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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入區》第2章
  俘虜

  這場探險的起源,是一本殘破的《靡月法典》。

  褚銳雖然是軍火商的兒子,按理說成年後應該繼承父親金隼的衣缽,將C國第一軍工集團"金氏重工"發揚光大,但他不喜歡軍火,也不喜歡戰爭,從小只對歷史和考古感興趣。

  本來,愛妻因難產而死,金隼對褚銳這個一出世就害死母親的災星本就心存怨憤,為了紀念妻子,甚至讓他從了母性,沒承想三年前他竟偷偷考上了荔普學院考古系,成了一個專業的考古者,連唯一的用途——繼承家業,也沒有了。

  獨生兒子居然喜歡把精力投放在死人骨頭破磚爛瓦上,金隼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失望不言而喻,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兒子,好幾年都不願意見他。

  還好有周宴白從中斡旋,才不至於他們斷絕父子關係。

  周宴白六年前因為傷病從C國特種兵退役,加入 "金氏重工",一開始是金隼的私人助理兼保鏢,後來和金隼相戀,就成了金氏重工的常務總理。

  周宴白性格堅韌強悍,待人卻溫厚可親,平時不但要管工廠的事,對他們冷到冰點的父子關係也非常留意。

  通過他的調和,去年以來褚銳和金隼的關係大大緩和,今年春節,周宴白陪金隼參加了一個古文物拍賣會,為了進一步改善他們父子倆的感情,建議金隼拍下了一本《靡月法典》殘本,作為褚銳十九歲生日的生日禮物,一來是投其所好,而來也算是對他前十八年從沒收到過生日禮物的一個彌補。

  靡月滅國後留下的文獻少之又少,褚銳收到禮物後自然如獲至寶,欣喜若狂。

  不過靡月語失傳多年,現在被破譯出的文字極其有限,褚銳花了好幾個月的功夫,才在導師的幫助下譯出了一小段。

  但就是這一小段,卻發掘出了一些前所未有的重要信息。

  法典中記載,靡月王朝鼎盛時期,有著白銀打造的王城,宮殿的瓦片全都是翡翠雕成,極致奢華。

  靡月國最後一任國王,靡月大帝五世是個非常痴情的男人,深愛自己的王后鴦姬,在生前便為自己和她修建了宏偉的寢陵,名為"鴦姬陵"。

  後王駕崩,鴦姬悲痛欲絕,殉情隕身,後人將這對痴情男女葬入了他們恢宏的陵墓,陪葬了大量寶藏。

  可還沒等到他們的王子繼位,天譴忽然來襲,沙漠侵吞了整個王國,掩埋了所有的繁華,千年過後,只留下無垠的騰裡沙漠,淒美動人的傳說,以及虛無縹緲的寶藏。

  至於靡月古都和王城在哪兒,鴦姬陵位於何處,寶藏是什麼,法典殘本裡卻沒有提到,或者也許提到了,但褚銳沒能看得懂。

  褚銳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去挖掘王城尋找寶藏,再說這本法典是不是真的還很難說,不過忙了幾個月,下個學年他又要開始畢業論文,靡月王城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好的題材,因此他向父親提出,想趁著暑假去邊境線上看看,雖然那兒不像騰裡沙漠腹地那樣遺蹟眾多,但也有一些殘存的沙城,也許能找到可以印證這本法典的線索。

  沒想到他一提出來要去邊境線,金隼就斷然否決。

  "我當初花錢拍下這本什麼破法典,只不過想給你的研究提供一些資料,可沒想讓你跑到騰裡沙漠裡去驗證什麼見鬼課題。"那天,褚銳去找父親,金隼在辦公室裡大發雷霆,"你知不知道P國在打內戰?我們和他們的戰場就隔著一個沙漠,這時候那兒有多亂你明白嗎?現在跑到邊境上去,簡直是胡鬧!"

  "我又不出境。"褚銳說,"只在邊界上幾個沙城轉轉,收集一些資料。"

  "收集資料應該去圖書館。"

  "爸爸,我要做的是畢業論文,不是在圖書館查查資料就能完成的。"

  "寂滅了上千年的沙漠古國,研究這些到底有什麼用?沙漠局勢這麼緊張,為了死了上千年的人去送死,值得嗎?有意義嗎?"金隼嗤笑,"它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呢。"

  "靡月古國肯定存在過。"褚銳爭辯,"迄今為止他們的後裔還生活在騰裡沙漠,甚至擁有自己的語言。"

  "你是說'日不落'那幫人嗎?"金隼看著他的眼睛,"那些聲稱要干掉我這個'戰爭販子'的恐怖分子?"

  "日不落"的前身是沙漠原住民靡月族人,在古靡月國覆滅後靡月人所剩本不多,但近百年來很多國家的戰犯、強盜等亡命徒為了逃避國家法律制裁,偷越國境逃亡進入騰裡沙漠,成為無國籍人,與靡月人混居雜交,形成了這個強大彪悍的半軍半民團體。

  因為反對戰爭,崇尚自由,聲稱不接受任何國家的管轄,各國政府將日不落定位為"恐怖集團",C國也不例外,官方媒體還經常報導一些他們虐殺平民搶劫客商的行為。

  褚銳不是小孩子,也懂得輕重厲害,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跑到騰裡沙漠腹地去送死:"爸爸,我不會出國界,跟日不落,跟P國內戰根本沒關係。"

  金隼忍無可忍:"夠了,不許,你還是早點考慮換個課題吧,反正都是些紙上談兵的東西,說來說去也是幾千年前的古董。"

  "爸爸!"

  周宴白忙插在了他們父子之間,息事寧人地說:"這樣吧,我陪小銳小銳走一趟吧,不走遠,就在邊界上逛逛,二十天內一定回來。"誠懇地看著金隼的眼睛,"別讓孩子失望好嗎?我跟他去,你總該放心了吧?"

  周宴白目光誠懇,甚至帶著祈求的意味,金隼瞪了他半天,只好鬆了口:"好吧。"

  褚銳當時是多麼高興啊,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流沙地,無情的黃沙徹底掩埋了周宴白,褚銳眼無計可施,只能睜睜看著他消失在眼前。

  不過幾秒,細膩的沙粒一點點漫過了褚銳的脖子,淹沒了他的口鼻,將他整個身體,整個意識都拖向了無盡的黑暗……

  褚銳記著周宴白的話,在被淹沒的一瞬深吸一口氣,屏住了呼吸。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生命從未如此短暫而漫長,黑暗中褚銳覺得自己的胸膛憋悶的快要爆炸了,就在他大腦極度缺氧,即將暈過去的一瞬,忽然感覺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頭髮。

  那隻手一點點地發力,將他因為窒息而幾乎麻木的身體一分一寸地扯出了浮沙,拖行了一段,丟在了地上。

  一雙手臂將他面朝下攔腰抱起,勒著他的腰,卡著他的脖子挖出他口鼻中的沙子,接著,一壺冷水兜頭澆下,將他徹底弄醒了。

  夕陽西下,大漠中一片寂靜,只聽到遠處越野車燃燒的風聲。

  褚銳脫力地躺在沙地上,一隻冰冷的槍口撥了撥他的頭:"你們是什麼人?"

  勉強睜開眼,逆著光褚銳看到一個戴著風帽的年輕男人用步槍指著自己:"說話!"

  褚銳不動,那人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拖了起來:"喂!信不信我把你再扔回去,讓你跟你的同伴一塊填沙子。"

  "他人呢?"褚銳茫然四顧,卻找不到周宴白的影子,拖著他的人嗤笑一聲:"能把你拖出來都是命大,他早死了!"

  聽到一個"死"字,褚銳看不到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原本虛弱的身體猛地彈了起來,掙脫開禁錮,一拳打在他胸口。

  "啊!"那人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他的同伴驚叫一聲撲了上來:"阿曼!"

  褚銳是標準的C國人身材,高高瘦瘦,但協調性很好,非常靈活,當初金隼知道自己仇人多,時刻怕人綁架褚銳要挾自己,從小就請了C國最好的師傅教他射擊、散打、搏擊,甚至傳統氣功,因此他看著瘦弱文秀,身手真的施展起來,攻擊性卻很強。

  此刻雖然流血過多頭暈目眩,但周宴白的死也刺激了他,出拳比平時更加兇狠有力,兩招就將那同伴撲倒在地。

  "班音,你住手,把他讓給我!"那個叫阿曼的迅速爬了起來。

  褚銳雙目灌赤,如走火入魔般以死相拚,雖然阿曼身高、體重和臨敵經驗都佔著優勢,一時竟奈何不了他。

  正打鬥間,一輛黃褐色的敞篷吉普"嘎——"一聲急剎停在了兩米外,一個又高又壯的中年男人跳下車,二話不說舉起槍,準確打中了褚銳的右腿。

  褚銳痛呼一聲往地上倒去,阿曼收勢不住一腳踢在他胸口,褚銳吐出一大口血來,終於昏厥過去。

  "伊伯茨大叔!"阿曼憤怒地大叫,"你為什麼要偷襲?!"

  "沙暴就要來了,我沒時間讓你胡鬧。"伊伯茨收了手槍,彎腰抓著褚銳的頭髮看了看,驚訝地道,"他們是C國人?"沉著臉轉頭問班音,"你不是說是P國間諜麼?"

  "我怎麼知道,塔台的情報是這麼說的。"班音聳肩。

  伊伯茨皺眉,拍了拍褚銳的臉:"醒醒!"褚銳迷迷糊糊只覺得臉上一痛,悠悠睜開眼來。

  "你們是什麼人?"伊伯茨問,"怎麼會出現在我們的警戒線上?"

  褚銳恨恨不語,伊伯茨二話不說直接抽了他一個耳光:"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沙暴馬上就要來了,你不說的話,我就把你吊在城門上風成肉乾!"

  這個耳光打醒了褚銳,想起周宴白臨死前的囑託和警告,想想父親,他無奈閉了閉眼,暗暗告誡自己不要衝動,低聲說:"我們是C國平民。"

  "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日不落'的警戒線上?"

  "我是考古者,遭遇沙暴迷了路,已經走了兩天了。"

  伊伯茨將信將疑,拔出了褚銳腰上的格洛克手槍,打開彈夾掃了一眼,發現一個子彈也沒少,拉起他的手看了看,只見那手細膩修長,只有右手中指因為長期握筆磨出了一個薄薄的繭子。

  "他的同伴槍法很好。"阿曼插言,"一把HK步槍,這麼遠的距離還打傷了我們兩個人。他的身手也不像是平民。"

  伊伯茨示意阿曼將褚銳提起來,反剪雙臂跪在地上,褚銳左肩和右腿的傷口劇痛無比,差點暈厥過去。

  搜完身,伊伯茨問班音:"車裡有沒有他們的證件。"

  "火這麼大,根本走不過去,就算有也都他媽燒爛了。"

  伊伯茨掏出手槍,用槍口捅了桶褚銳肩頭的傷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給我說實話!"

  褚銳疼的直哆嗦,但還是咬著牙說:"我們是平民,我是考古者,我的同伴……他是個退伍兵。"

  "沙暴要來了。"班音看了看天色,催促道,"斃了他吧,我們得趕緊進沙城去準備了,明天日落要是回不去一號基地,黑索大人會發飆的。"

  "閉嘴班音!"伊伯茨瞪了他一眼,班音撇了撇嘴不敢再說話,伊伯茨看了看天色,道:"算了,帶他回去一號基地吧,晚點再查他們的身份。進沙城,叫其他人開車跟上來。"

  阿曼拖著褚銳往沙堡走去,褚銳步履蹣跚,阿曼索性將他抱起來扛在肩上。

  班音小跑兩步跟上了阿曼:"幹嘛這麼費勁呢,他傷這麼重,我們又沒有醫生,說不定今晚他就死了,要我說不如殺了算了,他的同伴傷了我們好幾個人,不殺大家心裡不爽。"

  "伊伯茨說了算,大概他是想讓黑索審問一下吧。"阿曼輕輕踢了班音一腳,"喂,我們是巡邏隊,不是恐怖分子啊。"

  "嘁!誰知道?"班音白他一眼,"我明白了,聽說黑索喜歡C國人,也許伊伯茨想帶他回去治好黑索的性冷淡,哈哈,他長的挺漂亮的。"

  "閉嘴吧班音。"阿曼又踢了他一腳,這次力氣挺大,"小心黑索知道了,用火漆封了你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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