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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夜歸人》第30章
  滴血認親及之後

  「來報導?」小黑子看見沈固一臉高興,「正好左隊長也回來了,他剛才還說呢,你要是今天不來,他就宰了我!」

  沈固失笑:「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小黑子做以頭搶地狀:「我招誰惹誰了啊!」

  「行了行了,」剛說著,左健就出現了,在小黑子脖子後面來了一巴掌,「幹你活去!」

  小黑子做個鬼臉跑了。左健看看沈固:「怎麼想通了?」

  沈固淡淡一笑:「沒什麼。就是覺得練了這些年,不用可惜了。」

  左健眉開眼笑:「就是嘛!不用可不是暴殄天物!來來來,上我辦公室去。」

  沈固看他走路稍微有點彆扭:「傷了?」

  左健拍拍右腿:「被子彈擦了一下。我說,那泰阿劍是怎麼回事?那日本人呢?真逃了?」

  沈固關上門,把百鬼夜行的事講了一遍,聽得左健也直搖頭:「沒想到這小日本居然有十握劍,要不是歐冶子,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不過,那小日本如果真是土御門家族的人,我們還得小心,他突然失蹤了,土御門家不會不聞不問的。就算他們不管人,還能不要那十握劍?」

  「十握劍是被那個犬鬼弄走了,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得到了。」

  「犬鬼——」左健摸著下巴,「這種家養的式神想脫離家族是不太可能的,我估計它弄走十握劍,就是為了將來有個談判的籌碼。」

  「既然是家養的,怎麼還要脫離家族?」

  左健苦笑:「家養的怎麼就不想脫離家族了?犬鬼這種東西其實很有野性,不怎麼認主的。一般式神使對這種式神的控制手段都很嚴厲。不過這是個惡性循環,你越嚴厲,它越想自由,它越想自由,式神使就越嚴厲。所以犬鬼一有機會就會噬主,土御門估計道行並不怎麼高深,一旦失去了十握劍,就沒戲唱了。倒是那塊睚眥玉,不知被他弄到哪裡去了。還有九頭鳥——我得找人搜一搜。」

  「你怎麼搜?」

  左健嘿嘿一笑:「當然是以妖搜妖了。」

  沈固突然想起鐘樂岑說的那條狗來:「你那天抱到寂蓮去的真是條狗?」

  左健咳了一聲,沈固覺得他臉上有種可疑的尷尬:「不是,是隻狐狸。」

  沈固的好奇心被他勾起來了:「你這幾天去哪了?不是執行任務麼,怎麼又跟妖怪搭上邊了?」

  左健趕緊撇清:「湊巧而已。我去盯個毒販子,他們接頭的地方就在妖怪公寓對面。」

  「妖怪公寓?」

  左健壓低聲音:「就是南京路上那棟鬼樓。自打傳了這些年有鬼,普通人是不住了,裡面住的都是領了安全證的妖怪。」

  「比如說白蘿蔔?」

  左健大笑:「是啊。當初我就是想住他家的,不過狐狸那一間屋子視野更好。」

  「兔子和狐狸住一棟樓上?」

  「可不是。那樓上還不止有狐狸,還有狼什麼的。所以白蘿蔔挺可憐的,天天進門出門提心吊膽。」

  沈固想像一下白蘿蔔偷偷摸摸進門的模樣,也不禁一笑。左健抽了口煙,問他:「你讓小黑子查過嬰兒失蹤的事?」

  沈固遲疑一下,還是大略把養陰陣的事說了一遍,他一面說,左健的眉頭一面就越擰越緊,終於說:「黑子跟我說的時候我還猜是打生椿……其實這個養陰陣在我們左家的道書裡有記載,除了左家人,會用的不多。但因為太缺德,現在已經禁用了。」

  沈固突然想起一件事:「金玉大廈的設計師裡有一個叫左穆的人。」

  左健思索一下:「左穆?最近三代直系裡沒聽過這名字,也許是旁支的?他人在哪兒?」

  「聽說是跟蕭輕帆一起出國了。金玉大廈出事的時候蕭家似乎是讓他們回來,但好像半途把人丟了。不過我也只是猜測,具體的事不清楚。」

  左健慢慢抽著煙:「我回去查查。如果真有左家子孫在用這個養陰陣,那就要按家規處置了。關於失蹤嬰兒的事黑子查過,那年並沒有報失蹤的案子。不過,金玉大廈雖然建了才有七八年,但地基卻是十五年前打下的。」

  「怎麼會是十五年?那地基是哪個公司打下的?」

  左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是本地一個建築公司,不過據黑子弄來的資料看,那個公司當時已經被蕭家吞了,只是沒有公開而已。當時蕭家還沒在濱海地產業裡站住腳,通過一個本地公司弄地也是一種方法。但是地弄到手之後蕭家老二蕭正帆好容易生的一個兒子夭折了,大兒子蕭楠也得了重病,都說蕭家是流年不利,所以那塊地就放著一直沒動。當然這都是蕭氏集團員工之間流傳的說法,究竟真不真咱們也不知道。不過那一年的案子我也讓黑子查了,也沒有嬰兒失蹤。」

  沈固皺皺眉:「樂岑說那孩子屍骨不全就不能投胎,現在看來想找那塊枕骨是太難了,怎麼能找到他父母也好。」

  左健掐了煙:「讓我試試?血緣是天性,如果是在本市,或許能讓那孩子自己去找有血緣關係的人。雖然未必是父母,但順藤摸瓜,總比沒頭緒好。」

  沈固有些興趣:「怎麼找?」

  左健神秘地一笑:「滴血認親。」

  直到下班帶著左健回到康佳花園,沈固才突然鬱悶地發現——他和鐘樂岑的二人世界——又沒了。

  鐘樂岑正在廚房裡把鍋鏟敲得噹噹作響,一開門就能聞到香氣。左健喲了一聲,很誇張地吸口氣:「真香啊,我算趕著了。」

  鐘樂岑笑笑,把菜出鍋:「也就是湊和著做做,左隊長別嫌棄。」

  沈固腹誹:「嫌棄?敢嫌棄,直接扔出去。」

  左健沒給他趕人的機會,直接就進廚房去幫忙端菜了。鐘樂岑笑著出來,小聲問沈固:「左隊長來幹嗎?」

  沈固聳聳肩:「他說能讓那孩子找到父母。」

  飯吃過,左健讓沈固關了所有的燈,然後拿出帶來的白蠟燭,在桌子上點了一圈,中間鋪上一張濱海市地圖,再把裝著小小骸骨的盒子放在地圖邊上。一張符紙點過,裊裊白煙之中,一個小小的嬰兒又出現在桌子上。左健收斂了笑容,拔出一把小刀,刺破自己左手食指,將一滴血滴在孩子額頭上,口中輕聲唸誦:「送爾一滴血,尋爾雙親去,人鬼終有別,勿執亦勿戀……」他手指輕輕一彈,血滴從孩子額頭上飛起來,滴溜溜像顆珠子般落在地圖上。沈固瞟了一眼,血珠所在的位置正是康佳花園。躺在盒子上的孩子骨碌一下爬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那顆血珠。左健繞著桌子邊走邊低聲唸著咒文,只見那顆血珠慢慢滾動起來,越來越快。鐘樂岑幾乎把身子都趴到了地圖上,卻見那滴血越滾越急,最後一條直線滾出了地圖之外,在桌邊上一彈,直彈到了——沈固身上!

  左健腳步一頓,孩子的身影突然消失,蠟燭也像被人吹著,同時熄滅。鐘樂岑趕緊打開燈,只見沈固的襯衫前襟上一滴鮮紅,在燈光下格外扎眼。沈固瞪著左健:「這算什麼?」什麼滴血認親,這血怎麼滴到他身上來了?

  左健也在發愣:「這——怎麼會這樣?」

  沈固臉色鐵青:「這就是你說的滴血認親?」

  左健尷尬地笑了一聲:「啊,也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

  左健乾笑兩聲:「那什麼,我突然想起來那個案子還有個尾巴,我得去加個班。鐘醫生,謝謝你做的飯。那什麼,我走了。」

  沈固關上門,好笑又好氣。鐘樂岑托著腮坐著,臉色卻很凝重。沈固摸摸他的頭髮:「怎麼了?」

  鐘樂岑轉頭看著他:「左健能進妖監會,說明他的靈力不凡,要說會弄出這麼大的烏龍來,恐怕不太可能。」

  沈固好笑:「難道你還真以為那小鬼跟我——」後半句話噎在嗓子眼裡,他突然想起左健的話——地到手的那一年,蕭正帆的第二個兒子夭折……

  「難道說,蕭家會用自己的子孫來打生椿?」

  鐘樂岑緩緩地說:「袁枚的《子不語》裡有個故事,說一個姓季的道士想侵佔鄰居李家的風水,就把自己得病將死的女兒的手指割下來埋在李家的墳地旁邊。此後,李家死一個進士,季家就中一個進士,李家的田地收成減一斛,季家的收成就多一斛。這其實就是一個奪運陣,把別人的風水運道奪到自家來。」

  「但是你不是說金玉大廈裡是個養陰陣麼?」

  鐘樂岑緊皺著眉:「既是養陰,也是聚財,我還沒有完全參透。因為用自己的親生子女作法,在道法中屬於邪路,不見載於正典,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照這裡的說法,將死而未死的子孫就可以使用,估計當時這個孩子身體已經不好,否則蕭家怎麼也不會用自己的後代來做生椿吧?何況還要給別人養陰。」

  沈固厭惡地直起身:「就是不知道他們是給誰養陰,怎麼捨得用自己的孩子。」

  鐘樂岑冥思苦想:「可惜見不到那個左穆……」

  沈固搖搖頭:「算了,別想了。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鐘樂岑聽話地站起身,忽然後知後覺地紅了臉:「我,那個……」

  沈固看他睫毛撲閃的模樣,心裡一熱,湊過去摟住了他,隨手把那礙事的眼鏡拿下來:「欠了好幾天的帳了,該還了吧?」

  鐘樂岑臉紅得像火燒,小聲嘟噥:「誰欠你的了……」手卻悄悄圍在沈固腰上,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皮帶。沈固被他這個動作引得一陣火往上躥,抱起他就進了臥室,直接壓到床上先親下去。他手腳比鐘樂岑快得多,一邊親著一邊已經把人扒光了。鐘樂岑光顧著回應他,沒幾分鐘身上發涼,才發現自己已經清潔溜溜。沈固一手摟著他,一手到衣袋裡去摸東西,貼著他的耳朵問:「你對KY不過敏吧?」

  鐘樂岑一下子睜大眼睛:「你買KY?好貴的啊!其實沐浴液也可以用……」

  沈固一身的火被他一句話差點撲滅一半,忍不住在他胸口上咬了一口:「煞風景!就惦記著錢了。」

  鐘樂岑哀叫了一聲:「疼!」

  沈固咬著牙說:「活該!再叫你胡說八道。」嘴上雖然這麼說,卻放輕了力道含著他輕輕舔了舔。鐘樂岑身上一軟,細細地呻吟了一聲。沈固聽他這一聲千回百轉的,忍不住心裡又是一熱,手順著腰直滑到下頭,握住了輕輕揉搓。都是男人,自然知道怎麼做最好,幾下就聽見鐘樂岑的呼吸急促起來。沈固看他臉頰緋紅,眼睛半睜半閉,含了點水汽濕漉漉的,心裡不由有種勝利感,壞心眼地放慢了動作。鐘樂岑睜開眼睛看看他,聲音有些沙啞地說:「你使壞——」

  他兩片唇紅潤潤的,沾著一層水光,沈固看得心裡大動,一口親下去,含糊地笑:「就使壞了,怎麼著吧?」

  鐘樂岑想給他一拳,但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軟綿綿一拳也不知是打人還是撓癢,半途轉向摟住了沈固的脖子:「別,難受……」

  沈固被他的話勾得心裡癢癢,手上猛然加快,嘴唇貼上去把鐘樂岑的叫聲全吞了下去,隨便扯過床單抹了抹手,擰開KY的蓋子倒了半瓶在手上,不十分肯定地問:「是這樣吧?」雖然事前他做過預習,但那只是紙上談兵,現在真刀真槍上陣,他也有點緊張——萬一弄傷了鐘樂岑呢?

  鐘樂岑啞著聲說:「你倒太多了,浪費……」

  沈固不知是該好笑還是該生氣,最終決定用嘴堵上鐘樂岑的嘴,以免他再說出什麼奇怪的話。手試探著往他身後伸,一根手指很順利,兩根就有點困難了。沈固忍不住心裡嘀咕:真能進得去麼?萬一傷著怎麼辦?要是去醫院的話,普通醫院行麼?要不然去空華的診所?

  他正胡思亂想,鐘樂岑已經發覺了他的遲疑,小聲說:「我好長時間沒做過了,有點緊,你慢一點……」

  沈固只覺有根小針在哪裡紮了一下,說不上是疼是癢是苦是酸,反正不是個滋味——好長時間沒做過?那就是以前做過了?跟誰?心裡一氣,第三根手指硬塞了進去。鐘樂岑叫了一聲:「慢點!」聲音裡帶了點痛苦。沈固趕緊停下,看了看好在沒出血。鐘樂岑皺著眉翻身趴下:「側著不好……你進來吧,慢一點,等我適應一下。」

  沈固心裡軟了一下,看看鐘樂岑緊皺著眉的側臉,知道他八成是以為自己忍不住了,所以疼也不拒絕。這麼一想,氣又消了,親了他一下,慢慢壓下身體往裡擠。鐘樂岑儘量放鬆身體,等沈固終於進去,兩人都鬆了口氣。鐘樂岑頭埋在手臂裡,輕輕喘息著:「慢一點……」

  沈固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過份,包容著他的地方又緊又熱,似乎還在隨著鐘樂岑的呼吸有規律地縮緊,誰要是這時候還能慢一點,實在是……但是他還是象徵性地停了幾秒鐘,隨即就順從了本能。

  鐘樂岑皺著眉忍著。他雖然常去寂蓮,但實在很少419,沈固乍一進來,他真有些不習慣。不過沈固的手臂那麼緊地摟著他,灼熱的嘴唇斷續地落在他肩背上,那種被人需要的感覺真的太好,就算一直都不太舒服他也認了。然而沈固的聰明才智可以體現在任何領域,很快他就發現了能讓鐘樂岑快樂的秘密,於是鐘樂岑立刻就忘記了那種「被需要」的感覺,而全心投入在「需要」裡了。他的反應讓沈固更興奮,沖撞的力道更重,鐘樂岑覺得自己就快撐不住了:「停,停一下,我胳臂酸了……」

  沈固稍微停了停,隨即抽身出來。鐘樂岑怔了一下,困難地轉頭想看他:「你——」生氣了?不過他話還沒說完,沈固已經把他轉了過來,放倒在床上,直接又頂了進去,咬牙切齒地說:「再喊停我揍你了!」

  鐘樂岑想笑。沈固的頭髮很硬,抱在胸前短短的有點扎人,但是他喜歡。有多久沒和一個人這樣貼近過了?有多久沒讓另一個人填滿你,包括心和身體?鐘樂岑更緊地抱住在胸前很不老實的腦袋,覺得有一道熱辣辣的東西從眼睛裡悄悄地爬出來,順著臉頰爬進了枕巾。

  他閉上眼睛,忽然覺得一隻手伸過來抹了抹他的臉頰,沈固有些瘖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怎麼了?」

  鐘樂岑閉著眼睛笑了,抬起一條腿往沈固身上勾:「沒事,就是,你太慢了……」

  「還嫌慢嗎?」沈固抱著鐘樂岑,輕輕咬著他的耳垂,不無得意地問。

  鐘樂岑沒力氣跟他鬥嘴,剛才那句話給他帶來了近乎瘋狂的淪陷,現在全身上下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呸!」

  沈固親了親他汗濕的肩頭,忽然想起那句讓人憋氣的話:「你常去寂蓮?」

  「嗯。」鐘樂岑眼皮沉了,扭動一下想找個合適的姿勢。沈固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先別睡。」

  「啊?」鐘樂岑勉強抬起眼皮。沈固一句話在嘴邊上滾了半天,終於還是擠了出來:「你跟誰做過?非非?空華?還是別的人?」

  「啊!」鐘樂岑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那點睡意立刻跑乾淨了,「沒……」

  「真沒?」沈固心裡酸溜溜的。當然,鐘樂岑已經二十九了,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沒跟人做過。但是這個道理他雖然明白,心裡那酸味還是忍不住地往上衝。鐘樂岑難得地聰明起來,眼珠子一轉,討好地往他懷裡蹭蹭:「那不是——從前還沒認識你嘛……」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沈固心裡的酸味一下子就轉甜了:「洗不洗澡?」

  「腰酸……」

  「我抱你去。」

  鐘樂岑暗地裡偷笑,懶洋洋伸開手臂等著。沈固剛把他抱起來,手機嘟地一聲,一條短信。沈固抓過來看了一眼又扔下:「明天跟我去我外婆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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