控訴著韋林的罪行，“他與惡魔勾結，以獲取邪惡的力量。他在自己的土地上散佈瘟疫和毒藥，只是為了延緩我們的腳步。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想要對卡耳塔予取予求！你們想要自己的子孫活在這個人的統治下嗎？”

　這些話，有的是真的，當然另外一些就是胡扯了。瑞恩斯坦公爵當然知道，不過現在在大量的事實中間摻雜一些謠言，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反正韋林又不會跑過來反駁。

　瑞恩斯坦公爵靜靜地看著大家，然後大聲說道：“我的騎士們，我的士兵們，我在這裏請求你們。請你們不要把我當成你們的公爵，你們的主君。請你們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卡爾塔人，請你們把你們的力量借給我。今天，我們不是為了財富而戰，也不是為了榮譽而戰，我們是為了讓我們的子孫不做奴隸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