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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與我共戰袍》第52章
第52章 怒火

  「陛下……」謝臻寧惶然看著眼前的情景,掙紮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皇后娘娘她……」

  電光火石間,她明白自己是著了別人的道,立刻開口解釋,「臣妾沒有害皇后娘娘,您相信臣妾……」

  「閉嘴。」易揚的聲音太冷太硬,只兩個字便嚇得她不敢多說。

  他坐在地上,渾身僵硬地抱著商霖,右手緊緊地攥住她的胳膊,彷彿想要從這個動作裡汲取一點力量。

  可是沒有用。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凍住了,居然無法從地上站起來。

  「把她給我。」一個聲音傳來,雖然有些顫抖,卻還勉強維持了鎮定。

  蘇忌從易揚手中抱過商霖,也不在乎滿殿的宮人看著,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把皇帝的女人攬在懷裡。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玉瓶,倒出一顆赤紅的丹藥,然後掰開她的嘴將丹藥喂了進去。

  「水。」

  宮人見陛下沒有阻止的意思,立刻給這個膽色過人的侍衛遞上了熱水。蘇忌把瓷杯抵上商霖的牙齒,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熱水喂了進去。

  合上嘴唇,他微微抬著她的下巴,緊張地盯著她細白的脖頸。終於,她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藥被她吃下去了。

  「來得及麼?」易揚的聲音幽冷。

  蘇忌閉了閉眼睛,「不知道。解藥喂下去的時候她已經毒發,能不能挺過去……全看她的造化。」

  易揚的拳頭慢慢攥緊,從來淡然自若的臉上,第一次浮現了凜冽的殺機。

  阮玉回到惠安宮的時候,霍子嬈正不耐煩地坐在殿內飲茶。一見到她的身影,細長的黛眉便危險地挑起,「你去哪裡了?」

  「奴婢只是出去隨便走走,娘娘別太緊張。」阮玉道。

  霍子嬈冷哼一聲,「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少在宮裡走動,當心被人認出來。」見阮玉不以為然的樣子,她懶得再說,反正過了這回就不用再和她打交道了,「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絳雪軒那邊應該已經出事了吧?」

  「應該。」

  霍子嬈想了想,最後一次確認道:「所以說,賀蘭皙真的中了那個南疆奇毒?」

  「是。」阮玉道,「南疆九清丸,服下之後毒性蟄伏體內,唯有藥引可以催發。每一味藥的引子都是不同的,全看配製的人如何選擇。賀蘭皇后服下的那味,藥引正好是嶺南思茂山上的伏荔草。」

  嶺南伏荔草,只生長在思茂山的峭壁之上,別處無法尋到。若不是她刻意為之,賀蘭皙恐怕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種東西,也一輩子都不會毒發。

  一想到這個,阮玉的牙齒便不自覺咬緊。這些日子一直充斥著她大腦的恨意再次變得強烈,彷彿煎熬中的熱油。

  師父他……當真是對她上心得緊。就算是下毒,也選了對她來說最安全的那種。

  他到底是多害怕她出事?

  她想起一個月前的某天晚上,她傷勢還未好全,扶著牆繞過長長的迴廊,想去找他說說話,卻看到他獨自立在庭院中對著月亮出神。

  她從沒見過他那個樣子,臉上沒有一絲的陰沉抑或狠戾,五官柔和得不像話。庭中月色如水,他一身白衣沐浴其中,彷彿是披了月光一般。

  他就那樣平靜又專注地看著天上的月亮,彷彿……在思念這遠方的情人。

  他的手中,攥著一封書信。

  後來她偷偷翻出了那封信,毫不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賀蘭皇后」四個字。是魏皇寫來、邀請師父前往靳陽談條件、換解藥的書信。

  她知道,他一定會去。不是為了魏皇開出的回報,而是為了賀蘭皙。

  她蹲在地上,捏著那頁薄薄的信紙,彷彿想要透過這個殺死那個可惡的女人。

  「所以,我們將伏荔草的汁液混入傷藥中,藉著給賀蘭皙包紮傷口的機會讓藥引進入她的血液,便能使她毒發?」霍子嬈問道。

  「只要娘娘安排在謝臻寧身邊的宮人足夠機敏,能夠不露痕跡地弄傷皇后再給她上藥,便萬無一失。」阮玉道,「南疆九清丸從毒發到斃命不過半個時辰,只要賀蘭皙著了道,便再無活路。」

  只要她死了,她和師父就可以回到過去。再也沒人能破壞他們的關係。

  霍子嬈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但願一切順利。」

  外面忽然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和人聲,霍子嬈奇怪地和阮玉對視一眼。她尚在禁足,不可能會有宮嬪來看她,那就只有……

  「陛下……」

  她站起身子,有點意外地看著那個玄衣玉冠、俊逸非凡的男人。他帶了不少人過來,此刻全站在殿門處,像是在等候什麼命令。

  從霍子嬈的角度看去,只覺得皇帝眼神冷淡,凝著冰一般,定定地落到她的臉上。她沒想過會在皇帝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不是懶怠的,不是溫存的,更不是脈脈深情、放縱寵溺的。

  他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他的仇人一般。

  「陛下……」皇帝一步步走近她,而她不知被什麼力量束縛住,居然不敢動一下,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您怎麼了?」

  目光下垂,她看到他玄色的衣袖處有一塊顏色略深,像是……血跡?

  難道是絳雪軒那邊出了問題?也不對啊,就算賀蘭皙死了,他也該按照她們的計畫懷疑謝臻寧,怎麼會跑來找她的麻煩?

  「陛……」她的聲音忽然卡住,只因近在咫尺的男人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手指瘦長而有力,握住弓箭刀槍時是以一敵百的勇士,此刻掐住美人的脖子,卻變成了嗜血無情的修羅。

  霍子嬈覺得呼吸困難,臉也慢慢漲紅。她想要掙扎,可制服她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女人對易揚來說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她的那點反抗根本起不了作用。

  他維持著這個姿勢,繼續朝前走,霍子嬈被迫隨著他的腳步後退,很快便抵上了裝飾華麗的牆面。

  惠安宮正殿的牆壁是用椒和泥混合塗抹的,是她恩寵最盛時得到的榮耀。椒房,椒房,從來都是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 可是如今,他卻用這樣的方式讓她跌入地獄。

  她背貼著牆壁而站,臉頰通紅、檀口微張,連眼淚都下來了。皇帝卻還不打算放過她,而是慢慢低頭,幾乎要與她額頭相觸。

  「我從不對女人動手,可你卻逼著我破了這個例。」他輕聲說道,右手的青筋隨即突起,竟是在一點一點收緊。

  這一回,霍子嬈連勉強的呼吸都無法維持。彷彿一條失去水的魚,徒勞地張大了嘴,做著可笑的掙扎。

  鋪天蓋地的恐懼襲上心頭,她感覺自己的腳也離開了地面。他居然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她感覺到暈眩,眼前也一片模糊。滅頂的絕望之下,她終於相信,自己今天也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脖子上的力量忽然一鬆,她的腳重新踩在地上,卻是晃晃悠悠。「咚」的一聲,她狼狽地摔倒在地。

  前額砸上堅硬的金磚地,立刻便有血跡滲出。

  她摀住傷口,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皇帝看去,卻只對上他居高臨下、無比冷漠的眼神。

  四周的宮人早在皇帝掐住貴妃脖子時就嚇得跪成一片。別說上前勸阻了,就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陛下,臣妾……臣妾做錯什麼了?」她仍不死心,妄圖裝糊塗矇混過關,「你為什麼……」

  「你做錯了什麼?」易揚冷笑一聲,「你問我你做錯了什麼。」

  半蹲下身子,他眼神厭憎,像是在看爛泥裡的垃圾,「看來你不止心腸不好,連腦子都不夠用。」往旁邊一瞟,不出意外地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正跪在人群中,以為不會引起他的注意,「既然你想不起來,那我找個人幫你回憶回憶。」

  他一聲令下,立刻便有個身材高大的侍衛一把抓住阮玉的胳膊,動作粗魯。

  「放開我!」阮玉剛想掙扎,卻被侍衛乾脆利落地按上手臂處的關節。易揚帶在身邊的侍衛個個身手不凡,此刻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按,卻足以讓阮玉痛不欲生。

  果然,阮玉痛得就連慘叫都十分短促。一聲叫完,便失去力氣一般癱軟在地,額頭上滿是冷汗。

  侍衛將她拖到了霍子嬈身邊,兩個人跪在一起,是一種認罪的姿態。

  阮玉羞憤不已,仰著頭惡狠狠地看著易揚。

  「好久不見,阮姑娘。」易揚淡淡道,「上回放你一條生路,是想再給你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的機會,不過如今看來,你並不怎麼領情。才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就翻出這麼大的浪來,真是讓我佩服。」

  阮玉本就是個烈性子,見事情敗露也懶得再裝模作樣,冷笑連連,「魏皇客氣了。當初我落在您手上,所受的折辱一直銘記在心,總想找個機會回報給您。此番可算是得償所願。」彷彿怕他不夠生氣,又補了一句,「賀蘭皇后可好?看陛下剛才的表現,皇后娘娘怕是已經毒發了吧?怎麼樣,抱著喜歡的女人的屍體,那感覺一定很難忘吧?」

  易揚聞言面無表情,只黑眸裡掠過一絲怪異的光芒。就像一個看不到底的深淵,千百年的沉寂之後,終究還是被激起了波瀾。

  他盯著阮玉看了一會兒,忽然輕輕一笑,「你與其好奇這個,倒不如想想你師父抱著你的屍體時,會是什麼感受?」

  阮玉神情立變。

  「哦,你還不知道吧?朕今日恰好召了你師父入宮,我們可是聊了不少東西吶。」他笑意淺淺,「托他的福,朕的皇后恐怕沒那麼容易死。」

  阮玉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不會那麼巧!師父今日怎麼會在宮中!難道,他救了賀蘭皙?不!不會!

  「所以,你與其在這裡操著朕的閒心,倒不如抽空給自己想個合適的死法。」易揚俯視著她,語氣輕鬆得彷彿在說一個玩笑,「朕同你們不一樣,知道憐惜有情人,會讓你和你師父死在一處的。你們就做一對同命鴛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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