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晚上七點多，郭琪婕走出公司大樓，看見站在前面等候她的白霽悅，正和一個身材高姚的氣質美女說話。

　　她等氣質美女離開後才走過去。

　　「霽悅。」她甜喊著。

　　白霽悅一見到她，英挺的臉龐掛著笑，帥氣迷人，主動牽起了她的手，這似乎已經成為一種很自然而然的舉動了。

　　「霽悅，抱歉，又讓你等我，對了，剛剛我見到你和一個美女說話，是你的朋友嗎？」郭琪婕問著。

　　他解釋道：「她叫華歆，是我所負責的客戶，她是個外科醫生，之前我們婚友社的電腦替她挑選出配對度達120%的對像，那個對像是她分手十年的前男友，那個時候她還打電話來向我抗議，一直堅稱電腦配對出錯了。」

　　「後來呢？」

　　「我們婚友社的配對達成率是百分之百，當然不會出錯了，所以華歆跟她的前男友又在一起了，不久後他們將會結婚，成為夫妻。」雖然一開始是被迫強制同居，但若沒有緣分，又怎麼會再次愛上彼此呢？

　　郭琪婕聽了，替那個叫華歆的外科醫生感到高興，而且也很羨慕，分開十年，最後還可以在一起，可見她和前男友的緣分真的很深，也讓人覺得，他們婚後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她當婚顧很多年了，常聽到老一輩的人說這輩子會成為夫妻，是因為上輩子相欠債，但不管是不是如此，她覺得這輩子可以做夫妻，共度一生，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像她跟身旁的男人，盡管千年前的他們非常相愛，但從認識到完婚，之後他登基成為王上，到兩人同日去世，他們在一起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而已，正因為如此，所以她的心一直感到很失落、很遺憾、很難過。

　　就算這一世她跟他又在一起了，結婚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琪婕，你怎麼了？」白霽悅發現她露出了悲傷的神情，是他看錯了嗎？

　　郭琪婕看著他，她不能太貪心，能有緣再次跟他相戀，已經是很大的福分了，她不能再要求更多，就算無法結婚也無所謂，她會好好記住和他相處的每一天，就算再過千年，她也不會忘記他的。

　　收起了難過的情緒，她對他露出淺淺的幸福笑容。「沒事，我們去吃晚餐吧，你今天想吃什麼呢？」

　　一個小時後，吃完晚餐的兩個人一同走出餐廳，依舊十指交握。

　　「琪婕，你明天不是休假嗎？那麼今天晚上，你想不想去哪裡走走逛逛？」白霽悅問著。

　　不過，郭琪婕還沒有回答，一旁就有人說話了。

　　「文判大人，您是要找地方去約會嗎？我建議一個好地方。」

　　「什麼地方？」

　　「我知道現在的男人女人都喜歡去某某山看夜景，那兒的夜景真的很漂亮，我之前曾去那裡抓過幾次鬼魂。」

　　「這是什麼鬼建議，快給我滾！」白霽悅生氣的趕人，不對，是趕鬼差。

　　「文判大人，如果您不想去山上，那麼可以去某某橋看河邊景色，那兒的景色也很漂亮。」又有另一個鬼差很熱心的建議。

　　「你怎麼知道那個地方很漂亮？」

　　「因為我昨天去那裡抓了一個不小心落水的鬼魂。」

　　「你也給我滾！」白霽悅再次生氣趕走另一個鬼差。

　　「文判大人，請聽我的，我建議的約會地點和他們都不一樣，是一個很有浪漫氣氛的地方。」

　　「你該不會是之前或昨天也去過那個地方抓鬼魂吧？」

　　「不是之前或昨天，我是剛剛才去的，那裡真的很浪漫……」

　　「你們這些家伙，全給我馬上消失，今晚誰要敢再出現在我周圍，等我回去會一一跟你們算帳！」他不高興的把那些無聊的好事者全都趕走。

　　郭琪婕聽著白霽悅和鬼差們的對話，覺得相當逗趣，看來他這個文判做得很稱職，深得鬼差們的信賴與喜愛呢。

　　白霽悅表情有些難看。「那些家伙所建議的地點全都是死過人的，真不應該問他們的，琪婕，忘了那些家伙說的話，你自己有想去的地方嗎？」

　　郭琪婕明白他的心意，就算他們之間只是場戀愛游戲，但他並不想做個不稱職的男朋友，不過，他真的不需要去學現代男朋友常做的事，她很想跟他說，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不管去哪裡，她都覺得很開心。

　　「霽悅，前面有個小公園，我們去那裡散步。」

　　「好，就依你的意思。」

　　不多時，兩人慢慢走到公園。

　　其實這裡的夜景也不錯，有樹有草，還有蕩秋千可以坐呢，而且抬起頭也看得到星星，她真的覺得小公園是個不錯的約會地方。

　　「我們去蕩秋千。」

　　郭琪婕想像著當她坐在秋千上，霽悅在後面幫她推高高，是何其浪漫的事——

　　如果下一秒沒有五名青少年出現搶劫的話，她相信這會是一場美好的公園約會。

　　當郭琪婕和白霽悅走到秋千那，五個青少年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五人當中，有兩個人手上拿著長約莫十公分左右的小刀，看起來相當嚇人。

　　「把你們身上的錢全拿出來，最好不要喊不要叫，不然就殺了你們！」其中一名少年往前一步，惡狠狠的撂下威脅的狠話，看來是帶頭的。

　　聽到少年說要殺他們，郭琪婕身子顫了下，內心不由得害怕起來，但她不是怕受傷，而是怕……

　　惡獸就是惡獸，一旦噬了血，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想起了這事，她心裡更為恐懼了，但她告訴自己，經過了千年，霽悅已經有所改變，他不張狂、不暴戾，不再嗜血了，她可以感覺得到，屬於惡獸的獸性早已消失殆盡，現在的他懂得如何與人相處，瞧，他和那些鬼差們不是相處得很融洽嗎？

　　其實千年前，他就不再是惡獸了，因為他一度接受了她的建議，只將那些擁護大皇子、曾經設計想要殺害他的罪臣們關進大牢，再將他們流放到小島，只是後來她中毒了……

　　就算心裡這麼想，但她還是免不了擔心，趕緊對那些不學好的惡少說道：「你們要錢是嗎？好，我給你們錢，拿了快點離開。」她不想見到有任何衝突發生，更害怕有人流血，只是當她要拿出皮包時，卻被白霽悅阻止了。

　　「別把錢給他們，像他們這種為非作歹的家伙，要給點教訓才行。」白霽悅動怒了。

　　「霽悅，沒關系……」

　　「放心，交給我處理就行了。」

　　此時帶頭少年揮舞著手上的刀。「我告訴你們，快點把錢拿出來，不然就殺了——」

　　「殺了我？你們殺得了嗎？」白霽悅冷笑。

　　發現他似乎不想放過他們，這讓郭琪婕更為害怕，她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

　　「霽悅，沒關系，他們不過只是想要錢而已，給他們就好了，我們快點離開。」眼前的幾個少年年紀都不大，應該不會真的傷害他們。

　　「你不用緊張，我沒跟你說過我身手不錯吧，我得讓他們知道，他們搶錯人了。」他得讓他們搶劫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可是霽悅……啊！」郭琪婕話才說了一半，那名帶頭少年突然拿刀殺向白霽悅，讓她緊張的叫了聲。

　　白霽悅護著身旁的女人，動作俐落的回旋一踢，幾乎是眨眼時間，便將那名少年踢倒，動作之快，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而那名少年痛呼了聲後，沒有學到教訓，反而怒氣騰騰的撿起地上的小刀，再次殺過來，其他四個少年見狀，也跟著全圍上白霽悅。

　　白霽悅沒有使用任何能力，和對方實戰對打，雖然對方人數不少，但他只花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便將四個少年擺平，只見他們全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等等，四個？

　　他一轉頭，才發現混亂中，其中一個持刀的少年跑過去抓住了郭琪婕。

　　「快把錢包丟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那名少年拿刀抵著郭琪婕的脖子叫囂著。

　　白霽悅僵著臉，怒瞪著那名少年，他真是太大意了，居然讓人有機會去傷害她？此刻看著那把刀抵在雪白的頸子上，他頓感全身血液逆流，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靜與理智。

　　他怒不可遏地道：「如果你敢傷害她，我絕對會將你碎屍萬段！」

　　郭琪婕發現他變了臉色，那表情……

　　「霽悅，不要！」她害怕的大喊著。「他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要傷害我，喂，你快點放開我，然後快走。」

　　「就算我放開你，他也不會放過我的。」那名少年現在知道眼前的男人很可怕，這個男人一定會將他狠狠打個半死。

　　「我會要他放過你的。」

　　「我不相信。」少年手一抖，刀子不小心在郭琪婕雪白的頸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她感覺到疼痛，卻沒有出聲，就怕刺激到面前的男人。

　　但白霽悅還是看到了，他震怒不已。「你竟然傷害她，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轉瞬間，他已經來到他們面前，一手箝制了少年拿刀的手，另一手狠狠地掐住了少年的喉頭，只要再多用點力，他便可扭斷這家伙的脖子。

　　「霽悅，不要！」郭琪婕馬上阻止他，他不能再變回那只惡獸，絕對不可以。

　　「霽悅，你聽我說，你不能殺他，我沒事，所以你快點放開他！」

　　「但是這家伙傷害了你！」

　　「我沒事，真的沒事，我一點也不感到痛，你看，我好好的不是嗎？」郭琪婕緊張得小手發抖，就怕下一秒他會殺了那個少年。「霽悅，算我求你，快點放開他，好不好？」

　　白霽悅看著郭琪婕聲聲的請求，盡管怒氣衝天，但最後，他仍是松開了掐住少年喉嚨的手，給了少年幾拳後，最後補上一腳，讓少年跟他的伙伴們一樣在地上痛苦哀號。

　　他沒有殺任何一個人！他不再嗜血，不再殺人不眨眼！這讓郭琪婕感動的紅了眼睛，眼前的男人再也不是惡獸了，她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從此不需要再為他掛心，這真的是太好了。

　　就算下一世她又是個痴兒，或者永世見不到他，她也沒有任何遺憾了，因為她已經不需要再為他擔心。

　　白霽悅走到她身邊，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你怎麼哭了？難道除了頸子的刀傷，你還有哪裡受傷了嗎？」

　　「我沒事，我只是……」此時警車的鳴笛聲由遠漸近。「好像有人報警，警察來了，我們快點離開，我不想旁生枝節。」

　　「好。」白霽悅帶著郭琪婕離開公園。

　　在他們離開後，五個青少年也不想碰上警察，因此盡管被打得很慘，但還是馬上從地上站起來，跟著逃離公園。　　

　　「你坐，我進去浴室洗個手。」

　　郭琪婕和白霽悅兩人一起回到她租賃的小公寓。

　　白霽悅坐在地毯上，打量郭琪婕的房間。這是他第一次進來這裡，約莫七、八坪大的房間，用屏風將床和小客廳做了區隔，小小的客廳裡鋪著地毯和一張矮方桌，相當的溫暖，一旁還有簡單的流理台，整個房間看起來整齊舒適。

　　今晚，因為他的大意害她受傷，她後來還哭了，讓他很擔心。盡管她後來解釋她只是因為很高興他們都平安無事，他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比起這個，剛剛見到她受傷，他真的氣得差點失去理智，很想宰了那個小子……為什麼他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和心裡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感覺有關嗎？

　　近日，不知道為什麼，愈和琪婕相處，他就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之前，他覺得大概是因為自己認識了她十世，當然會有熟識感，但他後來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那種感覺……仿佛他和她在更早以前就相識，就連握著她的小手，都讓他覺得自己曾牽過她。

　　生死簿上，他和呆呆剛好千年前的記載都是空白的，難道很久以前，他們真的認識彼此？而且他會牽著她的小手……難道曾經是情人，或者是夫妻？

　　偏偏不管是什麼關系，如今他一點記憶也沒有。

　　所以他每天都會來接她下班，除了想完成任務之外，也想藉由和她的相處看能不能記起一點前世的事，以及和呆呆到底是什麼關系。

　　其實，日後若是知道自己真的和呆呆兩人有著某種特別的關系，他一點也不會感到驚訝，對於呆呆，他就是無法放下，他莫名的想對她好，甚至為了她，他還做出了違反天條的事，就因為他真的無法見她永世都是一個孤苦無依的痴兒。

　　現在，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見面，一起吃飯、一起散步，有時她會聊著自己小時候的事，雖然偶爾她也會問起關於他的事，但他在地府待了千年，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他比較喜歡聽她提起和朋友、家人之間的相處，也看得出來她很喜歡目前的工作，只要一提起，總是眉飛色舞。

　　然後就在前幾天，當他跟平常一樣送她回來，她出奇不意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不管是親他的動作，還是後來臉紅的樣子，他真的覺得自己曾經見過她。

　　看著她的雙唇因為緊張微微輕咬著，變得更加紅潤誘人，他忍不住親吻她的唇，然後找了一個跟她一樣的理由搪塞過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才不是什麼見鬼的晚安之吻，純粹是因為他想吻她。

　　而此時的郭琪婕，則是在浴室裡清洗著脖子上的小傷，只是小小劃了一下，並無大礙，不過她還是貼上OK蹦，她可不想外面那個男人待會見到後，為了這點小傷而生氣、自責。

　　「我去泡茶給你喝。」走出浴室後，她走向流理台，拿出了茶葉和兩個杯子。

　　她回頭瞄著白霽悅，感覺好不真實，也有些緊張，結果就是洗杯子時，杯子不小心從手中滑落，掉在流理台裡，發出了碎裂聲。

　　正當她要伸手拿起碎杯子時，白霽悅不知道何時走來她身邊。

　　「等一下，我來撿。」他把流理台裡的碎杯子和碎片撿起丟進垃圾桶，一邊說道：「你以後洗杯子要更小心一點，真的破掉了，要記得避開尖銳的地方拿起來，不要讓自己受傷了，還有，剛剛那個公園，你日後絕對不能再去，知道嗎？」

　　郭琪婕知道他是在擔心她，不過分開千年，她現在才知道他的話很多，念了一長串，讓原本有些緊張的她忍不住笑了。

　　不過她的笑，卻引來某人的不高興。「琪婕，我不懂你在笑什麼？我現在是很認真的跟你說這些事情。」他覺得她應該要把他說過的話和事情好好記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覺得你好像個啰唆的大叔。」

　　「我是個啰唆的大叔？」白霽悅聽了更不高興。「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說我是個啰唆的大叔？這是什麼意思？」

　　郭琪婕看著他，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抱住他，她突然的動作讓白霽悅楞住。

　　「琪婕？」

　　不是說了要她不能太過喜歡他，可是他如此的保護和關心她，為了她做了那麼多的事，要她怎麼有辦法不去愛他呢？想到這些話是他離開前的叮嚀，卻又讓人不免覺得很難過，突然很想偎在他的懷裡，感受一下他的體溫，讓她知道，此刻他是真實的站在她面前。

　　想到他不久後就要離開了，她突然有種想法，想要留下更多兩人共同的回憶，不只有單純的約會，她希望能有更深刻的回憶。

　　「琪婕，你怎麼了？」白霽悅盡管訝異，但並沒有推開她。

　　郭琪婕抬起臉來，向他索吻。「霽悅，你可以吻我嗎？不是晚安之吻，是男女之間的吻，好嗎？」

　　「琪婕，你……」

　　「我知道，我們之間只是戀愛游戲，我不能太過喜歡你，我會記住，不讓自己太喜歡你，所以，你可以吻我嗎？」想到他就要離開了，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叫矜持，只想留下更多屬於他的回憶。

　　多麼美麗的邀請，白霽悅發現自己很難拒絕，又或者，其實他也很想好好吻她一回，因此他沒有猶豫，低下臉去親吻那兩片粉嫩的唇瓣。

　　這個傻丫頭，變聰明變漂亮之後，膽子也跟著大起來了，不過，他喜歡她此刻的率直，那簡直是誘惑了。

　　白霽悅親吻著她，她的唇比他所想像的還要更柔軟，當他還想慢慢來，對她溫柔時，懷裡的女人像是等不及似的，小舌已經伸了過來，他雖然有點訝異，卻不討厭她的主動，甚至還覺得有點可愛，原來不只有他想吻她，她也是。

　　郭琪婕心裡感動得都快哭了，不再是夢，而是真實的發生，她雙手勾住男人的頸項，讓兩人的吻更親密，雖然一開始是她主動，但不知何時，主導權已經轉到白霽悅那邊了，就跟前世一樣，男人的吻漸漸霸道狂野起來，不斷勾弄著細滑小舌，深深地交纏，肆意地吸吮著她的甜美。

　　這女人的小嘴就像是糖做的，柔軟又甜蜜，會讓人吻上癮。

　　打從她十三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愛上她了，粉雕玉琢般的圓圓小臉，笑起來非常的繞美可愛……

　　白霽悅微楞了下，這是誰的記憶？難道是他的？他以前也曾和她如此熱情的親吻著嗎？這是怎麼回事，而且吻她的感覺是如此熟悉……

　　察覺到他停了下來，郭琪婕主動挑逗他，白霽悅回神，兩人再次熱情激烈的深深狂吻。

　　感覺到體內有把火灼燒著，他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身體，讓她更貼近自己，但單單只有吻滿足不了他體內的那股強烈渴望，大手情不自禁地撫摸著她的身軀。

　　郭琪婕也感受到男人的渴望，她並沒有阻止，這就是她想要的，渴望著被他所擁抱，渴望他再次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證明她是他的女人，永遠都是他的妻。

　　白霽悅盡管有些記憶交錯，體內還被強烈的欲火狂燒著，但他在最後還是停下了動作，將郭琪婕稍微推開，兩人身體再粘貼著，他怕會控制不了欲/望，他沒忘記自己將回地府的事，他不想傷害她。

　　「琪婕，夠了，再吻下去，我沒有把握自己是否能不傷害你，下個月我就回地府了，並不會永遠都在凡間。」

　　「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因此想留下更多屬於他的深刻記憶。「上床這種事在現代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常常會做這件事，並沒有什麼，你不需要太過在意，更不用擔心會傷害我。」

　　老實說，她快要無法相信自己居然開口邀請他，不過，她想讓他知道，他並沒有也不會傷害她。

　　「所以你跟你以前的男朋友也常常做這種事嗎？」白霽悅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忍不住質問。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但一聽到有其他男人像他那樣熱吻她，撫摸著她的身體，他頓覺怒火中燒。

　　郭琪婕手腕被捏痛了，就算忘記了她，但男人對她依然有著很強的獨占欲，就跟她對他的感覺一樣，深刻又強烈。

　　郭琪婕一雙亮眸定定地看著他，回答了他的問題。「沒有，我跟文駿的關系還不到那種程度，我不曾讓任何男人碰過我的身體，像剛剛那樣的親吻和撫摸，只有你而已。」

　　她的表情專注認真，像是在對他說：能碰她的就只有他一個人，這樣赤裸裸的告白，讓白霽悅胸口急遽起伏，想狠狠將她壓在身下，占為己有，從此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琪婕，別再誘惑我了，我不想傷害你。」白霽悅努力克制自己體內那股不曾有過的強烈欲/望，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男人一旦起了欲/望，身體會變得如此緊繃難受，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就已經沒有七情六欲了。

　　「霽悅，你可能不知道，根據調查，現在的女孩，一生大概會有八到十個男朋友，你算是我第二個男朋友，那表示未來我至少會有六個，就算我不打算結婚，但應該也會跟其中比較喜歡的男人……唔！」她剩下的話，被男人用吻給堵去了。

　　白霽悅不想聽到她提起其他的男人，更無法想像她躺在其他男人身下的畫面，這讓他完全壓抑不住心中的那把欲火，想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狠狠占有，讓她再也無法在他面前提起其他男人的事。

　　他抱起了她，走向後面的床。

　　郭琪婕臉紅心跳，同時也對他感到有點抱歉，她利用了他心中對她殘存的強烈占有欲，刻意激怒他，她——是個壞女人。

　　不過，就讓她壞這麼一次吧！因為下次再見到他，可能是幾百年，甚至千年以後了，又或者，他們再也無法見面了。

　　只是，她到底是有多想念這個男人的體溫，多渴望他再次抱她？居然會對他耍起小小的心機了。

　　床上，當兩人身體不著寸縷時，白霽悅抱著身下雪白美麗的嬌軀，一股熟悉感再度湧上，大手撫摸著她柔軟的乳房，他知道這是她的敏感之處，只要在那粉嫩的小乳蕾輕輕一咬，她的身子就會顫抖不已，然後輕喘著向他抗議他咬痛她了，而他喜歡她這樣的反應……

　　……

　　激烈交歡的拍打聲伴隨著女人的呻、吟，整夜回蕩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