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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入區》第6章
  保鏢,貼身保鏢

  轉眼秋天臨近,九月的沙漠美極了,天空又高又藍,云朵像鬆軟的棉花一般漂浮在廣袤的天穹上,綠洲外綿延的沙丘像是少女柔美的胴體,線條流暢,圓潤而聖潔。

  天氣冷了下來,日照時間縮短,白天氣溫還過得去,但晚間就冷的嚇人了。

  褚銳是北方人,身體又好,本來是很抗寒的,到了這兒也有點抗不住,天一黑就在房間的壁爐裡燃起木炭取暖,但半夜火一熄,還是時常被刺骨的嚴寒凍醒。

  留在日不落的這兩個月裡,他一直表現的循規蹈矩,非常順從安靜,並暗暗觀察黑索是否對自己放鬆了警惕,然而黑索這個人城府實在太深,無論褚銳表現的怎麼樣,他的態度始終如一,不過分親近,也沒有什麼歧視,該讓他辦的事一件都不會馬虎,不該讓他接觸的文件他絕對連邊兒都摸不著。

  褚銳曾一度感覺很沮喪,但好在族長府的其他人不像黑索這麼喜怒不形於色,時間一長他們對褚銳這個溫和乖巧的年輕人都非常喜愛,聊天談工作的時候也不太會提防他,這讓褚銳漸漸瞭解到了一些日不落的機密,其中之一,就是"塔台"。

  騰裡沙漠地下有著非常強的磁場,很難飛行和通訊,但日不落掌握著某種屏蔽磁場的方法,能夠通暢地聯絡部族內各個角落,甚至能夠監聽別國的通訊衛星。

  這個神秘的機構就叫做"塔台",塔台的存在是日不落最大的秘密之一,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塔台在哪兒,由誰負責,如何運作。

  如果想要和父親金隼取得聯繫,就必須找到塔台,接通衛星電話,但褚銳的身份級別根本接觸不到塔台相關機密,何況他"間諜"的身份還沒有徹底洗清,很容易引起懷疑。

  而且,褚銳一直對父親的態度感到疑惑——按理說他已經失蹤快三個月了,這麼長時間,照常理金隼應該早就開始沿著沙漠查找他的下落,以他的能力和人脈,找人滲透進日不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但沒有任何消息,沒有人來找過他,褚銳甚至懷疑,自己失蹤的消息恐怕是被封鎖的,連C國報紙都沒有披露過,否則黑索早就聯想到自己是誰了。

  褚銳想不通這是為什麼,是父親故佈疑陣,還是因為他連累了周宴白,對他完全失望了,根本就不想讓他回來……

  因此,在褚銳的潛意識裡,對回家,對面對父親,其實是抵抗的,留在日不落,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場流放,只有呆在這兒,他才能逃避周宴白的死給他帶來的巨大的愧疚感,用無窮無盡的工作來麻痺自己的靈魂。

  九月中旬,伊伯茨的野狼巡邏隊完成了一個很大的任務,整隊人都回到總部休整,這天恰逢黑索也沒有什麼公務要處理,便帶著褚銳去他們的駐地看看。

  巡邏隊的駐地是一棟三層高的回字形大樓,外面連著體能訓練場和靶場,中間是一個不大的空地。他們到達的時候正是上午十點多,一群士兵三三兩兩圍在空地上,正在為場上交手的兩人吶喊助威。

  黑索雖然總是板著一張撲克臉,很少跟人親近,事實上卻並不是一個苛刻的人,巡邏隊隊員們對他十分尊敬,但並不疏遠,見他過來都立正敬禮,自動讓出了一條通路請他觀戰,場上正在搏擊的兩人還在繼續。

  很多人都知道黑索收納了一個翻譯官,對褚銳這個C國人都十分好奇,但褚銳平時基本不出族長府,跟外界接觸極少,來巡邏隊的駐地,還是第一次。

  褚銳的骨架並不小,身高在C國人中算是比較高的了,可和高大魁梧的靡月人相比還是顯得纖細瘦弱,士兵們看著他竊竊私語:

  "聽說他是黑索大人的保鏢?怎麼看起來簡直比女人還要瘦弱?"

  "不要小看他喔,據說他出手的話連阿曼都佔不了便宜呢。"

  "不會吧?阿曼的大腿恐怕比他的腰都要粗。"

  "搏擊並不全靠體力,再說C國的武術講的是精神的力量,和普通技擊是不一樣的。"

  "神奇的C國人……"

  戰團中的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雙方友好地握了握手,輸了的人退出了場地,贏了的人和戰友們擊掌祝賀。

  "黑索大人。"贏者向黑索敬禮,而後看了看褚銳,"聽阿曼說您的翻譯官楚先生搏擊術非常出色,可以請他和我比比麼?"

  黑索想了想,回頭問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的褚銳,"害怕嗎?"

  他不是問"怎麼樣",而是問"害怕嗎",這根本就是激將。褚銳十分無語,黑索總是這樣,一旦他決定了的事,壓根兒不給你機會反對。

  也許他是想看看自己的身手吧,褚銳無奈應邀走上前去,說起來,雖然身為保鏢,他還從沒經過任何考核,黑索也從沒見過他出手。

  養了兩個多月,他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因為肩骨沒完全恢復,手臂無法大幅度地活動,但腿上的傷已經完全痊癒了,筋骨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褚銳煉的功夫本就是腿勝於拳,腿傷痊癒後他的攻擊力已經恢復了六七成,儘管作為一個兼職保鏢還差的很遠,自保的話問題已經不大了。

  "請指教。"褚銳脫下身上的短外套,捲起襯衫的袖子,抱拳,施以一個C國傳統禮節。

  對方沒想到他這麼爽快,非常客氣地做了個手勢,讓他先出手。

  請戰的士兵身高跟黑索差不多,比褚銳高出半個頭,但身形卻比黑索寬多了,肌肉虯結的四肢看來充滿了凶悍的力量。

  褚銳深知對付這樣的對手不能硬拚,也不能一味防守,必須尋找他技術的盲點,有技巧地進攻一些脆弱的部位,比如結締組織、經絡交匯,以及骨節等。

  褚銳身手靈活地躲過對方好幾次雷霆萬鈞的襲擊,用肘部點撞他幾處關節,在從他的表情中明顯看出酸麻的感覺後,使出了一連串乾淨利落的下劈和側踢,將對手逼的連連後退,很快就接近了戰團的邊緣。

  用云手卸去兩記重拳,褚銳一個迅捷無倫的連環腿正中對手側頸,將魁梧的男人踢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圍觀者為同伴發出一聲驚呼,對方畢竟身經百戰,臨敵經驗豐富,看出褚銳左臂出拳無力,扛著被他打了幾拳的風險接近了他,迫使他無法出腳,而後瞅了個空子,重重一記勾拳揮了過去。

  帶著風聲的一拳眼看就要擊中褚銳的下頜,剛剛還在觀戰的黑索不經意地皺了皺眉,修長的身軀如鬼魅般輕輕一閃,忽然飄進了戰團,右手疾探,準確地抓住了襲擊者的手腕,輕輕一翻一推,便將比他還魁梧壯實的士兵遠遠丟了開去。

  圍觀者再次驚呼,這一次不是為同伴,而是為黑索。

  要知道,靡月人對戰,除非比拚者有生命危險,第三者也是絕不能插手的,黑索這樣做,明顯是在袒護褚銳。

  何況,據巡邏隊的老兵說,黑索無論搏擊術還是槍法都非常精湛,但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見他親自出過手了,這一次,居然為了一個下屬出了手,讓眾人大跌眼鏡。

  "進步很大。"黑索沒有理會褚銳,走上兩步伸手拉起了被自己撂倒在地的士兵,語氣帶著鼓勵,"記得兩年前徵兵的時候,你的左勾拳簡直糟透了。"

  本來為他忽然插手而感到憋屈的士兵,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馬上面露欣喜,沒想到黑索竟然還記得自己一個普通士兵兩年前的表現。

  "他肩骨的傷還沒有癒合。"黑索接著說,"塔塔醫生要求他不能過度運動,我忘了,剛剛才想起來,他不適合和你對戰。"

  原來是帶著傷,沙漠漢子本性豁達,士兵轉瞬便已釋然,伸手握了握褚銳的手:"楚先生,你很厲害,阿曼沒有說錯。"

  褚銳感嘆於他的真誠坦蕩,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由衷地道:"承讓。"

  "大家繼續吧。"黑索示意褚銳退出場地回到自己身邊,低聲問:"怎麼樣?"

  "哦?"

  "肩傷。"

  "哦,沒事,早好了,剛才也沒有打到。"

  黑索不再問話,抱著雙臂觀看士兵繼續開始互相挑戰,褚銳偷偷掃了他一眼,忽然覺得,他對自己,是不是太照顧了一點……

  "黑索大人!"新人上場不過比了兩個回合,黑索的一個衛兵忽然快步走來,"接到狼牙巡邏隊的緊急通報。"

  "你們繼續。"黑索告別巡邏隊眾人,示意褚銳跟上,一邊走一邊問衛兵,"什麼事?"

  "卡新思的商隊在十一號沙城附近的戈壁灘遭到了襲擊,所有的貨物都被搶走了,還死了好幾個人。"衛兵跟著他們報告情況,"卡新思一直是受我們保護的,他們的領隊請求我們提供援助。狼牙巡邏隊的伊伯茨隊長當時正領著幾個人在草甸上跑馬,離出事地點很近,就跟過去善了一下後,現在已經回來了,就在族長府待命。"

  "伊伯茨隊長對這件事怎麼看?"黑索似乎毫不著急,依舊面無表情。

  "十一號沙城附近是'魁鬼'的勢力範圍,伊伯茨隊長勘察了現場,確認是魁鬼干的。"衛兵說,"今年,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他們好像不太守規矩。"

  魁鬼是自古以來就生存在騰裡沙漠中的土著,和靡月人不同,他們一直生活在貧瘠的戈壁荒漠上,文明程度很低,在靡月王朝鼎盛之時,它曾經是靡月的附庸,每年都要向他們納貢。

  靡月國覆滅以後,魁鬼脫離了附庸,繼續在大漠中繼續生活,直到十幾年前,才和逐漸崛起的日不落簽訂了協議,確定了雙方的邊界,以及互不侵犯的條約。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們忽然襲擊了長期受日不落保護的醫藥商隊。

  士兵稟報完畢後黑索陷入了沉思,隔了良久才命令衛兵:"通知第二炮隊準備,半個小時後出發去魁鬼城。讓狼牙巡邏隊集合待命。"

  "是"

  "告訴炮隊隊長,到達魁鬼城後直接展開攻擊,摧毀他們的外防,但不要攻擊內城。"黑索吩咐,"在我和伊伯茨到達之前不要接受他們的和談。"

  "魁鬼跟我們有協定,互相之間不能侵犯對方的領土,卡新思只要求我們幫他們要回被搶劫的藥品……"

  "協定只能約束那些尊敬協定的人。"黑索說,"協定並不意味著無限制的妥協,它還意味著衝破界限時將要付出的代價,這與卡新思的事無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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