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 兩百一十節 陰後侍寢
時已是濃冬,長安的天下寒冷異常,祝玉妍卻只穿了衣裳,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
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橫看豎看,都是青春煥發的樣兒。她的臉上半遮著面紗,只能看到她大半截臉龐,可是僅這露出來部份,已是風姿綽約,充滿醉人的風情。
一對秀眉斜插入鬢,雙眸黑如點漆,極具神采,顧盼間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傾倒。配合她宛如無瑕白玉雕琢而成嬌柔白哲的皮膚,誰能不生出驚艷的感覺。
這女人,該有六十了吧。
儘管郭怒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給她的絕世風姿所震驚。這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讓人熱血沸騰,惹人生憐,卻又不敢褻瀆的風情。
祝玉妍心中同樣掀起了漫天的波瀾,聽郭怒剛才那句話,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哪裡像受傷了的樣子,而她自己卻是被郭怒震傷得只能使出八分的功力。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聞采婷等人被郭怒用氣勢嚇走,讓祝玉妍對郭怒的實力估計的很高,可甫一交手,卻發現她仍舊低估了對方。看來白清兒犧牲得夠值了。
祝玉妍不愧是心計深沉的陰後,只一瞬間,她就恢復了平靜,笑道:「好高明的內力,若不是你太過年輕,說不定我會把你當成邪帝向雨田造就出來的高手呢。」
她一開口,那聲音宛若黃鶯出谷。說不出的清新好聽。
郭怒在「王侯斬」地刀鋒上彈了一指,發出一陣龍吟之聲,正好把對方天魔音的氣勢蓋過,笑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若人家那麼容易被人所殺,今躺就見不到你了。」祝玉妍移動蓮步走向客店,似乎一點也不怕郭怒偷襲的樣子,和郭怒錯身的時候才盯著郭怒的刀說,「進來談吧,你這把刀血光沖天。好嚇人呢。」
言語之間,祝玉妍已經佔盡上風,把剛才武鬥的場面給找了回來。
郭怒只覺好笑,提著刀跟著進去。
來到房裡。祝玉妍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隨便,很自然的在床沿上坐下,一副雍容高貴的氣度,讓郭怒怦然心動。
管她幾十歲了。先上了再說。
「祝姑娘生得可真美呢,若是到了洛陽城,那裡的牡丹可都羞得不敢開放了。」郭怒隨手把刀扔到桌子上,緊挨著祝玉妍坐下。
聽聞「祝姑娘」三字。祝玉妍身形微微一顫,顯然是受了不小地震動。這詞彙,可有好幾十年沒有人這麼叫過她了。
她按下心中的慌亂。歎道:「人老珠黃了。哪能當得起姑娘二字。倒是公子你。」祝玉妍扭身將一雙玉手搭在郭怒雙肩上,「似你這般俊俏的男兒。人家活了半輩子,還是頭一回遇見呢。難怪清兒被你迷得魂兒都沒了。」
「你該不會對我動心了吧?」郭怒嘻哈著問。
「是有些呢。」祝玉妍笑答。
郭怒可不會信這些鬼話,既然對方這麼有閒心,他樂得閒聊鬼扯,握著祝玉妍的玉手道:「那不如嫁給我吧,省得孤單寂寞,相思斷腸。」
「呵呵呵。」祝玉妍在郭怒握住她地手時,真氣猛提,見對方沒有下一步動作才放心下來,笑道:「還從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人家的徒弟都跟你了,你還有我們師徒共事一夫麼?」
「唉,名不符其實啊。」郭怒仰天長歎,「想不到你這個魔門的一派之主,竟然還在乎世間禮法。師徒又怎麼樣,若有可能,讓東溟夫人、東溟公主你們祖孫三人一起嫁給我都可以。」
祝玉妍終於按捺不住了,驚起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清楚這些?」
「我不僅知道這些,還知道東溟夫人乃是岳山和你地女兒。為什麼是岳山,而不是宋缺、魯妙子抑或是寧道奇的女兒呢,是因為你討厭岳山,跟他生了女兒也不會讓你動心,我說得對嗎?祝姑娘。」郭怒見終於把話鋒搬過來,頗為得意。
祝玉妍先是臉色蒼白,到了極處反而冷靜下來,若無其事道:「看你的行事作風,該是魔門之人,可為何我卻無法猜到你是誰的傳人呢?」
「花間派如何?」郭怒問。
「你雖具有花間派傳人地皮相,卻沒有花間派的氣度。何況我已知這一代花間派的傳人乃侯希白。」祝玉妍語氣猛然一變,「難不成你是岳山之徒?可也不對,岳山地刀法是霸氣,而不是你這般邪逸之氣。」
「祝姑娘好眼力。」郭怒走到桌前,拿起「王侯斬」,當即施展了一番學了兩個月地霸刀刀法,笑道,「如何?我師父岳山沒能娶到你,乃是畢生遺憾,我這做徒弟地當然要替他完成這個夙願。
,祝姑娘,嫁給我吧。」
祝玉妍終於色變,歎道:「想不到岳山收了你這麼個出色的徒弟,他近年來還好吧?」
「那老不死地早死了呢。活著也是窩囊,還不如死了好,有我這麼個徒弟,他這輩子也該知足了。」郭怒的話越說月偏激。
祝玉妍卻聽得擊掌,讚道:「好,不愧是我魔門中人。說吧,你三番兩次約我到這裡見面,到底所謂何事?」
郭怒走到祝玉妍面前,深情默默的說:「這主要的事情嘛,當然是向祝姑娘你示愛啦。至於其他的,我這裡有一個很划算的交易。」
「什麼交易?」祝玉妍問。
「邪帝舍利如何?」郭怒笑道。
祝玉妍毫不在乎的說:「你又怎會有邪帝舍利,真當我是個小姑娘嗎?」
「跟你說實話你又不信,你道我昨晚去了哪裡?楊公寶庫,魯妙子那老頭把舍利藏在裡面了,而楊公寶庫就在長安。」郭怒邊走邊說,然後一屁股坐下,仰躺在床上。
這姿勢可是漏洞百出,祝玉妍敢肯定,自己至少有上百種方法置他於死地,卻被邪帝舍利勾起好奇心,不敢下手,追問道:「笑話,邪帝舍利在處,我魔門之人必定生出感應,怎麼卻在長安?」
「被魯妙子那老頭兒放到一個裝滿特殊液體的銅壺裡,這你信了吧。」郭怒解釋道。
祝玉妍早推測到楊公寶庫就在長安,卻一直無法證實,這時不由得信了幾分,問:「你想得到什麼?」
郭怒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下面,道:「天下!」
「你口氣倒不小,可天下哪有那麼容易得的。你不會是想說,等你當了皇帝,才把舍利給人家吧?」祝玉妍奚落道。
「當然不是,只要祝姑娘你答應助我奪取天下,或者發誓不給我搗亂,再陪我三天。三天一過,我立即給你,如何?」郭怒眨眼道。
祝玉妍非常的差異,實在想不通郭怒為什麼那麼大方,但又沒有拒絕的理由,問道:「你若取天下後,能保證魔門的正統地位嗎?」
「有可能嗎?」郭怒苦笑,轉言道,「不過我會逐步改變獨尊儒術的格局,抑制佛教的氾濫,恢復先秦百家爭鳴的狀態。這答案你滿意麼?」
「好,我答應祝你爭奪天下,不過要等到舍利得手之後。」祝玉妍終於點頭。
「我有一點事先申明啊,魔門的人如果做得太多,我可是照殺不誤。同時慈航靜齋我也不會排斥她們,你們之間的對決自己解決,別扯到我的爭霸大業裡來。」郭怒嚴肅道。
「哈哈哈。」祝玉妍突然大笑,「你可真是個野心比天大的傢伙呢,竟然想在魔門與慈航靜齋之間兩面討好。信不信我把你是邪道傳人的事情一公佈,慈航靜齋就會將你當作敵人呢。」
「你試試看。」郭怒仔細端詳著自己那晶瑩剔透的手,「或許你不信,我有覆滅整個魔門的實力呢。只不過那樣子太麻煩,我這人又太懶散了。」
祝玉妍看了郭怒一陣,突然笑道:「成交了。」
魔門中人,可說沒一句話是真的,郭怒也不敢相信她這話的信譽度,上前去抱祝玉妍的嬌軀。後者的週遭突然像空間塌陷了一般,又宛若一個黑洞,將光線都吸了進去,祝玉妍一個旋身讓開郭怒,笑道:「你那個手下和徒弟還在人家的手上,要不要把他們送回來呢?」
「過幾天吧,在你那裡好吃好喝的,我擔心什麼。眼下最重要的可是先培養一下我們的默契,爭天下可不是好玩的呢。」郭怒笑著向祝玉妍撲去。
後者手中突然出現兩把短刃,刷的朝郭怒劃來。
郭怒刀不在手,只好運起「天山折梅手」纏去。兩人步伐變幻莫測,祝玉妍跳著天魔舞,身法毫不輸於凌波微步,跟郭怒顫抖起來。
郭怒那龐大的內力將自己害得吃了不少虧,被對方借來發洩到他身體上好些。不過祝玉妍也不輕鬆,剛才受的內傷更加嚴重。
打了片刻,祝玉妍突然停手,嬌嗔道:「不打哩,你到底要人家怎麼樣?」
這女人,撒嬌的模樣跟個少女實在沒有兩樣。
「我一夜未睡,當然是要先睡一覺啊。你又答應陪我三日,自然不能離開,先陪我睡覺吧。」郭怒笑道。
「人家服了你呢,竟想出這般下流的手段。」祝玉妍說罷,將可有可無的輕紗外衫脫到地面,率先進入被窩,嫵媚道,「還不過來。」郭怒聞言大喜,猛然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