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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鎮宅男妻》第124章
☆、第124章 一二四感觸

天光漸亮的時候,吳名返回了遼西的郡守府。

嚴衡還沒有睡,也根本無法入睡,見吳名安然無恙地返回,立刻快步上前,把他緊緊擁入懷中。

“不問問那邊的情況?”吳名被他抱得有些疼,不自覺地掙扎了兩下。

“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沒事。”感覺到吳名的掙扎,嚴衡稍稍減了些力氣,轉而將兩人身體貼合的面積增加了許多。

“那就先讓我睡上一覺,其他的事等我睡醒後再說。”吳名把嚴衡向外推了推,然後將姚重寫的信拿了出來,塞到嚴衡手裡,“姚重寫給你的。”

說完,吳名就轉身走向內室。

嚴衡卻一把將他拉住,重新擁入懷中,“先去沐浴吧,你不是說過,沐浴最能緩解疲乏。”

“有現成的熱水嗎?我可沒耐心去等他們把水燒開。”吳名有些心動。

“早就叫人準備好了。”嚴衡乾脆將吳名抱了起來,“我知道你肯定會回來的。”

“廢話,我要是回不來,那你就該親自回去了。”吳名一邊吐槽,一邊調整身體的位置,讓自己能在嚴衡懷裡待得更舒適一些。

嚴衡把吳名抱進內室的時候,吳名已是昏昏欲睡。

嚴衡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榻上,將姚重的那封信也放到吳名枕邊,然後便轉身出去叫人。

遼西的郡守府裡可沒有方便的供水系統,只能由侍從們一桶一桶地將水運送進來。

等淨室裡的浴桶注滿浴湯,吳名已經在床榻上徹底睡著了。

嚴衡沒有叫醒他,但也沒讓他就這麼睡下去,親手解下他的衣衫,又把自己也脫了個乾淨,然後便抱著他進了浴桶。

看到吳名的表情明顯舒緩了許多,嚴衡也不自覺地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吳名稍稍抱緊了一些,讓他完全倚靠在自己胸前。

雖然赤裸相對,嚴衡卻沒有做些什麼的心情,只覺得很是心疼。

他不知道吳名是如何施展法術的。但就算是他,連夜奔襲之後也會身心俱疲。而法術這種逆天的力量肯定不是不付出代價就能獲得的,只看吳名眼下睡得像個死人似的模樣,就知道他現在有多疲憊。

而吳名之所以會累成這個樣子,全都是為了他。

雖然留在襄平城的那些人以及回去主持大局的姚重也都十分辛苦,甚至冒著丟掉性命的危險在為他做事,但追根究底,他們的目的和目標都是和吳名不一樣的。

他們為他做事,是因為他們可以從他這裡得到權力、地位、財富,而這一切對吳名來說卻是垂手可得卻不需要的。

剛把這個人娶回家的時候,嚴衡還沾沾自喜地覺得讓這人與自己共用天下是件多麼榮耀、多麼了不得的事情。然而時至今日,嚴衡卻發現天下在這人的眼裡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而他能不能得到這個天下卻還是個未知數。

最近一段時間,嚴衡經常在暗自慶倖,他總算是吸取了上一世的教訓,沒有用上一世對待阮橙的方法去對待這人,不然的話,這人很可能會順手把他宰了,然後遠走高飛。

幸好他這一次選擇了好好對他。

而他的好也終是打動了他。

嚴衡低下頭,在吳名的臉頰上親了親,又蹭了蹭。

不管這人最初是因為什麼才以阮橙的身份留在他的身邊,事到如今,這人還在他的身邊,沒有離開,就足以說明這人的心裡已經有了他。

但這人終究還是要離開的。

偏偏這人還將此事清楚無誤地告知於他。

對於這人的坦誠,嚴衡真的是既愛又恨,但終究還是愛更多些。

有時候,他甚至會希望這人的同伴不要找出拯救這片土地的辦法,乾脆就讓它這般毀滅。

這樣的話,這人就不會離開,他也可以和這人死在一起。

而另一些時候,嚴衡卻又情不自禁地開始考慮這人給他的提議。

一起走。

他不會留下,但他可以跟他一起離開。

只是這樣一來,他就得放棄他已經獲得的一切,曾經期盼的一切,將要征服的一切。

為什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呢?

嚴衡微不可聞地歎了一聲,撩起浴湯,幫吳名清洗臉龐。

雖然剛剛經歷了兩次長途旅行,但吳名的身體並不骯髒,即便是臉龐上也看不出什麼塵土,倒是有兩處沒有擦淨的血跡。

殺人了?

嚴衡本以為吳名只是在兩地跑了個來回,沒曾想他竟親自出手殺人。

難道那邊的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嚴衡不由皺起眉頭。

想了想,嚴衡終是將吳名小心翼翼地從身前移開,讓他靠在浴桶的木壁上,自己則跨出浴桶,披上外袍,將姚重的那封信取了過來。

姚重的信上倒是沒寫什麼會讓嚴衡變色的內容。

他只是把目前的狀況簡述了一遍,告知嚴衡大局已定,參與叛亂的各家頭腦都已經被吳名給宰了,餘下的也不成氣候。他之所以留在那邊,只是協助穆堯清理善後,順便調查這次叛亂的前因後果。

就已經得知的情況來看,導致此次叛亂的根源在於嚴衡向士族富戶攤派賑災糧款,而促使這些人將不滿付諸行動的卻是郭家的滅族和嚴琛的蠱惑。

姚重暫且無法判定是郭家被滅族對這些人的觸動更大,還是嚴琛以郡守府私密做籌碼拉嚴衡下臺的蠱惑更大。但正如吳名所說,事情已經發生了,與其在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上下功夫,還不如在結果上做文章,殺雞儆猴,讓那些仍然蠢蠢欲動的貪婪鼠輩看清楚背叛到底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但鑒於此次叛亂的頭頭腦腦已經被吳名宰了個七七八八,嚴琛和嚴錚也都已經伏誅,姚重覺得吳名臨走前提出的建議很值得考慮。或許是一口氣殺了太多人,吳名不希望再用死亡去對待這些叛亂者的家人——當然,並不是就這麼放過他們,而是將這些人統統打入奴籍,男的送去挖礦,女的也送到各地的農莊去做苦力,將他們的價值徹底榨取出來。

姚重這兩日要做的就是抄家抓人,但具體怎麼處置,卻還要嚴衡來做決定。

看完這封信,嚴衡意外地沒有生出多少怒意。

士族那邊的異動其實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之所以離開襄平,未嘗沒有給他們提供機會的意圖。正所謂師出有名,就算殺人也要先找個由頭,像吳名那樣想殺就殺終究是不妥的。

嚴衡沒想到的是郡守府裡的奴婢們竟然也攪了進來。

現在回想,吳名其實早提醒過他,說府裡的奴婢未免有些奴大欺主。但吳名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之後便沒再提起,而嚴衡也沒覺得一群只會服侍人的奴婢能做出什麼事來,不過就是欺上瞞下,貪些財物。

但事實證明,他還真是小瞧了他們。

嚴衡自嘲地笑了笑,再次看向信的末尾。

在信的最後,姚重才告訴嚴衡,西跨院受損嚴重,五位姬妾死的死,傷的傷,茹姬肚子裡的孩子也因為驚嚇而流掉了。

乍一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嚴衡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毫無感覺。但再一次重溫,嚴衡便意識到自己並非全無感覺,只是這種感覺乃是一種松了口氣的釋然。

和上一世一樣,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要這個孩子,更不想看到這個孩子的母親。

嚴衡緩緩地吐了口氣,忽然有些明白吳名做事為什麼喜歡斬盡殺絕,不留後路。

只因為這樣才最是快意恩仇。

嚴衡正愣神,身邊突然傳來嘩啦一聲水響,幾滴水花跟著竄上了他的面頰。

嚴衡扭頭一看,卻是吳名在浴桶裡動了一下,結果從靠坐的地方滑了下來,一頭紮進了浴湯裡。

嚴衡趕忙丟下信,伸手把吳名撈了出來。

吳名卻沒有就此驚醒,一直到嚴衡把他摟進懷裡,擦掉口鼻中的清水,他才緩緩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地問道:“怎麼了,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呢?”

“你在浴桶裡滑倒了。”嚴衡無奈地解釋道。

“哦。”吳名四下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危險,應該只是一次單純的滑倒,乾脆手臂一伸,摟住嚴衡的脖子,“不洗了,抱我出去。”

“諾——”嚴衡用侍人慣用的語氣應諾一聲,將吳名從浴桶裡打橫抱了出來。

等嚴衡把吳名抱回內室,正打算拿幹布給他擦身子的時候,卻發現這傢伙又睡著了。

嚴衡又憐又恨地搖了搖頭,把他身上的水珠擦淨,塞進被子。

吳名並不是因為疲勞才昏睡不醒的。

他只是覺得厭煩。

在兩千年的歷史長河裡,人類其實從未改變,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他們總是沉迷於爭權奪利的遊戲中樂此不疲,永不厭倦。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即便是百姓們終是化悲痛為力量,揭竿而起,到最後也不過就是一個新人笑、舊人哭的循環往復。

新王朝取代了舊王朝,舊王朝淪落成了新百姓。

但皇帝依然是皇帝,百姓也照舊是百姓。

即便是人類已經沖出了地球,也無人能夠跨越階級之間的無形溝壑。

所謂變化,所謂革新,也不過就是一套有著全新稱謂的階級劃分。

然而,皇帝也好,百姓也罷,富人也好,窮人也罷,叱吒風雲也好,碌碌無為也罷,到最後,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

生存的方式有很多,但死亡只有一種。

魂消魄散。

生而平等的理念從始至終都只是理念,只有死亡降臨之時,平等才會真正實現。

只不過,這樣的平等,又有幾個人會期盼?

甯為太平狗,不做離亂人。

這才是絕大部分人的生存理念。

在看清楚這一點之後,吳名便清楚地意識到,他當不成救世主,也救不了任何人。

這個世界終究不會變成他希望的模樣。

好在,他也不會變成這個世界希望他成為的模樣。

吳名睜開眼,幽幽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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