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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58章
  曼谷清邁

  那天晚上我們都睡不著覺,燕詳拉著我的手躺在被窩裏,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摸過來摸過去,我知道他心情沉重,我自己心裏也是惴惴難安,權念東沒要求我們馬上給答復,但他的態度如此蠻橫強硬,手裏又有我哥,占盡了上風,我們進退維谷,沒辦法的辦法,只能是硬著頭皮上。

  “在數綿羊嗎?數了多少了?” 我故作輕鬆地說。

  他笑了笑沒說話,我說:“我想好了,我跟他去,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搞技術的,應該沒那麼危險,別擔心。”

  燕詳握著我的手,說:“一起去吧。”

  回S市取證件的那天,一路上燕詳很沉默,我因為前兩天太忙太勞神,稀裏糊塗有些發低燒,窩在後座上睡的昏天地的,什麼時候回的徽居都不知道。

  醒來時我躺在了臥室的大床上,窗外一片漆,看看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身體感覺舒服了一些,肚子也有點餓了。

  我套上睡衣想去樓下廚房找點吃的,剛出臥室門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樓下客廳說:“燕總,你最好還是不要離開。”

  我遲疑著停了步子,從樓上望下去,只見燕詳坐在客廳沙發上,側面坐著的人,好像是他的財務總監。

  “寰遠一直在炒錦泰的股票。”財務總監說:“喬總是搞私募基金的,手裏有的是錢,不知道下面會用什麼策略來對付錦泰,財務是我的專業,但應付這種事需要一些政策和人脈,你最好抽出些時間去省裏和市里走動一下。”頓了頓又說:“我本來是不該提的,銀行那邊,咱們也要多應酬,喬廳長雖然是錦泰的大股東,但他的心思……不好說。”

  沉默,片刻後我看到燕詳點了支煙,低聲說:“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我走不開,必須要離開一段。”

  “這一個來月您都沒去公司了。”財務總說:“這次又要去多久?”

  “不知道。”燕詳苦笑一聲,說:“阿華,接下來的幾天我會儘量呆在公司,我走後,錦泰就交給你了,凡事你和邱總多商量,我的事……非常重要,非去不可,一切你先撐住,我一回來就加緊辦。”

  財務總監歎了口氣,默默想了一會,說:“好吧,我儘量,不過,您還是儘快回來吧。”

  財務總監告辭後我下了樓,燕詳看見我笑了笑:“餓了吧?看你睡的沉晚飯時就沒叫醒你。”

  我去廚房烤了點麵包片,又弄了個煎蛋,燕詳給我熱了杯牛奶:“吃完看會電視再睡吧,免得胃不舒服。”

  我靠在他身上吃宵夜,電視裏炮火連天地演著一個主旋律戰爭片兒,我卻一點都沒看進去,思前想後地踅摸著怎麼開口問問他公司的情況,或者讓他留下來處理生意上的事。

  燕詳修長剛勁的手指緩緩順著我的頭髮:“頭髮長了,明天陪我去公司吧,傍晚抽空一起去理髮,晚上我還要加班,讓老趙送你回來。”

  “我陪你,晚上等你一起回家。”

  想了許久的話沒有說出口,算了,生意上的事還是不問了吧,問了我也不懂,他那種性格也不可能放我一個人跟權念東出去,語氣浪費口舌勸他留下,還不如集中精力搞定自己的事情,早日回來。

  一周後我們跟著權念東和阿跳上了飛往泰國的飛機,他給我們辦的都是旅遊簽證,飛機訂的是商務艙,很舒適。

  臨走前一天我和燕詳在那個徽式茶居和鄭元龍、小胡又碰了一次面,鄭元龍鄭重告訴我們,他們的上級有指示,要求儘快偵破東幫大案,讓我們務必在大行動前回國,救出我哥。

  真沒料到事情會演變到這麼複雜,也沒料到我最終還是承擔了我哥未盡的責任,踏上了未知的泰國之旅。

  有些東西,可能叫做“命”。

  我精神不好,上機後很快就睡了過去,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曼谷機場,才被著陸時的顛簸驚醒。

  七月的曼谷非常炎熱,空氣裏飽含著水分,呼吸時粘滯極了,我躺在酒店的床上,整晚都頭疼窒息,第二天起來更加萎靡不振。

  天濛濛亮時來了一個皮膚黝的泰國人,權念東含笑跟他打了招呼,兩人進了隔壁的房間。

  燕詳站在視窗,皺眉看著窗外停車場上泰國人帶來的兩輛轎車,說:“這麼早……你怎麼樣?能上路嗎?“

  大家都時間,權念東是,燕詳是,我哥也是,我們沒什麼時間可浪費了。我強打精神點點頭:“沒問題。”

  權念東跟接頭人密談了片刻後帶我們上了轎車。灰濛濛的天光中,車子在空曠的道路上飛馳,路邊泰文的指示牌不時閃過,對照腦海中事先查過的泰國地圖,我發現我們正一路向北行進。

  車子走了一整天,天擦的時候我們到了清邁。

  清邁比曼谷涼爽多了,民居簡樸大氣,行人也少,整個城市都帶著一種讓人分外舒適的悠閒。

  酒店是接頭人事先安排好的,飯後我和燕詳去街上走了走,看了看正宗的柚木傢俱。這裏遊客頗多,很多都是從曼谷過來避暑的,氛圍很閒散。

  逛到很晚我們才回到酒店,燕詳說:“下次有空,一定要再來一次清邁,我喜歡這兒的感覺。”

  我們躺在床上很快睡去,不料半夜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

  是阿跳,他說:“要上路了。”

  不明白為什麼要半夜上路,我們只好快速收拾了旅行箱,跟著他們上了白天乘過的車子。

  車子一路往東北方向開去,道路還算平整,過路車很少,車速很快。

  天快亮的時候我終於在車窗外一閃即逝的路牌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名:清萊,離金三角最近的一個泰國城市。

  車子沒有進清萊府,在半道上拐進了一個岔道,行駛半個小時後停在了在一個偏僻的樹林裏。

  “吃點早點,休息一下吧。”權念東下了車,說:“接我們的人很快就到。”

  我們在樹林裏就地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吃了點麵包火腿什麼的,天大亮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強勁的引聲,權念東站在一塊岩石上看了看,說:“來了。”

  幾輛吉普車很快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駛近了以後停了下來,車上跳下來五個粗獷兇悍的男人,與先前跟我們接頭的泰國人說了幾句,權念東回頭對我們說:“把手機什麼的通訊器材都交給他們。”

  我和燕詳對視一眼,順從地交出了手機,一個男人拿著個探測器走了過來,在我身上掃了一圈沒發現什麼,輪到燕詳的時候警報卻響了。燕詳從腰上掏出了一把槍,丟在了一旁的袋子裏。

  接頭人拿起槍,抽出彈匣看了看,跟權念東說了句什麼,權念東用英語說:“這兒不太平,我們華人都比較防備。”

  那人再沒說什麼,示意我們上吉普車。

  我們失去了所有的通訊設備,好在我表裏的定位儀沒有被發現,臨走時鄭元龍反復囑咐過,讓我注意它的信號,他在國內會24小時監控我的位置。

  上車後我們的眼睛都被蒙上了,暗中燕詳緊緊拉著我的手,低聲說:“別怕。”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走的路非常崎嶇,路面凹凸不平,車子顛簸的厲害,我本來就頭暈噁心,顛的渾身的骨頭都差點散了架。

  雖然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但感覺氣溫一直在下降,空氣也越來越涼爽,顯然是進入了叢林深處。

  眼罩摘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車子在一處簡陋的加油站停了下來,幾個皮膚黝的當地人端上來一些認不出是什麼的食物,嘰裏咕嚕說了一大串泰語。

  “吃飯吧。”權念東說:“再往進走就不通車了,吃過飯我們繼續上路,大約天時能到目的地。”

  我不明白都不通車了我們還怎麼上路,不會是步行吧。

  出乎我意料的,飯後幾個泰國人牽來了幾頭威猛的大象,權念東指了指其中一頭,說:“這個吧,這個看起來比較溫順。”

  我生平第一次騎上了大象,那感覺奇異極了,比馬啊什麼的平穩舒服多了,只是速度很慢,比步行也快不到哪裡去。

  天色下來的時候我們到了一個很寬闊的類似農場的地方。

  “到了。”權念東下了大象,路過我時停了腳步,看了看我的臉色說:“病了嗎?還是暈車?這兒的路不太好走,大象也挺晃的,晚上早點休息吧。”

  我低聲“嗯”了一聲,他看了看燕詳,對我說:“進去吧,晚飯應該已經好了,我之前囑咐他們做了點粥,應該合你的胃口。”

  在曼谷和我們接頭的那個泰國人全程陪著我們,晚飯也是他安排的,飯後他和權念東寒暄了幾句,之後叫一個皮膚黝女人帶我們去住宿。

  住處在一座倚著山坡修建的三層小樓上,磚木結構,簡陋之極。

  我和燕詳被帶到頂樓角上的一間屋子,權念東說:“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可以多睡一會,我跟阿將先生約好了,明天下午去他們的工廠看看。”

  我這才知道那個接頭人就是鄭元龍口中的“阿將”。

  關上房門後燕詳用紅外體溫計掃了我的額頭,皺眉說:“又有點低燒。”

  “很累,骨頭疼。”我確實疲累至極,和衣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幾乎連動都不想動。身下的床似乎不太結實,翻個身就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早點睡,睡醒了再洗澡吧。”燕詳說。

  我依言脫了衣服躺在被子裏,這裏很潮濕,被子和床墊都感覺濕漉漉的,很不舒服。翻了個身,我忽然想起了定位儀,抬起手腕看的時候,發現指標閃著淡淡的藍光,顯然這裏沒有信號。

  “糟了。”我坐起身:“定位儀在山谷裏沒信號了。”

  “是嗎?”燕詳摘下我的表仔細看看,在房間裏來回走動了片刻,又從窗戶裏探出頭看看,自言自語似的說:“得到高處去才行。”

  我困倦到了極限,不等他上床就睡了過去。睡夢中感覺他熱乎乎的身體鑽進了濕冷的被子,我不由自主地翻身抱住了他,身體的酸痛漸漸減輕了不少。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涼意重又襲來,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燕詳正站在窗前,借著暗淡的星光往外看

  “怎麼了?”我爬起身問他,他低聲說:“房間背後就是山坡,估計上面就能有信號,我想過去試試。”

  我嚇了一跳,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莊園裏警戒怎麼樣,搞不好他們都有槍啊什麼的。

  “太危險了。“我說:”估計我們進山谷以後信號才中斷的,他們順著我們一路行駛的方向,應該大致能猜到我們的位置。”

  燕詳不置可否,逕自打開了行李箱,取出一件墨綠色的T恤和一條色長褲,說:“不要緊,我都看過了,這個樓背後沒有崗哨,正好又靠著山坡,我爬上去很容易,最多半個鐘頭就能回來。”

  “不要。”我意識到他這是要玩兒真的,立刻著急起來。

  “沒問題。”他渾不在意地說:“你先睡吧,我都看好了,小事一樁,等我回來。”

  我拗不過他,眼看著他換上了衣褲,將我手上的表摘下來戴在自己腕上,又摘下他的換給我:“以後我們換過來戴吧。”

  看到他要走,我心裏忽然一緊:“萬一……萬一他們來發現你不在怎麼辦?”

  “告訴他們我們睡了,不讓他們進來就完了。”

  “要是他們問你呢?”

  “傻瓜。”燕詳好笑地看著我:“我半個鐘頭就回來,現在是淩晨四點半,最的時候,也是人睡的最死的時候……萬一不走運他們來查房,你就假裝我們正在親熱,誰好意思進來打斷我們。”

  “開玩笑,我一個人怎麼假裝親熱。”

  “搖一搖床啊。”燕詳坐在床邊換鞋,屁股動了動,床咯吱咯吱響了起來,他聲音裏帶著笑意:“這床吱吱扭扭的最好晃了,你再叫 床給他們聽,就完全沒問題啦。”

  “鬼才會叫 床。”我惱怒起來,他笑著說:“誰說你不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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