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

　　李雲霆被凌遠的笑容瞬間奪去了呼吸。

　　「你認真的？」李雲霆簡直不敢置信。

　　這次凌遠沒有用語言回答他，而是直接掂起腳尖在對方唇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這個輕若游絲的吻勝過世間一切療傷妙藥，瞬間驅趕了李雲霆所有傷痛，原本擾亂的心緒也變得無比平靜。

　　李雲霆再度恢復成那個掌控一切的自己。

　　「我的手不方便，」他勾起嘴角，「很多事情你得自己來。」

　　李雲霆用完好的那隻手牽起凌遠，帶著他向床邊走去。

　　「自己脫，」李雲霆的聲音無比溫柔，口吻卻不容置喙。

　　凌遠只猶豫了兩秒，便順從地解開了扣子。

　　從凌遠動手的那一刻起，李雲霆便鬆開對方的手一步步向後退去。

　　時值初夏，氣溫已經頗高，凌遠穿得不多，等他褪□上最後一件遮羞物時，李雲霆已退到牆邊的椅子上端坐好。

　　凌遠完美的裸體便這樣完全展示在李雲霆面前。

　　李雲霆直勾勾盯住面前這具年輕的軀體，似乎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凌遠也坦然回望著他，並沒有因為自己赤身裸體而感到羞愧，大方地接受著對方的視奸。

　　「跪到床上，取悅自己給我看。」

　　凌遠咬了下下唇，抬起腿跪坐到床上，身體衝著李雲霆所在的方向，右手緩緩向下，先是在大腿內側慢慢滑動了數下，接著撫上了自己的下身。

　　在佈置著雪白床單、雪白牆壁的病房裡，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年跪在床榻玩弄著自己粉紅色稚嫩的分身，腰部因為興奮前伸，頭部上揚，脊椎彎曲成美好的弧形，胸部有節奏地起伏著，被咬緊的唇邊不時溢出隱忍的呻吟。

　　在不遠處，一個男人正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這一切。

　　「上面也要。」少年的表現還沒有讓對方滿意，男人出言指點道。

　　凌遠空閒的手猶豫著摸上了自己的胸前，粉紅的凸起受到刺激迅速變得硬挺，呻吟聲也變得大了起來，遠距離撩撥著李雲霆的慾望。

　　一抹緋紅湧上了少年的面頰，清冷的面容因情動多了幾分迷亂，半眯的雙眸逐漸湧上一層氤氳水汽，明明做著很淫蕩的動作，卻絲毫不給人以下賤的感覺。

　　上下一起撫弄的凌遠別提有多性感，即使是他自己都沒有用過這麼色情的方式自慰，更何況是在人前。被注視的羞恥強化了快感，凌遠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把持不住。

　　凌遠握住分身的手突然加快了節奏，呼吸也變得急促，李雲霆知道他很快便要達到快感的頂峰。

　　「叫我的名字。」李雲霆說。

　　凌遠閉上眼，緩緩搖搖頭。

　　「叫。」他不容拒絕地再次命令，語氣中多了幾分嚴厲。

　　凌遠已經到了極限，他左手捏著敏感的乳尖，右手迅速套弄著陽具，頭拚命後仰，一滴汗珠順臉頰而下，經過喉結側面的弧線滾落到鎖骨間的凹陷。

　　「薩……雲霆，啊……雲霆……嗯啊…………」

　　李雲霆滿意地看著對方叫著自己的名字高潮，噴湧而出的白蝕灑落在手裡和床單上，每一滴都昭示著這個少年方才的放蕩。

　　李雲霆耐心地等待凌遠閉眼喘息著，回味著高潮的餘韻，半響後，那雙充滿水汽的眸子才復慢慢睜開，對上李雲霆的視線。

　　李雲霆仿若帝王般坐在椅子上，頭微微偏著，右手倚著扶手，打了石膏的左手隨意放在胸前，雙腿交疊。他坐得位置比凌遠低，卻因為頭部微仰向後靠在椅背上的原因，竟似高高在上俯視著對方。

　　即使身著病號服，都掩飾不住此刻李雲霆散發出的王者氣場。

　　微微抬起右手，一鉤食指，李雲霆對凌遠比了個過來的手勢。

　　凌遠從床上下來，腳有些軟，穩了穩身形，才一步步走到李雲霆跟前。

　　李雲霆食指在扶手上敲了兩敲，凌遠乖巧地在他面前跪下。

　　李雲霆離開座椅靠背，身體前傾，抬起凌遠的右手，將手心送到對方嘴邊，那上面還殘留著凌遠的精華。

　　伸出舌頭緩慢將手心腥滑的液體舔淨，又在對方的示意下將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探入口腔，用唾液將它們浸濕。

　　做著這一切的凌遠始終注視著李雲霆的眼睛，他喜歡看對方眼中散發著熾熱的情慾，卻被另一股強大的自制力壓制住，就像潛伏的野獸凝視著注定要屬於自己的獵物，只為等待出手的絕佳時機。

　　他天生是M沒錯，可他並不是一個只會哭泣和呻吟的弱者，他在對方的控制下獲得愉悅的同時，也享受著左右對方慾望的快感，對於他而言，這種是另一種方式的佔有。

　　李雲霆收起二郎腿，胯部衝著凌遠微微動了動，凌遠會意，用雙膝移動著跪在李雲霆雙腿間，伸手向下拉了拉他的褲帶，早已堅挺無比的碩大昂揚頓時彈了出來，毫不掩飾地叫囂著自己的慾望。

　　凌遠雙手像捧住珍寶般握住對方，小心翼翼地上下搓弄了幾下，龜頭前端立刻分泌出晶瑩透明的液體。凌遠探出舌尖，輕輕舔弄著前端柔軟的那一點，又將那滑膩的液體擴散到整個前端。

　　李雲霆居高臨下得注視著凌遠為自己服務，對方靈巧的舌頭賣力取悅著自己渾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時而吮吸，時而舔弄，凌遠的舌尖在溝陷處勻速地劃著圈，先順時針，再逆時針，到後來忽快忽慢，時順時逆，偶爾還緊唆一下，毫無章法的動作給予了李雲霆未知的刺激。

　　與此同時，凌遠被唾液浸濕的手指探到自己的後庭，模擬著性交的動作一進一出，努力為自己做著擴張，這個動作使他變得更加淫蕩，香豔的畫面不斷衝擊著李雲霆的視覺。

　　凌遠慢慢把對方整根陽具都吸入口中，溫潤的口腔內部形成真空，緊緊包裹著李雲霆的性器，再緩緩吐出來，內壁與敏感部位摩擦著，如此反覆數次，便加快一次速度，數輪過後，凌遠覺得對方跟自己接觸的部位都要起了火。

　　李雲霆絲毫沒有釋放的意思，但是伸手止住了凌遠的動作，接著拍了拍對方的臉，又指了指自己胯下，「坐上來。」

　　凌遠順從地起身，跨坐在李雲霆腿上，將對方巨大的勃起對準自己的私密處所，緩緩坐了下去。

　　許久不曾經歷過性事，被進入的一剎那，凌遠握住扶手的雙手吃痛得抓緊，指尖因用力失去了血色，額頭也冒出幾滴冷汗。

　　「自己動。」李雲霆心疼地摸了摸凌遠變得蒼白的面孔，但並沒有因為憐惜對方就萌生停止這一切的打算。

　　凌遠咬了咬牙，勉強扭起腰部，帶動臀部在李雲霆身上有節奏地律動。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似乎能感受到對方噴吐在自己臉上的呼吸。

　　這樣近距離的面對面，讓兩人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都逃不出對方的眼睛。

　　李雲霆的眼中，有愛也有欲，他全身心得交付給對方，也渴望得到對方全身心的回報。

　　而凌遠的眼神卻生生透過李雲霆，不知看向何方。

　　雙手攬上李雲霆的脖子，凌遠俯身過去，試圖以接吻分散下身的注意力，這是李雲霆第一次完全被動地接受凌遠的親吻，他冷酷的表現反而刺激到了凌遠，讓凌遠因動情而顫慄，進一步忘我地吻著對方。

　　椅子的空間太小，很難找到支力點，再加上疼痛難消的原因，凌遠的動作幅度很是有限。

　　李雲霆顯然對這種程度的交合不滿意，他示意凌遠下去，接著自己也站起來，凌遠主動為對方除去多餘的衣物，袖子在經過打石膏的左手時，很是費了番功夫。

　　看著李雲霆暴露在空氣中的精壯軀體，凌遠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李雲霆有足夠的魅力讓男人和女人都為之瘋狂。

　　李雲霆示意凌遠面沖牆壁蹲在椅子上，從背後將分身抵住後穴，一點點勻速地挺進。

　　李雲霆給了凌遠充足的時間適應，在凌遠體內靜止的這段時間消耗掉了他最後一絲忍耐，待到對方肌肉稍一鬆弛下來，便迫不及待得挺身直入。

　　儘管只到訪過這裡一次，李雲霆的分身竟似對對方的身體產生了記憶，輕而易舉便找到了那個點，對之猛烈地發動起攻勢。

　　在李雲霆的衝撞下，呻吟聲陸陸續續從凌遠嘴角溢出，這銷魂的聲音傳入李雲霆的耳中，彷彿變作催化劑，使他更為賣力地律動。

　　李雲霆把凌遠的手臂掰到背後，一隻手同時握住對方一雙細弱的手腕，凌遠雙手被禁錮在身後動彈不得，全身力量都集中到踮起的腳尖上。為了在劇烈的晃動中保持平衡，他不得不緊緊依靠住身後另一處支撐點，這使得李雲霆得以進入到凌遠身體更深的地方。

　　凌遠只覺自己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在海浪中無助得沉浮，全身感官都集中在身後一點，快感如浪潮般一波波湧來，讓他變得越來越難以自己。

　　他渾身的皮膚都染上了紅暈，身體因為出汗而變得閃耀。

　　李雲霆把剛才凌遠在他身上用的伎倆連本帶利得還給對方，忽而如和風細雨，忽而如狂風驟雨，凌遠不知道下一步等待自己的是深是淺是輕是重，這種不穩定的因素無形中帶來了自己的命運掌握在他人手中的不安，卻又充滿期待。

　　在充滿禁慾氣息的病房內，喘息聲、呻吟聲，結合著肢體碰撞的聲音，宛如奏響一曲淫亂的交響樂。

　　李雲霆很想把凌遠抱到床上去，可無奈做不到，只好命令對方自己走過去。

　　把凌遠的腿抬高，這次換從正面進入他的身體，李雲霆要親眼看到這個淡定少年意亂情迷時失控的樣子。

　　凌遠不再盯著對方，他的視線因為運動被迫不住轉移著，焦距無法鎖定任何物體，這顯得他的眼神迷離，配合微張的小嘴，一副被情慾控制難以自拔的模樣。

　　他被抬到空中的腳背因為興奮而緊繃，腳趾也緊緊蜷起，筆直修長的小腿架在李雲霆肩膀上，曖昧地摩擦著對方的脖子。

　　被凌遠的小動作刺激的李雲霆眯起雙眼，眼中射出的光芒似乎要把凌遠刺穿。

　　兩人的結合部位早已變得滾燙無比，李雲霆的碩大在凌遠的蜜穴中一進一出，因為愛液的增加而發出羞人的聲響。

　　汗水從李雲霆臉側滑下，落在凌遠的胸口，李雲霆見狀伸出手去挑逗那兩點，如願聽到凌遠舒服的哼聲。

　　凌遠只覺得下身漲得快要爆炸，奈何李雲霆只有一隻手，顧得了上面便顧不得下面，只好拋棄羞恥心，再次扶上了自己的脆弱。

　　見凌遠情動，李雲霆再次催動了進攻，次次命中菊心，前後同時享受快感的凌遠忍不住叫了起來。

　　凌遠只覺得周圍空氣越來越稀薄，耳邊像蒙上了一層霧，五感都變得不清晰起來，唯有那裡傳來的感覺清晰而又真實。他閉上眼，手上加快動作，準備迎接又一波高潮的降臨。

　　感受到凌遠的變化，原本在他身上律動的李雲霆突然停了下來，快感突然被迫中斷的凌遠不滿地叫了一聲，主動朝著對方動了動屁股。

　　「叫我，」李雲霆啞著聲音說，他忍得也很辛苦，但他仍然執意得要求對方叫他的名字。

　　「雲…霆……啊，」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對方的口裡吐出，似乎給予了李雲霆極大的滿足感，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凌遠雙手抓緊床單，腳牢牢勾住他的脖子。

　　「雲霆……嗯，雲霆……」凌遠反覆呼叫著對方，似乎要把這個名字刻進靈魂。

　　伴隨著一陣巨大的快感來襲，凌遠再一次噴射出乳白色的液體，打濕了自己的胸腹，後穴有規律地痙攣著，夾得李雲霆險些把持不住。

　　發洩後的凌遠閉緊雙眼，胸口猶自起伏著，腿無力地垂了下來，任由李雲霆繼續在自己腿間馳騁。

　　凌遠摸到對方的右手，強迫性的與對方十指交握，因為失去唯一支撐身體的手，李雲霆順勢趴下，匍匐在凌遠身上，忘情地吻著對方的頸窩和鎖骨。

　　李雲霆的下體突然加速，力度也前所未有的強烈，似乎要將凌遠貫穿一般。伴隨著幾下喘息和一聲悶哼，一股熱浪湧出，李雲霆發洩到了凌遠體內。那一刻，二人交纏的手緊緊相握，彷彿都要把對方捏碎揉進自己的體內。

　　高潮過後的李雲霆沒有從凌遠身上下來，就那樣懶洋洋得趴在對方身上，把頭埋進凌遠頸窩，呼吸著屬於他的味道。

　　「寶貝兒你好棒，」李雲霆找回了呼吸，在凌遠耳邊呢喃著。

　　那個寶貝兒傳到凌遠耳中，他與對方緊扣的手不禁又使了使力。曾幾何時，那個人也曾嬉皮笑臉地管自己叫寶貝兒，後來他說這一切都是開玩笑，而他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寶貝兒。

　　他也會在床上這樣稱呼自己的心上人嗎？

　　沒有愛的性，身體上的巨大愉悅過後，往往伴隨而來的是精神上的極度空虛。

　　「這次我是誰？」李雲霆因面衝下發出的聲音顯得有些發悶。

　　凌遠皺了皺眉，沒明白對方的意思。

　　李雲霆抬起頭，嘴角帶著一絲玩味，「上次你把我當成那個混蛋，這次呢？」

　　凌遠立即明白了李雲霆三番四次命令自己叫他名字的意圖，自己心底那點兒秘密被對方窺破，頓時紅了臉，想把手抽回來，但卻被對方察覺後用力握住。

　　凌遠的嘴張了又張，最終只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沒關係，」李雲霆身體上移，在凌遠額頭上落下一吻，「雖然這感覺不怎麼讓人舒服，不過是你的話，我願意等。」

　　凌遠沉默了，良久，他開了口，依然只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不知是對著重新把頭埋進自己頸窩的李雲霆說，還是對著遠方某個虛無縹緲的存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