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二二反擊
親眼看著靈丹子解除了嬴氏身上的法術,吳名才放他離開。
臨走前,靈丹子試圖說服吳名跟他一起離開,理由是拯救天下比保護一郡之地更加重要。
對這種說法,吳名自然是嗤之以鼻。
這個天下和他有毛的關係,如果不是被困在這裡無法離開,他管這裡是崩塌還是陷落,直接把舍不下的人打包帶走就萬事大吉了。
但吳名也沒費時費力地向靈丹子詢問離開的辦法。
靈丹子肯定不會告訴他,而他一不能動手,二不會套話,問出這種問題也不過是把自己最在意的事暴露出來,讓靈丹子意識到自己可以如何拿捏他,要脅他。
吳名從後世學到的一個很重要的道理就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專業上的事就應該交給專家處理。
他這種莽夫只要負責衝鋒陷陣就好,耍心眼的事就該由心眼多的人去擔當。
比如商鬼。
送走靈丹子,吳名轉身回到屋內,查看已經解除了法術卻尚未蘇醒的嬴氏。
進門的瞬間,吳名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遲疑著向前走兩步,隨即想起他忘了阮橙。
不僅是他,從見面到離開,靈丹子也完全沒有提起過阮橙,也不知道是把他忘了,還是已經把他從郡守府裡解救出來。
或者,那傢伙已經在這場□□中死掉了。
吳名原來的身體可沒什麼武術功底,武術也不是一種可以通過靈魂傳承的技藝。即便是那具身體曾被吳名用靈力洗煉打磨過,□□比普通人高上許多,阮橙也得花個七八年才能恢復到他原本的實力。
但七八年後,那具身體還會不會存在呢?吳名很是懷疑。
這樣去想的話,就算阮橙在這場□□中死去,吳名也不會覺得驚訝。
撇了撇嘴,吳名將此事拋在腦後,走到嬴氏面前,用靈力封了她的幾個穴道,使她在即將蘇醒的前一刻再一次陷入到昏迷當中。
對此,吳名也只能表示無奈。
他可不想和這女人交流什麼,解釋什麼,這種麻煩事是還是交給善於解決麻煩的人吧!
比如姚重。
吳名扛起嬴氏,縱身返回郡守府。
吳名沒回自己的院子。
如今的郡守府剛剛恢復平靜,大部分人都被姚重集中到了一起,一方面是便於統籌,另一方面卻是便於監控。
吳名直接將嬴氏送到了嚴衡的院子,但姚重卻不在這裡,倒是見到了被姚重稱之為一切安好的嫪姑姑。
如果沒有死就可以算平安的話,嫪姑姑確實是平安的,只是不夠好。
她的臉上有明顯的刮傷,腳也崴了一隻,只能被人攙扶著緩慢跳躍,餘下的部位有沒有隱性傷口亦不好說。
嫪姑姑沒有急著和吳名敘舊,一邊叫人去找姚重,一邊讓壯婦將嬴氏背進屋內安置。
吳名順手解除了封閉嬴氏穴道的靈力,轉回頭詢問嫪姑姑的遭遇。
嫪姑姑沒有細說,只輕描淡寫地告訴吳名,她在事發前被人引到了安全處。那人是她以前教導過的侍女,受過她的一點恩惠。這一次,這名侍女的家人也倒向了叛亂者的一邊,但這名侍女記著嫪姑姑的恩情,便提前將她騙到隱秘的屋子裡關了起來,想要讓她避開這場叛亂。但得知真相後,嫪姑姑便打破窗子,從屋子裡逃脫,回到吳名的院子,將重要物品和信得過的僕婦全部帶走。
嫪姑姑臉上的傷就是在鑽窗子的時候刮到的,腳卻是帶人逃跑的時候扭了一下。
“老奴的運氣尚好,並未與那些賊子碰面。”
嫪姑姑正坐在正堂裡和吳名說話,姚重和穆堯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夫人!”行禮之後,姚重便急切地問起了嬴氏的情況,“太夫人救回來了?”
“裡面睡著呢,估計也快醒了。”吳名向嫪姑姑打了個手勢,示意她繼續坐著,自己卻站起身來,引著姚重向外走去。
姚重立刻給穆堯使了個眼色,讓他進去探看,自己則跟著吳名來到院中。
莫名地,吳名覺得姚重的表情裡摻雜了一些失望,就好像他並不希望嬴氏被救回來一樣。
吳名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府裡已經恢復控制了?”
“就目前來說,已經沒人敢於生亂了。”姚重有所保留地答道,“至於更多,恐怕要等主君歸來後慢慢處置。”
“偏院裡的關的人呢?跑掉了嗎?”吳名問。
“夫人放心,偏院裡的侍衛可不是吃閒飯的,而且亂黨主攻的方向也不是那邊。”姚重答道,“您和主君讓人重點看管的那位安然無恙。”
就是說,靈丹子還真是把阮橙這傢伙給忘到腦後了。
吳名心下腹誹,嘴上則繼續問道:“西跨院那邊呢?”
姚重遲疑了一下,“那邊……不太好。”
“死人了?”吳名挑眉。
“琴姬不幸罹難,瑜姬重傷,歆姬失蹤。”姚重垂眸答道,“茹姬……孩子沒有保住。”
“孩子沒了?”吳名一愣,接著就皺眉道,“怎麼沒的?”
“受驚過度,嚇沒的。”姚重苦笑,“事發時,雅姬率人趕了過去,及時關了院門,打暈了叛變的侍女,沒讓賊人進入。但茹姬還是受了驚嚇,當場見紅,就在您去救太夫人的時候……孩子沒了。”
“雅姬倒是個膽大的。”吳名感慨了一句。
姚重的臉上也沒有多少遺憾。顯然,他也知道茹姬的孩子來歷不明,血統不正,生下來也就是個擺設,沒了……也就沒了。
吳名也沒再多問,轉而問道:“你能調動多少人手?”
“夫人意欲何為?”姚重反問。
“當然是報仇雪恨,永絕後患。”吳名冷冷一笑。
姚重沒有立刻作答,想了想才開口道:“這當中有嚴家人,若是就這麼殺了……恐怕會給主君惹麻煩。”
“錯過今日,以後更沒機會。”吳名道,“放心,用不著你們動手。”
姚重猶豫了一下,終是咬牙道:“那就拜託夫人了。”
“別急,先去給我弄份名單,再找張北城區的地圖,總得讓我知道要殺誰,去哪兒殺。”吳名神色淡漠地說道。
這一次,姚重的動作很快,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就把吳名要的東西送了過來。
顯然,姚重從回來就沒閑著。
吳名四處亂逛的時候,姚重已經著手收集情報並取得了相當的進展。
拿到自己需要的資料,吳名便和姚重兵分兩路,一個從天上飛,一個在地上跑;一個直插北城區內部,一個在週邊展開圍剿。
“你先在外面多等一會兒,讓我多殺幾個。”臨行前,吳名對姚重說道,“可以動手的時候,我會給你發信號。”
“什麼信號?”姚重一愣。
“看到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吳名沒有解釋,說完便消失在姚重眼前。
進入北城區後,吳名放出神識,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這些叛亂者的所在。
讓吳名既欣慰又無奈的是這群人竟然聚集在了一座府邸裡,正七嘴八舌地商討著接下來要怎麼應對。
說起來,吳名之所以能找到他們,還要歸功於當中的兩個熟面孔。
其中一個就是嚴錚。
得知嚴錚竟然是嚴衡弟弟的時候,吳名特意多看了他幾眼,記下了他的模樣,這一次才會神識一掃便注意到這張面容上讓人熟悉的五官,親自過去一看,立刻確定了這群人的身份來歷。
吳名不知道嚴錚是怎麼捲入這場紛爭的,但就他目前所坐的位置來看,他顯然是這出鬧劇的主角之一。只是他這個主角更像是個完全不具備話語權的道具,當旁人抬高音量爭執不下的時候,他只能坐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
另一個熟面孔卻是嚴琛。
姚重追蹤了幾個月都沒找出來的傢伙也出現在了這裡,而且就參與度來說似乎還遠高於嚴錚,此刻也正和一名老者爭得面紅耳赤。
他們都很清楚自己並未抓到嬴氏,但他們同樣清楚嬴氏已經從郡守府裡失蹤。
這讓吳名不禁懷疑郡守府還殘留著沒有暴露的內應。
而就這些人的話語來看,這件事是很明顯的。
他們之所以敢宣稱自己這邊抓走了嬴氏,就是因為他們知道郡守府的人沒有找到嬴氏,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他們眼下爭執的卻是該再發起一次攻擊,還是趕緊從襄平城內逃離。嚴琛明顯是想再戰一次,奪取襄平城的控制權,但與他爭執的那些人卻覺得自己這邊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想要在嬴氏沒被發現之前逃之夭夭。
這麼一群烏合之眾竟然也能讓嚴衡被打臉。
經此一事,郡守府內恐怕是要徹徹底底地大換血了。
吳名歎了口氣,縱身落到他們議事的院中。
院中燈火通明,吳名的身影頓時暴露出來。
守門的侍衛被嚇了一跳,但不等他們開口報警,吳名便把從姚重那裡要來的長劍拔了出來,一個秋風掃落葉,將門口的一排侍衛盡數抹喉。
幾名正要進去送夜宵的侍女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失聲尖叫。
吳名甩手將劍鞘當迴旋鏢扔了出去。
被靈力包裹的劍鞘準確而且迅速地擊中了幾名侍女的面門,使得她們的叫聲戛然而止,撲通通跌倒在地。
但叫聲還是驚動了正在正堂裡吵架的那些人,他們立刻閉上嘴巴,轉頭朝外望去。
吳名原本就不在意他們發現與否,一腳踹開屋門,邁步走了進去。
“郡守夫人!”嚴琛率先認出了他的身份,不由得臉色大變。
“他不是和嚴衡去遼西了嗎?”其他人也跟著變了臉色,“難道他們根本沒去,今晚的事乃是一個陷阱?!”
“你們猜?”吳名微微一笑,“猜對的人,我可以早一點送他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