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陳老師哈哈笑，拍了拍柏以凡的腦袋︰“好好干。”

　說完，心滿意足離開教室。

　柏以凡坐下，雙手捂臉狂揉一通。

　孫相乾多嘴︰“凡凡，你怎麼了？”

　柏以凡哀傷地說︰“大象，我臉沒了呀。”

　孫相乾︰……

　班干還沒開始選，柏以凡被迫當眾拍馬屁，出了個大風頭。

　班級里也有同學議論。

　這時劉老師打走廊經過，在教室外遇到陳老師。

　陳老師挺高興︰“小劉，才來啊，跟你說個事兒啊，課代表我選好了。”

　劉老師想都沒想就說︰“是凡凡吧。”

　陳老師︰“對，老課代表，用起來順手啊。”

　劉老師︰“本來我還想讓大家公開競選的。這樣的話語文課代表就開個特例吧。”

　陳老師︰“成，謝了啊。”

　劉老師笑著點頭︰“客氣什麼呀，早早就對我說柏以凡不合適做班長，陳老師你這是早有預謀吧？”

　陳老師辯解︰“他最合適最語文課代表。”

　當然只是玩笑話。

　劉老師笑︰“副校長說的太對了，陳老師你果然不可信。”

　陳老師哈哈哈︰“副校長才不可信呢。邢美嘉做班長會很不錯的。孫相乾也在你們班，這小子心不壞，偶爾有點小心眼，可以做個課代表。我還看見之前10班的鐘樂了，腦子挺好使的，就是有點沒心沒肺特好騙。讓他做團支書、副班長，都合適。”

　這建議實在，劉老師點頭道謝，進了班級開班會。

　劉老師溫柔，控場能力卻一流，說話時，表情、語氣、神態，乃至手勢多項配合，感染力十足。表達自己的態度時堅決果敢，不留半分質疑的余地。

　柏以凡從前只是听劉老師的英語課，覺得親切實用。今天開班會，柏以凡對劉老師的認識有高了一層。

　陳老師是先威後德，劉老師就是恩威並施。但甭管哪種都不好惹，讓學生敢愛不敢恨。

　柏以凡決定繼續保持低調。

　雖然陳老師推薦了人選，但劉老師依舊進行了競選。劉老師做完高二學習動員之後，宣布開始競選。

　簽到的時候已經有過動員，班干競選氣氛良好。

　邢美嘉笑著上台，本來她的人緣就很好，現在台風更穩了。邢美嘉幾句話舉重若輕，半數票通過，成了班長。

　鐘樂的台風和邢美嘉不一樣，洋洋灑灑嘰里咕嚕，但勝在熱情洋溢，文采也不錯。同樣票數過半做了團支書。

　倒是孫相乾和陳老師的預料不太一致，他被選了副班長。

　“矮子里選將軍，文科班的男生少啊！副班長又必須得是男生。才讓我鑽了空子。”孫相乾倒是謙虛。

　他坐在212宿舍里，謙虛完拉著謝歲辰倒苦水︰“老大，你不知道，當時沒人出來了，大家都挺為難的。邢女俠看的明明是凡凡。結果凡凡一腳把我踢出去了。”

　尤成躺在床上大笑。

　柏以凡拿起一片葡萄柚塞進孫相乾嘴里。

　柏以凡︰“讓你來吃柚子，居然告狀？哼，現在你已經不在螃蟹的管轄範疇，告訴螃蟹，他也不會給你做主的。”

　孫相乾︰……

　謝歲辰笑︰“副班長不算什麼，想想以凡的語文課代表。”

　柏以凡︰“就是，要不咱倆換換？”

　孫相乾面露驚悚，擺手︰“不干不干！干不了！”

　程逸灝捂著肚子︰“大象，你段數不夠，半個凡凡都招架不住的！趁早從了吧！”

　柏以凡︰“大程，笑得真好看。”

　程逸灝條件反射︰“不背！”

　尤成抓著片柚子笑，床架跟著他一起抖動。

　程逸灝特懊惱。

　柏以凡︰“你家邢女俠現在在班級里風生水起，雖然我班男生乃稀有物種，但你也要有危機感。”

　程逸灝惆悵︰“怎麼辦，不在一個班級里都沒借口見面了。”

　柏以凡也犯愁。

　現在不是人人都有手機的年代，他當年追人的那套使不上。

　程逸灝低落，啃了口柚子︰“凡凡我天天去找你好不好？”

　柏以凡︰“和邢女俠不說話有屁用。”

　程逸灝嚶嚶嚶。

　謝歲辰嘆氣︰“課程表上有一節課體育課是重合的，你到時候可以裝巧遇。下學期會考也挺重要，你找些物化生的試卷送過去吧。”

　程逸灝︰！！！

　程逸灝︰“老大！！！恩人！！！”

　柏以凡︰……

　尤成的關注點向來奇特︰“老大，為什麼你會知道邢女俠的課程表？”

　謝歲辰︰……

　謝歲辰︰“我去陳老師辦公室時，恰好看到了兩個班的課程表。”

　程逸灝︰“干得漂亮！我要去做語文課代表！”

　眾人︰……

　柏以凡不理會程逸灝發痴，抬手看時間。

　柏以凡︰“話說你們宿舍其他人呢？怎麼還不回來？”

　謝歲辰︰“遲濤估了化學競賽的分，要沖刺全國競賽，所以最近都會在教室再做半個小時的試卷。估計還得等會兒才回來。”

　說到競賽，眾人就聊起來了，尤成、程逸灝都估算過數學競賽的分數。尤成表示自己進全國競賽的可能略小，到時謝歲辰沒說有沒有把握沖擊全國競賽。

　謝歲辰︰“到時候再說吧。”

　柏以凡心虛︰“不會是那天提前交卷，你沒考好吧？”

　謝歲辰立刻搖頭︰“不是，我的分數肯定夠進全國。”

　柏以凡︰那你一副不耐煩參加的樣子干什麼？

　不過柏以凡沒有再追問，反正謝歲辰向來有主意。多問了也沒意思。

　柏以凡就轉移話題，問起2班的兩個舍友。

　尤成︰“2班那兩個和他們班班長走得近，天天去吃夜宵。”

　孫相乾站起來︰“不早了，凡凡咱得回了。防止學生會查宿舍人數。”

　近來市一中附近不再鳥不拉屎，有樓盤蓋起來，網吧隨之興起。

　為了防止學生翻牆出去上網，學生會開始不定時檢查宿舍人數。。

　柏以凡跟著站起來，隨口說︰“那我們走了。螃蟹，謝謝你的柚子！真好吃！”

　說完抓了抓頭發。

　柏以凡︰感覺怪怪的。

　謝歲辰正把柚子皮往垃圾桶里扔，抬頭，詫異︰“為什麼突然這麼客氣？”

　柏以凡︰也是。

　柏以凡︰“下次還來吃！”

　謝歲辰樂。

　柏以凡和眾人告別，拉著孫相乾出了門。

　孫相乾說起競賽的事情。柏以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兩人走到樓梯口時，迎面走來三個人。

　柏以凡︰……

　三人行有個裴智一。

　柏以凡︰擦肩而過，對面不識。

　然而裴智一同學卻沖著柏以凡微笑。

　柏以凡︰……門牙真白，建議搭配菜葉。

　裴智一提前停下，和同行的告辭。

　接著裴智一走到柏以凡面前︰“凡凡，你現在在哪個班？”

　柏以凡︰……

　柏以凡︰“裴班長好，我叫柏以凡，叫我柏以凡。”

　裴智一︰……

　裴智一特無奈︰“我好像總是不招你待見。辯論賽都輸給你了，求和解。”

　柏以凡︰“這話說的，辯論賽多無辜。”

　裴智一︰“那你為什麼不待見我呢？”

　柏以凡︰“天為什麼那麼高，海為什麼那麼藍，地球為什麼要自轉？這個問題復雜又難解，非要說明白，氣場不和，天性使然。”

　裴智一︰……

　裴智一緩解雙方關系談話失敗。

　裴智一苦笑︰“那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再見，晚安。”

　柏以凡︰“再見再見。”

　柏以凡說著和孫相乾上樓梯。

　不過爬了幾層，听到開門聲，接著是程逸灝的招呼︰“咦，你倆回來啦？謝老大給你們留了柚子……”

　柏以凡︰……

　柏以凡問孫相乾︰“裴智一是2班的？”

　然而孫相乾也不知道。

　孫相乾︰“等之後體育課遇到問吧。”

　高二課程表上音樂、美術消失不見，計算機課補課時也是不上的。只有體育課照常。

　不過沒到體育課，第二天一早，柏以凡又和程逸灝見面了。

　當然同行還有謝歲辰。

　柏以凡湊過去問︰“難道裴智一和你們一個宿舍？”

　謝歲辰︰“沒有。他只是2班班長。”

　柏以凡莫名其妙松了口氣。

　柏以凡︰“2班真慘。”

　程逸灝︰“誰說不是呢。不過2班班主任是洪老師。听說第一天就警告過全班，哪個班干敢整出從前班級的⼳蛾子，就攆出去。”

　尤成︰“反正他記住人臉有點困難。班干換多少個都沒障礙。哦，這是洪老師原話。”

　柏以凡；“這麼坦蕩的洪老師，真可愛！”

　大家也都是這麼想的。

　眾人邊聊邊吃，吃完一起去教室，就好像沒分班前一樣。

　只是到了樓梯口，柏以凡和孫相乾要上樓去。

　尤成︰“中午見，凡凡我們兩個班的第四節體育課一起上。”

　尤成說著瞥了一眼程逸灝。

　程逸灝壯志凌雲︰“我要去找邢女俠搭話！”

　柏以凡嘿嘿，沒說話。

　邢美嘉︰“大程，第一節體育課都是室內。”

　程逸灝“嗷”一聲跳開——邢美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

　邢美嘉︰“大程，你找我搭話，要說什麼？”

　程逸灝捂臉︰“女俠，我要問你英語題目。”

　邢美嘉︰“哦，干嘛問我？班長的英語也很好啊。”

　邢美嘉換了班級成了班長，卻沒改掉對謝歲辰的稱呼。

　謝歲辰︰“我太忙，沒時間給大程解答問題，而且他總听不懂。可能是我講得太深奧。”

　某種意義上也不是瞎說。

　邢美嘉︰“哦，但今天不行啦，下個星期體育課吧。”

　程逸灝猛點頭︰“約好的哦！”

　邢美嘉︰“知道了，記得帶試卷。”

　邢美嘉說完先一步上樓。

　程逸灝留在原地，魂兒都快飛起來了。

　柏以凡哈哈哈大笑，轉頭深情地對尤成說︰“今天體育課見不了啦，咱也下星期體育課一起吃午飯吧。約好的哦！”

　說著伸出小手指，要和尤成拉鉤。

　謝歲辰先一步行動，伸出小指勾住柏以凡的手，垂眼微笑︰“好，記得帶上飯卡。”

　柏以凡︰……

　尤成指著柏以凡和謝歲辰大笑︰“看看看，這才是正確的約會模式！大程你弱爆了！”

　程逸灝羞憤捂臉︰“是你們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