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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55章
  步步深入

  依照燕詳的意思,那天傍晚我約了鄭元龍在一家僻靜的茶居見面,那茶居本是清朝某個大官的宅邸,前後三進的宅院,正宗的徽式建築,粉牆青瓦,馬頭翹角,從裏到外都透著古樸凝重。燕詳似乎偏愛徽式建築,他的別墅就是仿古的徽式樓臺,在城裏開發的幾處樓盤也多少帶點徽式民居的調子。

  他帶著我進了後院,繞過月洞門後的影壁,指著東側一片彩繪花鳥山水的牆壁說:“這個照壁我特喜歡,古代人真是智慧,懂得用亮色的牆壁反射陽光給堂屋照明。這個宅院是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當初我專門申請了批文來讓設計師參觀研究過,後來做的樓盤得過業界大獎。”

  對於建築我是個門外漢,但好壞總是分得清的,真正的藝術品絕對不是只有專家才能看得懂的東西,就算普通人,一走近了也能感受到那種濃烈的感動。

  因為燕詳喜歡這個茶居,我們刻意早到了一個鐘頭,在一間類似書房的茶舍裏品茗。

  後院水榭裏有個女孩正在彈古箏,清音越過鏤花窗飄飄渺渺地透進來,和著鐵觀音泛著苦香的滋味,讓人的心地寧馨極了。

  “這個茶好喝嗎?”燕詳問。

  我是不懂茶的,平時也沒有喝茶的習慣,但此情此境,清音嫋繞,茶香滿嘴,我不由得點了點頭:“很好。”

  “其實我更喜歡酒,”他說:“我總覺得這個地方更適合喝酒……可惜,一般人喝酒總離不了吃菜劃拳,喊聲震天地,擱這兒就糟蹋了。”

  “所以還是喝茶吧。”我說,酒是個好東西,但像他那種喝法,我懷疑不到五十歲他就喝糊塗了。

  七點半,鄭元龍準時到來,一個穿著漢服的女孩帶他進了茶舍,看見我們他微笑著打了個招呼:“燕總,小陳,你們好。”

  燕詳跟他握了握手:“你好,坐。”

  女孩離開了,鄭元龍坐在一側的圈椅上,燕詳給他斟了茶:“嘗嘗這兒的鐵觀音吧,非常有名的。”鄭元龍微微點了點頭:“早就聽說這裏的天價品茗,我還是第一次來,只是……我這個人不太懂得喝茶。”接著便直奔主題:“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非常感謝燕總能這麼識大體,願意幫助我們大隊徹查東幫的地下工廠。”

  燕詳笑了笑:“鄭警官言重了,因為王是陳樹的哥哥,我只是希望能協助警方將他安然救出,至於王未完成的任務,我和陳樹都是普通老百姓,不想和幫勢力惹上關係,恐怕無能為力。你也知道,東幫的勢力網路盤根錯節,就算警方端了地下工廠,他們的同夥也不一定能一網打盡全部槍斃,一旦我們幫助警方的事讓他們知道,很可能惹上殺身之禍。”

  燕詳這番話之前並沒有和我說過,對於如何幫助警方,做到哪一步,我心裏事先並沒有計較,經他們倆這麼一問一答才明白,鄭元龍不僅僅是想讓我們救出我哥那麼簡單,他想要我們替代我哥插入東幫內部,徹查地下工廠和販毒網路,而燕詳,自然不願意涉險和權念東一較高下,救人的難度,要比當警方內線簡單的多了。

  我心裏有些矛盾,一方面,我懼怕權念東,懼怕和他正面衝突,只想我哥順利脫險,餘下的事情交給警方去做就好;但另一方面,由我和燕詳深入東幫,絕對能加速地下工廠的滅亡,使更多的人免遭毒品的荼毒。

  作為一個有良知的普通人,在自己遭受過毒品肆虐以後,我痛恨權念東和他的地下工廠,但我不是聖人,也沒有我哥那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燕詳說的話也有道理,我不想後半輩子都要躲避幫的尋仇。

  或者我的境界還不夠高,但……我也只是個普通人。

  鄭元龍顯然沒料到燕詳如此堅決的態度,不禁皺了皺眉,想了片刻,說:“我明白你的顧慮,聽說……燕總你原先也是東幫出身,想必和以前的兄弟們都有感情……”

  “這是兩碼事。”燕詳打斷了他:“明人不說暗話,不是我這個人沒有是非觀,縱容惡勢力,只是我非常清楚幫那一套,作為一個普通公民,納稅人,雖然我願意協助警方,但並沒有責任履行你們應盡的義務……至於陳樹,鄭警官你應該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他現在還在恢復期,一旦長期深入地接觸那種環境,誰也不敢打包票他能不能經受的起誘惑,我不願意他涉險,相信王也不願意。”

  話說到這個份上,鄭元龍一時無語,手指輕輕叩著金絲楠木的桌面,良久才說: “燕總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明白你的顧慮,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你們,那麼……王的事情就拜託給你們了,在營救他期間,如果有更多的資訊,希望你們能及時地跟我們交流,尤其,關於一個叫‘阿將’的泰國人,他的相關消息希望你們多加注意。”

  燕詳點了點頭:“成。”

  那天回到徽居已經是深夜了,燕詳說他要處理事情,獨自進了書房,我在客廳看電視,眼看時鐘已經指向午夜一點,他還沒有從書房出來。

  我有些餓了,自己到廚房煮了些麵條,放了些青菜火腿片什麼的,看上去還不錯,想著燕詳晚飯吃的也不多,估計也該餓了,便端著兩碗面去了樓上書房。

  因為端著碗,我只用腳尖敲了敲門,沒有聽到他的回音便推門走了進去。

  他帶著耳機,面前的顯示器上是NETMEETING的介面,幾個用戶名都是我熟悉的,正在發言的是他的財務總監。

  攝像頭正好在門對面,大概是財務總監看見了我,給了燕詳提示,他轉過頭來看了看我,說:“我在開會。”

  我有些尷尬:“我敲門了,以為……”

  燕詳擺擺手:“你先坐,我們再十分鐘。”

  我放下面碗,拿筷子攪著麵條防止結塊,聽見他說:“就這麼定了吧,這兩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通訊會短期中斷。‘寰遠’是喬美恬堂哥在控股,最近的波動可能是他引起的,財務和證券部務必要注意。”

  他又總結了設計、工程和銷售方面的工作,之後幾個副總紛紛下線,只留下了財務總監。

  財務總監跟他說了些什麼,他點了點頭說:“行,儘快吧,你辦事我放心,喬家那邊,你也要注意應付……畢竟,他們也許是你將來最大的股東……至於我……別說這個了,錢是賺不完的,我心裏有數,就這樣吧。我有宵夜吃啊你也看見了,要不是離得遠,一定請你過來吃……呵呵,馬馬虎虎,他能做出什麼好吃的來,比你媳婦兒差遠了……就這樣吧,再見。”

  中斷了會議,他伸了個懶腰,換了個關公腔兒:“拿面來!”

  我遞給他,他吸溜吸溜吃了兩口,我問:“還算馬馬虎虎吧?”

  “很馬馬虎虎。”他說:“比我差遠了,哪天我給你做打鹵麵吃,自卑死你。”

  “你怎麼這麼賢慧啊,又會賺錢又會做飯。”我感歎:“娶了你真是我前世修來的。”

  “咳……”他噎住了,哽的眼淚都出來了,半天才咽下去一口麵條,瞪著我說:“誰娶誰啊,完了我把你帶壞了,怎麼這麼貧現在。”

  “我說事實啊。”我攤手,四下看看:“雖然你了點兒,但好在嫁妝很豐厚,我想拒絕都捨不得。”

  “你這個窮鬼,想娶我只能倒插門啦。”他吃完麵條擦了擦嘴,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喲,小樹,你這是在求婚嗎?”

  “用不著吧?”我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跟我還能飛到天上去?”

  “飛天上去唄。”他奪過我的筷子扔在一邊,將我攔腰抱起:“走吧我們去臥室飛,今兒早上你□了我半天,大爺現在吃飽喝足,好好伺候伺候相公你。”

  “噗……”我終於也嗆住了,噎的眼淚一大把,大爺伺候相公……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燕詳很快聯繫了權念東,根據我們和鄭元龍事先約好的條件和他談了釋放我哥的事情,權念東比想像中強硬的多,對我用中間體A的書面技術報告交換我哥並不同意。

  “我要的不是死的報告。“他說:“化學方面的資料一向水分很大,工藝路線是否走得通和操作者本身的水準有很大關係,我要見成品,要三個以上穩定批實驗跟蹤。”

  其實他提的要求是有道理的,一般的技術轉讓都會有類似的要求,燕詳問我三個穩定批實驗要多久,我說順利的話大概二十天,他認為太長,執意不同意我親自去地下工廠跟蹤實驗,跟權念東說:“他只能遠程指導,本人不可能去現場。”

  權念東倒也爽快:“行啊,那刀片也只能等到穩定批實驗做完,見了成品,我才能交給你。”

  這個條件太過惡毒,我哥早就被他們識破了身份,陷在他那裏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折磨,我不在現場,他們光對照報告做實驗,搞不好一個月也弄不出成品來,這麼長的時間我哥不定被整成什麼樣子。

  燕詳自然不會等那麼久:“報告他可以馬上交給你,你也應該同時釋放刀片,我向你保證不會放他回潮州,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人在我這裏監視他的動向。”

  他和權念東在電話裏互不相讓,爭執良久,最終還是我作了妥協:“算了,我過去工廠,快的話,半個月就能完成,我們手裏的資源不對等,報告是死的,放在那裏不會爛掉,我哥可是活人,我不能看他受罪。“

  臨去地下工廠那個晚上,我在臥室收拾行李,燕詳也從衣架上拿下好幾件自己的衣服扔進了我的箱子,我說:“你不用帶這麼多吧,你送我過去就可以回來了,公司那麼多事要處理,你離開了不好吧?再說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權念東不至於不讓我聯繫你吧?”

  燕詳不說話,在衣櫃角落上打開一個小門,裏面竟是一個小小的保險櫃,我在這屋子住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過這兒竟然還有機關。

  他對了幾個數字,打開了保險櫃,裏面除了一些文件,居然放著兩把槍。

  看著烏的泛著金屬光澤的手槍,我心裏一沉,他伸手拿了一把槍出來,熟練地裝好了,在彈匣裏壓上子彈,把玩了片刻,放在了床頭櫃上。

  “要帶槍嗎?“我遲疑著問。

  “他不讓我帶人過去。”燕詳說:“只有我們倆,我還是有些擔心,那兒畢竟是他的地盤,以防萬一吧。”

  “你真要全程跟著我嗎?”

  “廢話。”他瞪我一眼:“你這種笨蛋,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擱在那兒,出不了幾天你大概就會被他扒皮拆骨吃的乾乾淨淨了。”

  其實有他去我肯定踏實的多,但他工作本來就忙,前兩天公司的股票價格又離奇地大漲,從之前他和財務總監的對話來看,喬家似乎正在打擊他的事業,不管手下的人多有能力多忠心,這時候作為掌門人,他還是鎮守原地比較穩妥吧。

  “我是去做實驗的。”我說:“雖然我估計是半個月二十天,事實上化學實驗這東西說不好,萬一耽誤了,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呢。”

  “要是二十天不一定幹完,我更要跟去了。”他說:“你這人沒什麼心眼兒,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經過這麼多教訓,相同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以後你去哪兒我都得跟著。”

  他這人說話做事向來霸道,雖然很多時候讓著我,但關鍵時候絕對不允許忤逆,再說……他在生意上一向比較穩健,既然早就決定了要跟我去,大概都已經安排好了吧,我沒再堅持:“好吧,那我勉為其難帶上你吧,拖油瓶。”

  他虛踢我一腳:“什麼話都敢說了啊,我在你這裏一點威信都沒有是不是。”

  我作勢閃了一下跳開了:“有的,娘子威信大大滴。”

  他撲過來將我壓倒在地毯上:“不成,你最近這是要反了天了,咱們得好好說說,來叫聲老公聽聽。”

  “嘔……”

  “叫不叫?”他開始動手動腳。

  “痛痛痛……”

  “別裝了,求饒也沒用……哼哼……”一聲淫笑:“滿清十大酷刑……”

  “……老公……”

  我真不是一般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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