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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願望租借店》第28章
第十一章 殺•愛

  最近這兩天是難得的風平浪靜,K市里大大小小的犯罪者似乎都進入了冬眠期,連帶著身為刑警的葉然也昏昏欲睡。

  “真是的,沒事幹的感覺好無聊……”葉然趴在桌子上,手無意識的撥弄著胸口掛著的吊墜。員警在沒有案子的時候只能呆在警察局裏面隨時待命,偏偏這兩天該幹的活都被手下的員警搶走了,連做做報告的機會都沒有。

  “是啊,好無聊……”梁涵的反應也好不了多少。這麼多天來的平靜讓她們都快長毛了。就算是罪犯進入了蟄伏期,好歹也要為員警想想吧?

  “哎哎哎……有沒有什麼惡性兇殺,綁架之類的有意思的事情發生呢?”

  “然子,你好歹是個人民衛士!”梁涵直起身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不覺得,最近我都快生銹了。”伸了伸長久不動有些酸痛的肌肉,葉然的臉都快綠了。

  “你啊,最近不是你的生日嗎?打算怎麼過?”葉然屬於簡約派的人,生日是能省則省。交了這麼多年朋友,過生日也只看見了有數的幾次。

  “愛怎麼過怎麼過。”葉然沒好氣的翻了個身,變成仰躺著看著天花板的姿勢。

  “你的那個戀人呢?”看葉然一臉的怨婦狀,梁涵心裏明白了大半。原來酷勁十足葉然,也有像小女孩一樣落寞的時候。

  “又失蹤了。”對於蕭朗時不時的不明蹤跡,葉然快要習以為常了。

  “你啊,自己的人都管不好……喂?我是梁涵,請說。”梁涵正要對葉然的行徑作出嚴厲的譴責,刺耳過分的電話鈴聲忽然大作。

  梁涵聽著,臉上的表情從漫不經心變成嚴肅,再變成沉重。

  隨著她變臉,辦公室裏的空氣也隨之凝重下來。能讓梁涵變臉的任務,是和“艱難”“麻煩”“危險”這類辭彙掛鈎的。

  “我明白了,馬上佈置。”梁涵對著聽筒說完話,立刻掛上電話打開電腦,手指開始在鍵盤上跳躍。

  “什麼事?”長期的搭檔讓葉然認識到一個事實——有大事發生了!

  “然子,刺激來了。”調出資料,梁涵回過頭來,一貫吊兒郎當天塌下來也不怕的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什麼人?”

  “國際級的殺手‘夜梟’據線報已經闖入本市,目標不明,行蹤不明。”把手上和一本辭典差不多厚薄的十六開紙塞給葉然,梁涵道。

  “殺手?!”接過資料,葉然怔住了。她辦的案子不少,但是涉及殺手的一個也無。K市不算什麼大市,也沒必要動用那種角色的人物。

  “對,而且還是個相當棘手的活。雖說有很多次的事件已經認定了是她幹的,可是她就是能做到不留一絲痕跡,而且……我們連她的暗殺目標都不清楚。”梁涵的臉上苦笑不斷,證明對方的確是個厲害的人。

  “說明白點,我要詳細資料。”自己看不如問梁涵,葉然把資料塞回去。

  “好——夜梟,真名未知,性別女,十五歲出道,到目前為止從未嘗敗績,且她所經手的大多數暗殺都是不留痕跡,只能靠推斷猜出來,厲不厲害?”

  “厲害。”

  “更可怕的是,在她十八歲那年,夜梟忽然銷聲匿跡。但是,五年之後,夜梟又重出江湖,手段也更狠更辣,可以說她所經手的委託從沒有不成功的,更可怕的是,你知道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嗎?二十年前!”

  “你說什麼?二十年?!”

  “對,按照常理估算,這個殺手夜梟應該是四十三歲了,人到中年,可是她的暗殺卻絲毫未減,不過近幾年漸漸少了,真沒想到……”

  “四十三歲了……”

  “還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夜梟一向行蹤詭秘,這次居然讓我們發現了蹤跡,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不過這也是好事,人家上門了,然子,要準備行動了。”

  “好!”

****

  夜梟這塊大石子頓時讓死氣沉沉的警察局沸騰起來,光說不做的領導一聲令下,組成了特別分隊,葉然和梁涵自然是隊長和副隊長的不二人選。

  “這夜梟難道真能上天入地不成?”梁涵皺著眉頭,看著一張張回饋回來的報告。

  “怎麼樣?”葉然和梁涵用了足足三天的時間追查,就是為了等有了詳細情報後再行動。

  “我查不到。”懊惱的抱住頭,梁涵趴在了桌子上。

  “查不到?你不是常常說人只要在K市里,你就絕對能得到情報嗎?”

  “所以才奇怪!我用盡所有線人把K市的酒樓賓館乃至房屋仲介所都搜索了一遍,最近是旅遊淡季,因此人少好查,可是沒有一個可疑分子!”

  “會不會她有自己的房子?”

  “老大,夜梟,世界級的殺手,怎麼可能在這麼一個小地方有房子?”梁涵手下不留情,一個暴栗狠狠地敲在了葉然頭上。

  “這也有可能啊……”葉然小聲的支吾著,眼光卻掃向一張K市的地圖。

  “然子,你說,她會不會在山裏?”K市臨海又臨山,遠郊的太陽山也算是K市的一處勝景了。

  “山裏?老大,人家是殺手不是猴子,怎麼可能在山裏?”

  “感覺好像在。”

  “感覺,感覺能頂什麼用!”引以為傲的情報網居然派不上一點用場,梁涵恨恨地咬著牙。

  “你先慢忙,我出去走走。”葉然同情的看了一眼梁涵,走了出去。

  ****

  夜晚的K市要較之白天安靜的多,葉然在街道上漫步著,心裏盤算著下一步的計畫。

  “世界級的殺手的行蹤,怎麼會被我們發現呢?”

  這是葉然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不是她信不過梁涵的情報網,可是……太巧了,就這麼巧,她們居然發現了?

  “可惡,完全抓不到線索!”不甘的怒吼著,葉然抬頭眺望天空。

  “那是……”是她的錯覺嗎?一個黑影在空中飛?

  不對,不是錯覺!

  心裏警鐘大作,葉然來不及多想,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

  “我就不信我查不到!真是……耶?”放在一旁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梁涵忿忿的抄起聽筒。

  “快來海邊,我查到夜梟的蹤跡了!”

  “然子?”

  “別說了,快來!”聽筒裏的聲音十分急促,電話被掛上了。

  “真奇怪……”毛躁不是葉然的作風,她一向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人,今天怎麼……

  懷疑歸懷疑,對搭檔長期的信任還是讓梁涵把命令傳達了下去,直奔海邊。

  ****

  “她究竟要做什麼?”理了理被風吹得有些雜亂的頭髮,葉然開著車,繼續追蹤著那個空中的黑影。

  現在她已經可以確定此人為夜梟的可能性。在梁涵給的資料上,夜梟的師承似乎是類似武俠小說一樣的人,換言之就是那種可以在空中飛來飛去的人。

  不過她現在也越來越迷糊了,因為夜梟的方向,居然是向遠郊,而且目的地,恰好就是她曾經猜測的地方——太陽山。

  看見夜梟上了山,葉然把車子丟下改為步行,向山上緩慢的攀登著。

  這時候太陽也出來了,給整座山峰鍍上了一層漂亮的金色。太陽山,就是指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整座山會變成像太陽一樣的金色。

  小心翼翼的前進著,沿著上山的階梯,葉然一步一步向上走。太陽山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在山頂上有一處平伸出來的平臺,一直伸到山下深谷的上方。那處平臺是看日出日落的好地方,但是因為太難攀登且容易失足,被列為了禁攀區。在山上,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那片平臺。此時此刻,疑為夜梟的人正站在上面。

  看著站在平臺上的人,葉然覺得心裏七上八下,似乎,在預示著什麼危險。

  “真得很奇怪,似乎,太順利了……”一切都順利得過了頭,像她那樣的殺手居然會被自己在無意中發現,直到追蹤至此……可能嗎?

  心裏再疑惑,作為員警,葉然還是不能退縮。把手放在了自己的槍上,葉然順了順氣,攀到了平臺上。

  “你是誰?”心裏雖說已經確定了,葉然還是問了一句。

  “你不是知道嗎?K市第一刑警大隊隊長葉然。”一直眺望著太陽的人緩緩回頭,毫無懼色的沖著葉然。

  她真的,四十多歲了?

  映入眼簾的臉看上去好像才僅有二十歲不到,眼角唇畔連一絲皺紋都看不到,皮膚光滑細膩的讓葉然自歎弗如。這樣的臉不屬於殺手,倒像是一個明星,或者模特兒。

  不過她身上的氣勢卻和她的臉背道而馳,那種凜冽的壓迫感是葉然從未感覺到的,現在她不像去抓老鼠的貓,倒像是被貓頭鷹盯住的耗子。這種感覺……很不好!

  “夜梟?”試探著報出這個名字,葉然頂住壓力,問道。

  “算是吧,那是我的代號。”夜梟點了點頭。

  “那麼,我就要逮捕你。”搖搖頭甩掉腦海裏不祥的預感,葉然拿出了公事公辦的架勢來。

  “逮•捕•我?”夜梟一字一頓的重複著,過分年輕的臉上顯出了一個肆意狂妄的笑容。

  “小丫頭,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如果說,你是捕蟬的螳螂,那麼,我就是那只黃雀。”

  “你說什麼?!”

  ****

  冬日的寒風在山上分外的凜冽,卻絲毫無法讓正注視著彼此的兩人皺一皺眉頭。

  “我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自認為我是蟬,卻沒有想到我是黃雀。”輕搖著豎起來的手指,夜梟的臉上淡笑盈盈。

  “難道說你……”原本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線索被葉梟的話串聯起來,葉然感到自己手心裏滿是汗水。

  “聰明的小姐,我告訴你我的暗殺對象好了。她,是K市第一刑警大隊的隊長。你的命,值二十五萬,美金。”

  “哦?沒想到我的命還挺值錢的。”葉然勉強笑著,心裏卻是冷汗不斷。

  她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真沒想到……

  “你惹的人是某個黑社會的老大,你似乎把他的獨生子送進了地獄,然後恰巧我來了K市,他就來拜託我了——說來也奇怪,你又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先前派來的那些殺手居然都不明下落了,這才引起我的好奇心。不過要殺你不容易,只能把我自己當作餌,所以你就乖乖的跑來了,對嗎?正義感過強的員警?”毫不留情的諷刺著,夜梟用打量獵物的表情打量葉然。

  “我也不清楚為什麼那些人會不見,我沒見到過。至於我送進地獄的人——多了,可惜我記不住他們的臉了。”出乎夜梟的預料,葉然不但平靜了,而且還還了她一個同樣的表情。

  “那你有沒有自己進入地獄的覺悟呢?”

  “沒有,因為那是幾十年之後的事情。夜梟,你好像忘了——作為執行任務的員警,我可是隨身配槍的!”俐落的動作一氣呵成,葉然手裏的六四式手槍槍口對準了夜梟。

  “是嗎?那就來看看好了。忘了說,我喜歡用的不是子彈,而是會溶解的麻醉彈。”在心裏重新評估了葉然,夜梟手一揚,一把銀色的小巧手槍出現在她的手裏。

  “科爾特小白蟒?”

  “見識不錯。”

  “你的目的呢?”握著槍的手心微微出汗,葉然的頭上冷汗不斷滲出。即使周圍是寒冷的冬天,她身上的衣服卻被汗水滲濕了。

  “這種子彈射入人體後會麻醉神經,只能讓你動彈不得……然後我再把你從這上面丟下去。忘了說了,你的那些部下都被我調走了,他們正在海邊呢,你的搭檔還真是信得過你,可惜我模仿聲音的技術也不賴。”

  “天衣無縫?”

  “對,我看你很快就要被宣告失蹤了。”

  “好一個奸詐狡猾的計畫。”葉然的心一沉,明白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先是故意把行蹤透露出去,這樣身為刑警隊長的自己就一定會出馬抓捕,然後再誘自己來此,同時把梁涵他們調到海邊去,如此詳細周密的計畫,不愧是夜梟。自己若是今天死在了這兒,被宣告失蹤,就算有朝一日被人發現,已成白骨的屍體也判斷不出什麼,更別提牽連到殺手的身上。

  “對,所以請你去死吧。”銀白色的槍口對著葉然,夜梟微笑著說道。

  “你忽略了一件事情。我的六四式手槍可以裝七發子彈,你的科爾特小白蟒只有五發……僵持下去,贏的人是我。”到了關鍵時刻,葉然反而不慌不忙。

  “你也忽略了,你的子彈要是射中我的非致命部位我不會死,但是不管射到你哪兒,你都必死無疑。”

  “那就試試看。”

  “好。”

  ****

  哢啷——蕭朗皺著眉頭,看著忽然掉到地上的杯子碎成一片一片。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蕭矢。”十夜湊過來,把地上的杯子碎片撿起來。

  “我不覺得。”拿起另一個杯子向裏面注入香茗,蕭矢把杯子湊到唇邊,輕輕抿著。

  “我聽到了一個消息。”看蕭矢不以為然的樣子,十夜加重了語氣。

  “說。”

  “有個殺手來了。”把碎片捧在手裏,十夜很認真地說道。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管人類的事情了?”蕭矢冷冷地瞪著十夜——他可不認為這個腦袋和尾巴一樣多的人會去管人類的閒事。

  “她的代號是夜梟,你還不知道?”手在碎片上輕輕一點,一個完好如初的官窯瓷杯又出現了。

  “你說什麼!”蕭矢頓時沒了風度。

  “沒錯,就是那個你唯一殺死的人類的……”看蕭矢頭也不會得沖出店門,十夜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還沒說呢,這次負責抓捕的人,是葉然……

  好了,下一個目標,是蕭朗。

  這裏,是整個世界中唯一永遠沒有光明的地方,魑魅淵。唯有作惡多端無法度化的靈魂,才會被打到這裏,永世不得超生。彼此吞噬屠殺,是這裏的怨魂唯一的樂趣。更何況,魑魅淵的深處,是連那些惡鬼都害怕的地方,黑暗之淵。

  不過此時此刻,魑魅淵旁邊卻多了一個人。按理說,魑魅淵裏的怨魂會很高興把人的生氣吞吃入腹,但是怨魂好像在害怕什麼一樣,離那個“人類”老遠。

  “嗨,蕭朗。”

  “你不覺得兩頭跑很累嗎?”蕭朗連頭都不用回,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跟你說說話而已。再說了,我又不是蕭矢的人。”對蕭朗冷若冰霜的態度習以為常,十夜拍了拍手,坐了下來。

  “有事?”普天之下,也只有十夜能夠做到若無其事的和他一樣自如來往於魑魅淵與願望租借店之間。從究極黑暗到究極光明和從冰箱到烤箱是一個原理,修行折損還是小事,弄不好小命都要搭進去。蕭朗的情況特殊,而十夜……

  “你的人出麻煩了,世界級的殺手哦。”

  “又來了一個?”葉然被殺手盯上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前幾個都是他負責擺平的。當然,沒讓葉然知道。

  “而且這次她還笨笨地跑去抓人家。”

  “受不了……看來我要回去了。”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長袍,蕭朗的身形隱匿在空氣中。

  “唔,都瞞了兩件事,應該還算公平吧?”看著蕭朗離開,十夜摸著下巴,給自己找開脫的理由。

  他瞞了蕭矢葉然參與了這件事情,以及夜梟的目標就是葉然。瞞了蕭朗殺手的身份,以及殺手和蕭矢的關係。

  這對雙生兄弟在他剛剛認識蕭矢的時候還是手足情深,豈料二十年前的一場變故險些害死了蕭朗,也讓蕭矢和蕭朗兄弟反目。變故的緣由無人清楚,就連消息靈通如他,也只能找到夜梟這個名字。另一個,最關鍵的人的名字,蕭矢一直三緘其口。

  這次……應該能知道了吧。

  不能怪他,狐狸的好奇心,可是比貓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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