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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大宋》第101章
盛世大宋 第三十九章 枕戈待旦

正文第三十九章枕戈待旦

黃河,真是一條大河。自古以來,人們對這條洶涌奔上一把“改道”的河流始終懷有復雜的感情,可以說是又愛又恨。愛是因為這條母親河帶來了肥沃的土地、孕育了不知多少代人,恨則是因為這條河流也帶來了災難,甚至可以說是“大災三六九、小災年年有”。反正是有了這條河令人心神不寧,沒有這條河則更不行。

事實上,現在的楊翼當然沒有興趣去研究為什么這條河流這么愛折騰,因為自從他率領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開進到黃河南岸之后,他就發現自己陷入了極度的繁忙之中。

首要的工作當然是建立營地,具體的地方來之前楊翼就研究得很清楚。這一段數百里的黃河只有兩個地方適合渡河,兩個地方相距也就幾十里的路程。那么為了便于調度和控制,營地當然就設在兩大渡口之間。巧的是兩大渡口的中間有一個名叫烏臺村的小村莊,這個小村莊里的人在楊翼連蒙帶騙的恐嚇了一番之后,就拿了楊翼給的一千貫錢集體南撤了。于是這個村莊就變成了整個營地中的最核心部分,也就是指揮部的所在地。而這個營地的名字也被命名為烏臺大營。而在章楶等人看來,有了這個村莊作為指揮部的一大好處是起碼有一部分核心的官員、教授可以不用和周圍的大軍一道擠在低矮的行軍帳里。而在楊翼建立好了指揮部的幾天之內,分散在京輜路各處地三萬廂軍也陸陸續續的趕到了這個地方。所以烏臺大營實際上處于不斷的擴建之中。而許多士兵也因此暫時轉變了職業,變成了擴建營地的民夫。

其次最要緊的兩件事情,一個是整編正在不斷集結的廂軍,另一個則是派人去兩大渡口收攏從河北西路敗退而來的軍隊。

對于前一件事,楊翼按照先前的計劃,由學員五隊以及學員九隊負責辦理。而事實上這次整編相當的麻煩。那些廂軍以前都是分散在京輜路地各個府縣互不統屬,這次突然集結在一起多少就有點混亂不堪。比如某縣來的廂軍統領認為自己官階比較高,雖然自己帶來的人數少了點可是也完全沒有必要和另外一縣的廂軍頭領并列,于是烏臺大營除了因為擴建而熱鬧異常之外。還因為整編地事情爭論四起雞飛狗跳。

盡管負責整編工作的學員們非常的努力,可是依然阻止不了混亂的蔓延。最后被各種投訴搞得頭大地楊翼無奈之下只能下了強制性的命令:任何部隊到達烏臺大營時立即就地解散,全部打亂編制,士兵們統一集結到一處。將領們則直接到指揮部報到。然后把士兵十人為一隊,百人為一營,五百人為一指揮的編好,入住不同的營區。然后再把各級將領派駐進去。

當然。這個措施取得了非常明顯地效果,起碼現在搞整編的學員們都有了很明確的工作指導方案。而三萬廂軍被分成六十個指揮之后,出任指揮官地六十人清一色地安排了學員五隊地學生。請牢記畢竟五隊的學生都是從戎多年地將領,又經過了將近一年在武學的學習。指揮這些廂軍并沒有多大的問題。

其次對于收編敗兵的工作,楊翼委派了學員一隊和學員二隊負責進行。一隊在郭成的帶領下前往烏臺下游的陳橋渡口,二隊則在楊得貴的帶領下前往上游西面的郭橋渡口。而因為有了整編的教訓。楊翼命令他們也一樣要把那些敗兵的將領從士兵中抽離出來。等編制好士兵后再重新派駐。

但僅僅在把一二隊派出去的一天之后。楊翼就收到了兩邊傳來的消息,收編工作陷入了困境。至于陷入困境的原因并不是學員們無能。而是因為敗兵們根本用不著打亂編制就已經是亂作一團了,而且據說還有大量南逃的老百姓拖家帶口的夾在士兵們的中間,這無疑加大了收編的難度。結果頭疼無比的楊翼就認為自己似乎有親自跑一趟的必要……

“搞什么呢?”楊翼現在正站在郭橋渡口的南岸對楊得貴發問。

事實上來的路上,楊翼就已經發現情況不對了。沿路到處都是骯臟困頓的百姓和士兵,從這些人哭泣和沮喪的臉上就可以看得出河北西路究竟被打爛成了什么模樣。而很顯然的是楊得貴并沒有能有效的攔住那些無心戀戰的士兵。

待到了郭橋渡口南岸,則整個場面完全嚇了楊翼一跳。

郭橋渡是因為在黃河北岸有一個叫郭橋鎮的地方而得名,事實上郭橋鎮與下游的陳橋鎮一樣,都在黃河的北岸。事實上這一段黃河非常的寬闊,水流不但很緩和而且非常的淺,只要隨便扎兩木筏就可以渡過來,當然這就使得這兩個渡口成了大撤退的集中地。

現在郭橋渡的河面上有無數的小木筏以及小船在擁擠著向南而來,夾雜著孩童的哭泣聲以及人們的咒罵聲,黃河面上幾乎成了菜市場。在河的北岸,大量的難民以及敗兵們正在搶奪船只,不時有凄厲的慘叫聲越過寬闊的河面隨風飄來。而在河的南岸,上了岸的人有人急著離去、有人正在尋找分開上船的家人,場面更加混亂。

楊得貴的學員隊也就一百個人,面對偌大的場面完全是有心無力。一開始楊得貴還想得挺美,在他看來把殘兵們一收編,自己不說統兵過萬,至少也能混成個統兵數千的大將吧?于是他在南岸樹了個大招牌,上面寫明“接待收編敗兵”。但是很快楊得貴就開始罵娘,因為那些殘兵敗將根本對那個招牌就不予理會,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的無視,夾在老百姓中間當楊得貴不存在。

最后楊得貴發了急上了火,下令凡是穿軍裝的人全都拉出來。誰敢反抗就滅了誰。結果這個命令還引發了更大地混亂。一些士兵和將領倒是害怕殺頭,老老實實去了接待處。而更多的

的敗兵完全跟楊得貴玩橫的,這些人也許跟敵人打仗很顯然打自己人很有經驗,誰攔他們就跟誰拼命,可憐的楊得貴就百來號學員根本不是對手,愣是不敢和這些愣頭青動真格……

“我還能搞什么?”楊得貴看見楊翼之后氣急敗壞的大叫:“這都沒有王法了!剛才有個家伙以前在真定府還跟我喝過酒,才這么一年不見他就能把刀子撂我脖子上,,什么東西?”

楊翼對于楊得貴的抱怨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對于這樣地場面,就算是換做是他來干也比楊得貴好不了多少。不過現實已經說明像這樣毫無士氣的敗兵顯然是不可靠的,就算勉強留下來,跟敵人一打。多半就是崩潰的結局。

于是楊翼決定還是要以自愿為原則,事實上從獲鹿、邢州一直到相州,決不可能這么多潰散地部隊里就沒有幾個有種的好男兒。沒錯,只要有了打贏的盼頭。終歸會有許多血性男兒是希望跟敵人拼上一場的。

楊翼不是一個人來地,在廂軍整編開始之后,賜胡軍就成了指揮部的直屬部隊,所以楊翼跑到郭橋渡口也帶了一百多賜胡軍作為隨行親衛。楊翼命令親衛以及學員。兩百多人整齊的排列成方陣,衣甲鮮明的站立在岸邊,刀槍寒光閃爍。軍容英挺雄偉。立即就跟逃難地人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一桿大旗隨后被樹立在隊伍的前面。高高飄揚地“冠軍將軍”四個大字極其惹眼。

“那是冠軍將軍!冠軍將軍來了!”“看!認識字么?那個人就是傳說中地楊翼啊!”“聽說過楊大人地事么?四渡黃河、火燒夏州、靈武奪旗!很厲害的人啊!”“或許!朝廷要在這里和女真人決一死戰?”隨著各種說法在渡河而來地難民中流傳,盡管還是有很多殘兵敗將低著頭從楊翼的隊伍前走過去。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開始有人陸續的站在了“冠軍將軍”的旗幟下,而人也越聚越多。盡管這些人的衣服都破爛不堪,盡管這些人餓得有點憔悴,但楊翼很清楚的知道,這些人都是戰士,可以依靠的戰士……

“雖然你看起來比起本帥瘦了一點,而且也沒有本帥那么帥!但我把這面旗留在這里,你就騎在馬上扮扮本帥,對!眼神要冷酷一點!下巴抬高一點。嘿!郭成那邊估計也是你這樣,一回頭,我讓人把國士無雙的那個大牌匾給他送過去。”楊翼走的時候對楊得貴笑瞇瞇的說:“什么叫冷酷?你把眼睛瞪直,把前面這些人都看成是死人就對了!”……

回到烏臺大營后,楊翼把情況跟章楶一說,章楶就有個新的想法:“此處的水既然如此易渡,恐怕我們還是要早做防范才是!至少要延遲一下女真人的步伐,不然一到黃河邊上他們就有能力渡河,我們的承受的負擔很大。”

“本帥思之,此事甚難。”楊翼一臉嚴肅:“最新戰況是女真人正在全力進攻衛州。衛州東邊的安利軍正在向東北運動,他們想沿著黃河故道北上,從邢州方向發動反擊,是以衛州沒有安利軍的支援,守不了多久。很快女真人就要來了,怎么延遲他們?”

章楶笑道:“子脫,你適才不是說黃河上有很多小船么?一定要派人全部收集起來,黃河易渡并不代表可以隨便就游過來的,否則馬匹武器怎么辦呢?沒了那些小船,女真人只有沿岸伐木扎排才行,而這是需要時間的。”

“章大人所言有理!”楊翼閉目思索一會,道:“明天本帥就派人去辦這件事,只是如今大量難民南下,咱們把小船全都收集起來不讓人用恐怕不妥。這樣吧,讓人在北岸的郭、陳二鎮守著,盡量安排南下的人,直到女真人來再燒船。”

“此外,要試一下能不能放火燒樹林,如果把對面百里內的樹林都燒了,女真人能長翅膀飛過來?”楊翼又搖搖頭:“好歹也試一下,雖然最近雨水太多,很難燃燒!唉,要是當年多從延河搞點油來就好了。”

說到石油,楊翼又想起了那批從楊傳香工場里制作出來的竹筒武器:“那些身管武器,已經運到了吧?傳令下去,先裝備廂軍的兩個指揮,讓折可適的那隊負責訓練一下。還有南泊大營的車船運到沒有?讓他們快點,叫陳遠鴻和孫豎南挑兩個指揮,看看能不能臨時弄支水軍的小隊出來!”

張全柱這個時候跑過來:“王有勝派人過來傳話,說是京東路那邊的召集了一部分弓役,據說有大概三千多人。”

“才三千?叫他先別動!”楊翼郁悶的答道:“原地整編清楚了再來,還嫌這里不夠亂么?”

事實上,就在黃河南岸熱火朝天的時候,處于人數絕對劣勢的衛州守軍就已經開始陸續后撤了,沒有了安利軍的支持,他們實在不愿意孤軍與女真人作戰。實際上更重要的原因是,楊翼在黃河南岸組織防線的消息,使他們守住衛州的決心大打折扣,畢竟身后既然還有傳說中的冠軍將軍在撐著,沒人愿意在這里繼續死拼。當然,衛州守軍只是與女真人略為接觸就棄城南下,一方面固然使得楊翼增加了一支成建制的撤退部隊,但另一方面也大大加快了女真人的速度。至少從表面上看,女真人僅僅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就進入了京輜路的邊緣,他們突襲作戰基本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而在河東路,曾布一直非常煩惱,來自樞密院的驛傳多次要求他立即在側面發動反擊,但頗刺淑給他的壓力使他現在根本下不了這個決心。因為曾布經常想起當年的方山之敗,不顧大本營的安危而大軍輕出,這樣冒險的事情他并不愿意再干一次了。

五月中的大宋,一場關系到天下局勢的戰斗,即將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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