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殺了他
她這是在告訴他,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向他低頭,即便要伺候那個長相醜陋的老頭子也不願意委身成為他的女人尋求他的保護?
白姍,她可真是倔強,倔強得讓他想要撕掉她。
魏瀟然只覺得心頭的怒意一點點化開,枝繁葉茂紮根在他身體各處,可是他是誰,從容不迫如他,即便是怒到極致了卻還是儀態翩翩,他動作優雅的將面前所有的賭注都壓下去,對田霸天歉然一笑,「很抱歉田先生,這只小野貓怕生,我怕她傷到田先生,還是由我親自馴服她好了。」
田霸天倒是沒有再堅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魏少不願割愛,我也不會勉強。」
「謝謝田先生體諒。」魏瀟然話是對田先生說的,可是目光卻帶著幾許深意落在白姍身上,白姍卻是看也不看他,依然挺直著背脊端坐在側。
第二局開始,毫無疑問的,魏瀟然再次輸給了田霸天。
兩局下來,時間已臨近天黑,田先生極盡主人之宜,非常周到的安排人帶他們下去休息。
白姍一路走到房間,不忘暗中觀察周圍的佈局,遊艇很大,房間很多,通道錯綜複雜,而且每隔一定距離就有人把守,想從這裡逃出去,幾乎不可能。
因為注意力不集中,白姍進房間時也沒注意到魏瀟然也跟著一道進來,直到背後突然貼來一堵厚實的肉牆,腰上多了一雙如鐵一般的胳膊,她才知道那令她討厭的人就在她的身側。
在白姍怔楞之時,他將唇貼在她的後背上,吻著她裸露在外的大片光潔細膩的後背。
被他吻著的地方就像是被針扎到一般,白姍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前幾次的教訓讓她明白,面對魏瀟然這種人的靠近,越是掙扎越容易讓自己受傷。
深吸一口氣,將那不斷翻湧而上的噁心感壓下去,目光在書架中的花瓶上一閃而過,白姍目光一閃,已有了計較。
「魏瀟然,我已經是韓晉墨的人了。」
魏瀟然的身體瞬時一僵,而白姍便趁機從他懷中掙開,她轉頭望去,卻見魏瀟然眼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不過只是剎那工夫便又恢復如常。
他踏著危險的步子一步步向她走過來,銳利的目光微眯,他說話的語氣中透著說不出的可怕,「韓晉墨的人?你可真是一隻不聽話的小野貓啊白姍,看樣子我以前真的是對你太過縱容了,你真的是欠教訓!」
話落,他突然疾走幾步,猛地將他往懷中一摟,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肩膀上的吊帶一把扯下,埋頭便吻了上去,而白姍則忍著噁心,趁著他不備之時抓過書架上的花瓶,深吸一口氣,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向他的後腦勺砸去。
「崩!」
「嘶!」
魏瀟然疼得倒抽一口氣,而白姍便趁著這當從他懷中掙開來,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魏瀟然已經從疼痛中回過神來,他摸了摸後腦勺,望著手上那鮮紅的血跡,目光頓時一暗,可是嘴角依然掛著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淺笑。
他從褲兜中掏出一張手帕慢條斯理的將血跡擦乾淨,即便不斷有血跡順著他的脖頸留下,他卻好似沒事人一般,依然踏著優雅的步子向她走過來。
他唇上勾著笑意,眼神卻冷得可怕,鮮血很快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衫,可是他卻全然不在意,他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她,雲淡風輕道:「你這是要殺了我啊……就這麼不願意被我碰?」
他一步步的靠近白姍便一步步的後退。
他說得很對,她是想殺了他,其實在剛剛他打算將她輸給那個胖老頭的時候她就想過要跟他同歸於盡的,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她不顧一切,孤注一擲,只是想以此告訴魏瀟然,她並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欺凌,任人擺佈的人,白姍也有著她的脾氣。
「姍兒,你可知道打了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確定你這小身板能承受得住麼?」
他說話的時候依然帶著笑意,甚至在叫到她姍兒的時候還帶著憐愛,可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卻像一張密實的網將她籠罩。
她無處可逃,也沒想過要逃。
「既然你要玩得這麼大,我不奉陪怎麼能行?」
話落他突然疾步走到她跟前,還沒等她回過神便一把將她抗在肩頭。
白姍頓時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叫道:「你要做什麼,你快放開我!魏瀟然,你快放開我!」
魏瀟然的力氣頗大,抗著她出了房間就往樓下走,不管她怎麼掐怎麼打都無濟於事。
他扛著她下了樓梯,樓下是一個寬敞明亮金碧輝煌的客廳,客廳的每一處設計都帶著別具一格的藝術氣息,華麗精緻的屋頂吊燈流光溢彩,大理石地板光可鑑人,牆壁上裝點著歐洲名畫,就連裡面的一桌一椅都鑲嵌了銀色邊框,每一處都精緻得像一幅畫,走入其間就好似真的來到了古代歐洲貴族的城堡裡。
這裡紙醉金迷,是上流社會的削金窟,也是聲色名利的場所。
魏瀟然扛著她下來之時客廳中聚集了不少人,要麼悠閒的跳著舞,要麼三五成群的玩遊戲,看著他突然到來大家都有些詫異。
一個矮個子的男子見狀,急忙湊過來一臉諂媚道:「天啊魏少,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啊……是不是受傷了?」
魏瀟然並沒有搭理他,扛著她來到房間最中央,那裡擺著一張大方桌,桌上放著幾杯未喝完的紅酒和一盤切好的水果,他拽著桌布的一角用力一扯,只聽得一陣辟裡啪啦的聲響,桌上的東西都被盡數扯到地上。
他將白姍往桌上重重一放,又用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將她牢牢禁錮起來,這才向眾人道:「我給大家來一場人體藝術表演為大家助助興如何?」
話音一落,周圍立刻響起附和的口哨聲和激動人心的掌聲。
雖然白姍已經想過要破罐子破摔,但聽到他這麼說,她心底還是涼了一大截。
人體藝術?他究竟想做什麼?
很快,魏瀟然便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在她愣神之時,他將手伸到她的裙中,沒有絲毫憐惜,一把扯下她的裡褲,再捏著她的大腿往他身上一撞,他一手托著她的後腰,一手將褲鏈解開。
「嘶啦!」
好似一聲霹靂砸在她的頭頂。
周圍有許多起鬨的人,大家興奮的吹著口哨,目光中散發著淫-穢的光芒期待著接下來的表演。
「不要,不要!」
白姍幾乎是想也不想便開始掙扎。
「不要?」他說話的語氣中帶著笑意,可是目光卻冷得不像話,他毫無憐惜的扯開她那條紅色的緊身連衣裙,露出一條惹人遐想的鴻溝。
「啊!!」白姍驚叫一聲,急忙用雙手掩蓋住胸口,目光惡狠狠的瞪在他臉上。
魏瀟然俯下頭,將嘴角湊在她耳邊,輕聲對她說:「白姍,我魏瀟然可不是什麼好人,我也早就提醒過你了,惹到我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一切都是你必須要承擔的後果!」
她必須承擔的後果?是要她委身於他麼?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呵,怎麼可能?
她不是早就說過了麼?她還可以選擇去死!
真沒想到啊,前一世她因為魏瀟然而死,這一世也是為了魏瀟然而死,本以為重生一世,她會比另一世要幸福,她就可以好好跟韓晉墨在一起,卻沒想到她不過才跟韓晉墨過了幾天愉快的生活就要死了。
韓大叔,他現在在做什麼呢,他知不知道她被綁了的事,他會不會焦急的趕來找她?
她說過要給他生一大堆孩子的,她真是沒用啊,這麼快就要食言了。
韓大叔,你會恨我麼?
不要恨我好不好?
不要恨我這麼輕易就結束自己的生命,我真的是寧死也不願意被魏瀟然碰一下。
魏瀟然拽著她的雙腿將她拉近一點,白姍感覺他某個地方正抵在她羞恥的某處,那股強烈的噁心感突然翻湧而上,她終於是不再猶豫,狠了心向舌頭上咬去。
魏瀟然如此警惕的人,很快便意識到她在做什麼,他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可始終還是晚了一步,她的舌頭已被咬出了很大一條口子,嘴巴被她強制性的捏開,很快便有鮮血順著嘴角滑落。
魏燁修眼中閃著一抹陰鷙的光芒,剛剛還帶著挑釁又愉悅的面色此刻卻陰沉得不像話,他死死盯著她流血不止的嘴巴,咬牙切齒道:「白姍!」
此刻的他已經不是自尊受到傷害那麼簡單了,身體中的情緒簡直複雜得難以形容,有對她一而再再而三不聽他話的憤怒,有對她如此抗拒他的痛苦,有對她為了避免跟他親近不惜傷害自己的難受。
望著她那流血不止的嘴角,他真的好想直接將她殺了,殺了她,他也就不會再這麼難過,他也就不會每天為了她的事情殫精竭慮睡不著覺了。
可是真的要殺她麼?魏瀟然,你捨得麼?
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就這般瞪著她良久,他終於緩緩的勾了勾唇角,「你就寧願死也不願意被我碰一下是嗎?」
白姍被他捏住了嘴巴不能說話,可這不代表她不能用眼神回答他。
她毫不畏懼的與他那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目光對視,絲毫不畏懼裡面的力量會將自己灼燒成灰燼,她在用自己的信念告訴他。
是,我寧願死也不想被你觸碰一下。
「呵……」魏瀟然輕笑一聲,雙眸中的陰鷙不斷加深,「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貞烈!」話落,他轉頭向剛剛跟他說話的矮個子男人看了一眼,怒聲吩咐:「給她打局部麻醉!」
白姍渾身一緊,一臉不敢置信的向他看去,魏瀟然一轉頭便對上她那驚恐的目光,他面上慢慢浮現出讓人渾身發寒的笑容,「姍兒啊,我等下會讓人在你臉上打麻醉劑,到時候你就無法再咬自己了,可是呢,你又是清醒的,你就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我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遍遍的要你,你說,那時候的你會不會痛不欲生呢?」
他說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是白姍卻覺得好似有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意不斷從腳下升起,尤其對上他那一雙陰鷙的,毫無感情的目光,那種讓人窒息的恐懼瞬間就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白姍突然覺得這個人陌生得可怕。
她見過霸道的魏燁修,溫文爾雅的魏燁修,雖然知道這個男人有可怕的一面,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可怕到這個地步。
心狠手辣,不折手段,就是要讓每一個跟他反抗的人乖乖跪服!
那個矮個子男人很快去而復返,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隻注射器,白姍見狀,渾身更是一陣冰涼。
她該怎麼辦,難道說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這個人渣玷污麼?
當然不要!
魏瀟然這個人可真是有本事啊,知道她的弱點是什麼,知道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更好的治理她,而且完全不給她退路。
她絕望的閉了閉眼,如今也只有孤注一擲了。
雖然,她真的很不願意再跟這個男人虛與委蛇,雖然她覺得跟他多說一句話也會讓她噁心,但如今死也死不掉,她又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他凌辱,思來想去她也只有兵行險招了。
她的雙眼中已凝結了一片淚水,她含淚的目光緊巴巴的落在他身上,聲音透著失望和痛苦,「瀟然,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就算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該這樣懲罰我啊!為什麼?」
那矮個子男人已經端著托盤走到這邊了,他恭敬的向魏瀟然看了一眼,一臉諂媚道:「魏少,要現在就注射麼?」
魏燁修不看他,只是衝他揮了揮手,矮個子男人便非常知趣的退到一旁。
魏燁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對上她那滿含淚水的目光,他眼中的陰翳頓時消散了不少,聲音卻依然是冰冷的,「又開始演戲了是麼?想用眼淚博得我的同情,讓我放過你?」
白姍沒有說話,只是眼淚流得更加洶湧了,但見她一張小圓臉白得不成樣子,可憐巴巴的目光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有鮮血不斷順著嘴角滑落,她雙手拽著被他扯壞的衣服,小身板瑟瑟發抖著,那嬌柔的模樣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惜。
魏燁修深吸一口氣,他將頭微微側開不去看她,說話的聲音卻是柔和了不少,「不要這樣看我姍兒……我不會對你心軟的。」
白姍真怕魏燁修這種變態會突然對她發難,如果他真的下定決心要了她,那她可真是痛不欲生了。
不過,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他好似已經開始心軟了,她不敢保證能真的讓他對她放手,但是她還是決定試一下。
她索性直接撲到他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緊緊的摟著,聲音帶著哽咽軟軟的向他道:「瀟然,我好痛,不要這樣對我了好麼?你知道的,我從小就膽小,你這樣會嚇壞我的。」
她的聲音軟得就像一個受到委屈的小孩子,她勾在他脖子上的雙手那麼緊,好似他就是她在這世上唯一可以依賴的人,好似只要在他懷中她就什麼都不害怕了。
魏燁修嘆息一聲,剛剛還洶湧的怒火此刻卻消散了大半,他將下巴在她臉頰一側蹭了蹭,帶著貪戀道:「姍兒,我該相信你麼?」
白姍見他語氣緩和了不少,更是再接再厲,摟著他脖頸的手又收緊一些,聲音依然是軟軟糯糯的,「瀟然,帶我離開這裡,我害怕……我好害怕……」
那可憐兮兮的語氣聽在他耳中,簡直讓他的心都快化了。
他無奈的閉了閉眼,苦笑一聲,「白姍,你可真是厲害啊,三言兩語就讓我上鉤了。」
他剛剛雖然那麼粗暴,但是他一直擋在她跟前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擋開了,他的白姍他又怎麼可能讓別人看到她的身體呢?
說完這話之後他便就著這動作拖著她的後腰將她從桌上抱起來,沖已經驚呆了的人群丟下一句:「各位,我的小貓兒怕生,我這就帶她離開了,不能讓各位盡興真是抱歉。」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陣敗興的嘆息,魏瀟然卻沒有在乎那麼多,抱著白姍轉身上樓了。
抱著她回到房間,他將她放在床上,田霸天已叫了醫生跟著他們一起上樓,一進屋,隨行的醫生便衝他道:「魏先生,你受的傷不輕,我給你看看。」
魏燁修卻衝他指了指白姍的方向,「先給她看。」
剛剛白姍砸得那下子又准又狠,不用想也知道他後腦上的傷口定然不淺,即便過了這麼一會兒了那鮮血依然不斷從他傷口處流下來,可是他卻好似渾然不覺,還走到咖啡機邊接了一杯咖啡來喝。
「可是魏先生……」
魏燁修也沒多話,只是目光在他臉上一瞪,醫生便沒有再說別的,乖乖走到白姍身邊給她查看。
因為傷口在舌頭上,醫生不好給她上藥,只是拿了一片止血藥讓她含著,還囑咐了一些飲食注意的事項,這才走到魏瀟然跟前道:「魏先生,該看你的了。」
魏瀟然抿了一口咖啡這才衝他道:「走吧,去你的辦公室。」
醫生急忙對他點點頭,又給他比了個請的手勢,魏瀟然目光複雜的向白姍看了一眼這才跟著醫生離開了。
直到魏瀟然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白姍才松了一口氣,好險啊!她差點就栽在魏瀟然手上了,死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被他弄得生不如死。
還好還好,如今她暫時安全了。
剛剛身處複雜的情勢中,她倒是沒什麼感覺,如今一冷靜下來,她才感覺舌尖上傳來一波又一波尖銳的疼痛。
她自小最怕疼了,不小心切到手也要嚷嚷老半天,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這些痛根本不算什麼,或許人就是這樣,只有經歷過更痛的便覺得以前這些不能忍受的痛苦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些痛又算什麼呢?
而且她想不到這個被父母嬌慣得不諳世事,膽小如鼠的白姍也會有這麼勇敢的時候,竟然還敢驕傲的跟魏瀟然這種奸詐之徒做鬥爭,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殺人或者自殺的念頭,可當真的經歷這些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好像也沒有什麼嘛,她突然就明白了,只要自己的內心足夠強大,這世上便沒有戰勝不了的敵人。
這麼一想,原本還殘存的擔憂和緊張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走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吧,不管怎麼說都要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才是。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心緒平靜一些之後才道:「進來吧。」
來人是魏瀟然,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傷口也處理過了,她剛剛砸的那下子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照他流了那麼多血來判斷他傷得肯定不輕,可此刻他看上去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依然英氣逼人,溫文爾雅。
魏瀟然這個人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要跟他對峙,她必須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