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郭琪婕以為她和白霽悅只會放縱一次，但她卻忘了，這個男人的前世可是個對她獨占欲超強的王。

　　他們在發生了第一次關系後，一個星期以來，白霽悅每次送她回家後就會留下來，喝茶外加滾床。

　　本來白霽悅覺得她的房間很小，但小有小的好處，這樣，他們隨時都能粘在一起，過起了半同居生活。

　　有時她工作很忙，讓他乖乖在旁邊待著，不准碰她，他會照做，只是表情看起來很無辜，像是被主人冷落的大型犬。

　　「好了，我做完了。」

　　話一說完，有人馬上撲過來，郭琪婕笑了，白霽悅也喜歡看她的笑容，這一晚，他們又甜蜜的纏綿了好幾回。

　　老實說，他對郭琪婕的感覺愈來愈強烈，不管是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或者只是單純的來在一起看書或看影片，都讓他覺得自己曾經和她也一起做過許多事，但是，每次深入去想，就又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有時他會想，是否是因為和她過度親密接觸，因此讓他有了其他的幻想，然後誤以為那是自己的前世記憶？

　　不過，和郭琪婕在一起，的確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不只是肉體上的結合，而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愈來愈像是一對真正的情侶，除了工作外，其他的時間他們幾乎都在一起，而他也不覺得煩。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談戀愛的感覺是這樣，讓人心情快樂，怪不得現在一堆男人女人都要談戀愛，之前他還有點不以為然，但現在看來，感覺還不錯。

　　只是，有時他會想，是不是該和她保持一下距離，畢竟他們之間只是一場戀愛游戲，不該像現在這樣親密，可是，思考是一回事，他的心卻不願去配合著照做，他就是想跟她在一起。

　　現在的他，愛上抱著她一起睡覺的感覺，她總像是小狐狸般窩在他懷裡，教他愛不釋手，總是親了她一回又一回。

　　他曾經問過她，有沒有想要什麼東西？他會盡量去滿足她，因為他能給的，就是去滿足她的願望。

　　結果，她說她不缺任何東西，而且日後可以使用一次文判筆，那樣就夠了，如此的不貪不求讓他心疼，一般人老早就要求要這要那的，她卻完全不會，真呆，不過她本來就是呆呆了。

　　和琪婕交往後，他不免又對她那空白的前世感到好奇，因為她真的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不與人爭、不與人吵，更沒有做過什麼違背良心的事，這樣的人為何會永世都是痴兒？

　　若最後在凡間找不到解答，那麼回地府後，他也會想辦法查清楚她的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伸手抱住她，現在的他，似乎不抱著她就無法睡覺了。

　　郭琪婕早上醒來，並沒有急著起床，而是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再過不久，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因此，她想要好好將男人帥氣的臉龐記在心裡。

　　想到白霽悅不久後就要離開，她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卻意外發現自己左手心的彼岸花再次變成紅色的，她驚慌地想，大概是剛剛想到他要離開，心情一難過，所以花才會變色。

　　如果他知道花變成了紅色，是不是會直接拿走，然後轉身離開？

　　見他像是要醒過來，郭琪婕連忙轉過身，背對著他，她不斷地暗自深呼吸，希望快點平息自己心裡的感傷情緒，不想這麼快讓他看見彼岸花變了顏色。

　　她知道他有天一定會回地府，而且就在不久之後，但是，他如果可以待在她身邊多一天，她會很高興的。

　　突然一只大手抱住了她的腰，讓她嚇了一跳。

　　「為什麼突然轉過去，背對著我？」在她轉身時，他剛好醒來，想說她等一下會不會轉過來，但她一直背對著他。

　　「沒什麼。」彼岸花還是紅色的，她該怎麼辦？直接告訴他實情，現在就可以把花取走了？

　　可是，她好舍不得和他分開，至少不要是現在。

　　「琪婕？」

　　郭琪婕轉過身，身體伏在他健壯的胸膛上，主動親吻他，她不想他再繼續問下去。

　　一記長吻結果，郭琪婕有些氣息不穩，才想要退開，男人卻將她抱得好緊，下一秒，她碰到了他硬挺的男性欲/望。

　　白霽悅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勃起的欲/望緩緩的進入她體內，她顫了下，兩人低喘了口氣，他再次吻住那剛剛被他吻過一番而變得紅潤的雙唇，將她的嬌吟全收下，開始律動起來。

　　他不確定自己回地府後，是否能忘了此刻抱她的感覺，但他無法去想以後的事，此刻，他只想熱情的愛她一回……

　　才剛醒來馬上又做劇烈運動，郭琪婕簡直累到想睡回籠覺，不過不行，她得准備行李，搭車回老家探親。

　　她起身，才剛要下床，男人的大手又伸過來抱住她，這次她推了推他的手。

　　「你忘了我今天早上要搭車回老家，明天中午過後才會回來。」媽媽一直打電話給她，說很久沒有見到女兒了，而且今天中午大哥大嫂也會回去，一家人難得一起吃飯，她還沒有向大哥大嫂親自祝賀他們要做爸爸媽媽了。

　　她笑著推開他，坐起身，拿起旁邊的睡衣穿上，接著走進浴室。

　　洗漱後回到房間，白霽悅也起床了，全身赤裸地走進浴室，他不怕著涼，她看了卻很害羞。

　　二十分鐘後，郭琪婕的行李整理好了，可以出門了。

　　「你明天才會回來嗎？」

　　「對。」每次她回老家，都會住一夜之後再回來的。「怎麼了？」

　　「沒事，我送你去車站。」

　　「其實你可以繼續睡沒有關系，我自己去車站搭高鐵就行了。」

　　「反正沒有你在身邊，我也睡不著。」

　　一句不經意的話，郭琪婕這才知道他為什麼會看起來悶悶不樂。他最近喜歡抱著她睡覺，今晚只得一個人睡了。

　　就跟前世一樣，男人有時會有幼稚的舉動，該上早朝卻還想賴皮，為的就是想要她親親他，現在呢，會不會也一樣？

　　郭琪婕在出門前，主動在男人的唇上親了下。「我明天就回來了。」

　　白霽悅捧住她的臉，熱情一吻，他知道，就是覺得只剩他一個人很不習慣，很想叫她不要回去，但他當然曉得無法那麼做。

　　最後，兩人熱情吻了好幾回，他才肯乖乖送她去車站。

　　白霽悅送郭琪婕去車站後，便回到自己的公寓。

　　突然間，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這三個星期以來，他的生活幾乎都是圍著郭琪婕打轉，下了班去接她，晚上也幾乎和她在一起，假日也是，就算她有工作，他也會在旁邊陪著她。

　　上個星期，小路已經找人接手他的工作了，像是篤定他這次絕對沒問題，還說閻王聽說他要回去，已經在討人了。

　　終於要回地府了嗎？

　　之前他明明還想著要快點回去，畢竟會在凡間工作，全都是被小路那家伙拐的，而且他在凡間也待膩了，是該回去了。

　　但此刻，他卻猶豫了，為什麼？

　　煩躁的情緒又湧上，他索性外出走走，不料卻碰上了武大郎和武小松兄弟。

　　「文判大人，您是自己一個人嗎？您凡間的女朋友呢？」武大郎問著。現在很多鬼差都嘛知道，文判大人為了要完成任務而和一個凡間女子交往。

　　「她不在，回南部去看她爸爸媽媽了。」白霽悅一臉不耐煩。

　　「原來是這樣，難怪文判大人您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好像有人欠您很多錢，原來是女朋友不在身邊。」他知道文判大人不高興的原因了。「我看您應該是很喜歡她，所以她一不在你身邊，你就很生氣。」

　　他很喜歡郭琪婕？白霽悅微怔，他的心浮氣躁，全是因為她不在身邊？想想，好像從她幾天前說這個周末要回老家開始，他的心情就不太好。

　　他真的喜歡那個傻丫頭嗎？

　　他不否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很輕松自在，也覺得很舒服，有種無法形容的快樂，但是，他怎麼可能會愛上郭琪婕？

　　他比誰都清楚，他們之間只是一場戀愛游戲，而且還是他提出的，他還要她不能太過喜歡他，他怎麼可能反而愛上她？

　　「文判大人，我大哥說的是真的嗎？您真的愛上那個凡間的女子了嗎？可是不行這樣吧，您還要回地府呢。」武小松覺得他大哥說錯了，文判大人怎麼可能會愛上凡間的女子呢。

　　武小松的話提醒了他，他必須回地府，這裡不是他該待的地方。

　　只是，就算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愛上郭琪婕，也決定要快點完成任務，但他內心的那股煩躁依然積聚著。

　　他不散步了，又回到公寓去，結果，這次換小路打電話來提醒他，差不多該拿到彼岸花了。

　　「我沒有忘記。」

　　「不要覺得我很啰唆，我是怕你得生生世世做我的奴……」

　　白霽悅直接掛了小路的電話，因為那番話讓他更加的心煩。

　　他不由自主的想著郭琪婕，她現在在做什麼？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老家了。

　　晚上，他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習慣性的伸手想要抱某人，卻發現一直抱空，最後，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不要去在意她的事。

　　此時手機響起，是郭琪婕。

　　「霽悅，你在做什麼？」

　　「躺在床上，准備睡覺。」

　　「是嗎？那麼我不吵你，晚安。」

　　白霽悅心更煩，將手機給丟去一旁。聽到了琪婕的聲音，他更睡不著了。

　　終於，他受不了了，從床上坐起身，打了通電話給小路……

　　下一秒，白霽悅出現在郭琪婕老家的房間，正要上床睡覺的她看見他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霽悅？！」

　　此時郭家大哥幫妻子倒了杯茶，正好經過妹妹的房間，聽到她的叫聲，他敲門問著，「小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爸媽他們老人家很早就睡了，而妹妹和他們夫妻剛剛在客廳聊天，之後才各自回房間休息。

　　郭琪婕微微打開房門。「大哥，沒事，我剛剛只是看書看到某個橋段，很開心的叫了聲，沒事。」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愛看書，沒事就好，早點休息。」

　　「好，大哥晚安。」

　　郭琪婕關上房間，才喘口氣，身後的男人緊緊抱住她，嗅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她真的好香，他甚至抑不住衝動地輕吮著她的小耳垂。

　　「霽悅，你怎麼會突然來了？」

　　「如果我說我是來抱你的，你會生氣嗎？」他想過了，他會在意她，或許是因為跟她上床的感覺還不錯，他因為禁欲千年，一時嘗到了甜頭，才會變得這麼在乎她。

　　郭琪婕轉過身，看著他，不管他來找她的用意是什麼，她都覺得很高興，「見到你，我很開心，老實說，我有點想你。」

　　盡管他們分開還不到一天，但是她真的想他，也許從早上和他說再見後，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因此剛剛才會打電話給他。

　　白霽悅看著她臉上的甜笑，發現自己不再心浮氣躁了，難道他真的愛上了她？

　　他也一樣，一整天都只想著她。

　　吻著那兩片柔軟的紅唇，明明早上才吻過的，他卻十分思念，還有這個身體、這個女人也是，都讓他無比想念。

　　抱著她躺在床上，兩舌交纏許久，白霽悅迫不及待想要進入她的體內，卻發現皮帶有些卡住，讓他生氣不已。

　　「我來。」郭琪婕溫柔的說著。她趴在他身旁，替他解開皮帶，之後是長褲，底褲下的男性欲/望蠢蠢欲動，最後她拉下他的底褲，小手輕撫著男人灼熱的欲/望。

　　白霽悅喜歡她此刻的溫柔撫摸，忍不住低吟了聲，享受著她的服務，之後他將她拉起來坐在他腿上，看著她緩緩坐下，將自己的欲/望整個吞下。

　　他們每一次的交合都教人沉醉不已，那不只是發泄生理欲/望而已，心裡也感到很滿足。

　　白霽悅坐起身來，緊緊地抱住了她，開始在她體內衝 刺，可能是在她老家的關系，她微閉著雙唇，不敢叫出聲來，也可能因為緊張，她的身體比平日來得更敏感緊窒，這讓他更有感覺，抽 送得更猛烈。

　　雖然他剛剛說是來跟她交歡的，但他一開始的想法不是那樣，他只是想來確認一下，他真的是因為她不在自己身邊才感到煩躁，甚至失眠睡不著？

　　為了見她，他甚至騙小路說要來取彼岸花而跟小路借了能力，如今一見到她，他心口有了答案。

　　也許，他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

　　「不要！我拒絕！」

　　深夜，郭琪婕是被身旁男人的叫喊聲給吵醒的，她一張開眼，才發現白霽悅並未醒來，而是在說夢話。

　　「我不要那女人給的善業，不要，我拒絕接受！」

　　「我要去地獄道，你們快點放開我，別灌我喝孟婆湯。」

　　郭琪婕愕然，霽悅為什麼這麼喊？難道他快要恢復前世的記憶了？！

　　她身子害怕的顫抖著，不行，他絕對不能恢復記憶，他得回去繼續當他的文判，他不能恢復記憶。

　　看來，她不能再自私下去了，盡管不想那麼快跟他分開，但是，若她再繼續跟他在一起，她怕有天他真的會想起來，到時她無法想像他究竟會有多生氣。

　　已經過了千年了，他的罪孽應該也快贖完了，他若是在地府當文判，繼續修道的話，未來也許有機會進入天道，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想起前世。

　　郭琪婕看著他，心裡做了決定。

　　隔天早上，郭琪婕吃完早餐後，便以還有工作為由先回台北了，而清晨時，白霽悅醒來便先回去了，沒有讓她的家人知道昨兒個夜裡他來找她的事。

　　當她回到台北，白霽悅站在車站門口等她，來來往往的旅客那麼多，她一眼就看到他了，因為她的男人、她的王真的好帥又好迷人。

　　郭琪婕抑下內心那股即將分離的哀傷，微笑的朝他走過去。

　　「霽悅，謝謝你來接我。」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個東西。」白霽悅牽著她的手。

　　郭琪婕點點頭。「好，我肚子有點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吃飽後，她有話跟他說。

　　兩人一起去吃午餐，之後，郭琪婕記得他的公寓在附近，提議回他的公寓休息，白霽悅自然沒意見，再說她看起來好像有點累。

　　只是，以為她要休息，但她卻是一直站著，沒有坐下。

　　「霽悅，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

　　「我們的交換禮物，彼岸花，現在物歸原主。」郭琪婕拉起他的大手，左手心的胎記又變紅了，想到今天之後再也見不到他，她難過的落淚，而此時她手心裡的彼岸花竟不可思議掉落在他手裡。

　　白霽悅很震驚，沒想到她要給他的東西居然是彼岸花？他看著手掌心裡的花，困惑的問：「為什麼這麼突然做這件事？」時間還未到，根本就不需要現在就交換禮物。

　　郭琪婕用手擦去臉頰上的淚滴，吸了吸鼻子。「因為我怕若繼續跟你在一起，會太過喜歡你，你不是要我不能太喜歡你嗎？」

　　「是那樣沒錯，但你也應該先跟我說一聲。」真的太突然了，雖然他本來也想最近就向她提出，但現在他還沒有心理准備。

　　「因為我怕先說了之後，會不想要交出禮物來。」這是真的，她怕再多跟他相處一分一秒，自己又會改變心意。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她只能選擇跟他分開，再也不能有任何的糾葛，如此一來，他應該就不會想起前世的記憶。

　　「琪婕……」

　　「霽悅，你不用擔心我，我只有一點點喜歡你，一點點傷心而已，我很好，不要緊，我會跟以前一樣，繼續過原來的生活，你也是，該回地府好好做你的文判了。」她不能冒險，如果她不在他身邊，也許他就不會去想以前的事了。

　　白霽悅看著手上的花，心一陣絞痛，就如琪婕說的，她現在只有一點傷心，以後可能會更傷心，而他，不願意傷害她。

　　那麼，今天他們就要分開了嗎？

　　他很想開口，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是早就已經決定的事了，也是最好的結果，他完成任務回地府，而她繼續過她郭琪婕的人生。

　　「那麼，你可以使用一次文判筆，你想要做什麼呢？」白霽悅問。

　　「關於這一點，你可以給我小路老板的電話嗎？既然他是這個活動的策劃人，我想親自跟他說想要的東西，順便跟他說謝謝。」她的確該跟小路老板道謝，謝謝他給了她機會，讓她可以再跟霽悅在一起，盡管短暫，卻很美好。

　　「其實你跟我說也一樣，你想要什麼？」

　　「不了，我還是想要跟小路老板說，因為我不想讓你發現我原來是個很貪心又貪婪的女人。」郭琪婕微笑著。

　　見她很堅持，白霽悅不再勉強她，反正他日後也會知道。他把小路的電話給了她。

　　郭琪婕收下電話後，在內心深吸了口氣，才有辦法好好說話。「霽悅，雖然我們之間是一場游戲，但老實說，這一個月來，我過得很快樂，謝謝你，我想我不會忘記你的，喔，不對，是得要忘記你才行，因為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

　　白霽悅看她說得灑脫，表情也很平常，不禁想，難道跟他分開，她真的只有一點點傷心？可是，他卻覺得自己的心痛的不得了，看來就算不想承認，他也的確愛上眼前這個女人了。

　　他一點也不驚訝自己會愛上她，因為當她還是個髒兮兮的小乞兒時，他就被她所吸引了，而這場戀愛游戲，則是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放不下她，不就是因為心裡有她，因為喜歡她嗎？

　　但就算喜歡她，他又能做什麼？他這肉體凡胎是小路給的，他終究無法像真正的凡人一樣永遠待在她身邊，因為他……不會老。

　　關於這點，他問過一樣在婚友社的同事，大家跟小路簽訂工作合約後，這一世在凡間便會以肉體凡胎現身，術法受制於小路，不過雖然需要吃喝拉撒，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同，以他來說，他還不到輪回的時候，不會在凡間經歷生老病死，終究要回地府工作。

　　所以，他們早晚都是得要分開的。

　　「既然我們已經完成交換禮物，你也算達成任務了，我想我該走了。」郭琪婕的心很痛，她得快離開，不然，有可能下一秒就哭出來。

　　「嗯。」白霽悅沒想到任務完成，他竟沒有一絲的喜悅。

　　郭琪婕走向門口，離開前，她又多望了他好幾秒。「霽悅，再見了，不，也許該說，以後不會再見了。」

　　說完，她提著行李走出他的公寓，她沒有回頭，就怕一回頭，她會衝進他懷裡，說她不想和他分開，說她很愛他，想要永遠跟他在一起。

　　最後，郭琪婕搭電梯下樓，坐上計程車離開。

　　回到公寓，踏進屋裡的那一刻，她雙腿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難過的哭了起來。

　　今天就讓她好好哭一場吧，明天開始，她會一個人堅強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