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朋友和敵人 第四十八章 戰鬥牧師

　對於領主們來說，父神教還是很不錯的，在牧師們的引導下，人民會變得更加溫順。他們會把希望寄托在死後，希望自己的忍耐可以換來另一個世界裡的好生活。

　但是糟糕的是，在這世界上，號稱能夠轉達父神意志的，是那個危險的教廷。在以前，還沒有所謂的教皇的時候，各國的國王對於大主教們基本上都是佔有優勢的。

　那個時候的教會才是國王們希望的，因為各個地區的教會是相互獨立的，沒有一個強大的教廷管理他們。所以那個時候國王們對於當地的主教，不需要顧忌什麼。

　教會也很知趣，通常都聲稱自己的國王是聖徒，這不止是拍馬屁。如果國王的榮耀頭銜是由教會頒發的，那也就是可以認為，國王承認了教會的地位更高。

　當然很少有國王上當的，教會還一直企圖為新國王加冕，還是沒有人買帳。那才是國王們在教會面前揚眉吐氣的時候，神權協助王權。

　可是後來，情況發生了改變，因為某個國王的錯誤，狡猾的大主教建立了一個強大的教廷，教皇和紅衣主教們統治著所有的父神教徒。

　教廷本身算不了什麼，也許隨便找個不太弱的領主就能夠把他們消滅掉，但是他們能夠影響到很多國王。他們剛開始的時候，也是一副謙恭的樣子，但是後來，他們就開始利用一些國家去脅迫其他的國家，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這樣的事情，他們堅持了很多年。直到最後，指間大陸上的國王們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不得不聽從教廷的命令。

　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害怕和教廷翻臉，但是這麼多年來。教廷的勢力已經深入了各個方面。他們和各個國家的關係盤根錯節，並且不可否認人性地醜惡。雖然大家都不喜歡教廷的控制，但是如果真的有人反對教廷，那也必然有國王會興高采烈地去討伐。

　卡耳塔的運氣很好，遠離指間大陸，當教廷的勢力擴展到這邊的時候，大家已經看清楚了教廷的真面目。所以父神教在卡耳塔遭到了抵制，那不止是法律上的，大多數領主是真的不希望教廷在卡耳塔獲得更大的勢力。

　如果韋林真地同意讓父神教的牧師上戰場，伯多祿主教一定會很高興地。隨軍牧師是父神教的拿手好戲了。就像是古代在軍中的祭司一樣。

　他們可以在發動進攻前為士兵們祝福，在戰後撫慰陣亡士兵的靈魂。使其能夠升入天國。他們還可以讓士兵減少痛失戰友的悲傷，以及對於戰爭暴行的厭惡。

　按照指揮官的要求，他們還有一些特別服務。比如說是製造假的吉兆，讓士氣猛漲。還可以祈禱一個好天氣或者是壞天氣，甚至是關於清潔的水源之類地。

　那些牧師在軍中傳教，可以得到比平時更好的效果，這是肯定的。並且參加戰爭的人，基本上都是身體健壯、頭腦靈活的，這些人如果能夠活下來。在戰後也應該是地方的中堅力量。他們對於父神教的進一步擴展，會起到很好地促進作用。

　正因為如此，領主們對此相當在意。一些鄉下小領主向父神教討好賣乖可以不用太緊張，但是韋林現在出兵的話，那就是以南方防禦同盟的名義了，這是個龐然大物。

　那些士兵們來自於南方地各個地方，他們受到了影響的話。那父神教也就是會迅速擴展到南方的每一個地方了。

　「您應該很清楚，北方的領主們對於父神教是如何警惕的一個態度。」韋林提醒著伯多祿主教，「如果我真地讓大批隨軍牧師跟著我地軍隊。說不定他們會聯合起來先消滅我的。就連聯盟內部，對於這件事情，也是有很多反對意見地。」

　伯多祿主教皺著眉頭說道：「大人，我們是盟友，自然要為對方著想了。我相信教廷一定會很樂意提供更多的援助。這樣您就可以抵擋住敵人的進攻了。」

　「您真的相信這些？」韋林笑著搖了搖頭道。「如果賄賂那麼有用的話，在很久以前。整個卡耳塔就已經信仰父神教了。錢雖然是好東西，但是和近在咫尺的軍隊比起來，領主們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那些響應號召去參加聖戰的人，除了一部分真的是因為宗教狂熱外，更多的為了利益。維吉亞異教徒控制了東西方來往的商路，他們是相當富裕的。

　大多數人都是期望著能夠掠奪到足夠的財寶，一些野心勃勃的國王，還希望在那邊建立領地，指望著有朝一日自己來控制那重要的商路。

　但是卡耳塔這邊又不是很有錢，名義上也是父神教徒。在地理位置上，或者是資源上，更是沒有值得人們來搶的必要。

　所以雖然教廷對於卡耳塔這邊的情況有些惱火，但是也沒有到要宣佈這國家是異端，需要各國來討伐的地步。他們也知道，即使教廷號召了，那些國家也沒有多大的可能理會。這樣一來，那些支持父神教的卡耳塔領主簡直就是要孤軍奮戰了。

　現在的局面很有趣，卡耳塔在教廷面前保持了一種奇妙的態度，他們既不反對父神教，又不允許他們擴大影響。而卡耳塔那些信仰了父神教的領主，面對著其他的領主，也是戰戰兢兢，不敢做得太過分。

　「您說得對，是我太心急了一點。」讓韋林沒有想到的是，伯多祿主教竟然很坦率地認了錯，「這實在是因為您這裡的大力支持，讓我太樂觀了啊。」這樣的馬屁讓氣氛緩和了下來過後，伯多祿主教又嚴肅地說道：「看起來您好像是有了解決的辦法了？您是父神教的忠實盟友，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慎重考慮的。」

　韋林心中有些得意，他一直和父神教合作，卻沒有加入父神教，就是想要保持一個比較超然的地位。他是把父神教當成一個平等的勢力。否則的話，他就不得不聽從教廷地命令了。

　他看著伯多祿主教說道：「您還記得嗎？在以前的一段時間裡，教廷的人出現在戰場上，卻不只是文職人員。他們像是戰士，更甚於傳教者。他們都是真正的精英，和士兵們一起並肩作戰，平時還要負責牧師該做的一切。」

　「戰鬥牧師！您說的是戰鬥牧師？」伯多祿主教驚訝地說道，「您認為我們應該是派遣戰鬥牧師到戰場上去？」

　韋林輕鬆地說道：「是的，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如果只是牧師的話，會遭到強烈反對的。但是戰鬥牧師就不一樣了。他們是戰鬥人員，並且數量更少。」

　所謂地戰鬥牧師。是在很久以前，教廷精心培養起來的一些人員。那個時候正是教廷擴張勢力地時候，他們為了避免國王們對於自己的軍隊中出現大量傳教士而不滿，所以派遣的多是戰鬥牧師。

　這些人有些像現在的教會騎士，他們在武力上相差不大，但是在傳教方面更加能夠蠱惑人心。而現在的教會騎士，笨嘴笨舌的很多。

　戰鬥牧師在戰場上極其勇敢，他們通常不使用任何開刃的兵器，而是用戰錘、短柄權杖、鐵頭木棍等等鈍武器。他們被稱為是一手持權杖。一手持經文。

　國王們喜歡將他們分散開來編入隊伍中，只需要一名戰鬥牧師，就可以讓所在隊伍的士氣猛漲。但是這有一個前提，這需要戰鬥牧師平時就和士兵們生活在一起。

　為了提高戰鬥力，國王們當然這樣做了。但是士兵們長期和戰鬥牧師在一起，當然很容易受到影響。並且戰鬥牧師在戰場上英勇無比，更是讓普通士兵崇拜。

　當戰爭結束以後。士兵們回到家中，會很自然地去宣揚父神教。當來自民間的聲音無法被忽略地時候，再加上外部的因素。國王也只好放開對於父神教的限制了。

　所以戰鬥牧師絕對是父神教用來開拓新地區的合適人選，但是現在這樣做，就有點困難了。「這個……實際上，在很多年以前，我們就沒有再訓練戰鬥牧師了。」伯多祿主教有些尷尬地解釋著。「您知道的。戰鬥牧師只適用於某些特殊情況，並且需要花費的成本太大了。所以……」

　這個所謂的特殊情況，就是指國王對父神教抱有既想利用，又很警惕地想法。雖然現在基本上國王們還是那樣想，但是父神教已經非常強大，讓國王們佔不了什麼便宜了。現在的指間大陸上，教廷可以將大量的傳教士派遣到任何一個地方去，不需要先遮遮掩掩地派戰鬥牧師去打開局面。

　而戰鬥牧師又不是那樣廉價地，要找到一個有潛力的人出來，將他培養成幾乎是文武雙全的人，這本身就需要耗費大量的資源。更重要的是，因為戰鬥牧師一定要衝殺在第一線，他們地傷亡率也相當高。

　所以到後來，教廷已經停止訓練戰鬥牧師了，而是採用更有針對性地人員。傳教的時候，就派牧師去。需要戰士鼓舞人心地場合，就使用教會騎士。

　韋林微笑著說道：「那明白的，也許是因為原來教廷進展順利，不覺得會在卡耳塔遇到什麼麻煩，所以沒有再訓練戰鬥牧師了。現在重新開始訓練戰鬥牧師的話，也許會很難？」

　伯多祿主教苦笑道：「是的，雖然教廷內部還是比較重視這麼大的一塊地方，但是要他們重新開始訓練戰鬥牧師，好像有些困難。」

　這話說得算是客氣的了，雖然對於韋林和伯多祿主教來講，卡耳塔都很重要。但是那些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命令在指間大陸上通行的教廷高層，似乎也不認為卡耳塔有那麼重要。

　不過韋林也就是說說而已，他指望的並不是這個。要是伯多祿主教真的答應下來了，傷腦筋的就是韋林了，他寬容地笑了笑道：「哦，這樣嗎？真是可惜呢。那麼我們只好採用另外的辦法了。您看，將那些苦行僧送上戰場怎麼樣？」

　伯多祿主教很是認真地思考了一陣才回答道：「他們的戰鬥力當然沒有問題，但那更適合一些秘密行動，如果用在戰場上，似乎作用不是很大。並且他們並不是傳教士，效果會很差的。」

　「沒關係的，戰鬥力很重要。士兵們服從身份高貴的人，但是也會崇拜勇敢的人。」韋林笑得很是和藹可親的樣子道，「他們可以用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在兩軍對壘的時候，讓他們去送死。至於傳教的問題，這點您可以放心，他們的父神教徒的身份，就已經足夠了。」

　伯多祿主教愣了一下道：「足夠了？那怎麼可能呢？他們的任務就是傳教啊。這些苦行僧連教會裡的人都不怎麼交流，更別說是其他人了。如果他們不能傳教的，派遣他們又有什麼意義呢？」

　「當然有了，因為他們是父神教徒啊。這一點，讓士兵們知道就可以了。」韋林耐心地解釋道，「因為他們的傑出表現，一定會讓士兵們影響深刻的。雖然他們不能夠傳教，但是在士兵們回家以後，傳教士到來的時候，就更有效果了。他們起的作用，就是前期的鋪墊工作。並且這樣還有一個好處，敵人也會對這些人印象深刻的。這樣當父神教今後擴張過去的時候，他們也更容易服從。」

　伯多祿主教考慮了一會道：「這樣說起來，不止是苦行僧，連教會騎士也可以當成戰鬥牧師來用了？」

　韋林連連點頭道：「當然了，這樣就更好了，他們可以用於不同的場合。他們只要不公開在軍中傳教，北方的領主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就更像是我的僱傭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