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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變成貓》第17章
17、鬼壓床 ...

  爆竹聲聲辭舊歲,梅花點點迎新春。

  這是馬科穿越後過的第一個春節,雖然條件是艱苦了點,但卻是最熱鬧的一次。

  母親早逝,父親再婚,以往馬科年三十光是在飯店和繼母他們吃個年夜飯,就回去自己住處,要麼打遊戲,要麼跟劉曉東幾個哥們喝酒,這還是十幾年來頭一次跟親人守歲。

  馬科廚藝精湛,年夜飯他是主廚,炒了四個熱菜,又包了一大鍋餃子,雖然餃子都是素的,但餡兒調的好,一下鍋就噴香,惹的小貓劉曉東垂涎三尺,繞著馬科直打轉。

  平時生活拮据,年三十怎麼也得奢侈一下,馬夫人便在火爐上溫了一壇黃酒,一時酒香四溢,年味兒十足。

  年夜飯一家人吃的十分香甜,飯後收拾了殘局,大家都在馬夫人房中坐著守歲。

  古代沒電視沒網路,大眼瞪小眼的挺無聊,馬科前一陣病在床上,沒事用木柴雕了一副麻將,索性這晚就就教大家打麻將。

  打麻將要賭彩頭,都沒錢,馬科便一人數了五十個葵花籽當籌碼,一個葵花籽算是一番。

  劉曉東眼睛大肚子小,不留神吃撐了,挺著肚皮賴在馬科腿上不下來,讓主人給它揉肚子,馬科只得一邊伺候貓一邊打麻將,好在牌友們老的老小的小,反應都比較慢,也不耽誤他贏葵花籽。

  不一會馬科面前的葵花籽便越堆越多,他一邊嗑瓜子一邊喝黃酒,不知不覺就喝多了,從臉蛋燒到耳朵,連脖子都紅了,好不容易熬過子時,已經是頭暈眼花哈欠連天。

  馬夫人帶著吳嬤嬤去接灶神了,馬科抱著一包袱麻將回房睡覺,小貓劉曉東跟在他後面進了門,在小棉墊上蹭了蹭爪子,跳到了床上。

  黃酒後勁挺大,馬科躺在枕上只覺心頭突突跳的厲害,不禁暗暗唾棄馬珂這個脆弱的身體,以前他可是千杯不醉的傳奇人物,有時候劉曉東有搞不定的客戶,還會拉他去應酬,包管通殺,一個人放翻一桌子,為這還拿了劉曉東公司好幾次紅包。

  現在武功全廢,喝了不到半斤黃酒就感覺要心肌梗塞,劉曉東你只能請別人了……馬科迷迷糊糊地想,一想到劉曉東,心頭不禁一陣煩躁,坐起身來一把拎起身旁的小貓,提著後頸的軟皮晃了晃,道:“劉曉東,你他媽去哪兒了?你看,連貓都跟著我來了,你丫怎麼連個貓都不如?”

  小貓被他晃來晃去搖的頭暈,“喵喵”慘叫兩聲,像是埋怨他沒酒品。

  馬科酒勁上來,不依不饒將它拎著亂晃,大著舌頭道:“不對,你不是貓,你會變人的,上次廚房那個就是你對不對?”

  小貓小鬍子一抖,抽了抽嘴角,也不“喵”了,只無奈瞅著他。

  “不說話算你承認了啊。”馬科點了點劉曉東的小腦門,一副皇帝腔兒,“好,朕准了,過了初八准你晚上變成人起來幹活兒,呃……”打了個酒嗝,接著語重心長地道,“曉東呀……哥就指著你發家致富娶媳婦了。”

  一會是“朕”,一會又變成了“哥”,小貓翻個白眼表示十分無語,馬科二話不說將它重又塞回被窩裏,“咚”一聲倒在枕上,不一會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聽馬科睡熟了,小貓用鼻尖拱開被子,臥到了他的肩窩上,怔怔望著窗外的月光,一臉憂傷的表情,良久“喵”地叫了一聲,接著,黑幽幽的瞳仁一點點從梭型變成了橢圓。

  過年這幾天馬科總覺得哪兒不對,晚上明明睡的很早,早上卻總是起的晚,飯量好像也大了,總感覺吃不飽。

  更離譜的是晚上常有鬼壓床的感覺,像是被人壓在身上,胸口悶的很,但並不難受,只是一被壓就做春夢,有兩次對象是小澤圓,有兩次卻是劉曉東。

  馬科覺得自己心理上好像是出問題了,自從上次被劉曉東表白過以後,自己的性向明顯出現了變化,如果自我診斷沒有出錯的話,已經從百分百的異性戀變成了BI……

  馬科好歹是個學心理學的,發現這個問題後還算鎮定,自我安慰了一番以後去大門外放了兩掛鞭炮,邊放邊碎碎念:“去晦氣去晦氣,我不是異裝癖不是異裝癖,我喜歡的是女人是女人……”

  初六這天馬夫人給馬科新做的襦裙終於竣工了,非讓他穿上看看,馬科只得回房去換,花見幫他整理衣襟的時候忽然道:“天氣這麼冷,怎麼還有蚊子?”

  “蚊子?”馬科詫異。

  “啊,你看,你這兒都被咬了,都是紅印兒。”花見在他鎖骨脖頸附近點點點點。

  “是嗎?”馬科自己看不見,摸了摸,卻摸不到疙瘩,納悶道:“不會吧,正月裏哪兒來的蚊子,何況我又不覺得癢。”

  “難道是蝨子?”花見湊近了看,“別處還有嗎?”

  “沒注意啊。”馬柯拉開衣襟看了看,“哦……胸口也有……”

  “八成是小貓惹的蝨子。”花見下了結論,“劉曉東自打入冬以後就沒有洗過澡了,今兒一定要給它好好洗洗,出了蝨子還了得!”

  這天中午劉曉東可遭了秧,花見燒水的時候它還懵懂不覺,等被人逮住了往盆裏丟的時候才炸了毛,一邊“嗷嗷嗷……”地叫著,一邊用四隻爪子緊緊摳著盆沿不放手,到最後掀翻了木盆不算,還激了花見一身的水。

  花見被它鬧的生了氣,脾氣上來命馬科抓著它手腳,二話不說就摁到了水裏,打上皂角就開始沒命的搓洗。

  一開始劉曉東還叫的慘烈,幾分鐘後終於認了命,呈僵屍狀站在盆裏,一臉的苦逼相。

  馬科被它叫的心軟,洗完後馬上用幹布將它擦乾淨了,抱在火爐前烤毛。

  劉曉東趴在馬科膝頭哼唧,花見收拾完東西拿了梳子來給它梳毛,它還記著仇,又是扭頭又是亂刨地不讓她近身,最後花見惱了,道:“你當姑奶奶願意給你洗澡麼?還不是看我哥被你身上的蝨子咬了麼?你自己不愛乾淨不要緊,害他被咬了一身紅印子!”

  劉曉東一聽這話老實了,偷偷回頭看了看馬科,果見他側頸上隱約有兩個草莓印兒,當即抽了抽嘴角,乖乖趴在了他腿上,表情十分心虛,連花見毛毛躁躁梳斷了它好幾撮毛都沒有發出抗議。

  洗澡果然有用,接下來的兩天馬科便睡的很好,再沒有被鬼壓身。

  轉眼已經是正月初九,玉皇大帝的生日,對老百姓來說算是個大日子,頭天晚上馬夫人就準備了香燭黃紙,打算一早就到王莊的上清觀去拜神。

  馬夫人出門,吳嬤嬤自然要跟著,花見在家裏憋了這麼些天,也想出去玩玩,馬科便讓她也出去散散心,最後一家子三口人都去了,獨留了馬科一人看家。

  已經立了春,太陽不錯,馬科搬了把靠椅坐到了院裏,仰著頭曬太陽,十四歲正是男孩子長個兒的時候,多曬太陽有助於鈣吸收,早日讓他擺脫不到一百五十公分的可悲身高。

  風和日麗,陽光普照,馬科越曬越舒服,漸漸困意襲來,便歪在那兒打起了盹兒。

  意識剛有點兒模糊,忽聽劉曉東“喵嗚”地叫了一聲,不知怎的,叫聲中還充滿著戒備與警告。

  馬科一睜眼,怎麼眼前的陽光被一個黑影遮了大半,眨了眨,方才看清面前竟然站著個人,因為對方身形太過龐大,將陽光都遮住了,耽誤了他補鈣。

  “今兒太陽不錯啊。”那人笑嘻嘻道,“不過正月裏到底有風,妹子你還是小心點兒,別著涼的好。”

  一聽他的聲音馬科就一激靈,居然是鄧有才,他來幹嘛?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馬科刷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看大門,方才記起馬夫人他們出門以後自己沒閂門,大意之下竟然被鄧有才如入無人之境。

  “你怎麼進來了?”馬科對他實在缺乏好感,冷冷道,“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門嗎?就是為了區分內外,保護隱私,不請自入是為闖,乃是雞鳴狗盜之輩宵小所為。”

  鄧有才嘻嘻一笑,道:“是麼?我記得我可是敲過門的喲,妹子,下回要是不想讓人進來,可要記得鎖門,既然你沒鎖,我自然可以進來的了。”

  他一邊說一邊靠近,馬科馬上聞到了他口中濃重的酒味,這浪蕩子怕是在哪兒喝了一宿的酒,這會兒還沒醒呢。

  “你來幹什麼?”馬科退開兩步,掩著鼻子道,“沒事趕緊給我走人。”

  “呃……”鄧有才打了個酒嗝,賊忒兮兮地一笑,道,“妹子,幹嘛這麼絕情呢,我對你可是朝思暮想一片真心,特意說服我爹差了媒人來提親,你怎的不答應?”

  他不提還罷,一提馬科真想暴扁他一頓,冷笑道:“提你妹,老子高攀不上。”

  鄧有才搖頭晃腦地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必是你娘那個老乞婆要面子,不肯將你嫁給我當二房……呃……妹子,只要你依了我,我一定找個由頭休了大鴻糧店那婆娘,早晚扶你作正房。”

  馬科上一世是情感顧問,看多了癡男怨女的故事,生平最恨他這樣毫無節操滿嘴跑火車的賤男,當下也不多說,從院裏的柴堆上抽了一根趁手的棍子,在掌心敲了敲,道:“少他媽的廢話,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抽暈了拖你出去?”

  “喲,還會使棍子!我喜歡!”鄧有才啪的一拍手,笑的滿臉橫肉都瑟瑟發抖,“打是親罵是愛,左右沒人,哥就陪你玩玩兒,咱們可說好了,你要是打不暈我,今兒可得讓我香一個……”

  馬科不等他說完就一棍子抽了過去,對著鄧三姐那樣的蘿莉他下不去手,對著鄧有才他還是完全沒有壓力的,不把這廝抽成豬頭,他都對不起手裏這根棍子!

  鄧有才沒想到他說抽就抽,棍子招呼過來的時候竟帶著風聲,本想閃身躲過,可不知是自己喝醉了反應慢,還是馬科的手法太快,竟沒有躲開,結結實實抽在了腰上。

  “你來真的嘿!”鄧有才完全低估了馬科的手勁兒,本以為小姑娘下手,最多跟撓癢癢似的,沒想到抽在身上竟是火辣辣的疼,當即惱羞成怒,跳著腳道:“好啊,還沒過門你就要打殺親夫,老子這一下可不是白挨的!”說著一挽起袖子,沖馬科撲了過來,“我今天非辦了你不可,到時候叫你哭著喊著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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