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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大宋》第92章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前夜(上)

下,金明池教閱已經結束好幾天了,由於經過了那天狂,似乎整個汴京城都有點體力和精神透支,所以這段時間裡朝野上下風平浪靜,一派祥和。

 當然,平靜並不代表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起碼在這短短的幾天裡,某些令人關注的事情還是有了結果。

 首先一個事,就是太皇太后在教閱大會結束的第二天,終於公佈了教導皇帝趙煦學習軍事知識的人選名單。然而太皇太后並沒有按照慣例給誰「太師」的名頭,而是把教導皇帝學軍事的官職定名為南御苑侍讀。

 說起來「侍讀」這個名頭真是有點不上不下,其實依照大宋朝的體例,「侍讀」往往是作為榮銜加給一些功勳大臣的。比如范純仁、呂大防、呂公著等人的頭上都有「崇政殿侍讀」這麼一說,但畢竟「侍讀」遠遠比不上「太師」這個名頭有吸引力,所以熱切期盼自己成為皇帝的老師的眾人,無疑在心裡上多少有點失望。只不過考慮到將來小皇帝遲早要親政,即便只是「侍讀」,朝中各派也還是不願意失去的。

 但是出乎大多數人意料的是,這份名單完全體現出了太皇太后和稀泥的高超技巧。事實上這份名單實在太長了點,各派推薦的人選全部羅列其上,王存、孫固、易隨風、曾布、楊翼、林東,各派推薦的人選在名單出台後全都「侍讀」了。表面上看著雖然誰都不吃虧,可實際上各人得知結果後的感覺卻大不相同。覺得無所謂地是孫固和王存。這兩個老傢伙一個是四朝元老,一個是在職的門下侍郎,身上的頭銜早都多得數不清了,再加上個「侍讀」的名頭對他們來說實在是無聊得很;覺得非常高興的則是易隨風、曾布、林東三人。易隨風就不用說了,這個酷愛軍事的郡馬得知消息之後立即在南泊大擺流水宴,最後把南泊師生還有來道賀的蘇家兄弟全部灌趴在地上。為此,與易隨風交情深厚的蘇軾還特地作了一首詞。這首詞目前已經成為汴京城各大青樓妓館裡眾多嫖客行樂之前最愛吟唱的一首詞,因為這首詞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都是那麼地豪情萬丈,令人熱血勃發老樹生新芽。曾布在得知消息後則更是欣喜若狂。在他看來,這是朝廷終於要把自己弄回中央的一個強烈信號,所以這段時間裡河東路上上下下都在給曾布大拍馬屁,指望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林東和前面二位一樣的高興。當然他高興的原因是因為這麼一來自己地名聲多少挽回了一些,起碼作為老林家的主要繼承人,他現在已經混到了他爹林武德的上面,總算給世代戎邊的老林家爭了一口氣。此外由於金明池教閱那天地全面失敗。林東在汴京城裡的日子就不是那麼好過,現在「侍讀」了,似乎一下子也扭轉了局面,殿前司和御史台對這樣一個結果也是相當滿意的。

 除了上面這兩種人。剩下的一個「侍讀」,就是楊翼楊大人了。楊翼在得知消息後也不知自己是個什麼心情,說起來楊翼對此非常地矛盾。一方面楊翼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有機會在皇帝的身邊混混。這樣可以向皇帝灌輸改革和尚武地思想。另一方面楊翼還是害怕自己被樹立成新黨地新領袖,而在將來地一段時間裡遭遇老而不死的太皇太后無處不在地打擊。

 思來想去。楊翼也不得其所,最後楊翼決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也由不得他不幹。其實,楊翼現在最大的念頭還是要把烏倫珠日格給弄回來。

 在高太后親口封了烏倫「夷附公主」並許婚給楊翼之後,事實上楊翼已經基本上完成了自己以前的承諾,總算是給了賜胡軍一個能夠接受的交代。然而令楊翼極度鬱悶的是,從莫日根那裡傳來的消息表明,烏倫珠日格在去了留山原之後,果真又去了白達旦,並且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傳回來。

 「我是不是應該暫時放下手裡邊這堆破事去找她?」說這話的時候楊翼覺得自己真是有夠浪漫。手機看本書登陸wap.193W.Com想像一下自己堂堂三品大員騎著駿馬孤身遊蕩在遼闊無垠的大草原上尋找自己心愛的女人,這種事情足可以寫成一部驚天動地可歌可泣的不朽篇章。

 當然,楊翼偉大的愛情傳奇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以種思謀為首的一股黑惡勢力殘酷的給楊翼潑了一頭冷水。

 「白達旦?那地方山長水遠,就算你去得到也找不到。」種思謀仔細的分析。

 「白達旦?那可是遼夏邊境,你這麼一走定是轟傳天下,遼人雖然可能會喜歡你但夏人就難說了,信不信他們扒了你的皮給靈武重新作面大旗?」陸定北危言恐嚇。

 「白達旦?大人身為朝廷命官不思報效家國社稷浩蕩皇恩,怎天想著兒女情長,如何給中央武學樹立榜樣?大人這是毒害我大宋新一代的將領啊!老夫誠以為此舉不智!」章楶捋著花白的鬍鬚曉以大義。

 「白達旦?你兄弟楊得貴被你弄到北邊去了,楊春去了江南也不想回來了,楊承福雖然在汴京但怎麼看都成不了氣候,咱老楊家就指望你了。你這麼一走,那鬼地方可不是那麼好待的,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叔叔我怎麼活啊!」楊傳香動之以情。

 「白達旦?笑話!白達旦有多遠?俺們上回打仗足足走了好幾

 不但要去,還要找,沒有個一年半載回不來了」王有最後的一擊:「大人,咱們都可是衝著您出來混的,都跟著你混飯吃呢!您這一去可就遙遙無期,不是想讓大家散伙吧?」

 話說了這麼多,楊翼也就只好認了。總不能為了自己幸福就犧牲大家的幸福吧?大家好才是真地好啊!所以楊翼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當然,楊翼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綜合考慮了各方意見之後,楊翼派了人送信去留山原,信中說明了相關情況,並懇請姚隆贊和畢勒格派出大量人力,到白達旦大草原上廣泛的散佈太后下詔的消息,希望這樣能讓烏倫覺得倍有面子,起碼也能讓自己得到烏倫的行蹤。

 ******

 南泊大營。

 「真是一個美好的季節啊!」呼吸著湖面吹來的濕潤的春風:「好像有句詩是這麼說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本帥現在對著的雖然只是湖,但似乎在情調上並不遜色於在海邊啊!」

 楊翼有這樣的好心情,歸根結底,是因為金明池爭標的勝利。使得目下地南泊大營掀起了新一輪訓練的熱潮。事實上通過半年的多的訓練,目前一至四隊地老學員們已經完成了對新的作戰思維的接受和適應,並通過與賜胡軍的不斷對練,野外指揮騎兵作戰地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而五至九隊的新學員則在身體素質和理論培養兩方面都取得了長足地進步。事實上在楊翼等人看來,新學員更能接受新地思想,特別是對於訓練標準化這一方面,新學員比老學員更加執行得徹底。畢竟他們沒有老學員那麼多先入為主地觀念。

 武學教學和訓練的形勢雖然喜人,但也不是十全十美。楊翼看起來很有閒心地站在湖邊大發感慨,其實只是為了等沈括。事實上楊翼認為。目前武學中唯一沒有什麼進展的就是沈括主持的軍器監分部了。

 等了好一會。沈括才帶了一隊人。抱著一大堆東西來到了楊翼的身邊。

 「沈大人!」楊翼對於沈括還是非常尊敬的行了禮:「本帥把你找來,其實也就是想問問。你照著本帥的描述,都鼓搗了半年多了,究竟鼓搗出了些什麼玩意呢?」

 沈括的臉色似乎不是太好,埋頭苦幹許多時日了,多少使他有些睏倦:「這個..鼓搗嘛,就基本上沒鼓搗出什麼!」看看楊翼的臉色開始有點失望,沈括連忙接著道:「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我找到了火藥的一種配比,在性能上比之從前更勝一籌!」

 「哦?」楊翼立即來了興趣,目前這個時代的火藥非常的粗陋,比之後世的火藥在性能上差距極大,如果沈括真發現了類似於後世的火藥配方,那麼對於火器的製造將有極大的推動作用:「這可是大事啊!怎麼你卻說沒鼓搗出什麼?拿本帥開心麼?」

 沈括猶豫道:「大人先看看再說吧,我配製的火藥,如果裝在大人製成的陶罐裡,可以產生巨大的爆炸,只不過,存在一個致命的缺陷。」

 楊翼繞有興致的看著沈括的幫手把一個陶罐拿出來擺在地上,道:「怎麼不用投石機來發射呢?如果真能產生劇烈的爆炸效果,用投石機發射豈不是威力更強麼?」

 沈括尷尬的咳嗽一聲,才道:「問題就在這裡,一會先在地上炸一個,接著再用投石機拋射一個,大人還是比對清楚後再說吧!」

 「轟隆」一聲巨響,地上的陶罐被長長的引信點燃後產生了爆炸。不錯,確實是爆炸。楊翼揉著被巨響震得發疼的耳朵跑到了爆炸處的中心,只見方圓幾丈內,一片焦黃,破碎後鋒利的陶片有部分居然深深的刺入了岩石之中。

 「哈哈!厲害啊!」楊翼大喜:「這就是我要的火藥,沈大人真是奇才啊!」

 事實上楊翼的高興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刻鐘過後,楊翼的高興就變成了疑惑,因為投石機把同樣的陶罐扔了出去……

 楊翼狐疑的看著陶罐爆炸處,很明顯,這次爆炸儘管也能勉強稱為爆炸,但威力卻比先前小了很多,甚至還不如楊翼以前通過蒸餾石油製成的燃燒彈。

 「你不是蒙我吧?」楊翼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啊?經過劇烈的撞擊,怎麼說也應該比放在地上引爆要強點吧?怎麼會這樣呢?」

 沈括苦笑著搖頭解釋:「我這火藥無非用上了硝、硫、炭,三者的成分只要在一個固定比例中就可以實現爆炸。就是之前在地上炸地那一種。但是拋射出來後的效果卻完全不一樣。」沈括在楊翼面前來回踱步,一副專家的模樣:「我先前也和大人一樣,非常的疑惑,後來經過不斷的考證和實驗,我發現如果陶罐在運輸過程中,如果不注意保持平衡,那麼即使在地上點燃,效果也會不佳!」

 「什麼意思?」楊翼仔細思索:「莫非拋射的過程和運輸一樣,陶罐晃動之後。爆炸的威力就會減小?這是什麼道理?」

 「大人真是聰慧,舉一反三啊!」沈括由衷的讚歎:「我經過無數次比較,才明白了這個道理,大人一下就想到了關鍵所在。佩服啊!」

 沈括帶著無奈的語氣道:「我特地把陶罐進行了多次晃動,再剖開來查看,發現

 動之後,火藥居然分出了層次來。硝、硫、炭本身:在晃動或者運輸的過程中較重的硝石就會跑到下面去,而較輕的炭則會跑到上面。這麼一來,火藥地性能便大大下降了啊!」

 楊翼恍然大悟,之所以沈括遲遲不能把這種新火藥應用在武器上。就是因為這種火藥存在運輸困難的致命缺陷:「沈大人就沒想過什麼法子去解決這個問題嗎?」

 沈括歎道:「什麼法子都想過了,但是只要混合的火藥經過了晃動,就會出現這種狀況。如之奈何啊?」

 這個時候。楊翼就覺得沈括有點不太開竅。事實上類似的問題歷史上也出現過,但早就有人解決了。雖然具體地細節楊翼不清楚,不過大方向還是很明白的:「沈大人就不曾想到,把火藥配製好後,用個什麼法子製成顆粒嗎?」

 沈括大驚,低頭想上片刻,一拍大腿,喜道:「是了,若是按照配比製成顆粒,那麼無論如何晃動,其成分比例依舊可以相當地穩定。而且由於是粒式,所以火藥之間有一定的空隙可以保證火藥幾乎是同時被點燃…好法子!哈,大人真是天縱英才!」

 沈括說完立即要帶著人走,楊翼卻又想到一事:「沈大人且慢,本帥從前跟沈大人提過身管武器,其實製作相當簡單,也就是弄一個青銅或者鐵製的管子,把你地火藥塞進去,加點鐵彈,點燃後噴出來就行,要是青銅管子不好弄,用那個…竹筒也行,試試去吧!」……

 打發走了沈括之後,楊翼就有點百無聊賴,在南泊大營裡四處瞎轉,可惜武學的師生們幹勁十足,沒人願意放棄寶貴的時間來搭理這個無聊地人。楊翼正尋思著是不是進城找皇帝「侍讀」一下地時候,楊得貴回來了。

 「搞什麼呢?」楊翼在議事大廳裡納悶地看著楊得貴,楊得貴身上到處包著紗布,鼻青臉腫的坐在椅子上:「我讓你去遼國,沒讓你去埃及啊!扮木乃伊好玩嗎?」

 楊得貴沒聽說過什麼埃及,反正眼前這位大哥出了名地愛胡言亂語,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楊得貴一臉的委屈道:「大哥,我讓人給打了!」

 「嗯?」楊翼奇怪道:「契丹人打的?不會吧?他們什麼時候改了性,不愛喝酒了嗎?」

 「打我的是竺名時。」楊得貴說話的時候很想弄點咬牙切齒的表情,只是一咬牙臉上的傷口就疼:「我有重要情況向他稟報,他都沒見我,就派人從帥司府門口把我和幾個手下一直追打到真定府外邊。

 「主,一會再說!」楊翼連忙發問:「遼國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首先是遼國遭了災,南京道和中京道慘不忍睹,然後我聽說東京道似乎正在打仗,具體情況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楊得貴想說得鄭重點,但是很顯然想向往常那樣立正說話暫時還辦不到,這個殺千刀的竺明時:「我在中京的時候,看到了一支從來沒見過的軍隊正在南下集結,而逐州軍卻北上了,我回來的時候整個遼國的南面極其的空虛,我猜測是不是遼國正在大換防,以重組後精銳的逐州軍去應付東京道或者韃靼部落的戰爭呢?如此,若真定路召集兵馬,燕幽一鼓可下!」

 「韃靼也在打仗嗎?」楊翼對於這段歷史非常清楚,不過似乎這事應該發生在十年後才對:「磨古斯在和吐古斯打仗?」

 「我也就是聽說,實際上我在遼國得到的消息都是表面上的。」楊得貴對楊翼不問重點非常的不耐煩:「大哥,你說遼國究竟想幹什麼呢?」

 楊翼仔細的詢問了楊得貴看到的那支奇怪軍隊的服飾和髮型後,霍然起身,臉色異樣道:「女真人,他們是女真人!這事真的提前發生了,嘿,還扯上了殿前司。」

 楊翼來回在大廳裡踱步,片刻後終於大叫:「來人!叫章大人和種大人,順便掛上地圖。」

 ******

 皇城,集英殿。

 「楊翼,你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高太后對楊翼突然進宮非常的納悶:「你是說遼國有個叫女真的部落要南下進兵?」

 「荒謬!實在太荒謬!」一邊的文彥博冷笑道:「若果真如此,契丹人如何解釋?他們就敢放任異族胡來麼?」

 「臣以為,遼國目前正遭天災,又遇上女真人作亂,其西面韃靼人也很不安分,所以契丹人應接不暇,便鼓動女真人南下進犯我大宋,如此其可收漁人之利!更不必擔負撕毀顫淵之盟的罪名。」

 文彥博大怒:「楊翼,休要在太皇太后面前胡言,我真定路大軍誠為精銳,區區女真蠻人,就敢南下作亂麼?你是何居心?「

 高太后擺擺手阻止住激動的文彥博,站起身子,眼睛裡多少有點迷茫。其實在高太后的心裡,眼下什麼遼國和女真人都是那麼的遙遠,最重要的還是朝局啊!高太后歎口氣,目注楊翼道:「其實遼國東京道有叛亂的事情,哀家多少也知道點消息,但無論如何,以契丹人的武力,應付起來當不是難事。楊翼,你最近似乎關注北方甚多,哀家以為不妥,你還是要多看看身邊事啊!」

 楊翼有點失望,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也都是自己的猜測,並沒有太多的說服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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