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洞房?破繭蝴蝶

　新世紀二零三九年一月。

　正是晌午時分。

　未有一絲污染的光線斜射進來，將室內映得通亮，每一人每一物都那麼清晰。

　上官瑤閉著眼楮坐在一張搖椅上，輕輕地搖著，她歲數雖只三十幾歲，但一向喜歡這種享受，冰山讓她沉澱了、寧靜了。

　冰雨、白冰冰、四木樁恭敬地站在她身前不遠處。

　“教里正在抓緊調查對我們全面打壓的勢力，你的身份既已暴露，也有可能會成為被打擊的對象，形勢非常嚴峻，未明之前，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要去上學了。”母親說。話音雖冷，話意卻有著濃濃的關切。

　冰雨用力點點頭。

　“學校方面沒有問題，雜志社那兒你不是可以電郵供稿嗎？和主編說一聲也應該可以的，再說你還有那位干姐姐幫忙。好啦，午餐時間到了，你去給上官明送點吃的。”

　“是。”冰雨恭敬地答，腳步卻不動，心想要不要問出藏在心頭好久的疑惑。

　母親奇怪地問，“干嘛，還有事？”

　“……沒事。”冰雨想了想，還是先不要問白冰冰這幾位突然冒出來的手下的事了，母親不主動說，問也是白搭。

　母親揮揮手︰“沒事就去干活，免得讓人家說我們虐待犯人。”

　“啊……是。”冰雨撓撓腦袋，沖侍立在旁的白冰冰翻了翻眼，退出門去。

　從三樓下到二樓再到一樓，他出了母親居住的這間大別墅，經一段過廊到自己的二層小別墅里，到廚房拿了食盒，出門走入一片白雪皚皚的天地。

　“喳喳……”

　松軟無比的白雪，每一腳踩下去都會陷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同時響起熟悉無比的足音。空氣中浮動著鮮美的氣息，吸入肺中清爽怡新。

　這里既不是明珠山莊，也不是明珠鎮，甚至不是明珠市，這里是養育他長大成人的冰山山脈——雲夢山！

　那天母親重新奪回屬于自己的“帥位”後，辛教教眾表了忠心，離開明珠返回全國各地。

　長老等高層人士則花了幾天時間對整件事做最後的查證、質詢，最終證實上官瑤和全面攻擊辛教的事件無關，是真的有某種敵對勢力要對付辛教，于是在明珠大學校長的辦公室各有關人等共同見證了上官明和母親辦理各種法律移交手續。

　冰雨那時方明白為什麼上官明竟能把一大票人弄來明珠大學的主樓開大會，原來明珠大學的校長，根本就是辛教一位長老的兒子，換句話說，從今往後，明珠大學就等于自己家開的了！

　母親根本不稀罕上官明在金盾大廈的辦公室，且依辛教的規矩，教主和總裁大可以神龍不見首尾，所以母親借口有事，開了一個高層會議後便讓長老們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沒有向他們解釋自己的行蹤。

　受傷並不重的上官明一直努力配合，見她好象要閃人，忙追著又問起自己妻兒的事，母親足足憋了他一個小時，在他就要燒著了時，甩給他一句話︰“你現在是自由人了不是嗎？那麼閉上嘴跟我走，你自然會見到他們。”

　這句話同那封信一樣有著無上魔力，上官明第一時間閉上嘴，乖乖地以師妹馬首是瞻，結果讓他和冰雨都意外的是，這一走，就走到了雲夢山……

　山就是山，變不成一朵花，其實雲夢山和別的山也沒什麼不同，但對冰雨來說，那種家一般的溫暖和熟悉，絕對是任何地方也代替不了的。

　走在山脊上，四面的視野均浩瀚開闊，蔚藍的天際仿佛近在咫尺，片片白雲似伸手即可觸摸到。眼前熟悉的一切，掩映在群峰間的陣陣松濤、緩慢覓食的冰羚、天空翱翔的冰雕，都令冰雨豪情萬丈，他忍不住仰天長嘯，嘯聲遠遠地傳了出去，在雪峰間回蕩。

　和其他雪峰不同，他家選擇的這個地方雪質十分特殊，就算他弄出再大的聲響也不會引起雪崩，頂多震落幾大塊雪塊而已，落到地面時也散了，人畜無傷。

　遠方傳來一聲回應，雖不如他的嘯聲雄渾，但清亮悠揚，自有一番韻味。

　他笑了。那自然是冰山上的某一位居民，冰山人常常這樣互相打招呼的。

　城市里寸土寸金，巨大的冰山上則一共只有不到二百人，共八十四戶，分散居住在主峰廣袤的土地上，有三五戶聚居的，也有象冰雨家這樣散居的。反正家家有學武之人，家家有槍械，安全上不成問題。

　怕飯菜涼掉，他快步越過山脊，前方山谷里一棟雪白的冰屋出現在視線里。

　“汪汪！”

　冰屋門前坐著忠誠的咕嚕，它親熱地對著他叫了兩聲，卻仍緊守著冰屋的大門，不肯擅離職守。

　冰雨幾個起落到了門前，變戲法似的從身上弄了只松香脫骨雞出來扔給它，開門走進去。

　冰屋內空蕩蕩的，除了盥洗室、一床一桌一椅，其他什麼也沒有，上官明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有點軟弱地望著他︰“小雨，看在我是你老丈人的份上，看在你馬上就要有一位千嬌百媚的老婆的份上，你就幫我求求情吧，快讓我看到我老婆和我兒子好不好，都關了我三天啦！”

　冰雨玉面一紅。依母親的命令，今晚正是他和雨涵的洞房花燭之夜，叫他一聲岳父的確不為過。

　他抱歉地道︰“對不起啊岳……岳父大人，我幫你說過了，不過沒用，媽媽說明天才可以讓你見他們，你放心，媽媽說話一言九鼎，她說他們沒事，他們就一定沒事，不過一天而已，你再忍一夜。”

　上官明被他的話說得高興起來，欣慰地點點頭︰“我知道，我也信得過她，對了，芙兒的母親接過來沒有？”

　“岳母大人和雨……小芙，還有親戚朋友們一小時前已經抵達山下的機場，下午四點之前準能上來了。”冰雨說。叫這個小芙有點別扭，還是雨涵好听。

　那位岳母就是上官明的二夫人，他的妻兒失蹤一年後在辛教長老們的強力促成下娶回家的，雲夢山山區下面有一座小城，因為主峰山勢險峻，所以從那里上山只能憑腳力，要好幾個小時。

　“好，那我吃飯吧，她來了就送到我這兒來哦。”上官明也是個達人，不再廢話，打開食盒開吃。

　冰雨應了，告辭離去。

　這三天來上官明就是一個犯人的角色，母親甚至禁止自己和他多說話，害得他想挖掘一下母親和他的關系、以及那名妖偶到底是怎麼回事都不成——說起來，雖說和母親共同生活了十八年，但他對母親過去的了解少得可憐。

　其實何止是他好奇，當上官明得知他和上官瑤是母子關系，吃驚地足可以吞下一頭大象，被關到冰山後更是差不多每次都磨著他問他父親的名字，可惜這個問題只有母親知道，他無法回答。

　回到自己的小樓，他望著手機發呆。

　他未有一刻忘記天香。她知道他回雲夢山，但他一直沒敢把已與雨涵結為夫妻的事告訴她，他想當面和她解釋，這種事，也不應該用任何通訊方式來說明。

　可是今晚就要和雨涵洞房了，要不要和她說一下呢？劍國不忌一夫多妻，然而他的第一個女人明明是天香，第一個新娘卻不是她，他覺得他的行為是一種背叛，是一種無視。

　他伸出去的手如踫蛇蠍般縮了回來。這一刻，他害怕了，下意識地打消了和她聯系的念頭。一切，等見面時再說吧……

　晚上。

　冰雨小屋。冰雨和雨涵坐在床上，臉臉相對，默默凝視。

　剛才的婚宴八十四戶居民齊到。冰山之人淡泊天下，就算婚禮亦不例外，大家安靜地談話、進餐，沒有人喧鬧、沒有人搞網上那種自以為輕松實則惡心的怪誕行為，新郎新娘安全度過晚宴，親自送大家出門。

　“你愛我嗎？”雨涵問。

　冰雨猝不及防，“啊？”

　雨涵翻了一下白眼，憋了一晚上的大姐頭作風又出來了，伸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神游啊你，再敢這樣給我滾出去睡！”

　冰雨狂汗。用心想了想她的話，輕輕地道︰“當然愛。”

　簡單的三個字，登時讓雨涵熱淚盈眶，玉臂輕舒，將他緊緊抱住，用盡全力抱住他，只是喃喃著︰“小雨，小雨……”

　冰雨無聲地撫著佳人玉背，暗嘆自己一個傻不愣登的冰山小子，何德何能可以娶到如此美麗靈杰的女孩。這讓他更堅定了決心，絕不能實施母親要他泡到她再拋棄她的計劃，為了她，他願意與母親斗爭到底！

　“那……你愛我嗎？”他有點緊張地反問。

　“廢話！”雨涵笑了，宛若最美的鮮花盛開，臉頰尚且梨花帶雨，觀之幾若出塵，“要不是對你有好感，覺得你可靠，你以為我那麼有病啊，剛認識就竄到你家視察，本小姐向來潔身自好的哦！”

　過往的一幕一幕浮現在眼前，冰雨仿佛又看到她背著小手評價的嬌憨樣，也許，從那時起這位絕世美人就印在自己心里了吧。

　為了報復剛才腦袋上挨的那一下，他故意裝作不滿地嘟嚷︰“僅僅是有好感而已啊……”

　雨涵嗔怪地稍稍歪頭望著他，忽然吻住了他。

　櫻唇顫抖，丁香吞吐，津液共沾，心意互知。還有什麼比這一吻更能表明她的心跡，而且在一段長吻過後，她輕輕說了一句話︰“傻小子，如果不是愛你，我會答應和你結婚嗎，你應該了解我，任何人都不能強迫我做事！”

　美人恩重。

　冰雨心潮澎湃，動作漸漸大了起來，左手摟著她的縴腰，撫弄她玉背的右手則到了她前襟。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之時，良宵苦短，一刻值千斤！

　雨涵美目閉緊，小手禁不住抓緊了他的背部，偶爾張開手臂配合他脫衣時，他的手會踫到自己的肌膚，那里就會如同電流經過一般酥麻，小臉脹得通紅，當身上只剩三點內衣，她已然情動不已。

　傲美的嬌軀從未曾在人前顯露，室內溫暖如春，她光滑白嫩的皮膚卻起了一層小疙瘩。

　良久。

　壞家伙，怎麼還不來……

　她偷偷將眼楮眯起一條縫。只見冰雨一臉驚艷地看著自己，呆呆的、傻傻的，竟是痴了。

　“傻瓜。”她伸手按了他腦門一下。

　“好啊，現在當了我老婆，還敢耍大姐頭威風。”冰雨一愣之下回過神，決定一振夫綱，伸手一挑即解開了她前開扣的胸罩。

　某些小說中總寫什麼懵懂小子費勁力氣打不開女人的胸圍，其實武者出身的男同胞，干這點事大概都不會超過零點一秒吧……

　雨涵的一對高聳插雲的雙峰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中。那一剎那，冰雨簡直象听到了她那對沉重的乳房彈出的聲音。

　天啊，太壯觀的一對美乳，形狀正是他無比喜歡、無比崇拜的圓球型，中間兩點小小的嫣紅，正迅速變大。

　“啊——”

　雨涵雖說沒有武功，身為純潔女孩的護身本能自然無比強大，遂以光速護住了身子，稍稍扭起身子試圖躲避他的視線，卻又把一雙美不勝收的大腿曲成一個誘惑死人的角度，連忙又放下，扯了一床被遮住自己的春光，羞怯之余，咬牙切齒地道︰“你小子手藝挺精啊，沒少在天香身上練習吧！”

　做人不能厚此薄彼，冰雨覺得對天香愧疚，對雨涵何嘗不是如此，所以他早交待清楚和天香的事，而雨涵也沒有怪他。

　“老婆……”冰雨溫柔地叫了雨涵一聲，捉住她的小手，輕輕向兩邊打開。

　“嗯……”雨涵扁了扁小嘴，略低著頭，不再抗拒，嘴上卻說︰“老公，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是一只破繭的蝴蝶，如果一會兒有什麼變化發生，千萬不要嚇到你。”

　“蝴蝶？”冰雨眼楮一亮，“難道那樣之後你還能變得更美？不會吧，你已到達美麗的極致，我不相信，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他的衣服自動離體而去，合身將美人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