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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大宋》第76章
第二卷 金明池爭標圖 第二十三章 心思各異

 因為上一章有一段錯把王存孫女寫成了王存女兒,這種錯誤太大了,所以本章免費,給各位賠個不是,還請多多支持!(最好給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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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汴京城的人們來說,最近的天氣很奇怪,大前天才下了一場雪,人們皆以為雪後本應有那麼幾個晴天,只可惜世事難料,就在昨天夜裡,一場更大的雪就如千軍萬馬般從雲層裡殺將下來,浩浩蕩蕩的撲向房頂、樹梢,其勢洶湧不可阻擋,似乎要把一切都裹攜而去。而當早晨來臨時,天空豁然開朗起來,一切又都變得美輪美奐,汴京城在白雪與陽光交相輝映之下,憑添了幾份神采。屋簷下,籬笆上,到處都掛滿了雪條和小冰柱,汴京城中的人們,早已按捺不住已經憋了一夜躁動不安的心,早早地鑽出溫暖的被窩,因為在這個雪後美麗的早晨,空氣格外清爽宜人,站在的雪地裡,看著炊煙從家家戶戶的屋頂上冉冉升起,聽著四處起起落落的雞鳴狗吠,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一切的不愉快都彷彿要融化在冬天裡。

 殿前司衙門。

 王敬心小心的吹拂著茶碗上漂浮的嫩葉,這茶確實味道極佳,本是江南的貢物,卻被欽慈太后陳氏命太監賞賜給了自己。在王敬心看來,欽慈太后遠比當政的宣仁皇太后高氏來得親切。

 「觀玉,這件事情你著實幹得漂亮!」王敬心的相貌相當威武,而事實上他給部下的感覺也如同相貌一般令人敬畏,像現在這樣和顏悅色的誇獎一個人,甚是少見。

 「全憑大人栽培!」林東的臉色平靜,只是言語之間卻又有些猶豫:「其實屬下還是不太明白,何以定要屬下為那楊翼開脫?屬下聽聞今日早朝,范純仁和王存都被罷了相,如果不是前晚上那件事情,屬下妄言,楊子脫必定會被列入王存一黨,太皇太后也不會放過他!」

 王敬心喝下一口茶,淡淡的笑道:「王存相公歷來是我殿前司一大支柱,你也是他當日推薦來的,你卻不能說什麼王存一黨這樣的妄語。」

 王敬心放下茶碗站起身,看著林東道:「你還是年輕啊!哪裡會曉得為上位者的心思?我倒要問問你,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高太后已是垂暮之年,若有一日突然駕鶴西去也未可知,到那時,你說她最終擔心的是什麼?」

 林東思慮片刻道:「古來社稷為重,當是憂心社稷!」

 「哼!」王敬心不屑道:「如今的皇帝是她立的,她最憂心者,無非是在她西去之後,現在這位小皇帝能否繼續坐穩江山,將她的治國之道發揚光大罷了!」

 王敬心踱著步子,幽幽的說道:「可惜高太后卻看不出來,她是所托非人啊!陛下年紀雖幼,卻滿心思的要效仿先帝行那變革之法,恐怕高太后駕鶴之後,朝局又是要動盪一番。依我等老臣子看來,高太后目下最要緊的就是為陛下鋪好路。然則人心如此,已不可更改,陛下在如此眾多的守舊大臣熏陶下,竟也不改自己的心思,那日,高太后命人將先帝用過的桌子換掉,陛下竟自己把桌子搬了回來,由此可見一斑。」

 林東神情肅然,心裡卻依舊不知所以。

 王敬心似看穿林東的心思一般,馬上切入正題:「我等守舊一派,指望陛下怕是指望不上了,今有遂寧郡王,年紀雖幼,卻是聰慧絕倫,眉目乃聚帝王之氣,若代陛下為江山戍守,我大宋當有一翻新氣象啊!」

 林東低下頭掩飾自己驚駭之情,心中狂跳,早就聽你遂寧郡王前遂寧郡王后的,莫非你們竟真的存了廢立皇帝的心思?你說這是守舊派的心思,恐怕卻是來哄我的,多半只是你王敬心一夥人的心思吧?

 王敬心又坐下喝了一口茶:「太后垂暮,恐怕沒有幾年壽命了,待她一去,陛下依然年幼,你說江山是誰來坐,對我舊黨最有利呢?我以為,非遂寧郡王莫屬!然朝中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比如那章淳,就看好簡王,簡王年紀甚幼,又是陛下同母之弟,據說滿月的時候,要他去抓周,抓到的竟是王安石所訂立的法冊。」王敬心歎道:「楊翼乃是蔡確保舉而出,又得章淳提攜,此刻在軍中影響力甚大啊!」

 王敬心目光炯炯的盯著林東,道:「高太后恐怕也料到了我等的心思,你道她為何要借清黨之名將范王二相罷黜?范純仁雖是舊黨領袖,但卻是一等的直臣,王存向來中庸,嘿!清黨清的是新黨,哪有將執宰大臣都清掉的道理?她這分明是殺雞駭猴,意思是要警告朝中各派,無論陛下為人如何,她都要保住陛下的位置啊!不管是誰脫離了她的路線,她都要打擊。二相只不過阻攔她清算蔡確和章淳,便落得如此下場。」

 林東現在終於搞明白了,原來事情是這麼一回事:高太后那一派要確保將來皇帝的龍椅,而王敬心等人想等太后完蛋了之後找機會廢掉年幼的皇帝,立遂寧郡王為帝,而章淳等人恐怕也有同樣的心思,只不過他們看好簡王。而三派之中,高太后無疑勢力最為強大,朝中忠直的大臣也不在少數,多半也是要保皇帝的。王敬心等人怕自己勢單力薄,雖然楊翼是章淳一派,卻也要想辦法讓他脫離干係,為章淳派保留下一點力量,如此,將來太后西去,廢帝的兩派一同發力,才有足夠得實力去攪動朝局,至於之後究竟是遂寧郡王作皇帝還是簡王作皇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王敬心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凌厲,看著林東道:「今天和你說這些,你道是為何?你雖由王存相公從兵部推薦過來,可王相大旗已倒,以你的聰明,該何去何從不難斷定吧?」

 林東忽然笑了,眼神定定的望著王敬心,說道:「觀玉自是唯大人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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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書府後花園。

 范純仁拿著棋子半晌未曾落下,棋盤上,黑白交加間,眼看著一塊原本安然無恙的黑子,居然被自己下成了打劫活,真是臭棋啊!

 坐在對面的王存笑道:「堯夫兄,這棋怕是你要輸了,平日裡總是我不如你,目下看來,莫非堯夫還在為今天的早朝憂心麼?

 范純仁把手中的棋子扔回到棋缽裡,站起來看著滿園冬梅,歎道:「太皇太后一意孤行,定要清黨,如此,將來黨派傾軋,已可預見了!唉,國是日非,我心奈何?」

 王存笑道:「你我罷相,卻與此無關!太皇太后是要清黨不錯,只是罷黜你我,卻乃是另有緣由,只不過順帶利用了你我阻攔清黨這麼一個借口罷了!」

 范純仁苦笑道:「我又如何看不透這層?執宰之位我本不眷戀,只是看著朝局如此,心生感慨而已。」接著又道:「如今新黨早已盡被流放,舊黨中有人認為陛下將來親政後必定會報復,於是這些人心思詭異,蠢蠢欲動,我只是奇怪,以你我這般忠貞之臣不用,太后是存了什麼樣的心思呢?」

 王存笑笑,心說你范純仁若是真不明白,天下間又有誰能搞得明白了?只是口中依舊答道:「太后如此做法,乃是因為你我在朝中影響太大的緣故,我向來行那中庸之道,而堯夫兄歷來領袖舊黨,有你我二人在朝中制衡,下面各派皆不敢妄動,如今我二人罷了相,平衡便已打破,太后要想在她大行之前糾出那些蠢蠢欲動者,沒有機會和證據,可行嗎?只要那些人一動,恐怕汴京城中就是血雨腥風了。」

 范純仁忽然目注王存,一字一句道:「前天晚上那齣戲是怎麼回事?老夫在朝多年,焉能看不出這之中有蹊蹺?難不成正仲兄與殿前司都虞候王敬心,有什麼牽連嗎?」

 王存表情忽然變得有點神秘,低聲笑道:「堯夫多心了,我這樣做,無非是在王敬心那裡插下個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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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英殿。

 像現在這般雪景乃是高太后的最愛,若在以往,定要出去在皇城中走上一走,呼吸一下雪後爽朗的氣息,只是,現在她確實感到了自己的遲暮,雖然精神依舊健旺,但身體能否經受得起寒冷,卻不是她自己能夠肯定的,所以也就只能在殿中遠遠的望出去。

 「娘娘,喚臣到來所為何事?」文彥博行禮道。

 「今日早朝罷了范純仁和王存,文卿家可有什麼看法?」

 文彥博默然良久,答道:「此事臣不明白,范相公和王相公素來為忠誠之典範,王相更是持中公論威望極高,若為了社稷著想,此二人本不當去。」

 高太后長歎一聲道:「哀家又怎會不明白?將來這江山終歸要他們來支持。偏偏他二人就是看不透,非要為蔡確說話,不罷了他們,怎麼能將清黨一事進行下去?」

 高太后又道:「其實哀家卻不是真的心中希望如此,畢竟哀家老了,恐怕時日無多,將來去見了列祖列宗,留下官家一人,沒有范純仁和王存這樣的大臣輔佐官家,哀家真是放心不下。」

 文彥博連忙道:「娘娘鳳體安康,定會壽比南山。」

 高太后苦笑:「這些話文卿家就不必說了。今天喚你來,卻是要問你一事。文卿家平章軍國重事,可知道我京城之中的防務,哪裡最是緊要?」

 文彥博淡淡道:「若說權責之重,自先帝始,殿前司不但下轄四大指揮,更兼統領京師周邊禁軍,京城最重者無非殿前司爾!」言罷心中一驚,太皇太后問這事幹嘛,聯想到近日的傳聞,莫非太皇太后對殿前司有什麼不滿嗎?

 高太后緩緩說道:「自古,獨大者皆無人可制,遂能猖狂,文卿家以為然否?」

 文彥博當然知道制衡乃是帝王的終極手段,這個時候他的心裡已經有數,笑道:「娘娘聖心獨具,怪不得會對那楊翼當街行兇之事,亦是容忍!」

 高太后笑道:「非也,制衡之道僅在此乎?此次京師中謠言四起,把楊翼牽扯其間,楊翼焉能不惱恨梁燾、劉安世、曾布等人?梁燾等人別的本事不行,卻是最善於玩弄權謀之術,如今打擊新黨固然賣力,可是待哀家西去之後,朝中又無范、王等人,還有誰能制得了他們?」

 文彥博心中明白,原來太后是為了將來打算啊,說不定謠言就是太后放出去的也未必,讓楊翼跟梁燾、曾布等人不和,與這些人相互制衡,這樣皇帝才方便駕馭群臣啊!

 高太后又道:「楊翼雖在城外,然以武學之力量,與殿前司諸指揮相比恐也不遜色,隱然可為我皇室臂助,況且官家雖然年幼,卻早已知曉籠絡人心,籌建武學之事,官家也幫著楊翼說話,想來朝局無憂矣!」

 文彥博心中讚歎,厲害啊!先是罷了二相,全力清黨,接著挑起楊翼等軍中少壯力量對抗在清黨中坐大的梁燾、劉安世,又以殿前司和武學相互牽制,如此心思,真是帝王之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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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楊翼納悶的看著楊得貴:「叫你去老王家送封答謝信,怎麼就搞得這麼狼狽?」

 「我才一進去,話還沒說完,他們就放了狗!」楊得貴哭喪著臉道:「那狗厲害啊!追著我跑了三條街。」

 「怎麼會這樣?」楊翼覺得太奇怪了,照理說王存幫了自己一個忙,讓自己免於受到政治打擊,怎麼自己派人去示好,反而會被人趕出來呢?

 「就是!大哥你叫我去送信,王相公不出來見我就罷了,那幫下人還放狗追我,大哥,你是不是真的跟那個王大小姐有什麼勾勾搭搭,然後又始亂終棄……」

 「閉嘴!」楊翼懶得跟楊得貴攪和,瞇縫著眼睛說道:「這件事情一定另有蹊蹺,只是我搞不明白罷了,難道說王存根本就沒心思幫我,他彈劾我是來真的?我原先的分析有誤嗎?」

 思來想去楊翼也沒個結論,最後楊翼決定懶得去管了,反正弄到最後自己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反正汴京城裡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了,真要都想明白也是不可能的。

 「楊得貴!」

 「在!」

 「這地方我感覺不太對勁,你說不就是下了場雪嗎?我怎麼感覺陰嗖嗖的?備馬!咱回南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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