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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60章
  END

  大象、吉普車、轎車地折騰了兩天一夜,我們再次回到了曼谷。

  被沒收的東西回到了我們手上,燕詳檢查了手槍,似乎沒什麼問題,但手機已經完全沒電了。

  我們入住的酒店飯菜味道奇差難以下嚥,但衛浴設施比農莊好太多了,浴缸寬大,水也很熱,泡起來很解乏。

  我泡澡的時候燕詳敲了敲門:“有你電話,快出來接。”

  “你幫我接吧。”我懶得動。

  “那我接了啊。”燕詳也不進來,嘮嘮叨叨說:“你泡好了緊出來,要節約水源,占什麼國際便宜啊。”

  洗完澡我披上浴袍出了浴室,燕詳神情嚴肅地站在當地,看見我出來沉聲說:“他們行動了。”

  “誰?”我一時沒反映過來,燕詳說:“東幫的工廠已經被端了。”

  “什麼?!”我大驚:“那我哥呢?”

  “他已經回警隊了。”

  “他沒事吧?”

  “鄭元龍他們,還有你哥,明天一早的飛機到曼谷。” 燕詳說:“既然你哥能跟著來,恢復的應該不錯。”

  驚人的消息一個連著一個,震的我目瞪口呆,良久才回過神來:“他們倆知道這事兒嗎?”

  燕詳搖了搖頭:“消息被警方封鎖了,他們大概還不知道吧。”

  我腦子裏一團亂:“那我們怎麼辦?”

  “等。”燕詳說:“我們得穩住權念東,明天一早你哥他們過來,會協同泰國員警實施抓捕。”

  “這麼快……”聽到員警馬上就要行動,我忽然有些興奮,又有些莫名的恐慌。

  “別擔心。”燕詳看出我的忐忑,安慰我說:“早點睡吧,明早你就能見到你哥,說不定晚上我們就能回國了。”

  想到回家,我心裏一熱,略放鬆了些躺倒在大床上,枕著胳膊舒了口氣:“好累,想回家。”

  燕詳躺到我身邊,說:“我也是。”

  我說:“回去以後,你得忙公司的事了吧?”

  “嗯。”他歎了口氣:“做企業好累,我忽然很想退休,在寫字樓附近開家餐館什麼的,當個小老闆,享受享受生活……我是不是老了?怎麼會這麼想。”

  “現在流行三十歲退休。”我說:“你剛好快三十。”

  “也對啊。”他恍然大悟似的說:“你這祖國的花骨朵還沒工作呢,哥哥我居然已經要退休了。”

  “你是成功人士嘛。”我拍他馬屁:“我不敢望其項背也。”

  “挺會說話啊小子。”他翻身壓住我,剛要低頭親吻,肚子忽然叫了一聲,我們靜靜對視片刻,都繃不住笑了。

  “餓了啊?”我笑著說:“這兒的飯真不是人吃的,我也沒吃飽。”

  “在進行強體力勞動之前,我們還是先補充一下血包吧。”他鬆開了我:“酒店外面的便利店好像有速食麵賣。”

  “真的?”我眼前一亮,我最近做夢都想吃麵條。

  “我去看看。”他起身換鞋:“路過的時候掃了一眼,不確定。”

  “我跟你去吧。”我脫下浴袍換衣服,他說:“你別去了,又不遠,來去頂多十幾分鐘。”

  他一說我也懶得出去了,換好衣服又倒在了床上:“那我等你啊。”

  燕詳出去後我開了電視,嘰裏呱啦一個字也聽不懂,好不容易翻著個英語頻道,正演著未來戰士2,我決定勉為其難重溫一下肌肉系美男。

  看了大概十幾分鐘,門被敲響了,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我想都沒想便一把拉開了房門。

  “睡了嗎?”門外竟然是權念東,我一怔,結結巴巴地說:“還……還沒……”

  “阿詳呢?”

  “出去了。”我儘量穩住情緒:“買速食麵。”

  “哦。”他沉著臉,看不出心思:“沒什麼,我隨便問問。”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兒,權念東大概看出了我的不安,給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去泰姬陵玩玩。”

  我點了點頭,他忽然看著我腳下,說:“這是什麼?”

  “啊?”我下意識地一低頭,什麼也沒看見,後頸卻一陣劇痛,心裏暗叫一聲不好,眼前一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在顛簸中醒了過來,腦袋混混沌沌的,後腦悶悶地疼著,但心裏明白這是他們再次襲擊和綁架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哥他們有關,也不知道燕詳有沒有中招。

  費力地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阿跳,他立刻發現我醒了,挑了挑眉說:“啊,終於醒了。”

  “詳哥呢?”我頭暈地坐不起來,重又閉上了眼睛,低聲問:“發生了什麼事?”

  “阿詳他沒有跟來。”權念東面色冷峻語調平淡:“臨時有些變故,我們要在明晚前去一個地方。”

  “為什麼要打暈我?”

  “事出突然。”權念東沒有回頭,只在觀後鏡裏看了看我:“沒有時間解釋,所以才出此下策,你沒事吧?”

  我不置可否,真不知道什麼樣的情況在他心目中叫做“沒事“,他的各種標準都有異于常人。

  清醒了片刻,頭終於不太暈了,我掙扎著爬了起來:“詳哥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沒來得及通知他,也沒時間等他回來。”權念東說:“沒關係,晚點我會聯繫他。”

  “哦”我說:“我打個電話給他吧。”

  “沒有手機。”阿跳指了指開車的人:“收掉了。”

  我這才注意到駕駛座上坐的居然是阿將本人。“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試探著問,沒有人回答我,隔了半晌阿跳才說:“別問那麼多了,到地方再說。”

  我不敢再追問,揉著後腦看窗外,我們正行駛在一條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四周全是叢林,沒有建築物,也沒有路標,根本看不出是在哪裡。

  還好燕詳那時候出去買速食麵了,不然恐怕也難逃毒手,可……有他在的話,也許權念東就不會這麼輕易得手了。

  已經是淩晨四點了,我看了看表,暗暗歎了口氣,我的表還戴在燕詳胳膊上,我手上這只連個定位儀都沒有,不知道燕詳和我哥他們能不能找到我。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靠在車窗上假寐養神,天亮了總要吃飯加油什麼的,應該能有辦法打聽到我們所處的位置,搞不好還能偷偷打個電話。

  車子整夜疾馳,天快亮時我耗不住打了個盹兒,醒來時,依舊是阿將開車,權念東坐在副駕位上,從觀後鏡看過去,我發現他眼中全是血絲,萎靡不振。

  他的心情應該很沉重的吧……我想,萬一他知道我一直幫著警方,不知道會有多震怒,想起他上次用槍指著我哥的樣子,我心裏一寒。

  天大亮後油快要跑完了,車子拐進了一個岔道,阿將說:“附近有個加油站,還能吃點早餐。”

  所謂加油站只有三件平房,簡陋極了,店裏只有一對夫婦,女人出來給車子加油,男人在後面一間大概是廚房的房間裏準備飯菜。

  我們在院子裏一個方桌邊坐了下來,權念東也不管這裏是油站,逕自抽起煙來,居然沒有人阻止,連正在加油的女人也是面無表情。

  “我想去廁所。”我說。權念東看了看身後的廚房:“去問問那個男的吧。”

  那個男人懂得一點點英語,我說“WC”他就明白了,示意我跟他走。

  廁所在後院,我一路跟著他走過去,忽然發現他腰上別著一部很老舊的手機,立刻心裏一動,拉住他說:“手機可以用一下嗎?”

  他警地看了看我,估計是怕我浪費他的話費,或者哄騙他的手機。情急之下我沒有別的辦法好想,可摸遍了全身也掏不出一毛錢,最後咬了咬牙,將手上的表摘下來遞給他:“換你的手機。”

  我那表值美金也要好幾千,他的手機最多五百人民幣,男人果然動了心,接過我的表在衣襟上擦了擦,又放在耳邊聽了聽,接著對著陽光看了看錶盤,大概是鑒別裏面的鑽石是不是真的吧。

  最後他面露喜色,將腰上的手機摘下來遞給我,把我的表揣進了口袋。

  “別告訴他們。”我告誡他,他頻頻點頭,一臉的褶子都透著愉快,示意我自便,高高興興回廚房去了。

  我鑽進了廁所,拿著手機撥了燕詳的號碼,但願這個手機卡是類似全球通的服務,否則我只能打泰國的火警了,還不知道是999還是911……

  很幸運,電話響了一聲就通了,燕詳的聲音沙啞焦灼:“HELLO。”

  “是我。”我急急說:“我跟權念東和阿跳在一起,同行的還有阿將。”

  “小樹!”燕詳大叫一聲:“你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說:“我不認識路,這裏也沒有路標。”

  “別掛機。”他說:“我跟你哥在一起,他們在查你的手機信號。”

  我站在廁所門口提心吊膽地往外看,生怕權念東阿跳或者阿將忽然過來上廁所,還好沒有。

  “消息洩露了。”燕詳說:“他已經知道了國內的消息,大概是求助了阿將,現在應該是去對方為他提供的庇護所。”

  “我們現在在一家加油站。”我說:“吃完飯大概會繼續上路。”

  “你能不能逃走或者藏起來。”燕詳說:“我們已經查到了你的大致位置,馬上過來接你。”

  我四下看看,這裏就三間平房,躲是沒處躲,方圓五百米都是光禿禿的,再遠一點是叢林,說不定能逃進樹林裏……但跑過去的這段距離沒什麼遮掩,很容易被發現。

  “很難……”我說:“萬一被他們發現,說不定……”

  “算了。”燕詳打斷了我的話:“你還是跟他們走吧,手機不要關,我們可以追蹤你的信號。”

  這時我看到阿跳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忙掛了電話,將手機塞進褲兜,佯裝剛解完手的樣子出了廁所。

  下午我們又上了路,權念東和阿將交換了位置,駕車繼續沿著顛簸的山路前行,整個白天車子幾乎都沒有停過,中午我們也只是在車上吃了點麵包。

  我沒有機會再和燕詳聯繫,他知道我的情形,自然也不敢給我打電話,我只能惴惴不安地倚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鬱鬱蔥蔥綿綿不斷的叢林。

  暮色中我終於再次看到了一片房子,不多,掩映在蒼翠的樹林裏,隱蔽性很強。

  “到了。”權念東說:“今晚就在這裏休息,車子要加油,明天再有半天車程就到目的地了。”

  這個駐地只有兩三個持槍的守衛,房子也不過四五間,只能幾個人住在一起。

  我推說不舒服,早早就上床休息,躲在被子裏想給燕詳發個短信,卻發現輸入法是泰文的,連個英文都沒有,我只好放棄了,想等午夜沒人注意時再溜出去給他打電話。

  當夜我和權念東、阿跳擠在一張大床上睡覺,半夜時估摸著他們應該都睡熟了,便輕手輕腳地爬起身,偷偷出了房間。

  繞過坐在院子裏打瞌睡的守衛,我一路走到了遠離住處的樹林裏,確認他們聽不到我的聲音了,才掏出手機撥了燕詳的電話。

  “你在哪兒?”燕詳接通電話後立刻說:“信號顯示我離你已經不遠了。”

  他來的好快,我心頭一喜,四下看看:“我在山谷南面的山坡上。”為了能讓他看到,我走到了一片樹木稀疏的平地上:“這裏樹很少,有幾塊很大的褐色岩石。”

  天色很暗,我不確定他能不能看清岩石的顏色,但還是盡可能詳細地描述了一下我周圍的環境。

  “我看不到。”他說:“你不要動,我再找找看。”

  “好……”我還沒說完,耳邊忽然“砰”一聲巨響,嚇的我一哆嗦,接著立刻聞到了火藥的味道。

  “在和誰通話?”權念東的聲音在不遠處的樹林中傳過來,我回頭望去,只見他握著槍,槍口對著我,走出了樹林。

  他冷冷看著我,一步一步地逼近了,我心驚膽戰,下意識地一步步往後退,很快就退到了岩石邊。

  “是阿詳嗎?”權念東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冷的徹骨:“還是員警?”

  我沒有回答,他停了腳步,槍口卻仍舊對著我,說:“你哪來的手機?對了,是早上在油站跟人換的吧?傍晚吃飯時我就發現你的表不見了,還以為是丟在路上了,原來……真是聰明人。”

  我不再後退,迎著槍口強自和他冷冽的眼神對峙,一瞬也不瞬,權念東忽然一笑,說:“我早該料到的,你根本就是上天派給我的災星,一步步地想要毀掉我,先是我的感情,再是我的事業,現在還要毀掉我的性命……”

  我仍舊沉默著,他也沒有讓我開口的意思,自顧自地說:“我有個場子被雷子端了,你都知道了吧?或者你也在裏面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呵呵……我真是小看了你,阿跳說的對,你看著是綿羊,其實是豹子,是毒蛇,是註定要毀掉我的那個人……”

  “夠了。”我打斷了他的話:“你染指這一行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你的事業是什麼?是建立在白骨上的王國,你的每一分錢上都沾著活生生的人的生命和自由。”

  “說的好。”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去死,燕詳大概也是……我以前只認為他是個孬種,膽小鬼,現在看來還不夠,他還是個白癡,居然為了你和我決裂,抽我的底,想搞死我……他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拉了他一把……”

  “住口!”他罵我不要緊,但我聽不得他罵燕詳:“你對他只是利用,這麼多年一直逼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你罪有應得……”

  “哈!”他怪笑一聲:“說的好,我罪有應得,不過很遺憾,你肯定是看不到我罪有應得的那一天了。”他抬起槍口對準我:“我從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也從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你離開後我一直在想要怎麼面對你,怎麼忘記你。現在好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再見了小樹,下輩子吧,下輩子我一定從一開始就對你好,永遠保護你,不傷害你,讓你愛上我……”

  躲無可躲,退無可退,他扣扳機的那一刻我心裏忽然平靜極了,原來這就是死亡。

  真遺憾,我連自己死在哪裡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燕詳和我哥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的屍體,但願不會把我埋在異國他鄉,起碼能帶著我的魂魄回到中國,回到我媽的身邊。

  槍聲響起的那一刹那,一個影忽然從我右側的樹林裏沖了出來,面對面將我撲倒在地上。

  緊接著,一陣劇痛穿過了我的右胸,我眼前猛地一,一口氣接不上來,幾乎當時就暈了過去。

  但當我感受到那熟悉的身體,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味,整個人都如同被雷擊了一般怔住了。

  燕詳趴在我身上,一動不動,粘膩的液體從他左胸洶湧而出,噴了我一脖子。

  不要!

  我急的快要發瘋了,想喊他的名字,想用手堵住他胸口的窟窿,但右胸劇痛,氣息阻滯,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連動一下指頭都不可能。

  腳步聲起,權念東走了過來,近距離俯視著我,眼神中全是震驚。

  我勉強睜著眼瞪著他,我從沒有像這一刻般恨過他,他奪走了燕詳,他殺了他……

  良久權念東笑了笑:“也好……”手中的槍再次舉了起來,這次對準了我的額頭。

  我靜靜躺在地上,全身的力氣都被巨大的哀傷絕望抽的乾乾淨淨,燕詳沒有呼吸,沒有動,連體溫都在慢慢消散。

  那個位置,是心臟啊……

  好吧,一起死在這裏吧,這樣很好,我們還在一起,不會孤單寂寞。

  我用盡全力動了動胳膊,想要握住他的手,指尖卻觸到了他要上的突起。

  是槍!

  他沒來得及□的槍。

  那一刻力氣忽然回到了我的身上,我輕輕拔出了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權念東,猛地抬起胳膊,扣動扳機,把所有的子彈都射在了他身上。

  他比我慢了半秒,扣扳機時槍口偏了幾分,打在了我的左肩上。

  槍聲過後,權念東直直看著我,眼神充滿了恐懼、震驚和絕望,幾秒種後身體轟然倒地。

  他死了,我確定。

  幾秒鐘後,回音漸消。

  四周一片死寂,只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如同嗚咽。

  我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感覺自己的血和著燕詳的,正源源不斷地流出我們的身體,滲入我身下的岩石和泥土,帶著我的生命,一起慢慢流逝。

  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溢出來,止也止不住。

  要是昨晚我不要猶豫,跟他一起出去買麵,該多好……

  冰涼的水滴沿著我的鬢角、耳朵一直流下來。

  神志漸漸飄離,我的靈魂仿佛鑽出了軀殼,飄蕩在異國不知名的山谷裏,游離在叫不出名字的樹木上空,看著幾乎被血染透的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倒在巨大的岩石旁邊。

  “小樹,別哭……”

  似真似幻的呢喃,我弄不清是他真的說了,抑或只是自己的幻覺在腦中吟哦,拼命想睜開眼再看他一眼,卻怎麼也做不到。

  越來越,越來越……漆的漩渦帶著我一直下墜,一直下墜,墜往不可知的深淵……

  如同溺水的人忽然被救起,一股冷冽的空氣沖進了我的肺部,火燒火燎的灼痛讓我猛地醒了過來。

  “醒了!”一隻手緊緊地拉著我的手,依稀是我哥的聲音:“小樹,小樹醒醒。”

  我勉強睜開眼,我哥的影子朦朦朧朧地在眼前晃,身體不由自主地顛簸晃動著,我應該是在車上。

  “別睡!”我哥的聲音斬釘截鐵:“你中了兩槍,子彈還在肺裏,我們現在去醫院,你要堅持住。”

  胸口疼極了,雖然帶著氧氣罩,我的呼吸還是很勉強,說話更加不可能。

  幾分鐘後視野清晰了一點點,我想要轉動脖頸卻無法做到,只能祈求地看著眼前熟悉的模糊的面孔,眼淚又溢了出來。

  “他在另一輛車上。”我哥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握著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聲安慰:“醫生在急救,子彈擦著心臟飛過去,他還有氣,只是是貫穿傷,血流的太多……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輸血。”

  我的心疼的要命,抽著疼,如同被沒有開刃的刀子來回鈍鈍地割著,沒法生,也沒法死。

  “堅強點小樹。”我哥溫熱的手掌擦去我眼角的淚,聲音堅定極了:“你得活下去,你活著,他才有支撐,你要是放棄了,他必死無疑。”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想要點頭,卻力不從心,我哥明白了我的心思,說:“沒事的,哥拿性命擔保,你們都能活,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媽在天上也會保佑你,保佑他……”

  好……

  我閉上眼,心中默念他的名字,我們都要活下去,他會在寫字樓邊開一家小飯館,我會好好念書,我們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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