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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大宋》第103章
盛世大宋 第四十章 七日(下)

正文第四十章七日(下)

說這個世界上變化最快的東西,有人認為是女人的心人的心思就算再難理解,終究還是圍著男人轉的。起碼對于元佑三年的這個世界而言,最不可思議和不可預測的還是天氣。畢竟“天”這玩意,因為總是那么高不可攀,所以一直以來都多少帶有點令人敬畏的神秘色彩。眼下的情況就是這樣,經過了四五月份那些令人煩躁的大雨小雨,現在居然連續多日艷陽高照,連帶著黃河的水位也見勢看跌,真是令人惶恐不安。

“惶恐不安”當然指的是楊翼。雖然目下烏臺大營里的氣氛還不錯,雖然似乎各項準備工作都有條不紊的正在進行,可是這一切的基礎都在于黃河是個難以逾越的天險。現在黃河突然水位下降,并且根據上游崗哨的報告說下降的趨勢簡直一日千里不可遏制,那么所謂的“天險”,很有可能就這么完蛋了。于是乎,本來還擔心大水泛濫水淹烏臺的楊翼,現在反而開始擔心黃河的水太淺太緩,不能有效的給敵軍造成足夠的障礙了。

“該死的天氣!”楊翼站在黃河邊上滿臉郁悶:“不是傳說黃河經常水患么?這大夏天的不下雨,搞什么呢?大熱天哪里來的這邪門的高氣壓導致不下雨?”

對于楊翼莫名其妙的話,跟隨在身后的一眾將領并不是很明白,不過也沒人發出什么疑問,畢竟大家都習慣了這個人神神叨叨。只是習慣歸習慣。該說的話還是要說,該想地法子還是要想的。

“末將以為,此次兵兇戰危,天意至關重要。”項搖頭晃腦道:“眼下黃河這般模樣,恐怕是老天不滿連年戰禍!我等有必要舉行求雨祭祀!”

“沒錯!求龍王吧!”易隨風這次好不容易混上了前線,一直沒什么太多表現的機會:“天宮東方之星,盡為蒼龍之宿。所以《大云請雨經上說:有一百八十五龍王,為興風致雨之神。往年不下雨,咱都是這么干的。說起來咱們出發的時候祭祀了蚩尤大神和北方天王。怎么就沒想起連龍王也祭祀一下呢?”

身后的將領們立即出聲附和,大都覺得當初沒把龍王給算上,實在是大大的失策。

楊翼郁悶的想了半天,終于道:“這個…龍王是吧?他不在海里什么時候混黃河了?祭了龍王。那河神咱們是不是也得稍微表示一下?要不然到時河神對龍王有意見,等龍王出來行雨的時候他出來攪和,好像咱們就有點破壞神仙們團結和諧地嫌疑!”

“也是!”項愣了一下,忽然抹抹頭上的汗:“該死。我怎么把河神給忘了呢?楊帥,末將這就去準備,您到時候可要親自上陣祭祀啊!”

楊翼無語,轉身再望望河面。良久之后忽然笑道:“回指揮部,叫章楶大人來,本帥突然有了一項新計劃!”

封丘。

張全柱這幾天身體有點不太好。主要的問題是嗓子有點冒煙。另外耳朵也不太好使。當然。耳朵不好使的主要原因倒不是因為上了年紀,他還年輕得很。問題出在連續不斷地有大石頭在城樓上飛來飛去,砸得人的耳朵都有那么點麻木。

“轟隆!”又是一塊大石頭飛過來,石屑飛濺,打得城墻上到處是窟窿。與前幾個時辰不同得是,這次石頭飛來之后居然再沒有后續的石頭跟上。當然,這不是什么令人高興的事情,因為這意味著又一次城墻爭奪戰開始了。

“殺啊!”張全柱從幾塊大石搭建地掩體中一躍而出,大叫道:“上城墻,殺人啊!”

號角聲中,過千宋軍士兵紛紛從各個隱蔽處蜂擁上城墻,而在他們的面前,無數云梯從下方忽然伸出,又一場惡戰來臨了。

一名女真人幸運得很,他沒有被上面扔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砸中,成功地爬上墻頭,只不過幸運之神也就是在他面前露了下臉就不知所蹤,所以他什么都還沒看清就被一道寒光要了命。

一名宋軍士兵剛剛用長槍將一個敵軍捅下去,說起來這已經是他捅下的第六個人了,是他之前一生捅人的總和!“死了吧?還來么?”他這個時候雖然捅得有點麻木,不過對于欣賞一下敵人地慘狀還是很有興趣,于是突發其想把腦袋探出去看看,可惜他只看見了一雙滿是鮮血地手,一把揪住了他地脖子。落下去的時候他還在想:究竟誰會墊在下面呢?當然,死之前他看到了答案。

慘烈地戰斗發生在城墻的各個地方。雙方的士兵都殺紅了眼,鮮血!只有鮮血才能洗掉心里的憤怒。死亡!只有死亡才能結束這無休止的煉獄。

火起來了,不知是誰打翻了架設在城上的油鍋,烈火在城墻內外蔓延。刀光劍影中、呼喝慘叫中,小小的封丘城在震顫和掙扎。

下雨了,不過龍王并沒有來,來的是箭雨,鋪天蓋地的箭雨從城前面的女真陣地上發出,不分敵我的朝城頭覆蓋而來……

“殺!”阿答哲赤膊上身,揮刀大叫:“石炮!弓箭!都給我上!什么都別管!拿下封丘,打到汴京!”

“回你老家去吧!”張全柱的刀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一把刀橫劈而來,他紅著眼睛向前一撲,剛好在刀砍中自己前撲進了對方懷里,強猛的撞擊下那名倒霉的女真人飛了開去,后腦撞在箭垛上一命呼乎……

戰斗一直在持續,當這次進攻持續了一個時辰之后,女真人已經占據了上風,似乎有不少地段的城頭已經是女真人的天下。

忽然鼓號聲齊響,過千宋軍的預備隊沿著各處上城地梯道狂沖而來。城頭上的又一輪肉搏開始了,一刻鐘后,城頭再度易手,女真軍的攻勢再度被遏制下去……

“今天的第三次!”眼看著對方暫時停止了進攻,張全柱一屁股坐在城頭上大喘粗氣:“再來一次,后備隊都要用光了,,今天什么日子?好像才是第三天啊!人都快死光了,怎待得到七日?”

沒錯。今天只是第三天。在頭天的進攻被陸定北攪和了之后,阿骨打就開始有點疑惑。所以。女真人在封丘城外扎了營,派出大量探哨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第二天的時候實際上女真人除了往城頭上扔扔石頭。并沒有全力的展開攻勢。

畢竟女真人前段時間的推進實在是太快了,所以直到各種消息于第二天地傍晚全部匯聚回營之后,阿骨打才終于明白,封丘城里的守軍并不是主力部隊。人數也并不太多。

“宋軍的主力,在一個叫做楊翼的宋將那里!而且他們正在黃河南岸組織防線!”阿骨打立即判斷出了宋軍地意圖:“封丘的守軍不過是在拖延,為他們準備防線爭取時間罷了!”

基于以上判斷,阿骨打在第三天天色才亮的時候。就嚴令阿答哲不惜一切代價全力猛攻,定要在一天之內拿下封丘。而事實上阿骨打也不是沒有別的選擇,比如有一些部族頭領認為反正封丘城里地這伙瘋子人也不多。完全可以不必理會。直接繞過封丘城。直接把什么“黃河防線”徹底打跨拉倒。不過阿骨打認為雖然女真大軍的作戰模式不太需要后勤補給,但在自己的身后留著這樣一個釘子。毫無疑問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今天地第三次了!”阿骨打遠遠的望著從封丘城邊撤退下來的攻城士兵,事實上從進入宋境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防守如此頑強地軍隊:“這是那個楊翼訓練出來地軍隊么?聽人說他很有名啊!”

阿骨打低下頭,出神地想了半晌,突然嘴角露出了微笑:“無論如何,就算用石頭砸,今天也一定要把封丘夷為平地。至于那個楊翼,我還真想見上一見。這個能夠跑到夏國在十萬大包圍下轉悠的人,究竟是怎樣地一個人呢?…….”

“天皇皇來地皇皇!海里有個海龍王!廣欽順多厲害!旱澇豐欠由它掌!”項的手里捧著一個大豬頭對著廟里請出來的龍王高聲吆喝著。而在項的后面大批軍士們隨著鼓樂聲跪倒在地,在更遠的地方有人開始燒起了炮仗,黃河邊上熱鬧非凡。

楊翼這個時候遠遠的站在一個小山坡上看著這一切。說起來對于這種封建迷信活動,楊翼是非常不屑的。然而之所以他同意部下們這么干,是因為臨近大戰,軍營里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一想到從無敗績的敵軍就在對岸虎視眈眈,誰的心里都像壓著塊大石頭似的。因此楊翼認為需要搞點什么活動放松一下。本來楊翼想過在緊張的訓練備戰之余,推廣一下體育運動項目,畢竟類似如蹴踘這樣的運動在大宋朝開展得還是很蓬勃的,只不過將士們基本上每天忙碌完后多少都有點疲憊,沒人有心情弄個球來踢。所以,楊翼覺得也許拜拜神是個好事,起碼把各路神仙有殺錯沒放過的拜上一遍,或許從心理上對將士們也是一種暗示和放松。

“為什么龍王喜歡吃豬頭肉呢?可能是平時海鮮吃膩了要換換口味!”楊翼苦笑著搖搖頭:“要是拜完龍王還不來雨,接下來恐怕就要把龍王拉出來暴曬鞭打了吧?”楊翼緩步走下山坡。山坡下,章楶和種師道正等著他。

“聽說過笠澤之戰么?”楊翼平靜的看著章楶:“有沒有覺得咱們現在的情況有那么一點相像?”

章楶明顯一愣,隨即低頭深思,道:“笠澤之戰,越軍左右兩路佯動,中央主力實施快速的突破,最后大敗吳軍,乃是最有名的渡河戰役。如今我大軍分為上下游陳橋、郭橋二渡口,中央有三萬廂軍,與敵軍中間隔著黃河,從兵力布置而言,確與笠澤之戰頗為類似。”

“然也!”種師道當然也知道歷史上的這次著名渡河戰役:“只不過還有很多不同之處,當年越國軍隊處于攻勢。而如今我大軍處于守勢,當年他們那條河也比波濤洶涌地黃河更容易渡過去。”

楊翼背轉身,望著黃河,嘆道:“本帥以為,或許我等可以效仿越軍?此段黃河雖然只有上下兩個渡口,然而近日水位暴跌,咱們就不能實施中央突破么?”

章楶和種師道吃驚的看著楊翼,良久,章楶猶豫道:“莫非…莫非大人竟要反守為攻。放棄黃河天險么?”

楊翼的眼神忽然犀利起來,冷然笑道:“天險?正是因為天險,女真人到得黃河北岸,定會認為我們依河而守。于是便要全力準備進攻而疏于防范。如果此時我們突然反過來渡河攻擊他們,未必不能一舉成功啊!”

封丘。

天色已經到了傍晚,夏日傍晚也還是有一些風的,吹得封丘城頭上的大旗獵獵作響。盡管那面大旗被石屑和箭簇射得千瘡百孔。但一個大大的“宋”字,依然清晰可辨。

“五次!第五次了!”張全柱扯了扯平身上破爛的戎裝,鎧甲上盡是破敗之處,他走到箭垛處往外望去。無數敵軍正如潮水般退去:“決不可能再撐下去!”

說起來目下封丘城中的士兵早已經陣亡大半,活下來的可以說是又傷又累。只要沿著城墻一看,到處是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地傷兵以及不可能喘氣的尸體。更要命的是。經過了整個白天投石機不間斷的轟擊。封丘小小地城墻有一段眼看著就要塌了。待到城墻一塌,或許便是敗亡之時。

何去何從?在張全柱的心里已經想了很多次。放棄封丘或許是最佳的選擇。事實上,現在的確有著放棄封丘地條件和機會。女真人行軍一貫講究整體和快速,所以他們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小城而采取包圍的戰術,畢竟他們現在也需要時間,主要的戰術目的還是拔掉身后地這個釘子。是以女真人集中扎營,并且集中力量攻擊城墻的一面。當然,這也為宋軍的退卻留了路,實際上作為女真人來說也罷不得宋軍趕快離開,省得為這個小地方浪費時間

“今天也才是第三天,離七日之約還不到一半!”面對退卻地誘惑,一心想守住封丘地張全柱左右為難:“烏臺大軍也不知準備得怎么樣了啊!陸定北又在哪里呢?”

當然,陸定北現在也認為張全柱到了應該退卻地時候。這兩天他帶著自己的一幫散兵游勇在女真大軍地附近轉悠,雖然有時會和一些女真人的小部隊遭遇,但危險倒是沒有什么。今天封丘的那場仗他并沒有看見,經過了那天的狂奔驚魂之后,女真人明顯加強了對戰場周圍的控制,陸定北并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接近戰場。不過投石機發出的巨大響聲,十幾里外都能聽得到,對于戰況的激烈,陸定北可想而知。

“老張,跑路吧!別死在那鬼地方!”陸定北現在躺在一個小樹林里,透過樹木的枝椏看著夏夜的繁星:“或許我能幫你拖上一兩天。”

陸定北從草木中躍起上馬,一聲呼嘯,宋軍士兵們紛紛跟隨,一支騎兵旋風般的向遠方飛馳而去……

夜深了,除了風的聲息,四周仿佛無盡的深淵一般令人驚怖。

張全柱帶著他的七百殘兵,從封丘城的南門靜悄悄的開拔而出。事實上,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痛苦斗爭,張全柱終于決定棄城。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張全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反正這樣下去說不定撐不過明天了,留在這里一樣完不成任務。而且畢竟天亮了就是第四天,等敵人發現了城內已經空無一人的時候,時間又消磨了一點,總歸也撐了七日之約的一半。加上以后敵軍還要拔營還要趕上一兩天的路才到黃河,實際上離七天也差不了多少。

帶著這樣的心理,張全柱終于采用了傳說中三十六計里最管用那的招,然而事實證明,這一招好像有點玄乎。

“慢著!”張全柱擺了擺手,微弱的火光中,他忽然發現目前所處的地方有點不太對勁。這里是距離封丘城十里外的一片樹林,可是卻沒有任何夜鳥被行進的隊伍驚飛:“有埋伏,退,退出去!”

晚了,來自北方蠻族的喊殺聲突然響起,帶著火光的箭簇飛射而來,呼嘯著將宋軍士兵貫穿下馬。

強勁的利箭從耳邊掠過,張全柱打馬就跑。宋軍士兵里的馬匹明顯不足,加上隊伍里有太多的傷兵,一時間很多人欲奔無路,只好在原地舉起刀槍進行最后的戰斗和掙扎。

快!快!張全柱現在誰也顧不上,這個時候留下來的必死無疑!誰能跑出去誰就應該去燒香拜佛!

“哪里走?”一聲語調怪異的聲音響起,火光中一柄巨斧側向劈來。張全柱大駭下猛的低頭,雙腿緊緊夾住馬腹,加速逃離。那斧頭沒擊中張全柱,卻在馬屁股上劃拉了一下,馬兒吃疼,更是亡命飛奔。

阿答哲哈哈大笑,打馬往前追去,并用剛學來的漢話大聲的叫道:“兀那宋將,可是守城將領?下馬受降,饒你不死!”

“去你!”張全柱邊打馬邊回頭罵:“有本事咱放單挑,看爺爺割了你舌頭喂狗!”

當然,單挑那是不可能的,張全柱的身邊也有騎馬的宋軍將士在跑,而身后的追兵也遠不只阿答哲一個。亡命的狂奔,跑得越遠越好是張全柱唯一的想法。

馬死了,馬流血過多加上不停飛奔,就這么死了。張全柱從飛馳的馬上沖摔下來,滾倒在道路旁的草叢里。劇痛從身上的各個地方傳來…“我要死在這里了么?”張全柱喘著粗氣,不再用力爬起,愣愣的看著夜空,在那邊有一顆叫做天狼的星星特別的明亮:“西北望,射天狼!蘇軾大人的詞作得真好啊!楊大人唱起來也很好聽吧?”

然而,極遠處傳來了凄厲的號角,正在向這邊飛馳的馬蹄聲卻忽然改變了方向,甚至漸行漸遠……

“大營遇襲?”阿答哲在奔回大營的路上恨恨的想:“算你小子運氣好啊!”

說起來,陸定北這回也算是誤打誤撞,他原來只是想稍微的騷擾一下女真人的大營,吸引一下敵人的目光,這樣多少可以給張全柱減輕點壓力。只不過一幫人摸到了女真人主營地的附近后,陸定北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這都大半夜了,怎么營門處還不斷有一兩匹馬跑進跑出的呢?

“傳遞消息的!”陸定北這樣對自己說:“一定有一支女真人的部隊離營而出,在外邊不知干著什么勾當!莫非…糟糕!老張啊老張,讓你跑路你也別急成這樣啊!”

于是,陸定北就決定把騷擾行動來一次升級。他把兩個指揮分開,一個指揮跑到了女真大營的上風處放火,盡管女真的大營遠離林木不可能被燒著,但是上風處是有樹林的。夏季的樹林里盡管多日沒下雨依然有點濕潤,那些火要燃不燃的,總之是燃燒不完全的樹林產生了大量的濃煙,直接在黑夜里飄進了女真人的大營。

然后,陸定北親自帶著一個指揮在另一頭大聲吶喊,幾百人的聲音在黑夜里特別的響亮,驚得女真人炸了營。被焦糊味和吶喊聲搞得不明所以的阿骨打于是立即下令在外的部隊收縮回來…….

“睡覺打鼾!”孫豎南翻身坐起,對著呼呼大睡的陳遠鴻怒目而視:“看你平日里那副斯文樣,怎么打鼾打得向雷鳴一樣呢?”

說起來孫豎南乃是將領,不過畢竟現在是在前線打仗,烏臺大營草草搭建也沒有太多設施,所以按照楊翼的規定,學員們不能享受單間的待遇,所以孫豎南就和陳遠鴻擠一個營帳。

望望尤在酣睡的陳遠鴻,孫豎南知道自己再也睡不著了,批衣走到營門處,望著微明的天色,孫豎南嘆道:“天就要亮了,不知女真人什么時候來!嘿嘿!水軍,我居然也跟陳遠鴻一樣指揮起了水軍。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在黃河上打上一仗呢?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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