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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靈異生活》第99章
  99、交易

  「你,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你想幹什麼?」小麥用綁在一起的手揉著被布條蒙得發花的眼睛,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無辜樣,心裡卻有上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要不要這麼坑爹啊!他們防著謝棋用什麼道法,光邵靖給他準備的符咒就有一打之多,可是怎麼也沒想到,人家用的是最原始最簡單最粗暴的買兇啊!直接一棍子悶倒,拖上車就走,還用黑布把眼睛蒙上,這是黑社會嗎?

  對面那人微微一笑:「別著急,我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那你想幹嗎?」小麥心裡暗暗地罵。雖然眼睛被蒙得太緊,但他仍然看得清那人下巴側面的一道傷疤,毫無疑問,這人就是謝棋,或者說,海東青。

  海東青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悠閒地架起二郎腿:「沒什麼,只是想麻煩你做中間人,跟你的朋友談件生意。」

  小麥做出茫然的模樣:「談生意?我沒有什麼朋友是做生意的啊……難道是春城築的經理嗎?我跟他也不是很熟的。」小麥一邊說,一邊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他費了點工夫才明白--海東青身上沒有胡通那樣逼人的熱氣!

  這實在有點奇怪。照胡通的說法,海東青隨身戴著燭龍的陽眼,按理說應該是比胡通散發出更灼人的熱氣才對啊。難道說這人不是海東青?但他脖子上確實繫了根紅繩,雖然紅繩末端消失在衣領裡,看不見戴的是什麼東西。不對,胡通當時雖然說他身上的熱氣是從那個人身上傳來的,可並沒說他就覺得那人熱氣灼人,莫非說陽眼能讓其他人帶上那種熱氣,海東青卻有辦法避免?又或者因為他是個不老不死的怪物,才讓人感覺不到那熱氣?

  小麥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盯著海東青。大約是他茫然的表情做得很真實,海東青滿意地笑了笑:「不,不是什麼經理,是你的--男朋友,我想是這樣--那位張家大少。」

  「你找他幹什麼?」

  海東青矜持地笑了笑:「這個,我就要跟你的朋友談了。來,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

  手機遞到眼前了,近在咫尺,小麥終於感覺到有種熱氣從海東青身上傳來,像一根根尖針一樣,作用的距離雖短,紮起人來卻不含糊:「你,你身上有什麼?」

  海東青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陰沉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說你身上有什麼東西熱乎乎的?」

  海東青盯著他看了一會,冷笑了一下,把手機扔過來:「少廢話,打電話吧。」

  小麥雙手接住手機,趁機環顧四周。這像是個旅館的房間,但門窗全部緊閉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一絲光也透不進來,連白天黑夜也搞不明白:「讓我說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生意啊?你是綁票的嗎?我家是沒錢的,我男朋友家裡雖然有錢,可是他家裡是不同意我們的,不會拿錢出來……」

  「別廢話了!」海東青終於不耐煩起來,走到窗口把窗簾撩起一條縫向外看了一眼,「你立刻給他打電話,打通了告訴他你在我這裡,然後我來跟他說!」

  小麥不得不撥通邵靖的電話,手機裡傳來邵靖不耐煩的聲音:「誰!」

  「是我--」小麥話音沒落,邵靖就一連串地追問,「你在哪裡?怎麼樣了?誰把你弄走的?」

  因為海東青在盯著,小麥只好裝傻:「我不知道啊,這裡有個人,說要跟你談筆生意,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沒事,我倒沒怎麼受傷,就是被人打了一棍子--」

  手機被奪走了,海東青漫不經心地喂了一聲:「張大少?」

  小麥能聽見手機裡邵靖的聲音:「你是什麼人?告訴你,小麥要是少一根頭髮,我會讓你挫骨揚灰!」聲音平靜,卻帶著說不出的戾氣和狠勁。

  海東青笑起來:「怎麼會呢?我是要跟大少合作的,怎麼可能傷了你的心上人?哦,你說那一棍子?沒辦法,那些粗人就是魯莽,我可以向你們道歉。我是很有誠意的。」

  邵靖陰沉地說:「誠意?你把人還給我,我比較會相信你。」

  海東青哈哈笑起來:「這很容易,只要張少過來,我馬上就保你可以看見一個完整無缺的心上人。不過,只能你一個人來。」

  邵靖毫不猶豫地回答:「好,你在哪裡?」

  笨蛋啊!你怎麼能答應這麼爽快!小麥心裡發急,海東青卻笑起來:「大少真是爽快人。行,我在東海飯店2705室,請過來吧。」掛斷電話,他對小麥一笑,「別擔心,很快你們就能團聚了。」

  小麥發現,海東青雖然言笑晏晏,好像很是輕鬆得意,但眉頭嘴角的肌肉卻不時輕微地抽動,如果不是有中風先兆,那就是他在忍受著什麼痛苦。當然這表情的變化極其細微,要不是小麥眼神好,在這麼昏暗的環境裡還真是看不出來。這麼看來,恐怕燭龍的陽眼對他也並不是沒有負面影響的。不會也跟那些人似的,突發性焦躁乃至神經病吧?雖然知道邵靖不可能不通知東方良沈固他們,可小麥還是擔心,萬一邵靖一進來,海東青突然發瘋捅他一刀怎麼辦?

  所幸小麥的擔憂根本是毫無根據的,直到邵靖進來,海東青仍舊保持著悠閒的模樣,至少外表上看起來如此,並沒有要突然發作的兆頭:「張少,久仰大名。」

  邵靖一進來先奔小麥,確定他並沒有受什麼虐待才冷冷地答道:「謝先生,有什麼話直說吧,我沒這工夫跟你扯皮。」

  海東青笑微微地,並不在意他的口氣:「張少急什麼呢?難道是急著去給這位麥先生找續命的法子?」

  邵靖猛地回頭盯著他:「你說什麼!」

  海東青放聲笑起來:「張家大少,為了求無極鏈竟然到鐘家去登門求告,這事誰不知道?為的不就是這位麥先生嗎?大少這份心,真是極難得的了。」

  邵靖沒心思聽他扯廢話:「廢話少說,難道你有本事給他續命?」

  小麥心想邵靖這把底牌亮得太早了吧,這麼急切,還不被海東青拿住了把柄?他正想著怎麼說句話挽回一下,卻感覺邵靖在他手心裡輕輕捏了一下,稍微一愣就明白了,邵靖這準是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海東青笑得不無得意:「沒錯,我有辦法。」

  邵靖冷冷地說:「那就說吧,你有什麼辦法給他續命,要我出什麼價錢?」

  海東青低頭一笑。這人其實長得還算斯文,但是下巴上那道長長的傷疤有點扯歪了嘴唇的輪廓,低著頭的時候就顯得十分詭異:「這辦法嘛,不在這裡,需要兩位跟我走一趟。」

  邵靖嗤笑:「扯淡!你這麼空口說白話的來一句,我們就跟你走?你拿什麼證明你能給他續命?」

  海東青不慌不忙地架起腿:「大少,稍安毋躁。蕭士奇,還記得這個人吧?你曾經幫他做過事,對吧?好像他給了你一個鋪面做酬勞。不知道大少幫他辦了什麼事,他要送這麼一份大禮?」

  邵靖不屑地說:「大禮?一個鋪面就算大禮?你以為張家人是街頭賣菜的,三塊五塊一斤?」

  海東青笑起來:「果然不愧是張家大少,出手就是大。好吧,不管什麼鋪面了,我只是想請問一下大少,在蕭家做了什麼事?」

  邵靖眉頭一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這件事跟蕭家很有關係。我猜,是為了蕭士奇身上的怪病吧?當然,大少必然會知道那不是病。蕭士奇一定也告訴過你,那是因為他曾經拿了一塊會帶來死亡的翡翠。」

  邵靖和小麥對看了一眼,同時心想:又是一個版本,蕭士奇可沒說過這話,到底這兩人哪個在撒謊?

  「翡翠?蕭士奇可沒提過這事。」

  海東青大聲笑起來:「大少別兜圈子了,這位麥先生可經不起拖了。要不是那塊翡翠,大少是怎麼把胡通身上的陽氣消去的呢?」

  「你在胡通身上下了什麼?」

  「哦,一個小小的咒術而已,不足一提。大少,現在我們還要繞圈子嗎?」

  邵靖深吸了口氣,摟著小麥在旅館的沙發上坐了下去:「行,說吧。蕭士奇說過他是中了詛咒,並且禍及兒孫,至於那塊帶著詛咒的翡翠,他說是從一個墳墓裡盜出來的。」

  海東青點點頭:「沒錯,那確實是我們從一個墳墓裡盜出來的,那個地方,不知道大少聽說過沒有--陰陽界。」他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恐懼,雖然立即就被他壓了下去,但並沒逃脫邵靖和小麥的盯視。

  「陰陽界--」邵靖眯起眼睛,「那不是在四川境內嗎?」

  「對,就在那裡。我們--我和蕭士奇,還有另外兩個同夥一起,在陰陽界裡找到了一個墳墓。那可不是普通的墳墓,蕭士奇應該給你們講過吧?」

  邵靖和小麥對看了一眼,兩人同時生起一個想法:海東青為什麼在這裡不直接說下去?邵靖沉吟著答了一句:「說過,他說墳墓裡有一個黃金匣子,這塊翡翠就鑲在匣子上。當時你們想把匣子弄出來,卻突然間自相殘殺起來,只有他因為戴著替身符,所以逃了出來,其他人都死在墳墓裡了。」

  海東青大笑起來:「他可真會扯啊!那個黃金匣子上鑲的不是一塊寶石,而是兩塊,匣子上浮雕著燭龍的形像--燭龍閉目為冥,開目為晝,在匣子上就用一塊翡翠和一塊紅寶石來分別表示。蕭士奇見財起意,想把我們全部殺掉獨佔財寶,所以突然向我們下手。因為我們竭力反抗,他沒能殺掉所有的人,就搶了翡翠眼逃出了墳墓。」

  小麥試探著問:「這是個什麼墳墓啊?蕭士奇說墳墓裡只有個黃金匣子,那屍體呢?難道在匣子裡?」

  海東青笑了笑:「這根本不是個葬人的墳墓,而是埋藏大禹留下的金書玉簡的書墳。墳墓入口用一塊巨石封住,看起來非常普通,不知道的人是找不到的。」

  小麥暗暗地想,蕭士奇當時說過,那石頭上有「發之者亡,視之者盲」的刻字,為什麼海東青卻不提?這個不可能是疏忽,只可能是他故意隱瞞,另有所圖。

  邵靖彷彿感應到了他的想法,輕輕握了握他的手:「金書玉簡?那個只是傳說吧?」

  海東青搖搖手指:「那還真不是傳說。怎麼,大少到現在還沒意識到,我就是證據?我和蕭士奇年齡相仿,他現在已經變成灰了,我還是我當年的模樣。」

  邵靖做出一怔的表情:「你,難道你拿到了金書玉簡?」

  海東青嘆了口氣:「沒有,因為蕭士奇拿走了翡翠眼。燭龍的兩隻眼睛其實是機關的一雙鑰匙,拿走了任何一顆,都打不開裝著金書玉簡的機關。」

  小麥忍不住說:「機關?難道大禹那個時候就用機關了?他不是應該用符籙或者仙法什麼的來藏這個金書玉簡嗎?」

  海東青怔了一下,臉色微微變了變,一時有點答不出來:「這--麥先生的想法倒是很有趣。」

  小麥不客氣地說:「我覺得不有趣。如果有機關,那我覺得裡面就根本不是大禹的什麼金書玉簡。」

  海東青臉色有些難看。邵靖忍著笑,一面摸著小麥的手,一面慢悠悠地問:「謝先生--啊,不對,你顯然是不姓謝的,貴姓?」

  「海東青。」海東青陰沉著臉,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說,「麥先生的想法確實很有道理,不過麥先生沒有看見過那個機關,那不是什麼普通墳墓裡的斷龍石之類,而是一種--一種無法形容的東西。那東西就像一條陰陽魚,需要陰陽平衡才能打開。總之如果你們能看見,就會知道,那裡面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墳墓。實際上就連那個裝黃金匣子的地方,也應該叫做一個洞而不是墳墓。那是屬於神仙的東西。」

  邵靖上下打量著他:「這麼說,謝--哦,海先生,海先生並沒能進去那個機關?」

  「是的。」海東青臉色更陰沉,「蕭士奇想獨吞裡面的東西,但我也砍了他一刀,他見不能殺死我,就搶了燭龍的翡翠眼逃走,並把封洞石關上。我知道他的想法,是想把我餓死在洞裡,然後他再回來,就能拿到兩隻眼睛,並且打開機關。」

  「那海先生是怎麼從裡面逃出來的呢?」

  海東青沉默片刻,終於說:「我並沒有逃出來,至少當時沒有。一度我以為自己真要死在那洞裡了,水盡糧絕,我飢餓乾渴到快要死去--甚至我可能已經死去了吧?總之我在行將昏迷的時候,用最後一絲力氣在地上亂摸,期望能摸到一點剩下來的水或者食物……就在那個時候我摸到了燭龍的寶石眼,大概是蕭士奇把黃金匣子翻倒的時候將寶石眼也震了下來,滾落在地上,黑暗之中被我摸到了。然後我就昏迷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很驚訝自己還活著,但是我確實活著,並且一直活到了今天,不老,不死。」

  小麥歪頭看著他:「要是這麼說的話,海先生你不老不死的原因是因為這塊寶石眼,那你把寶石眼給我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讓我們跟你到那個洞裡去呢?」

  海東青真被他問得煩不勝煩,偏偏他每句話問出來都正在點子上,弄得他很難回答,忍不住露出了戾氣:「不知天高地厚!寶石眼?如果真把寶石眼給了你,恐怕你也是生不如死。」

  邵靖側身擋住他的視線:「海先生,請你說話客氣點,如果你不能證明那個機關裡面才有給他續命的東西,那我們就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海東青臉色難看,強壓了口氣:「張少,這件事是對你我都有利的事,要是做不成,我只是不死不活地熬日子,你的心上人恐怕就……」

  邵靖哼了一聲,也讓了一步:「海先生說的不死不活,是什麼意思?」

  海東青嘆了口氣:「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飢餓和乾渴,可是身體卻不像之前那樣衰弱,只覺得體力充沛,精神抖擻。我竟然--竟然用黃金匣子上拆下來的一塊金板挖出了一條通道,逃出了那個地洞。出來之後,我看見路邊有可食的漿果,立刻去採摘,可是無論我吃了多少,甚至胃都漲得難受了,飢渴的感覺卻仍舊不減。」他長長呼了口氣,「你們能體會得到麼?吃,充不了飢,飲,解不了渴,那種感覺--我雖然是活著,有時卻覺得不如去死。飢渴如同火焰一樣焚燒我的五臟,沒有片刻停歇。自從帶上這塊寶石,我連睡眠也用不著了,也就失去了逃避痛苦的最後一條渠道……」他凌厲地掃了小麥一眼,「你想這樣活著嗎?」

  小麥聳聳肩:「我倒覺得海先生你這種情況跟你拿到寶石眼之前的情形有關,即使你現在把寶石眼給我,我也未必會受飢渴的折磨。」

  海東青語塞,片刻,咬牙說:「那麼那種熱氣在全身遊走,夏季酷熱難耐的感覺呢?」

  小麥心想別把他說急了,於是點點頭:「嗯,我知道寶石眼的長生辦法肯定是不好的,否則海先生為什麼想回去那個洞呢?你是想用一對龍眼打開機關,找到真正的長生法吧?」

  海東青嘆了口氣:「對。我曾經試過取下寶石眼,然而只要寶石眼一離身,我就有被抽空全身的感覺,如果不是當時我並沒把寶石眼放遠又及時抓了回來,我恐怕早變成一具乾屍了。可是就這樣活著,我又覺得生不如死。所以我想,大少手裡有翡翠眼,加上我手裡的寶石眼,我們可以一起去打開機關,我能長生,麥先生也能續命,難道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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