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兇殺
☆、【案件二】復仇女屍
漆黑的夜,僻靜的小院,一個嚴密的小屋裡傳出了女人止不住的慘叫和男人的粗喘。
這個小屋做的十分牢固,只有一個窗戶,還被鐵杆隔著,像極了府衙的牢房。
“我就算被你折磨死……也一定要向你索命……”
淒厲怨毒的女聲在夜晚更加讓人心驚恐懼。
男人的粗喘漸息,低笑一聲,拉起女人的頭狠狠撞向牆壁。
撞擊聲伴隨著女人的一聲慘叫,接著便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不多時,衣冠楚楚的男人從小屋裡走出來,“周正,把她處理了。”
周正臉上毫無表情,馬上進去屋內清理,一會兒便把一個麻袋扛了出來,用馬車推著,趕往城外的密林。
他走了很久,終於選中一塊地方,把麻袋扛下來,將它打開。
女人臉色雪白,身上什麼衣物也沒有,頭上身上鮮血遍佈,還帶著許多燒傷。
她的雙眼睜著,讓周正覺得心裡一陣毛骨悚然。
他連忙把女屍放在一邊,自己開始鏟土。
過了良久,一個大洞終於鏟好。
周正急急忙忙把女屍推下去,只見那女屍眼睛還是睜著,讓周正猛地一陣心顫。
那雙眼睛,是在怨毒地看著我嗎?
——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著,外面飛雪連天,一片蒼茫。
一打開窗把頭伸出去,甯無心就能感受到那種自己幾乎要消失在天地之間的心曠之感。
他把窗戶關好,手裡捧著小手爐,把身體緊緊的靠在旁邊正在閉目養神的人身上。
他的身體較為寒冷,一到冬天就有點受不了,不像身旁的這個人,身體溫暖的很。
甯無心哀怨的想,自從那天喝醉酒之後,這一個月以來,王爺再也不肯和他睡在一起了。
那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底自己做了什麼?!
一想起那天的事,他就覺得憋屈。
該灌醉的人沒有醉,自己倒醉了。
一覺醒來,自己睡在王爺的床上,王爺卻睡在躺椅上。
而且,當天早上,王爺就告訴他,二人在一起睡,多有不便,以後不可以了。
他無論如何攛掇利誘絞盡心思,那個人就是不肯再多說一句。
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勾引成功,連以前有的福利也被取消了。
還有比這更慘的嗎?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成了一個謎。
真是讓他抓心抓肺狂暴不已。
甯無心再次往嚴雲啟身上蹭一下,摸上嚴雲啟的手。
沒有用手爐都暖呼呼的,真不公平!
嚴雲啟仍然閉著眼睛,卻把甯無心的手握在自己掌中,輕微的揉搓。
這個程度的碰觸,屬於安全範圍。
而且,他早就發現甯無心十分怕冷,整只手冰涼。
“王爺,我冷……”甯無心這段期間對嚴雲啟冷慣了,連撒嬌都很生硬,“你不怕冷,抱著我行不行?”
簡直像是命令。
嚴雲啟對此卻已經習以為常。
他半躺著靠著馬車,讓甯無心靠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斗篷將他包住給他取暖。
甯無心把臉靠在身邊人的脖子上,抱上他的腰,心裡有點欲哭無淚。
都抱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就是突破不了進入下一步?
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嚴雲啟在心裡歎一口氣,兩人……是真的不能在一起吧。
他不著痕跡的親著他的頭髮。
我明知不能這樣和你繼續下去,卻又捨不得放開,這種心情你能不能瞭解?
甯無心問道,“王爺,李少言那封信,你是怎麼看的?”
嚴雲啟的臉色嚴峻起來。
三天前,嚴雲啟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這封信是原來的嚴雲啟在年少時的陪讀,李少言寫的。
後來嚴雲啟去了封地,李少言則繼續留在仕途,兩人很久不曾聯繫。
李少言的信十分嘮叨,先是花了幾張紙敘述了多少年不曾相見的思念之情,又提起自己近幾年的情況,接著說嚴雲啟這幾個月在京師很紅,皇上多次提到他,說他斷案如神。
最後,他終於進入正題,說家裡最近發生了一些怪事。
李少言的父親名喚李奉天,是當朝一品威武將軍。少言乃是他長子。
最近,父親的一個貼身親信,名喚周正的,十幾日前開始瘋瘋癲癲,說家裡有鬼,時常抱著頭哭泣,有時又不住的叫喊。
有些僕役也十分驚嚇的說,晚上去解手的時候,看到一個白衣女鬼在院子裡飄行。
鬼魂之事,少言向來是敬而遠之,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只不過,父親五十大壽將至,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的房間裡卻懸掛了一段白綾,上面寫著八個字,“殘虐之恨,血債血償”。
那段白綾底部繡了一朵梅花,乃是一個死去的丫環,名叫銀霜的所繡。
府裡一時瘋傳,銀霜失蹤已久,難道已經死了,還來尋仇?
為什麼和李將軍尋仇呢?
李奉先習武多年,現在時至嚴冬,晚上睡覺時又把門窗關好,有人晚上進入房間的話,他一定能發現。這片白綾,實在是十分詭異。
李奉先雖然嗤之以鼻,少言卻思來想去,父親生辰快到了,就怕會真的出什麼事情,就瞞著家人找到了嚴雲啟,想請他來為自己出出主意。
李少言的信,的確讓嚴雲啟起了興趣。
他從來不信鬼神之說,有人在宅內裝神弄鬼,這樣的事情,恐怕不簡單。
所以,他決定去少言家裡看看。
藩王在封地,本來沒有皇帝詔書不可以進京。
但是皇帝十分疼愛自己這個瞎眼的弟弟,特准他隨時進京都好,不用詔書。
這倒是給了他方便。
嚴雲啟皺皺眉頭,不說話,垂著眼睛思考。
甯無心撇撇嘴,把頭埋在嚴雲啟胸前,慢慢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