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各取所需

　　一樁大買賣就這麼敲定，聚寶軒卻一個字兒都沒有撈到，屈衡不由鬱悶，兩邊都是爽快人，這買賣想不成都很難，如今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蛇眼上。四枚蛇眼，每顆的價值都在萬金以上，依聚寶軒的規矩，凡是估價在萬金以上的貨品，都要公開競拍，距離下次的競拍還有二十天，所以丹尼爾不希望競拍。

　　「為什麼大師一定要購買蛇眼呢？」李凡的不慌不忙立刻讓屈衡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妖蛇眼的功能在於提高靈力的量，效果隨著蛇眼的數量遞增。比如說，一枚蛇眼能讓巫師的靈力提升一倍，兩枚蛇眼便能提高兩倍，當然，蛇眼不可能將靈力提高到這種程度，我只是在說明遞增的效果，而且，一件巫器只能鑲嵌同一條妖蛇的眼睛。」丹尼爾提到製器，頓時來了精神。

　　「雙頭大蛇比別的妖蛇多出兩顆眼睛，能鑲嵌到四顆，相應的，就能把靈力提升到四倍？」李凡以此類推。

　　「一般人都這麼認為，但是我的看法不同，我認為這是遞增效應，每顆蛇眼的效果都是前一次效果的翻倍，用我的計算方式，第三顆蛇眼的時候，靈力就能提升四倍，第四顆蛇眼能把效果放大到八倍，傳說中的巫杖魔神之眼，就是用九頭大蛇的眼睛製成。可惜，我至今無法證實這種觀點。」丹尼爾的目光中綻放出灼人的炙熱。

　　「長了兩顆腦袋，四隻眼睛的妖蛇不太好找。」李凡得意地笑。

　　「太難找了。」丹尼爾搖晃著腦袋。

　　「如果我邀請大師，出手將蛇眼煉成巫杖，大師同意麼？」李凡靈機一動，剛要來的承諾不用白不用，有這位宗師出手，至少能賣個天價，絕對比直接賣蛇眼來得划算。

　　「在下求之不得。」丹尼爾脫口而出，到了宗師的程度，沒有哪個製器師是為了錢而製器的，也不想把自己的作品留在身邊。

　　「那就這麼決定了？」李凡確認。

　　「一言為定，但是在下事先聲明，先前的推斷不見得能夠成立，僅僅是在下的推斷。」丹尼爾慎重地提醒。

　　「沒關係。」李凡才不在乎，即使提升四倍也屬極品，何況是宗師的作品，有什麼好擔心的？

　　丹尼爾是個不擅長交際的人，得到蛇眼就急匆匆地請辭，他是迫不及待要驗證自己的觀點，李凡則是被強留下來。

　　「老弟，真人不露相呀。」屈衡一臉的詭笑。

　　「什麼？」李凡一臉的不懂。

　　「別和老哥裝傻啦，你那角弓就算是奪靈之術的作品，畢竟選材平常，說到使用，不見得能比得上宗師級的作品，一般人誰願意出大價錢購買？這種東西只有走火入魔的製器宗師才當作至寶，你用角弓換來丹尼爾大師幫你製器的承諾，這筆買賣你可賺得太大了。還有蛇眼，打造一枝巫杖，需要的材料絕不止四枚蛇眼，丹尼爾大師雖然不說，剩下的材料一定是他出。這四枚蛇眼經宗師之手煉成巫杖，價值至少翻上兩倍不止，如果他的推斷正確，這巫杖的價格就不好說了。」屈衡神色複雜地望著李凡。

　　眼前的少年上次來商業區的時候，甚至連倉庫都不知道。可是第二次見面，卻儼然是個老練的商人了，不，這不是老辣，而是天分，有的人天生就有做生意的天分，善於思考，懂得變通，敢於冒險，這些都是與生俱來的天分，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屈衡自問，即使讓他處在李凡的角度，不見得能從丹尼爾身上謀到這麼大的利益。

　　「我們這是各取所需，買賣不就是各取所需嗎？」李凡反問。

　　「老弟，你們兩個倒是各取所需了，別忘了光顧小店的生意呀。」屈衡愁眉苦臉地叫苦。

　　「這也不能怪我呀，本來，我是要把蛇眼交給你寄賣，丹尼爾大師是你介紹給我的，再說了，我不是把虎鞭什麼的都放到你這兒了嗎？」李凡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太地道。

　　「做買賣要留有餘地，你這麼做，我下次還敢把丹尼爾大師這種客戶介給你認識嗎？」屈衡不動聲色地啟發。

　　「這好像並不矛盾呢，巫杖要是煉出來了，不還是放在你們聚寶軒賣嗎？價錢賣得更高，你撈的佣金也更多。」李凡終於上路。

　　「老哥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屈衡滿意的笑了。

　　從前的李凡僅僅是個身懷奇珍的主顧，但是如今不同，他看到了李凡的能力，再加上丹尼爾的承諾，還有李凡身上種種的神秘，這個朋友，他想不交都不行。

　　「屈大哥，武器的價格是不是很高？」得知奪靈的神奇，李凡不由動了心思，這也是他主動結交丹尼爾的原因。入手虎尾和蛇筋以後，那張角弓本來就要淘汰，雖然能用來狠敲一筆財富，然而遠不如換到一條撈錢的門路。

　　「呵呵，老弟，聽我一言，別在學院浪費青春了，你有經商的天分，如今手頭又有資本，還有丹尼爾大師的承諾，不如到商界一搏，我敢打賭，不出十年光景，你必定能富甲一方。事情不是在這種地方談的，走，我們到七重天邊喝邊聊。」屈衡正發愁不知道怎麼拖李凡下水，聞言眉開眼笑。

　　「這是什麼？」結算貨款時，李凡沒有見到堆積成小山的金幣，他得到的是一張卡片，卡片上有顯著的靈力波動，事實上，那是魔法的波動，但是無論什麼樣的波動，也不能當做金幣用！

　　「這卡片就是金幣，你在任何一家金鋪都能兌取。」屈衡弱弱的解釋。

　　「什麼地方能找到金鋪？」李凡可不理什麼面子，不明就問。

　　「到處都能找到~商業區就有十家以上，老弟要是嫌麻煩，在有些地方，你可以用它付賬，這是用魔法製成的卡片，存儲有你的財富信息。不過，製作卡片的成本比較高，除非擁有千金以上的資產，才有資格辦理。」屈衡不厭其煩地解釋。 `

　　「不瞞你說，六個月前，我可是連金幣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即使信不過屈衡，也不需懷疑聚寶軒的信譽，李凡隨即收起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