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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蒼下》第72章
第九集 第四章

 佐埃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抱持著這樣的疑問走進了肯辛特宮二層游藝室隔壁的一間隱秘的偏廳。

 應該說,這是一位身段嬌好、年齡尚輕的夫人。奧斯卡在走入客廳的時候沒有發出聲息,狗咬狗俱樂部的老板娘就站在前面背對著他,看上去她正在專注的欣賞牆壁上的一副油畫。這位夫人披著寶藍天鵝絨披風,披風下的裙角都被雨水打濕潤了,她頭上戴著一副高角禮帽,深紅棕的長發直垂腰際,在她的耳垂兒附近,長發中似乎閃動著寶石的光輝,那應該就是她的耳環了。

 “殿下,如果我沒看錯,這是夫洛瓦大師的真跡,恩……應該是這位大師早期的作品,名字叫做《第二間地獄》。”

 奧斯卡有些詫異,他倒是炕出這位夫人是如何發現自己的存在的。

 “半個世紀前這副畫被人從法蘭王國的浮倫宮給盜了出來,說來真的很榮幸,我沒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見到夫洛瓦大師的作品。”佐埃拉夫人終于扭過頭。

 親王並沒有被這副侖奐的面孔吸引住,這名少年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夫人,您知不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這副畫了。”

 “殿下,您是在說笑嗎?如果您要殺我,相信您不會答應見上我一面的。再說,您是統帥的小兒子,在都林,您沒有必要對我那樣做。”佐埃拉的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

 “這麼說……你就是那頭純血的高原狗?”奧斯卡說話時已經靠坐在寬大的沙發上。

 佐埃拉恭謹的站在原地,她听得出親王語氣中的輕蔑,但她沒有表露任何不滿,只是向少年微微駭首。

 “是的,我就是!”

 奧斯卡還是沒有讓夫人就座,他為自己斟了半杯紅葡萄酒。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萬一你不是呢?”

 佐埃拉輕輕的笑了起來,她解開了自己的披風,而少年不瞪大了眼楮!奧斯卡可不是為了披風里面的完身材,而是那套精致筆挺的軍統制服。

 “親王殿下,軍統調查局都林地區行動副佐埃拉.勃根向您報到!”夫人揚手敬了軍禮,“這樣您滿意了嗎?”

 奧斯卡不置可否的望了望房間里的一個角落,在這之後他才點了點頭。

 佐埃拉愣了一下,她向親王看過的方向隨意的瞟了一眼,只是一眨眼而已,這位夫人已經發現角落的秘密,在燈架後的人物肖像畫上有一個窺視口,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殿下,是戈爾巴克多子爵嗎?您難道不想讓我探望他一下?”

 奧斯卡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位夫人,她精明得過分。

 “不必了,我的提克表哥現在還無法起,叫他辨認你只是為了安全起見。”奧斯卡想了想,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問。“夫人,你是怎麼發現那個窺視口的。”

 “呵呵,殿下,是您告訴我的。再說這里一定是您用于處理特殊事務的房間,您看,您的沙發下面應該藏著手弩一類的兵器,還有立在門口的那尊手持戰矛的騎士鎧甲,那里面是不是有一個人?哦對了!您的葡萄酒,可得小心一些,這間客廳里的飲料可不能隨便喝,搞不好會毒死人的。”

 “是嗎?”奧斯卡攥緊了手中的杯子,他不喜歡佐埃拉的自作聰明,更不喜歡她對自己的說話方式。

 “坐吧!夫人!”親王指了指對面的一副高背沙發,他的面目冷厲極了。

 “謝謝!”佐埃拉將自己的披風搭在了那副“騎士鎧甲”的護臂上,當她在沙發上坐穩之後,她突然發現小親王的笑容極為詭異,甚至……甚至有些歹毒!

 也不見少年有何動作,高背沙發的扶手和坐椅下面突然彈出鐵環,佐埃拉在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被鎖了個結實。

 “殿下,有必要嗎?”年輕的夫人只能苦笑以對,這個小家伙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氣量也未免太狹小一些了。

 “當然!”奧斯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走到這位軍統密探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我說過,一切只是為了安全起見。”

 佐埃拉一分不讓的回望著少年,她一點都不緊張,他不是她的敵人,只是她的主子。

 夫人的鎮靜多少都令少年感到失望,不過奧斯卡很快就失去了耐,他竟在這位夫人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哦啦!”奧斯卡輕叫了一聲,這位夫人的身體確實值得發掘!

 “一把短劍,兩把匕首,三把飛刀,四枚鋼針,五顆迷幻藥,哦啦!你的耳環上一共有六粒寶石,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里面應該藏著六種不同的毒藥!佐埃拉夫人,軍統都林地區的行動副,你就這樣來與我會面嗎?”奧斯卡邊說邊扶起了著位夫人的下巴,他令她與自己對視。

 “殿下,只是工作需要,這一切只是工作需要!”年輕的夫人洋溢出動人的笑容,絕的臉龐閃耀著光輝,她挑逗似的伸出舌頭,像狗一樣舔滌少年的手腕。

 奧斯卡深吸了一口氣,這位夫人的舌頭似乎帶著電流,他那年輕的心髒已經開始加速躍動了,不過,這種感覺馬上就被手腕上的冰冷所代替。

 不知道什麼時候,佐埃拉的舌頭上已經附著了一個小小的刀片,鋒利的刀鋒緊緊抵著少年的大動脈。

 親王迷惑了,他不知道佐埃拉會不會真的切開自己的要害,所以他一動也不敢動!

 像變戲法一樣,佐埃拉似乎又將那枚刀片咽了回去,她仍是一副輕松至極的表情。

 “殿下,我得提醒您,除非您現在就把我殺了,否則您永遠也不能解除我的武裝。”

 奧斯卡媚貼近佐埃拉,他們眼對著眼,互相交換著鼻息。這種近距離的對視並沒持續多久,少年的手似乎在沙發的某個位置按了一下,鎖住佐埃拉手腳的鐵環便彈了回去。之後,少年馬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奧斯卡有些沮喪,他想盡快結束這次不愉快的會面。

 “殿下,請您救救那些可憐的孩兒。”佐埃拉似乎並沒把自己的要求當作一回事,她邊說邊揉起了手腕。

 “可憐的孩兒?”奧斯卡豎起眉毛,一提這事他就生氣,“我只見過一位可憐的孩兒,她現在已處在我的保護之下。”

 “殿下,還有更多的孩兒需要您的保護,您知道嗎?多爾姆.奧勒男爵在昨天半動員了巢穴里所有的打手賀痞,今天一早他們便封閉了整個紅燈街區,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要進行一場大屠殺。”

 奧斯卡冷冷的笑了一聲,“夫人,這關我什麼事?你為什沒去找男爵商量一下,他不是非常仰慕您嗎?如果您伸出舌頭再做一遍剛才做的那些事,說不定男爵立刻就會改變主意。”

 佐埃拉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她不知道這個少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殿下,紅燈街的人已經背負太多的苦難了,您難道希望她們都被巢穴來的那些折磨至死嗎?”

 “?”奧斯卡惱火的撇開了杯子。“佐埃拉夫人,這個詞你可用得不太準確,在你的狗咬狗俱樂部,是誰把你所說的那些可憐的人變成的?哦……對了!她們連都不如,也有的尊嚴,可是她們呢?在你的調教之下,她們成為了一群比還下賤的怪物!”

 佐埃拉想分辨,但她被親王制止了。

 “夫人,我得跟你說實話。”奧斯卡將聲音降了下來,“我並不知道男爵的行動,但我覺得紅燈街確實有必要改變一下了。”

 “改變?”佐埃拉又一次苦笑,“怎麼改變?教男人們懂得如何尊重嗎?教他們不要再把人當作玩物嗎?紅燈街的苦難是我造成的?不!是男人造成的,是他們將人變成了出賣的,是他們將人變成了搖尾乞憐的牲畜,是他們將人變成了連如何生存下去都不知道的一群冷血動物。”

 佐埃拉深深的喘著氣,“我是紅燈街的大佬,我將可憐的人們組織起來,教她們如何生存,教她們如何討男人的歡心,教她們如何保護自己,我做錯什麼了?”

 奧斯卡別開頭,“你不該將那個孩兒推進火坑!”

 佐埃拉斥笑了起來,“殿下,您只在乎那一個孩兒對不對?可每天有十幾個那樣的孩兒淪入紅燈街。還有昨天被您驚擾的那位財政大臣,您對他連抱歉都不用說上一句,可我們人呢?是的,您從他那救出了一位可憐的孩兒,可我為了不讓他把怒火灑在俱樂部、紅燈街、以至更多孩兒的頭上,我……我不得不將另一個純潔的孩兒送進他的府邸作為賠罪的贈禮!您……”

 “夠了!”奧斯卡的咆哮聲在客廳中回禱絕。

 佐埃拉緊緊的抿著嘴,她還是要說下去。

 “殿下,紅燈街的苦難已經夠多了,我們……”

 “我說閉嘴!”奧斯卡霍的站了起來,他已不想再听到任何有關紅燈街的事情。這位少年奪門而出,他高聲吩咐自己的管家,“埃勃男爵,送客,會面結束了!”

 “殿下……殿下!”走廊中傳出佐埃拉夫人的呼喊,但少年連頭都未回。

 已經很深了,巢穴的邊緣仍然處在雨幕的中心地帶,盡管雨量小了很多,但空氣的濕冷還是令圍住路口的人群瑟縮的躲入各處屋檐下面。

 雨中炕清男人們的樣子,透過淅瀝的雨聲,我們只能听到怪笑和偶爾的一兩聲咳耍紅燈街一片漆黑,如果是平常的雨天,紅燈街仍會點亮通明的燈火。但今天不同,紅燈街的人們都知道,她們有的在低矮的樓房內輕聲祈禱,而有的則拿出了弓箭謹慎的守在窗口牛

 巢穴的男人是不會給她們活路的,人們明白這一點,如果街口的那群一涌而入,說真的,人們不敢想象那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男爵坐在自己的馬車上,手下人剛剛請示過他,佐埃拉夫人的馬車回來了,放不放行?

 多爾姆透過車窗望了望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馬車,“佐埃拉……”男爵忘情的沉吟著,他承認,光明神贊愛情!但愛情去得太快了,與佐埃拉相處時的情景一一浮現于腦海,可很快便被淒涼陰悚的黑取代了。

 男爵收回目光,佐埃拉不是去會見殿下了嗎?看來她無話可說,那麼就表明殿下的意思是非常明確的。

 “讓她過去吧!”男爵低聲說。“還有!通知咱們在司法部的聯絡人,叫他讓巡兵們離這遠點,明天早上再來收尸。”

 “男爵閣下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動手了?”

 多爾姆並未回答,他只是蓋上了車窗。

 一聲淒厲的口哨聲打破了雨的寧靜,臨近街口的人從窗戶中探出頭,她們看到街道邊緣燃起了兩堆篝火,木柴上似乎灑了桐油,雨水在落下之後發出清脆的 吧聲,而燃燒蒸騰起的黑霧則夾帶著濃烈的刺鼻味道。

 封鎖街口的幾個男人突然轉身跑進漆黑的幕,“情況似乎不妙!”梅勒蒂斯伏在距離街口最近的一個窗台下面,她擔心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這個時候的她恨不得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不該嫉妒那個孩兒的純潔與貌、我不該企圖摧毀那個孩的驕傲、我不該瞞著夫人將她帶下樓、我不該那麼固執的將她留在俱樂部!我到底在轉動些什麼念頭?就是這該死的嫉妒將整個街道推向毀滅。”梅勒蒂斯痛苦的揪著頭發,她是罪人!她是整個紅燈街的罪人,如果不是她那突然囂張起來的邪惡心思,紅燈街也不會面臨這樣的報復。

 “不知道有多少可以幸免于難?”梅勒蒂斯蜷縮在窗台的一角。

 “快看!”一個子的呼聲傳了過來,梅勒蒂斯向街口望了望,只是一瞬,這位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嚇呆了,她難以置信的望著巢穴的縱深處。

 無數漆黑高壯的身影從街口外的建築中涌了出來,篝火的光輝在雨水和冷風中搖擺蕩漾,皮靴踏響的腳步聲漸漸匯成了音響的洪流,火光映紅了刀斧和匕首的白刃,而男人們的臉上則帶著幾分神秘的笑。他們漸漸在街口集合,密密麻麻擠在一塊兒的似乎全是人頭。一個個碩大的酒囊在男人們的手中傳遞著,每個人都喝了一大口,他們是從巢穴深處走出的一群凶媚掠食者,他們的目標就是紅燈街的人,他們要把這些人撕碎,然後再舔食她們的血肉。如果說男爵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佬,那麼他的這個決策無疑可以滿足許多人,命令已經傳達給每一名打手,他們的工作很簡單,不要放火,不要喧嘩,靜靜的,隨便你怎麼做!這是一個英明的決策,這項決策可以滿足男人們的心中蒸騰起的火和殺戮的念頭。

 紅燈街終于有了回應,那是人們的首領,佐埃拉夫人走了出來,她獨自走了出來!篝火映紅了麗的臉龐,同時,篝火也映出了男人們的竊笑。

 “佐埃拉!你的尾巴呢?”一個男人在人群中高聲問道。

 “是啊!佐埃拉,怎麼沒帶著你身邊的那些小狗?”又一個男人嚷了起來。

 “來啊!佐埃拉!”一個男人脫下了褲子,他向人挑釁似的撥弄著自己的雄器。

 佐埃拉解開了披風,男人們吹響了口哨,可站在前幾排的人卻都看呆了,這位夫人竟然穿戴著鎧甲,手上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馬刀。

 人從紅燈街那些骯髒的妓寨中走了出來,她們有的很年輕,有的已經十分衰老,但她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那雙曾為無數男人撫弄生殖器的手已經握緊了各式各樣的兵刃。這里是紅燈街,紅燈街有紅燈街的規矩,想帶走這里的任何東西都要付出代價,這包括、金錢,也包括生命。

 雨水輕輕的打在雕刻街道名稱的條石上,篝火仍在燃燒,在這片光芒的兩側,一邊是企圖進行與毀滅的凶徒,一邊是為了尊嚴與生存做最後一搏的人。

 突然,男人們的陣營動起來,站在前面的不回頭張望,他們很快便發現後隊已讓開一條路。

 男爵穿過打手的陣營走到了人們的面前,他的手中攥著一封書信,而臉上則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佐埃拉夫人,晚上好!”男爵彬彬有禮的向披掛一身武器的子脫帽、彎腰。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準備熄燈了,他剛與自己的保鏢道過晚安。那位殺手之王此時就在親王臥室外的門廳,據說這家伙可以睜著眼楮睡覺。

 偉克上校的灼管著宮殿內的侍者隊伍,可她每天都親自侍奉親王的寢眠。克加德夫人在這間臥室內點燃了燻,她還將壁爐里的柴火調整了一下,又檢查了一下爐煙的通風口。這項工作必須極為細致,有許多大人物就是在天氣寒冷的時候死于室內煙氣中毒。

 夫人整理了親王的鋪,精致的駝絨枕頭被擺到少年喜歡的位置,鴨絨被里埋藏的小手爐也被取了出來,盡管這個小手爐可以溫暖被窩,但少年卻偏偏不喜歡那種熱度。

 “那麼殿下!晚安!”克加德夫人在看到小親王躺穩之後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

 “晚安夫人!”奧斯卡應了一聲。

 “呃……等等!”

 克加德夫人詫異的轉過頭,“殿下,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吩咐談不上,我……我只是想問問您,您了解一個人可能經受的那些苦難嗎?”少年從上坐了起來。

 “殿下,您為何突然這樣問?”克加德夫人走回臥室。

 “我一直被這個問題所困擾。”

 “殿下,我在多摩爾加生活了二十幾年,我的丈夫又在監獄工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子能夠經歷的苦難,就像神台上的燭火那樣繁多,您在獄中不是曾為那些可憐的子做過許多事嗎?您教她們如何生存,您教她們如何與凶殘的密探做斗爭,她們至今仍在念頌您的名字,您怎麼會被這種問題所困擾?”

 “多摩爾加……”奧斯卡喃喃的嘟囔著。

 “夫人!謝謝你!”少年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遠離苦難太久了!我竟然變得和哥斯拉那頭老怪物一樣狹隘!幸虧我送出了那封信,那是正確的選擇。”

 “哦!我听出來了!”克加德夫人拍了拍手,“您一定是拯救了一名可憐的子,就像那位阿歐卡亞一樣!光明神贊您,您會永遠伴與神明的祝福!”

 “再次感謝您!”奧斯卡向後倒進自己的褥,他痛快的吹熄了蠟燭。

 在這之後的幾天,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成了一個大忙人!他和公主殿下的關系已經合法化,那麼整個首都圈的貴族便一窩蜂的涌進了肯辛特宮的大門。

 也許人們會說最受皇帝寵信的大臣是宮廷長拉斯頓.坎布雷侯爵,也許人們會說是特務頭子魯道夫.霍斯,而有的還會說是阿蘭元帥或者是財政大臣,不過人們並不介意將奧斯涅親王也排進這個表格。這些善于察顏觀的家伙再清楚不過了,兩位頂級皇室成員的結合有著極為重大的意義,這種意義決定了那個出身監獄的少年將會在不久的將來擁有與其身份相符的權勢。

 于是,奧斯卡就在酒會和旋轉的裙擺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個星期,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首都貴族對他表現出的熱情令少年感到極為震驚,尤其是他和公主一同出現的時候,人群甚至還會爆發歡呼。

 “這些家伙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奧斯卡狐疑起來,他覺得這是首都貴族針對他發動的一場攻勢!不過阿萊尼斯點醒了自己的未婚夫,她說首都貴族是世界上最現實的一群人,既然摘不到隻果,那他們就會等待著摘隻果的人將其榨成汁,這樣一來得益的人不是更多。

 奧斯卡仍不是很明白,他不知道那顆摘不到隻果是他自己?還是已經習慣依偎在他懷里的帝國公主?

 不過令人興奮的事情還是有的,比方說遠方來的家信。在這封信中,安魯公爵告誡小兒子要謹小慎微,他已經是一位公主的未婚夫,那麼就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到處沾惹草。

 親王看到這里不又揀起了信紙的封皮,沒錯,是父親寫給他的,但為什麼要提起二哥?

 少年沒有理會這些,他接著往下看,果然,父親提到了那位精神病患者,抱歉,也就是阿爾法三世!奧斯卡喜歡這樣稱呼皇帝,也許是年紀大了,這位陛下的一切舉措都是那樣的神經質。父親說阿爾法三世確實爭取到主動,與公主的婚事既成定局,那麼家族會在接下來的時間進一步的表現出對皇室政策的配合。

 再接下來,這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呢?波西斯內戰的烽火終于燃燒起來,而且隱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少年覺得父親用在這里的筆觸太過淺顯了,波西斯人的亂局在家族來說是頭等大事,可父親竟然用了這麼一點篇幅!也就是說,這個老頭子的話沒說完,又或他隱瞞了一些事。

 老頭子確實隱瞞了波西斯內亂的嚴峻意義,但他相信自己的小兒子會有明白的一天,所以這位統帥在最後是這樣叮囑小兒子的︰“我的小奧斯卡,望你在都林諸事順利,身體康健,但要記得盡量節制食,多吃菜、少喝酒,遇到煩心事的時候不要過分的依賴煙草!最後,別給我惹麻煩你這個臭小子!”

 “哦啦!這才是一位父親該說的話。”奧斯卡滿意的合上信紙。

 他又看過了西利亞媽媽留在信封上的間話,“二哥要做父親了?”這個消息令小奧斯卡高興了那麼一小下,“費戈那家伙應該會很高興吧?”不過接下來少年竟然看到他的母親在催促他趕快與公主完婚,因為完婚後就可以像他二哥那樣做個父親!

 “是不是……是不是早了點?”奧斯卡簡直呆掉了,天啊!與阿萊尼斯孕育一個孩子?

 “不!不!不!”奧斯卡將信紙和信封全部投入壁爐,“我和公主的婚期還早著呢!再說我要讓自己的子在水仙郡生孩子,那里才是我的故鄉!而孩子也應是地道的水仙人。”

 少年看著家信化成了灰燼,他有些惋惜,可信上提到的東西都是不能傳出去的,他只能這樣做。

 再然後……再然後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不過昨天晚上這位殿下答應與幾位一同游覽天鵝湖。所以今天,11月1號一大早,親王便帶上了小、安東妮伯爵夫人,還有剛剛成為家庭一員的阿歐卡亞,他們打算中午的時候在天鵝山城堡進行野餐,然後利用整個下午盡情的玩賞風光秀麗的天鵝湖。

 已經是秋天了,親王記得上次來的時候不過是十幾天前,可這時山中的景致卻已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梧桐樹抖落了一地的黃葉,楓樹則綻開了一身的火紅。一些大葉灌木已經褪盡了顏,掛在枝頭上的只有千奇百怪的果實。蝴蝶仍在胡亂的飛舞,不過它們很快便會隨著季節的轉換飛向末路。

 天空越加蔚藍,高得很,仿佛接近宇宙。雲彩躲得很低,不斷的流動,在山中似乎只要輕輕一跳便能摘下一朵。飛鳥不安的高高盤旋,它們正在探測風向和氣溫,神明通過北方來的季風傳達了一個古老而神秘的訊息,這個訊息通知鳥兒要離開棲息地,跋涉數千公里,去到南方溫暖的海灘過冬。

 林地的澤也單調了許多,到處都被落葉覆蓋著。各種小動物在地上賀下不要命的忙碌,它們要趕在第一場雪光臨大地之前準備好充足的食物。湖水依然清澈,游魚已經度過產卵的季節,大部分都已潛入湖泊深處。岸上的景物被湖水忠實的掩映著,天在水中一樣高,雲在水中一樣低,樹在水中一樣深沉,落葉在水中一樣無助。

 陽光透過樹丫進入山林,大地被鍍上了一層明的金。樹枝在山風中輕輕擺蕩,昆蟲便隨著沙沙的聲響在枝葉上顫抖。光線筆直的投向地面,就像一支從天空不斷放大的長矛,絲絲縷縷的七彩霞光給古老森林的最陰暗處帶來了難得的光明。伴隨鳥鳴與山獸的吼叫,大自然在恬靜中育著壯麗的交響!如果豎起耳朵,听得再仔細一點,你會驚喜的發現這里面還有落、草枯、風起、雲飄的聲音。

 “殿下,要去看看嗎?”騎士謹慎的探問著親王。

 “怎麼回事?”奧斯卡從車窗中探出頭。

 “那輛馬車在出城的時候就一直綴在咱們的身後。”

 奧斯卡回頭望了望,他看到林路上確實還有一輛馬車。

 “去問候一下,記得不要唐突。”

 不一會兒,騎士回來了,他再次敲響親王的車窗。

 “怎麼樣?”

 “殿下,是意利亞王室的車駕,里面的乘客是一位公主。”

 奧斯卡輕笑了一聲,他回身拉住了的手,“你看,我就說嘛!人們是不會讓我有那麼一時一刻的清淨的!”

 盡管是野餐,但城堡總管為親王布置的菜十分豐盛,這位少年對意利亞的海鮮料理十分熱中,而他的城堡里也正好有一位擅長此道的大廚。卡羅阿西亞公主看著打開的藤籃不發起呆,一份鮮蝦通心粉、一份魚子醬炒蛋、一份烤鱒魚、還有一份金黃的奶油蘑菇湯,真的沒有比這更正宗的了!

 “您非常體貼。”意利亞來的公主殿下向身邊的泰坦小親王表達了自己的謝意,這個小家伙是不是在對自己獻殷勤?如果是的話,她樂于接受。

 奧斯卡本以為這位公主會像從前那樣拉著他說個不停,不過……似乎……好像……來自意利亞曼駑埃爾王家的卡羅阿西亞公主突然變成了一個不喜歡聒噪的人。

 野餐在無關痛癢的對話中結束了,菜肴確實令人滿意,但一位公主的參與卻掃了幾乎所有人的興,盡管這位公主的泰坦語十分流利,但她似乎與除去親王之外的人都保持著謹慎的端莊態度,這種端莊可以看成是一名王室成員的矜持,不過安魯家的人都知道,正是自家的騎士令這位公主的故里差點顛覆。

 在乘船的時候小拉著安妮和阿卡避開了,薩沙在剛才的談話中得知自己與那位公主同歲,但這位覺得公主是她見過的同齡人中最無趣的一個。不過小還看出一件事,就是這位公主竟跟自己一樣,她們都有著滿腹的心事,這一點在她們的同齡人中也是不多的。

 湖泊上安靜極了,偶爾有魚鷹飛速掠過水面,魚群受驚一般媚調頭,它們的行動激起了一圈蕩漾著光彩的波紋。天空似乎就在水里,而水面似乎也池著天空,他們不分彼此,蔚藍的光澤將他們完的糾結于一處。

 天鵝完成了一年一度的配偶盛會,此時它們相攜出游,一對對在湖面上緩慢的散步。它們幽雅的踢動腳蹼,害羞的低垂著頭。在水天之間,似乎一切都是為了它們的游行而誕生的。

 突然!一艘搭著陽篷的小船闖進了正在休息的天鵝群,這個群落的頭領警惕的揚起了自己的脖頸,這是一只麗的雄大天鵝,它有一身雪白的羽毛,尖寬的額頭上還有一塊明黃的斑痕。頭領向入侵者發出警告的哮叫,但船上的人似乎並不打算理會它,這位頭領有些沮喪,它最後不得不帶領群落游向湖泊的縱深。

 “听說你們的訪問就要結束了?”奧斯卡將手中的食餌灑向湖面,不過他發現天鵝似乎並不領情。

 “是的,確切的說,明天我和哥哥就會離開都林回國。”

 “哦!是嗎?”奧斯卡了然的點點頭,“我有些受寵若驚,您是特意來向我道別的嗎?”

 卡羅阿西亞沒有回答,她將目光放在了遠處。

 “其實真的要感謝您呢!”

 “感謝我?”奧斯卡有些詫異,“您為什麼要這樣說?我並沒為您做過什麼。”

 卡羅阿西亞輕輕一笑,“當然要感謝您,現在想來,一路之上如果不是您像只呆頭鵝一樣傾听我的嘮叨,我還真不知道那段日子應該怎麼過。”

 “呆頭鵝?”奧斯卡看了看遠處的天鵝群,他為自己得到這樣的評價而感到郁悶。“呵呵,公主殿下,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不是嗎?戰爭結束了,您的祖國免于一場劫難,而作為戰爭的發動者則自食其果。您難道不感到慶幸嗎?泰坦南方發生了暴亂,那直接導致……”

 “不!”卡羅阿西亞用很大的音量打斷了親王,“我不希望看到我的祖國受到侵犯,但我同樣不願看到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臣民遭逢苦難!無論是敵、是友!”

 奧斯卡有些動容,他看到了公主手中緊緊攥著的綴有光明神像的白金項鏈!他本以為這位公主只是對自己的國家抱持崇高的熱愛,但他現在明白這位公主的心靈中包藏著更偉大的情操。

 “卡羅阿西亞公主殿下,我收回剛才的話,並鄭重向您道歉!您是我所見過的心地最善良、最純真的孩!”

 “哦……哦不!”卡羅阿西亞被少年贊贍目光逼視得臉頰通紅,“我只是……只是作為光明神的信徒……”

 “咕咚!”一聲沉悶的哄鳴炸響在船邊。受到驚嚇的卡羅阿西亞像所有孩那樣夸張的叫了起來。

 “哦!只是一顆熟透了的隻果!”奧斯卡扶住了公主的肩膀,他指了指從岸邊將枝杈伸展到湖面上的一株隻果樹。

 “不!不!哦天啊!我的項鏈!那是出生洗禮的時候接受神明祝福的信物!它……它……它被我扔到水里了!”

 孩們確實喜歡在受到驚嚇的時候亂丟東西,奧斯卡極力安撫臉慘白的小公主,但這位公主除了啼哭顫抖之外便再也不會干別的。

 “那吧!羅亞!羅亞!”奧斯卡搖晃著有些呆痴的公主,“深呼吸!閉上眼楮!用你最虔誠的心靈去祈求神明,當我讓你睜開眼楮的時候,神明便會將祝福再次私你的懷中!”

 “相信我!閉上眼楮!”奧斯卡再次懇求。

 卡羅阿西亞深吸一口氣,她媚閉上雙眼,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現在她只能像親王說的那樣祈求神明的寬恕。

 湖面傳來一聲更大的水響,小船突然一輕,意利亞公主顫抖了一下,她的心中不斷祈禱,祈禱著神跡的出現,祈禱著神明的賜福。

 卡羅阿西亞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可她在睜開眼楮之後卻發現小親王並不在船上,“他……親王殿下人呢?”公主向駕船的保爾問到。不過她突然想到了那聲巨大的水響。

 “天啊!您別告訴我親王殿下跳下去了!”

 殺手之王點了點頭,“您說的沒錯,親王殿下確實跳下去了!”

 卡羅阿西亞已經顧不得自己的項鏈了,“天啊!這已經好半天了!他……奧斯卡……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暴雪挑起了眉毛,他听出了這位公主對親王呼語的變化,這是個好兆頭!他不介意再為自己的小朋友多填幾個滋養情誼的砝碼。

 “公主殿下,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因為親王殿下不會游泳!”暴雪邊說邊在心里竊笑。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卡羅阿西亞突然勃發的怒火已能點燃這條小船。

 “公主殿下,我說親王他不會游泳!”

 “天啊!那你還在這兒干什麼?你還不去救他?他可能已經……”

 “殿下,請听我解釋,”暴雪好整以暇的擺弄著船槳。“首先,我也不會游泳;其次,親王殿下跳進湖里還不到半分鐘;最後,我們靠近岸邊,湖水一點都不深。”

 “哦……”卡羅阿西亞沒功夫听這個白痴胡扯,她在船上滴溜溜的亂轉,並不斷呼喚著小親王的名字。

 就在卡羅阿西亞打算投湖的時候,船舷左側突然涌起了巨大的水,一個身影一躍而出。

 小奧斯卡緊緊的抓住暴雪遞過來的槳片,他大聲的喘著粗氣,口鼻還不斷涌出水沫。

 卡羅阿西亞撲了過去,她的眼眸在淚水編織的幕布中閃現出最動人的顏。

 “感謝光明神!感謝光明神!感謝光明神……”

 奧斯卡稍稍緩了口氣,他從水中抽出另一只手搭在船舷上,那串牽引著神明祝福的項鏈在水光與陽光的輝映下發出奪目的光彩。

 “親愛的卡羅阿西亞!你應該說點別的,比方說……你睜開了眼楮,也就是失信于我,這可怎麼辦呢?”

 意利亞公主在抓緊項鏈的同時也抓緊了小親王的手。

 “我會為你獻上光明神的祝福!”

 奧斯卡的眼中出現了一個完的、不斷放大著的唇印,接著,這位少年的呼吸被再次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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