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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17章
  暴風前夜

  我坐在沙發上開了電視,也不知道裏面吵吵嚷嚷地在演些什麼,就這麼呆呆坐著,直到我哥洗完澡出來詫異地問:“你看什麼呢?”

  我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在看電視購物,上面正在推薦一種類似偉哥的藥品,忙紅著臉換了台:“我沒注意。”

  我哥赤著上身,穿著條高中時期的運動褲,褲腿只到腳踝,看起來有點滑稽。他擦著頭髮坐在我身邊,端起茶一氣喝完了,說:“去洗澡吧,早點睡。”

  我坐著沒動,問他:“哥,手術的事怎麼辦?做不做?”

  我哥皺著眉想了半天,說:“我剛才想過了,有些地方大夫下午還是沒說明白,他只是主治醫生,太年輕了,我看咱們還得再問問他們主任,明早吧。”

  他考慮的周到,我也有了主心骨,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然後去了浴室。

  洗完澡我擦幹身體,習慣性地直接打開門往外走,一腳跨出門忽然覺得有點彆扭,又退了回去,裏裏外外把衣服穿整齊了才出去。

  我哥大概是第一次見我洗完澡居然衣冠整齊地出了浴室,詫異地看著我,想說什麼卻沒有出聲。

  又坐了一會,我跟我哥說我困了,我哥點了點頭:“去睡吧。”

  我家是老式的兩室一廳,我媽住陽面的臥室,陰面的歸我和我哥,靠牆腳對腳支了兩張單人床,中間是個共用的矮櫃,放著很久以前我媽單位發的個臺燈。

  進了屋,脫了衣服我倒在自己床上很快睡了過去。

  深夜十一點,我忽然被枕邊的手機震動驚醒了,來電顯示是燕詳,我怕說話吵醒我哥,接通了電話沒敢出聲,剛坐起來想要出去接,我哥就醒了,問:“誰啊?是醫院的電話嗎?”

  “不是。”我說:“哥你睡吧,我出去接。”

  我哥沒說話,躺倒接著睡了,我穿上鞋走到客廳陽臺。

  燕詳問:“在醫院嗎?要不要我給你送宵夜?”

  “我大姨在陪護,我和我哥回家睡了。”我說:“不用吃宵夜。”

  燕詳“哦”了一聲,又問:“你媽怎麼樣了?”

  我把大致情況說了,燕詳想了想,說:“這事兒要慎重,你們好好考慮,T市是個小地方,醫院的水準不見得高,不行換家大醫院再會診一下吧。”

  我說好,他沉默了一會又說:“我去接你吧,過來賓館住方便嗎?”

  我嚇了一跳,忙說:“我累了,還是住家裏。”

  燕詳笑:“我知道你累啊,讓你過來住又不會累著你。”

  我的臉立刻紅了,嚅囁道:“不了。”

  他笑了笑:“早點睡吧,明兒我打電話回S市,讓人找找這方面的專家。”

  我答應了,又跟他道了晚安,掛了電話。

  回到臥室我鑽進被窩,我哥忽然開了床頭的臺燈:“小樹,你起來,我有話問你。”

  我只好坐起來:“什麼事?”

  我哥看了看我,張了張嘴沒吱聲,關了燈又躺下了:“算了,睡吧。”

  我莫名其妙躺下,忽然想起什麼,忙低頭看看,睡覺的時候我脫了襯衫,只穿著背心,脖子、鎖骨和胸口都是青紫的印記,看起來情 色極了。

  拉高被子蓋住身體,我臉又紅了,我哥肯定是看見了,沒辦法,看見就看見吧。

  迷迷糊糊我剛要睡著,我哥忽然說:“小樹,你從小都很乖,好幾個女孩喜歡你你都不為所動,高中的時候有個女孩跑咱家來給你塞情書,我還把她走了,現在想起來真後悔。”

  我真不知道還有這檔子事,笑了笑沒說話,我哥又說:“你和他在一起,是為了錢嗎?”

  我想了想說:“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沒在一起,那時候我是為了錢,現在在一起了,就不是了。”

  聽到我的話我哥沉默了,我不知道他有沒聽明白,但我找不出更好的解釋了。

  隔了一會我哥又說“小樹,你年紀還小,這種事兒當不得真,玩玩就算了,不要陷得太深,你是個死心眼,可燕詳不一樣,到最後別把你自己害了。”

  我不吭聲,他接著說:“他有未婚妻,那女的和他爸背景都很深,你應該是知道的,他們要是想毀你,燕詳也罩不住。”

  我在被窩裏一激靈,我哥歎了口氣:“睡吧。”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很巧合,很意外,一兩句很難說得清楚,再等等吧,我想,找個適當的時間,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談談,雖然也許他永遠不會理解我,寬容我。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我和我哥去了醫院,找到主任又談了談,因為長期住院,主任對我媽的病情也很熟悉,他幫我們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最後說:“抓緊時間做決定吧,腎源只能留幾天,越晚危險性越大。”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我們對望了一眼,我哥說:“做吧,你說呢?”

  我點頭,我哥出了口長氣,愣愣看著走廊窗外的枯樹,良久說:“小樹,手術成功率太低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心一沉,他又說:“給大姨說說,得先把後事準備好,壽衣和骨灰盒最好提前訂。”

  聽到“壽衣”、“骨灰盒”這樣的字眼,我眼圈立刻紅了,咬著嘴唇“嗯”了一聲,我哥轉過身來,拉著我把我摟在懷裏:“小樹,堅強點,人活一世,難免一死。”

  我忍著眼淚點頭,我哥緊了緊胳膊,拍拍我的後背:“還有我呢,有我在,咱家就不會散。”

  他的神情堅定而從容,我忽然想起八年前繼父死的時候,我哥才十七歲,那時候我還什麼都不懂,他那麼小,怎麼挺過來的。

  他的懷抱分外溫暖穩固,讓我覺得踏實多了。

  上午我哥跟大姨去置辦東西了,我一直在病房裏陪著我媽,她今天心情特別好,雖然主治醫生說體征參數很不好,但情緒很穩定,看起來還挺精神。

  我給她剪指甲,我媽靜靜躺著,忽然問我:“小樹,給你錢的人,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哦?”我早知道她會問這件事的,也早就想好了回答:“車禍,他的朋友喝醉酒撞到了我,後來我們就認識了。”

  “車禍?”我媽嚇了一跳:“你怎麼沒跟我提起過?傷到哪兒了?”

  “沒怎麼傷著。”我繼續手裏的工作:“就是摔了一下,腿骨受了點輕傷,已經好了,我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現在完全好了,你知道也沒什麼。”

  我媽皺著眉:“這麼大的事兒你都瞞著我,我……”

  “媽。”我打斷她:“這不是你身體不好嗎,等你好了,我發生什麼事兒都告訴你,成了吧?”

  我媽歎了口氣:“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沒有。”我忙說:“什麼都跟以前一樣。”

  聽到我的話我媽略放心了點,想了想又問:“他是撞了你,為什麼又願意拿這麼大筆錢來救我呢?”

  “後來我們成了朋友。”我只能這麼解釋:“他比較有錢,願意借給我一部分,將來我畢業賺了錢,會慢慢還給他的,媽你別擔心了,我還年輕,學校名氣大,專業又很熱門,幾十萬很快就能賺回來了。”我說的話半真半假,錢不能算是燕詳借給我的,但自從開學前那一夜以後,我就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把這筆錢還給他,不管我們將來會怎麼樣,我也不希望這段感情參雜上金錢與交易的意味。

  “借的啊?那就好。”我媽似乎舒了口氣:“那咱們要好好謝謝他,這麼多錢,人家拿去幹什麼不行啊,放銀行生利息都要好些呢。”

  “那我多還給他些好了。”我笑:“誰讓我媽是散財觀音呢。”

  “你這孩子。”我媽也笑了:“小樹啊,願意借給你錢的人,這種朋友要珍惜,以前你爸去世的時候,肇事司機跑了,他躺在醫院裏沒人管,你大姨和你趙叔叔他們幾個湊了好些錢給他搶救,後來我們廠發不出工資那半年,又經常買米買面接濟我們,患難見真情,人活著有意思,就是因為有這樣的親人和朋友啊。”

  我媽說的深刻而動情,我連連點頭:“我知道的媽,你放心吧。”

  說了會話我媽累了,閉上眼沉沉睡去,我站在窗邊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覺得我媽說的真好,人活著有意思,就是因為有真心相交的親人和朋友,這話一點都不假。

  中午我媽醒了,大姨給她送午飯過來,她看著窗外十月的暖陽,忽然說想出去曬太陽。

  大姨說:“別看外面太陽大,可風也大,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刮得樹葉掉了一地,雅雯,你馬上就要做手術了,好好養著吧,就別添亂了。”

  我媽有點遺憾,但還是沒違拗大姨的意思。

  我要喂我媽吃飯,大姨不給我飯盒:“你和小出去吃飯吧,我來喂。”說著硬把我們倆出了, 我和我哥只好出去吃飯。

  我們又去了那家麵館,麵條端上來剛吃了一半,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燕詳。

  當著我哥的面我接通了電話,燕詳說:“小樹,我聯繫到了S市的一個專家,跟他說了你媽的情況,他今天晚上過來,我剛才托人給這邊醫院說好了,晚上給你媽會診,明早出結果。”

  我心裏一鬆,忙說好,他又囑咐我按時吃飯睡覺什麼的,囉嗦了半天才掛了電話。

  手機聲音大,我哥在旁邊也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內容,抬起頭看著我,說:“他對你還挺上心的。”

  我“嗯”了一聲,對他笑笑:“他是真心想幫我的,哥,你別老是對他有敵意行麼?”

  我哥冷笑了一聲沒說話,埋頭吃他的麵條。

  飯後我們又往醫院走去,秋日的正午,陽光很好,和煦而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我們走的很慢,但依舊沒有交談,沉默著走進了醫院。

  醫院一進門是個噴泉,旁邊是樹林,我們緩步走上樹林中的小道,穿過前面的長廊就是住院部。

  “小樹!”剛走上長廊,身後忽然傳來燕詳的聲音,我嚇了一跳,轉頭看時只見他微笑著向我走來,又對我哥微笑:“你好,王。”說著向我哥伸出右手。

  我哥無視他的友善,也沒跟他握手,只恨恨看了他一眼。

  燕詳有點尷尬,收回手塞在褲袋裏,轉頭問我:“午飯吃了?”

  我點頭,他說:“我剛去掃描了你媽的病歷,發給晚上過來的那位專家了,他在路上會仔細看看的。”

  “好。”看來他真為我的事兒操了不少心,我心裏放鬆了點,感激地說:“謝謝。”

  燕詳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微微地笑著搖了搖頭,乾枯的爬山虎樹藤將正午的陽光切割成了細碎的光斑,耀的我有些睜不開眼,只眯著眼回望他,給他綻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看著我燕詳有點愣神,情不自禁地抬起胳膊摟了摟我的肩:“別太著急了,一步步來。”

  我點了點頭,我哥忽然冷冷開口:“燕先生,我想跟你談談。”

  燕詳說好,我哥又對我說:“小樹,你先回病房。”

  我看了看燕詳,又看了看我哥,終於還是放心不下,說:“哥,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我就在這等你。”

  我哥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說:“你先走。”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我估計要是我堅持他就什麼都不會說了,想了想只好走開。

  走到長廊盡頭,我拐了個彎,繞過花壇從另一條石子路上輕步走近了長廊,隱在重重疊疊的爬山虎枯藤後偷聽他們的談話。

  我哥說“燕先生,我感謝你對我們家的資助,可我請求你放過我弟弟,如果這筆錢非要他跟著你才能得到,我寧願你收回你的慷慨,我想我媽也是一樣的意思。”

  我嚇了一跳,沒料到我哥說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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