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靈珠篇 第四十九章 水中小徑

　明文大師帶領著眾人在島上行走了一會兒，最後在仙雲島的湖岸邊停了下來。

　湖岸邊生滿了綠樹，清風爽爽，湖水清清，一排排的船只有條不紊的停靠在岸邊。此時正是凌晨，陽光灑滿了整片平湖和陸地，也灑在了眾人的身上，雖然早已習慣了島上的一切，但眾人的神情還是為之一新。就要去靈騎島了，他們都無法掩飾心中的喜悅。唯獨好奇的是，這個靈騎島不知在什麼仙境美地，要十年才出現一次。

　這些船隻都是島上門人平時出島用的，因出島時也要來到此處，所以眾人也同往常一樣分頭跳上船隻。只是，明文大師卻沒有動，他笑了笑，對眾仙雲門弟子道：「眾位師弟，先從船上下來，且聽師兄一言。」

　眾人雖然不解，但還是聽從明文大師的話又從船上陸續的走下來。

　明文大師看著眾人說道：「靈騎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眾位師弟莫要著急才對。」

　眾人聽後更是迷惑不已。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難道，就在這個仙雲島上，或者，在平湖中會突然生出一島？環視了一圈，本來就很熟悉的小島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當然，也不會突然冒出一個靈騎島來。

　明文大師平靜的看著眾人，一幅神秘的樣子，就是不說下文。有人忍不住問道：「六師兄，您就別擺譜了，快告訴我們靈騎島在哪裡。」

　明文大師苦笑的念了一句佛號，彷彿他對擺譜這個詞聽起來很不習慣，他喝了一口水才道：「不是師兄擺譜，是因為在這裡有很多師弟會在這裡同我們告別了。」

　眾人越聽越是糊塗，有人迫不及待的說：「六師兄，您就一次把話說完吧。」

　明文大師又嚥了一口水，這才對大家一一講解。

　原來，這個靈騎島不在別處，正好位於仙雲山與道玄山的焦點之處，既然是焦點，又是如何相交之法，難道兩座大山有相連之處？

　在外人看來，這仙雲山上比較奇特的當屬山上巨大湖泊中的仙雲島了，但是，更為奇特的地方包括卓凡在內的眾多仙雲門弟子都不知道。因為，這個地方就是當時魔幻天尊所說的仙雲山和道玄山的焦點。只是，這個焦點藏匿頗深，一般的弟子自然是無從知曉。

　其實，這個焦點的入口就在仙雲島周圍的某處湖水中，只要穿越湖中某處，便可到達焦點的入口。

　聽到這個消息，眾仙雲門弟子倒放鬆了許多，原本還以為是在什麼深溝險壑，驚險萬分的地方呢，現在聽來，不就是在湖水中潛游嗎？一個不算很大的湖泊，就算從這頭潛到那頭，也最多半個時辰而已。對於他們來說，在水下憋上半個多時辰還不是什麼難事。

　「小師弟，你現在能潛多久？」雨若突然問卓凡道。

　「沒有試過。」卓凡想了想答道。

　「放心吧，小師弟穿越過聚靈門，憑著內力在水下呆上一天都沒什麼問題的。」高仁又湊了上來說到。

　雨若白了高仁一眼，嫌他總是打斷自己說話。

　卓凡也默默的看了一眼高仁，心想：這個高師兄在我剛來的時候倒是文質彬彬的，沒想到還這麼喜歡開玩笑。

　明文大師看了看這些滿不在乎的師弟們，嚴肅道：「一般來說，常人在水下呆不了片刻便會呼吸困難，而我們修真之士可通過法術延長在水下的時間，而今天要去的這個地方，須在水下行走三個時辰的路程，各位師弟，過會兒下水後千萬莫要逞強好勝，如果發現內力快要用盡而距離終點還有很長路程的時候一定要立刻回頭，以免喪身湖水之中。」

　眾人聽後身子都是一震，很難想像，這麼大小的湖泊怎麼會有三個時辰的水中路程，難道這湖非常之深？聽到這裡，已經有一些內力較低的仙雲門弟子心中開始退卻了。

　「三個時辰，好長的時間啊。」雨若乍舌道。

　「是啊，雨若師妹法力無邊，這三個時辰算什麼。」高仁笑道。

　雨若看了高仁一眼，撅了撅嘴巴道：「高師兄，恐怕你要臨陣脫逃了吧。」

　「是啊是啊，你師兄我已經老了。」高仁打趣道。

　雨若不去理他，轉頭對卓凡道：「小師弟，你有把握嗎？」

　卓凡想了想，肯定的答道：「我想我沒什麼問題。」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有好多人聽到了。

　仙雲島不算很大，島上的同門師兄弟經常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因此，相互之間切磋法力的時候還是很多的。只有卓凡一人不擅與人交往，當然也就談不上切磋法力，唯獨和他有點來往的就是雨若和高仁。本來，他這個被誤認為從聚靈門回來的人已經在眾人眼裡很不可思議了，加上平時也不知他底細，此時，又聽說他自稱有很大的把握，眾人眼裡更是羨慕的大放光芒。都在想：不愧是師父的孫子，就是不一樣。

　「大家走吧，好自為之。」明文大師也看了看卓凡，招呼了一聲，率先躍入湖水之中。緊跟著，又有好幾個人躍了下去，卓凡、雨若和高仁也跟著游入水中。難怪說需要一定的內力才能馴服這靈獸，單憑去靈騎島的第一關就這麼艱難。儘管眾人對靈獸都有所憧憬，但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如此，岸上留下了一小部分人，無精打采的回去修練了。

　在水中游了很久很久，又有部分仙雲門弟子因堅持不住而退卻。卓凡這一年來在內力的修煉上突飛猛進，加上他資質非凡，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對於在水下的這幾個時辰來說幾乎是輕輕鬆鬆，毫無任何驚險可言。

　又在水中行了一段路程，卓凡無意間環視了一下四周，見身邊加上明文大師在內只剩下十幾人左右，其他人大都內力不支而退卻。再看雨若，她一步不離的跟在自己身旁。見卓凡向她看去，她還輕輕的擺了擺手，只是，一張鵝蛋俊臉上多了些蒼白之色。又向高仁望去，見他也是神色凝重的跟在後面，那樣子彷彿很是吃力。

　明文大師在水中來回穿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記住這麼複雜的水路。卓凡只感覺不停的往水下潛去，心裡卻想：這湖水真夠深的，這樣潛下去豈不是到山底了？此時，水中不時有魚群經過，眾人已經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水中游魚，反而羨慕起它們可以在水中自由的呼吸。

　又行了半個時辰，這時，在水中已經呆了一個半時辰，每個人都仔細的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內力，如果這個時候繼續往前走下去，必須還得堅持一個半時辰，否則，回去的水路也得需要一個半時辰，到時候恐怕連上岸的機會都難了。如此一想，又有幾個人離開，也包括高仁在內。

　卓凡再次環視了一下四周，驚奇的發現，除了明文大師，只剩下了自己和雨若。明文大師在水中朝自己讚許的點了點頭，又皺了皺眉頭向雨若看去，只見她的一張俏臉已經憋的蒼白。

　明文大師向著雨若作了個讓她回去的手勢，雨若卻固執的搖了搖頭。明文大師無奈，在水中差點就要念起佛號，還好收的比較及時，要不然，非嗆上一口水不可。

　卓凡這時卻心想：來島上這麼久，難怪看到有靈騎的人那麼少，除了上次看過八師兄魯陽的飛天蝙蝠外，再也沒見過有人擁有坐騎。後來，也是聽雨若所說，有坐騎的同門大都在外幫師父做事，他們很少回來。還有一點，近些年來，仙雲門和道宗雖然經過千挑萬選的選徒，但是卻很難出一個資質上佳之人。如今看來，單是這長達三個時辰的水中路程就可看出眾人內力的高低了。

　正想著，卻見前面的明文大師突然停了下來，指了指前方，又往前游去。

　卓凡順著明文大師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前方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漆黑小徑，小徑的入口僅有半個身子的高度，而此時的位置距離水底仍然是可望而不可及。

　卓凡跟著明文大師鑽入漆黑小徑之中，雨若也不甘落後的跟了過來。前方，明文大師已經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引路。如此一來，在這個小徑中也好游了許多。只是，這個小徑卻非常窄小，高度不及三人的身高的一半，有些地方只能勉強的鑽過去。

　在小徑中又游了一段時間，小徑仍然深不見底。此時，按明文大師所說，距離終點的位置僅剩下半個時辰了。卓凡回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雨若，但見她臉色更加蒼白，彷彿已經堅持不住。卓凡有些不放心，向她伸出手來，雨若也不客氣，游上前抓住卓凡的手，勉強的對卓凡擠出一絲笑容。

　如此又游了一小會兒，突然間，卓凡感到握著雨若的手中一顫，急忙回頭向她看去，但見她俊俏的鵝蛋臉上已經變得煞白煞白，內力彷彿已經用盡，而此時，距離明文大師所說的終點仍然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卓凡大驚失色，如此下去，雨若必然會被淹死在這裡。慌亂中，他臉上的汗水一粒粒的融入了茫茫的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