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逛窯子斷子絕孫
謝安平瞪眼:「爺哪裡噁心了!」
他摸了摸臉,心想雖然自己淋了雨有些狼狽,但肯定掩不住玉樹臨風瀟灑不凡的本質才對,怎麼就招人噁心了呢?
美娘坐在床頭抱臂翹腿,昂著下巴把臉別到一邊,連眼角餘光也懶得看他,鼻腔哼道:「自個兒聞聞你身上那味兒!」
嫌他臭?
謝安平抬手聞聞袖子,納悶道:「不臭啊……」
「呵!」美娘嗤笑,陰陽怪氣道:「成天在那些腌臢地方打滾,跟別人一個被窩裡睡覺,香噴噴的湊上去還來不及呢,您當然不嫌臭了。哼。」
以往她鬧脾氣只敢一分生氣九分撒嬌,但今晚她是九分火爆一分挖苦,把謝安平罵得一愣一愣的。他見美娘嬌嬌媚媚地坐在那裡,從那張漂亮小嘴兒裡吐出一句又一句刻薄的話,明明句句都在罵他,可他就是生不起氣來。
哎喲這小妮子怎麼這麼撩人呢……
謝安平抓抓發癢的胸口,決定遷就他心愛的嬌嬌,嬉皮笑臉湊上去:「你們女人常說臭男人臭男人,男人就是要臭才算男人嘛。」
他嘟著嘴想去親美娘,可還沒碰上就被美娘一個巴掌打上來,把嘴皮子都打腫了。美娘冷冷道:「我們還說男人是殺千刀的,你怎麼不去挨刀子啊?」
「嘶!」謝安平摀住嘴一陣痛楚,他委屈地看著美娘,「嬌嬌你打得爺好痛。」
美娘惡聲惡氣道:「痛死活該!滾一邊兒去,別來我面前污我的眼睛!」
說完她雙手用力一推,把謝安平推開老遠。
謝安平差點摔倒,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風流眼一沉,咬牙道:「鬧夠了就行了啊,不然爺、爺……收拾你了!」
美娘才不怕他的威脅,抬頭挑釁:「隨、便、你。」
她抓了床被縟扔在地板上,還順便用腳狠狠踩了幾下,指著說:「不許爬我的床,你睡地上!」
美娘迅速放下帳子,倒頭拉過被子就轉過身去,甩給謝安平一個冷冰冰的背影。
居然敢對他甩臉子!
謝安平頓時火了,穿著鞋就跳上床去,把美娘從被窩裡扯出來。
「你嫌爺噁心是吧,爺就是要噁心你!」
他按住美娘一頓狂親亂摸,把她雙手扣在頭頂,兩條強健的大腿壓著她身子,然後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又啃又咬。
美娘氣鼓鼓罵道:「滾開!」
謝安平用牙齒扯開她的衣襟,準確無誤地咬住凸起的紅櫻,還故意拿牙尖去磨,又舔又吮,把她胸口弄得濕漉漉的。
美娘癢痛交加,拱起身子罵他:「你變態!」
謝安平不和她吵,一對兒風流眼似笑非笑,繼續搗鼓自己的事情。他騰出一隻手摸向美娘裙腰,嘶啦一下就把她裙褲都褪下,手掌按上她白馥馥的雪臀。
美娘一驚,遂更加拚命地掙紮起來,嘴裡罵得更凶了。謝安平嘿嘿一笑,在她臀上輕掐一把,眉眼得意:「爺就是噁心又怎麼樣,你還不是照樣要被爺干。」
……禽獸!
美娘還沒罵出口,他就粗魯地頂了進來,她吃痛尖叫了一聲,全身都繃緊了。
謝安平絲絲兒喘著涼氣,拍著她大腿道:「松點兒松點兒……爺要被你夾斷了。」
「你就該斷子絕孫!」美娘凶巴巴地罵人,眼淚嘩一下就出來,抽抽道:「混球,就只知道欺負我……嗚嗚——髒死了!你髒死了……」
謝安平撲哧笑了,俯下去貼著她臉頰哄道:「嘿嘿,就算爺兩天沒洗澡又淋了雨,身上是出了些汗味兒,但也不至於就把你臭哭了呀。香嬌嬌乖嬌嬌,別哭了啊……」
誰是因為這個委屈了!美娘抹著淚嗚嗚地說:「要、要飯的,也、也比你幹淨……你最髒,勾欄窯子裡那麼多……唔、誰知道你有沒有病……」
咦???
謝安平一怔:「什麼勾欄窯子?」
美娘絞緊了小腹想把他擠出去,聞言冷哼:「你還裝蒜,我問你,你是不是去城西了?」
謝安平大方承認:「是呀,你怎麼知道?哎呀嬌嬌跟爺心有靈犀,連爺去哪兒都猜得到。」他察覺到她在用勁,不甘示弱地往裡頂得更深了。
「鬼才跟你心有靈犀!」美娘氣不打一處來,「你逛窯子就逛窯子,帶一身熏死人的脂粉味兒回來不說,保不準還染得有花柳病!你不准碰我,我不想染上那種髒病!你快出去!出去出去……」
她柔軟的腰肢左右扭動,就像三月春風撩起的嫩柳。
謝安平咀嚼過她的話,緩緩鬆開了她,把手撐在她腦袋兩側,低眉直直看著她,目光灼灼。
美娘氣也撒完了,漸漸冷靜下來,對上他冷浸浸的眸子,方才生出些許後怕。她怎麼忘了這廝的霸王性子?此命休矣!
「噗!呵呵呵……」
豈料謝安平忽然笑了起來,眼睛彎成漂亮的月牙,他慢悠悠道:「哦——原來你以為爺逛窯子去了。」
美娘喝道:「難道不是嗎?你自己說你去了城西,淋雨都沒能把身上的騷狐狸味道沖掉!」
「鼻子真靈,比衛府養的大狼狗還好使。」謝安平捏了捏美娘鼻尖,「爺都有你了怎麼還會逛窯子,嬌嬌你多心了。」
美娘現在能空出手揍人了,一聽就扇上去:「你什麼意思!我跟窯姐兒一樣嗎?!」
謝安平越挨揍心情越好似的,繼續笑:「你比她們漂亮多了也有趣兒多了,而且你還會吃醋,吃起醋來像個小辣椒火爆爆的,嘿嘿,爺就愛吃辣。」他說話也不忘「正事」,捧起美娘的腰溫柔擺弄,邊弄邊解釋,「爺去城西是抓犯人,搜查的時候確實進了幾個風月場,但是爺發誓,絕對沒有搭理她們,真的是逛了一圈沒搜到人就出來了。」
身體被他弄得像水一樣軟,美娘微微喘息,檀口吁吁:「我不信……嗯……」
這色鬼去了那種地方能不尋歡作樂?騙誰呢!
「不信你看看爺的褲兒,還是出門穿的那條。」謝安平辯白,忽然間有了個主意,「再不信的話爺只有這樣證明給你看了!」
之後,他衝鋒陷陣越戰越勇無堅不摧。
直到美娘哭啼啼點頭:「信了信了!爺我信了……」
謝安平折騰許久才鳴金收兵,他伏在美娘身上抖了抖,然後用手抹了腿根黏糊糊的玩意兒伸到美娘面前:「看見沒?爺的子孫又多又稠,這麼寶貴的精氣兒爺只捨得給嬌嬌你。」
好一個大方施捨的口氣。
美娘香汗淋漓,喘著氣兒磨牙:「……多謝爺的賞賜。」
呸呸呸!又腥又臊的髒東西,噁心吧唧的,誰稀罕要!
謝安平樂呵呵的,把腦袋埋下去在美娘光滑平坦的小腹上親了一口:「兒子兒子,我把你放進去了,你要爭氣啊。」
美娘含笑不語。她心裡想的是:小混賬你要是敢讓本姑娘肚子大起來,本姑娘就把紅花當飯吃!
第二天起床後謝安平才去好好清洗,趁他出去的功夫,美娘把黃鶯叫來悄悄問:「我哥回來了麼?」
黃鶯道:「大少爺沒回來。」
美娘想他應該沒去侯府,不然行雁早綁了人送回來了,於是道:「你找個人去國子監看看他在不在那兒,要是在的話就盯緊他,別讓他惹出麻煩。」
黃鶯慎重地點點頭,出去了。美娘把自己收拾打扮齊整,打算等謝安平回來就和他徑直離開王家,趕緊回侯府去,避免和俞如眉見面,省得她娘說出什麼話惹到這煞星。
倆人剛下閣樓,就聽見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哭,然後王金桂披頭散髮地跑過來,跌跌撞撞撲倒在美娘腳下。
美娘一驚,脫口就問:「這是怎麼了!」
「文淵、文淵不見了!」王金桂哭哭啼啼,手裡還捏著一張紙,「他留下這個就走了,不知道人去了哪裡!美娘啊,求你給侯爺說一聲,請他幫忙把文淵找回來好不好?大娘求你了……」
美娘垂眼瞟見紙上只寫了四個字:遠走,勿念。
她也有些錯愕,那個敗家紈袴的混蛋二哥居然離家出走了?會不會是他怕她把昨晚的事告訴謝安平,所以跑了?
「哎喲我的文淵吶,你去哪裡了!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可怎麼辦啊——」
王金桂哭得比殺豬還難聽,美娘實在看不下去,好言勸道:「大娘您別擔心,也許二哥只是想出去散散心,過幾天就回來了。以前他不也經常這樣麼。」
王金桂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可是以前他從來不留書信的,而且我去他房裡看了,他連蛐蛐籠子都收拾走了!美娘,你二哥是鐵了心要離開這個家啊!嗚嗚,他怎麼能這麼狠心扔下咱們一家子呢?文淵啊——」
「這個……」美娘篤定王文淵是怕遭報復畏罪潛逃了,只得硬著頭皮對謝安平說:「爺您看……」
謝安平揮揮手:「行,爺讓人去找一找。」
王金桂感恩戴德:「謝謝侯爺!謝謝侯爺!」
美娘微微一笑:「爺,咱們回去吧。」
走出王家大門,美娘正要上轎,只見來了幾個衙役,手裡拎著一個濕淋淋的包袱。謝安平見狀也沒著急上馬,而是喊過人來問:「什麼事?」
「小的見過侯爺。」那衙役說道:「昨夜暴雨漲水,河裡翻了條渡船,沒了幾個人,小的們今早打撈出幾具浮屍還有東西,唯獨剩了個包袱找不到人認領。裡面裝著的身份文牒上寫的是王文淵,聽說這戶人家有個姓王的公子,於是來此問問。」
美娘心頭一緊:「把包袱給我看看!」
包袱皮解開,裡面是幾套眼熟的青年男子樣式的衣裳,美娘都見王文淵穿過,除此而外,還有個金燦燦的裝蛐蛐兒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