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工作

　　見眾人離去後，艾米莉亞走近我和安娜，看了我們一眼說：「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晉陞嗎？」

　　我們倆自然是一齊搖頭。

　　「因為領主大人體恤你們倆。」艾米莉亞語重心長地說，「按理說已經被證實手腳不乾淨的女僕是會被趕出府的，比如說昨晚被趕走的朱蒂。你們倆能被留下來，說明領主並不相信你們倆偷了東西，但東西是在你們手上丟的，你們就必須要承擔責任。」

　　安娜聽聞此言後，贊同地點點頭，我雖然不這麼想，但也不好爭辯，便也跟著安娜一起\點頭。

　　「你們兩人每月扣完賠償的欠款後，手上分文沒有，所以領主決定借此機會讓你們漲下薪水，這樣扣完欠款還能剩下一點。」

　　新工作會讓我們的月薪上漲，照原樣扣除的話，我能剩下5枚銅幣，安娜能剩下10個。雖然領主的這份「恩情」太小兒科，但是對安娜來說卻是件好事。因此，這也算是好事一樁吧。

　　「艾米莉亞，替我們謝謝領主大人。」我故作誠懇地說，「我和安娜會好好工作的。」

　　艾米莉亞衝我頷首道：「你們有這份心就好。好了，去忙吧。」

　　艾米莉亞走後，安娜對我說：「唐妮，以後每個月領到薪水後，我都會給你三個銅幣。」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這是想讓我多拿一些，究其原因她還是覺得自己連累了我。

　　我微笑著揉了下她的腦袋，說：「不用，我一個人無牽無掛的，有口飯吃就行，基本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你攢下來的錢都寄回家裡去吧，他們更需要這些錢。」

　　她眼睛有些濕潤，說了聲「唐妮……」便不知再說些什麼好。

　　「好了，你快去廚房報道吧！」我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催促道，「記住，可別讓那些老員工們欺負了！」

　　她點點頭，然後衝我揮揮手往廚房走去。

　　見她進了廚房，我也轉身往洗衣房走去。

　　***

　　我不知道我和安娜的工作由誰接替了，只知道這份新工作讓我頭疼不已。

　　洗衣房的房門上貼了一張便簽，上面是艾米莉亞寫給我的工作任務：將二樓所有客房的窗簾清洗乾淨。

　　想想那落地窗有多大，就知道窗簾有多大。而且二樓有那麼多客房，每個客房至少兩扇窗戶……天，我究竟要洗多少窗簾啊？

　　艾米莉亞一定是故意為難我，一定是的。

　　雖然百般不情願，我還是去了二樓。正好遇上海莉在打掃走廊，我故作友好地跟她打招呼：「海莉，一會兒一起下去吃早飯吧。」

　　海莉白了我一眼，陰陽怪氣地說：「不敢！我可是低等女僕！」

　　這個女人，不僅愛八卦，還愛嫉妒，真是沒一點讓人喜歡的地方。

　　我也不是非搭理她不可，見她這副德行，我索性也懶得理她。

　　進入走廊盡頭的第一間客房後，我開始踩著椅子摘窗簾。雖然白色的紗織窗簾看起來挺乾淨，但是上面的浮灰還是落了我一臉，嗆得我連連咳嗽。

　　而且這幅面寬大的窗簾非常沉重，一個客房的兩幅窗簾就夠我受的了。看來，光是把這些窗簾送到洗衣房，就夠我跑斷腿的。

　　當我終於將所有窗簾都弄到洗衣房去後，我已經累得滿頭滿身都是汗了，而且整個人灰頭土臉的，頗為狼狽。

　　匆匆洗把臉後，我趕去小食堂吃早飯。

　　其他人顯然早已來此多時了，有幾個甚至已經吃完了。安娜坐在靠外邊的一張桌子前，頻頻往外張望，見我進門後，立刻衝我招招手。

　　見她已經幫我領了飯，我連忙走過去坐在她身旁，並道了聲謝。

　　「還順利嗎？」她問道。

　　「還成。」我點點頭，反問了句：「你那邊呢？」

　　她也點點頭，回道：「挺好的。」

　　我知道她那邊應該也好不到哪去，畢竟是第一次接觸製作糕點這種工作，肯定要被糕點師不停地使喚，也許還會因為不懂或弄錯了而挨罵。相比我這邊的無人看管，她肯定更不好過。

　　不過我相信她那麼聰慧伶俐，一定會慢慢適應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我主動開口問了她一件事情：「安娜，你能不能告訴我，窗簾要怎麼洗……」

　　我的衣服向來都是送去乾洗的，而小件的也都是雇來的阿姨在洗，學會洗衣服還是來到這邊後，偷看塔莎怎麼洗衣服才學會的。

　　但眼下，窗簾那麼大不說，材質也和我們的制服不同，我還是問一下安娜比較好，畢竟她從小到大常做家務。

　　安娜有些不解地說：「就正常清洗啊！」

　　「哦，我知道了。」

　　其實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一個窗簾而已，就算洗不好，掛上去也不會有人注意到的。總之，隨便糊弄一下就好。

　　***

　　洗衣房內，我正在奮力地洗著窗簾。

　　沒有洗衣機，我又不能脫掉鞋子站在冷水裡用腳踩，只能用手一點一點地搓。洗衣盆夠大了，可一次也只能洗一幅窗簾，而且想把那種古老的、簡易的洗衣粉所產生的泡沫洗掉，也是非常麻煩的。

　　我奮戰了一上午，也才洗出來四幅窗簾，既鬱悶又辛苦。

　　去後院晾曬時，我又遇到了麻煩。想把碩大的窗簾掛到晾衣架上非常困難，其中一幅還因為一角落了地而粘上了泥土，不得不重洗。

　　就在我氣急敗壞地用腳踹了下晾衣桿時，阿爾傑恰好走了過來。

　　「怎麼了，這麼生氣？」

　　「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把這些破布掛上去！」

　　阿爾傑聽了我的話忍不住笑起來，然後一邊接過我手中的窗簾，一邊低聲說：「要是被人知道你說領主家的窗簾是破布，你八成是要挨罰了！」

　　「單是說給你聽，沒關係的。」我有些無賴地笑著回道。

　　他笑著看我一眼，沒再多說，手腳麻利地幫我把窗簾晾好。

　　「該吃午飯了吧？快回去吧。」他提醒道。

　　「確實。」我拿起需要重洗的那幅窗簾，跟他道別，「我走了，但願下午還能見到你，畢竟我下午還有好幾幅窗簾要洗。」

　　他一下子笑出聲，有些無奈地說：「你直接說希望我幾點鐘路過此地吧？」

　　我算了下時間，說：「三點吧，最晚三點半。」

　　畢竟要趕在太陽下山前晾上一會兒，不然晚上水淋淋地沒法收回來。

　　「那好，我三點會恰好路過這裡。若是你沒來，我可以稍作休息再走。」

　　這還真是職務便利呀，幸好他一個人就可以以巡邏的名義四處走走，不然誰來幫我的忙啊。

　　「那就這麼說定了，下午見！」

　　將事情敲定好後，我愉快地離開了。

　　下午時，我的清洗工作還算順利。唯一讓我有些鬱悶的是，遇上了冷漠的瑪德琳。

　　她是專屬雜役，除了打掃三樓的衛生以外，還負責清洗領主的私人衣物。

　　當她抱著領主的衣服來到洗衣房時，我友善地和她打了招呼：「嗨，瑪德琳，你也來洗衣服？」

　　她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冷淡地點下頭。

　　雖然她在眾人眼裡一直都是孤僻、驕傲又冷漠的，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和她說說話，誰讓她那麼美呢。

　　我洗好一幅窗簾後，再次開了口：「瑪德琳，你能幫下忙嗎？這窗簾太重了，我一個人提起來有些吃力，你能幫我把水擰一下嗎？」

　　她看了眼一半在我手裡一半留在水盆裡的窗簾，淡淡地回了一句：「之前的窗簾你一個人是怎麼洗好的？」

　　我被她噎得一時間無以對答。

　　都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以及「胸大無腦」，可眼前的這個女人，明顯是智慧與美貌並存啊！噢，不，是智慧、美貌與身材並存！

　　這麼美的女人，即使孤僻驕傲又冷漠也是可以被原諒的，這些缺點跟她的優點一比根本就不算什麼，我要是領主，哪捨得讓她做女僕啊，直接升做情婦！

　　我輕咳一聲，努力做出了解釋：「因為之前消耗了太多體力，所以現在有些力不從心，這才想讓你幫下忙。」

　　她依然不為所動，冷淡地拒絕了：「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端著一小盆洗好的衣物搖曳著身姿走了。

　　那背影可真美！只可惜，她太不近人情了，這樣下去她是別想哄得領主開心了。由此可見，智商高不代表情商高啊。

　　瑪德琳走後，我一個人留在洗衣房繼續清洗那堆破布。終於，我趕在三點半之前洗完所有的窗簾，然後急忙去了後院，生怕阿爾傑等不及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