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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再穿就剁手!》第72章
☆、72 就這麼脫身+厄運總是纏這身

  大概是蘇綠不走的舉動給了夜飛雪驚人的信心,是夜,他沒有用強,看樣子是想再花點時間談感情。

  所以,洗漱後的蘇綠才剛靠坐在床上,就聽到了一陣極盡哀婉纏綿的笛聲。向來沒啥文藝細胞的蘇表姐表示,比起這個她倒更寧願聽「藥藥藥,切克鬧」,可惜,哪怕門窗緊閉,這聲音也一個勁地往人的耳朵裡鑽,就好像再說「你為毛不理我?你為毛不理我?你到底為毛不理我啊?」。

  蘇綠:「……」她有種想提著菜刀衝出去砍死那貨的衝動,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正當她認真該如何行動時,笛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又有樹倒地和石頭碎裂的聲音傳來。但之後,就再無聲息了。

  蘇綠微皺起眉頭,正想著要不要一探究竟,就聽到窗邊傳來了翅膀揮動的聲音。

  她掀開床上的紗帳一看,果不其然,某個爪子上提著布袋子的黑烏鴉正歪歪扭扭地飛進屋中……歪歪扭扭?莫非……

  【妹子……】

  蘇綠伸出雙手,一把接住某隻狀似脫力的蠢鳥,發現這貨的精神的確有些萎靡,橫趴在她手中一動不動。

  她取下它爪子上的小布袋,發現裡面的東西已經被吃了個乾乾淨淨,戳了戳他的腹部,也的確是飽的——沒挨餓啊,怎麼變成這樣了?

  被戳著肚子的時辰先森毫無下限地翻了個身,大腹便便地躺倒在對方的手中,發出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叫聲:「噶~」

  「你叫喪啊。」大半夜聽到這樣的聲音真是太晦氣了。

  「……」QAQ

  【我都受桑了,你腫麼可以這樣對我……】

  蘇綠被他的話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還是稍微翻看了下他的身體,某鳥怪叫連連——

  【雅蠛蝶,別隨便扒開人家衣服啦,要負責的!】

  直接遮罩了噪音的蘇綠發現,其他地方還好,就是掉了幾根尾翅,看起來略有點……咳,禿。

  【不許笑啊喂!否則我不理你了啊!】

  這樣的威脅對於蘇綠來說肯定是毫無作用的,她笑著問:「怎麼弄的?遇到老鷹了?」

  【……哪個品種的老鷹會晚上出沒啊?】

  「貓頭鷹?」

  【……妹子,你是在說冷笑話嗎?】好、好冷。

  烏鴉默默地收緊羽毛,看起來可憐極了。

  「少裝模作樣了,到底怎麼回事?」

  【咳咳咳,就是那什麼,看到有人惡意騷擾,我就稍微……送了他一點小禮物。】

  蘇綠驀然想起之前驀然停息的笛聲,她的心頭浮起某種不太好的想法,而後問道:「什麼禮物?」

  【咳咳咳!】某人還玩神秘,吊起胃口來了。

  「說!」

  【咳咳,你知道的嘛。】

  時辰先森扭扭捏捏的,甚至展開了兩隻翅膀,用翅膀尖尖玩「對手指」。

  【人家現在是鳥嘛,所以是直腸子嘛,之前吃東西又有點吃多了嘛,然後路經那傢伙的頭頂嘛,聽到那麼難聽的樂聲嘛,就情不自禁地湧起便意嘛,然後……】

  那麼多的「嘛」沒有引起蘇綠的注意,因為她的關注點完全放到了最後一句話上:「所以說……你送了他一堆排泄物?」俗稱……鳥屎。

  【咳咳咳……】

  「落在哪裡?」

  【頭頂……真的是意外啦。】才怪。

  時辰先森暗搓搓地笑了,哼哼哼,考慮到那傢伙武功不錯的情況,他還特地來了個「奪命連環三連發」,躲得過前兩此也必然躲不過第三次,哼哼哼……讓那貨嘚瑟,會吹笛子了不起啊!他還會吹簫呢……等下,好像吹簫這個詞現在略不和諧啊……哎嘿嘿嘿嘿……

  蘇綠瞥了眼張開嘴「嘎嘎嘎」笑得猥瑣的某鳥,雖然知道肯定有貓膩,不過卻大方地沒有追究。或者說,不僅沒有追究,還伸出手談了談這貨的小腦袋:「做得好。」

  【必須的!】豎起翅膀。

  「不是意外嗎?」

  【額……】討厭,居然套話什麼的。

  某鳥轉了轉眼睛珠子,驟然在女子的手中左右打滾——

  【嗷嗷嗷嗷,我受傷了,好痛痛痛……】

  蘇綠抽了抽眼角:「下次注意點,別被他變成死鳥了。」

  【嗯,我會努力噠~】

  眼珠子再次轉了轉,繼續打滾。

  【好痛哇!痛哇!】

  「……要上藥嗎?」

  【那倒不必,如果能有一個溫柔點的親親神馬的,我可能就好了……】

  蘇綠直接把這貨丟出了紗帳:「滾。」

  【……】QAQ好無情……

  飛來飛去。

  【大王,讓我進去嘛。】

  飛來飛去。

  【大王,我也要睡覺覺。】

  飛來飛去。

  【小妹子乖乖,把紗帳開開,我要進來~】

  「閉嘴。」

  【……好吧,其實我有事情有報告。】

  「說。」

  緊接著,鳥先森把自己今天觀察到的資訊稍微說了下。

  蘇綠躺在床上,沉吟著說:「今晚這麼一鬧,守備想必會變得森嚴了不少。」這麼一說……她在這個世界遇到的幾乎都是豬隊友啊。

  【嗯,不過怎樣都無所謂了。】

  「哦?怎麼說?」

  【嘿嘿嘿……】

  蘇綠額頭爆出幾根青筋,伸出手撩開紗帳:「我警告你,要是敢騙我的話,明早我就對夜飛雪說想吃烏鴉醬。」

  【……不要這樣嘛。】

  不過,時辰倒沒有撒謊,他還真的帶來了新消息。

  簡而言之,宋凝霜有些不太安分,尤其在得知「教主將迎娶池秋雨」後,她開始做起了小動作。

  蘇綠不得不感慨,這妹子真是天生女配的命啊。不過,就這件事而言,她必須感激對方。原本她還想著,離開時要造成「被擄走」的狀況,以防止夜飛雪胡亂找人洩憤。現在看來,她倒是可以順水推舟了。

  算算時間,過幾天夜飛雪就要帶她返回教中,到時候可就不方便了。

  所以要動手的話,不過是這幾天而已。

  「幫我盯好她。」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嗯。」

  蘇綠點點頭,放心地閉上了雙眸,不管怎樣,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她不可能因為身處「敵營」就徹夜失眠,恰恰相反,她要讓身體隨時處於最好的狀態,以供不時之需。

  次日清晨,她又意外地得到了一個好消息——池秋雨終於下定了決心。

  「請帶我離開這裡。」

  「你確定?」

  正在用粥的蘇綠微挑了下眉,引得坐在對面的男子看過來:「可是粥不合口味?」

  「不,味道很好。」心情好,胃口自然就好,「我還要一碗。」

  話音剛落,已經有人上來服侍。

  夜飛雪勾唇一笑:「賞那個廚子。」

  立即有手下跪下稱「是」,而後快速離去。

  蘇綠沒搭理這貨,只繼續聆聽著心中的聲音。

  「……嗯,不管怎樣,他都可能是我的殺父仇人……在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不能留在他身邊。」

  「原來如此。」蘇綠原本已經打定了決心,如果這妹子想著「即便他殺我全家,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她就徹底無視她的意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現在看來,還好,這貨總算還沒傻到無藥可救,至少心中還有些是非之心。

  「你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對面男子又問。

  「怎麼,不行麼?」

  ……

  因為已經打定主意的緣故,蘇綠這幾天對教主同志的態度還不錯,雖然還是抽了他幾個耳光,但那實在是因為他太討人嫌。不過即便如此,後者似乎看到了某種「曙光」,繼續玩起了小清新。

  今日泛舟彈琴,明日帶她去書房,後日請她調香……

  蘇綠能忍,宋凝霜卻已經忍不了。

  根據時辰傳來的消息,這妹子打的主意居然是——偷龍轉鳳。

  沒錯,她又想冒充池秋雨。

  不得不說,一個梗居然有勇氣玩兩次什麼的,真是人才!不過既然對方敢這麼做還有信心不被發現,那就意味著必然有後手。不過蘇綠對此沒多大興趣,反正她的目標是脫身,關心太多毫無意義。

  有著女配使命的女人必然是幫手,宋妹子也不例外,她的幫手是夜飛雪某個信任的手下,而這貨的拿手技能是——堪比整容的易容(反正這個世界不科學的地方又不是一點點,蘇綠在又默念了幾次「存在即是合理」後,很淡定地接受了這種設定)。在他的幫助下,宋凝霜可以成功地化身成為池秋雨,估計哪怕脫光衣服也難以分辨。

  當然,到這一步之前,他們要做的事情有一件——讓真正的池秋雨消失。

  俗話說,「梗不在新,管用就行」,於是宋妹子又給池秋雨端來了一碗燕窩羹,當然,裡面加了傳說中的「無色無味無副作用」的毒藥。

  蘇綠毫不猶豫地就給喝了。

  之前慕秋華曾經給過她幾顆解毒丸,她讓時辰確認過,解這個毒毫無壓力。

  喝完後,她十分演技派地抽搐了兩下,又翻了翻白眼,翻身趴倒在地,順帶將時辰那傢伙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鮮血塗在嘴角上。

  宋凝霜彎下腰測了測她的鼻息,滿意地笑出聲來,順帶還踹了「池秋雨」幾腳。

  蘇綠:「……」給•她•等•著!

  片刻後,屬下到來,他按照宋凝霜的吩咐,將「屍體」提出去處理掉。而當他剛剛越過層層警衛走到江邊,將手中的「女屍」丟下,正準備再補上幾刀將其砍得面目全非時,正對上了一個讓人瞬間恍惚的目光。

  而後,一件事深深地印刻入了他的腦海——

  池秋雨已經死了,並且被他親手丟入了江中。

  恢復自由後,蘇綠戴上了從那位整容高手身上順到的人皮面具(當然,這玩意真的不是人皮做的),化身成為了一位容貌普通的姑娘。雖然面容醜陋更容易將人嚇跑,但也太引人注意。而改變年齡什麼的……說實話,沒結過婚的人硬是冒充婦人也是不倫不類,很容易被看出破綻,倒不如本色出演。

  她身上的錢也是屬下「友情提供」的,想了想後,她沒有遠走高飛,反而住到了慶甯城邊的一個小鎮中。

  一來,正邪正在互掐,其他地方實在危險得很;

  二來,夜飛雪哪怕發現實情,也只會遷怒到刻意害人的兩人身上,應該不會想找慶寧及附近人的麻煩;再說,這小鎮位於那條江的上游,教主就算想找人也應該到下游去「撈」;

  三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哪怕夜飛雪那傢伙猜測她沒死,去慶寧找人,也必然找不到她。之後,應該也想不到她就藏身於慶寧附近的鎮子中;

  四來,就算想到了也沒事,她是跟隨一小群災民一起前往小鎮的,他們所在的村莊因為初春時的淩汛而遇災了。往年還有駐守當地的門派救災,但現在人家忙著掐架呢,哪有空管一個村子的人?於是失去了家園的人們只好遷移。經過蘇綠的催眠,這群人牢牢地記得她並非突然加入他們的隊伍,而是自己的同村。當然,為表感謝,這一路上,她沒讓這群人中的任何一個餓死。

  不過這一次,她顯然不能再開麵店了,甚至也不打算整天拋頭露面。那位整容高手身上只帶了面具,並未帶改變體型的玩意,雖然蘇綠在腰間纏繞了許多布條來使自己看起來略胖,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她直接到鎮中某個賣糧食的商戶人家去做了……廚娘。

  廚藝發揮嘛,不好不壞吧。

  太壞了容易被趕走,太好了又太出挑,混日子得了。

  這一混,就是足足半個多月。

  卻沒想到……麻煩事再次找上了門——小鎮附近的一座荒山,居然是若干年前某位武林高手的藏寶之地。據「小道消息」,這位大俠攜妻子隱居之前,曾將自己身上的三件寶物收藏了起來,而線索就留在舊居之中,現如今總算被人找到並破解,而得出的地點就在此處。

  對此,蘇綠只想說——坑•爹•啊!

  某種意義上說,池秋雨可能還真是傳說中的「主角體質」,走到哪裡都有事情發生。哪怕住到北極去,都可能遭遇天降ET。

  【咳咳,妹子,你節哀……】

  她倒是有心想離開,問題是,自從消息傳出後,各個武林門派的重要人士便紛紛進駐了小鎮,而勝剩餘的人則將鎮子團團圍住,現如今,別說一個人,就是一個蒼蠅也飛不出去。蘇綠的精神力再逆天,也不可能同時催眠幾百上千人。所以只能蹲在鎮中,暫且觀察情況。

  這樣也就算了。

  接下來,更坑爹的情況發生了。

  因為鎮子不大,旅店容納不下眾多住戶的緣故。

  這些人紛紛住進了鎮中的人家當中。

  不給住?

  呵呵,想死麼親?

  雖然這些人說話還比較客氣,但大致意思差不多如此。

  而蘇綠的東家——糧商馬掌櫃,作為鎮中最有錢的人家,那宅子是最大的,那房屋是最豪華的,那享受是最奢侈的,於是……首當其衝地遭遇了悲劇。

  問題就在於,這最好的地方,到底是盟主住呢,還是教主住呢?

  於是,在老大沒來的情況下,正邪雙方的小弟又為此掐起來了,不過還算比較有分寸,沒有傷到普通老百姓,只是在鎮子中央打擂台。可憐那些鎮民膽子肥的,居然一個個屁顛顛地跑去看,時不時鼓起掌高喊一聲「好!」,甚至還有人在附近賣瓜子、蜜餞之類的小吃,弄得這些武林人士一個二個跟耍猴似的。

  眼看著寶物還沒找到呢,受傷的人越來越多,兩派的人都有些受不住了,可問題是,不打不行啊,就這麼認慫,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弟兄們還怎麼信任你,跟隨你的領導呢?

  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地繼續幹。

  就在此時,救命良藥——百草門來了。

  正常情況下,百草門是不愛攙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但問題是,這回它還真不一樣。

  那位前輩高人留下的三件寶物,分別是——神兵、秘笈以及醫書。

  沒錯,那位傳說中的大俠除去是武林高手外,還是一位杏林高手,更妙的是,他歸隱後,曾經徒弟的兒子最終成為了百草門的第一代門主。這麼算的話,百草門算是他的後輩弟子,這些東西也理應由他們繼承。

  不過,向來深諳中庸之道的百草門肯定不會做出這種招人嫉恨的事情,說到底,他們是醫生啊,要神兵和秘笈有啥用?誰有工夫練這玩意啊?所以門主來的時候就發話了,大致意思是「俺們只要那本醫書,如果最終它落到了哪位武林同道的手上,咱願意換,好處大大滴」。

  這話大家都理解,說到底,醫書這玩意,還真不是一般人就看得懂的。哪怕打定主意學習,同樣的書籍,有的人成為了名醫,有的人卻成為了庸醫。何也?天分而已。

  百草門一來,正邪雙方就像迎來了及時雨,於是找其做個見證。

  百草門當然說不出「你們都走吧,大房子我們來住」的話,於是提議,將馬掌櫃家的房子分為三份,盟主和他的小夥伴住東邊,教主和他的小手下住西邊,百草門呢,就住中間,做一個緩衝區。

  反正兩側都有門,兩夥人除非刻意,否則不太可能碰面。

  蘇綠聽說這件事後,只覺得有種想吐血的衝動,她在這個世界的運氣到底是有多背,這種事情都碰得到?思來想去,她覺得不是池秋雨的錯,就是這貨的錯。

  【你為什麼要附身烏鴉?】

  【……】已經暴躁到遷怒的地步了麼?

  某鳥可憐兮兮地用翅膀抱著腦袋,蹲在窗檯上一動不動,以行動表示——我很可憐,我真的很可憐噠,你忍心欺負我嗎?

  蘇綠:「……」算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發怒也沒什麼用,想想出路才是正經的。

  再次裝死?

  只是突然死了恐怕會引人好奇,總之,還是先觀望下吧。

  幾日後,盟主、教主先後到來,在馬掌櫃的客廳與百草門門主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會晤,隨後就三邊關係進行了協商,並展望了今後的發展態後,門主說……

  總、總之,「你們千萬別再幹起來了,幹起來也被傷到我們的人,受傷了就來找俺們,包治,死了就自己拖出去埋」。

  可惜,他說話的時候完全被無視了。

  盟主與教主相對而視間,眼神與眼神碰撞著,迸發著激烈的火花。

  「她在哪裡?」

  「這與你無關。」

  「此事一畢,我必定會帶她離開。」

  「呵呵,做得到的話,就儘管一試。」

  門主:「……」

  左看看右看看後,這位鬚眉皆長的白髮老人沖最心愛的小徒弟招了個手,在後者過來後,小聲地問:「這兩個娃兒是在吵些啥子嘛?莫非他們是在耍朋友?都是兩個好男兒,也太那個可惜了吧?」

  「……」不,這個絕對不是。

  盟主:「……」

  教主:「……」

  大概是為了證明他們不是基佬,二人紛紛告辭。

  門主摸著自己的長鬍子,注視著二人的背影,點頭欣然地說:「這樣就好,年輕人吵啥子架嘛,和和氣氣的才好。」

  耳力很好的盟主:「……」

  耳力同樣很好的教主:「……」

  「師傅……」

  「秋華,啥個事?」

  「您別再說話了。」

  「為啥子嘛?」

  「你再說下去,我們就要被滅門了。」

  「……」

  門主沉默片刻後,連連點頭:「你說的是。」

  慕秋華才松了口氣,就聽到師傅他老人家又說——

  「這個事雖然我覺得沒啥子,但到底不容於世,哎,他們也不容易得很呢。」

  慕秋華:「……」所以說……壓根不是這麼一回事好麼?!

  由此可見,他的不靠譜其實是有根可循的。話又說回來,跟在這種師傅身邊多年,慕秋華還這麼正常(起碼看起來如此),真心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哎喲。」

  「師傅,怎麼了?」

  「人年紀大了,就容易腰痛腿痛……哎!」

  「我幫你捶捶。」雖然師傅大人不靠譜,但對他們這些徒弟是真的好,終身未娶的他幾乎把所有心血都投注到了他們的身上。尤其是年紀比其他師兄師姐幾乎要小一二十歲的慕秋華,從小幾乎可以說是被「一群爹媽」寵著長大的。

  「捶沒有用。」

  「我去幫您開服藥?」

  「藥也沒有用。」

  「那……」

  「針灸更沒有用。」

  「……」慕秋華扶額,「師傅,您有話請直說。」

  「咳咳,俗話說得好,缺啥補啥。」老門主摸了摸自己的長眉毛,「如果有個豬蹄子啃啃,我的病就差不多好了。」

  慕秋華:「……」所以說,您只是嘴饞了而已吧?他無奈,「師傅,二師兄之前說過,您不宜食肉。」

  話音才剛落,白髮蒼蒼的老人就摀住臉,悲傷無比地說:「人老了,就討人嫌了,想吃個肉都不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嘛。我知道,你們都嫌棄我老,嫌棄我窮,怕我吃得多浪費錢……」

  慕秋華:「……」師傅,您這個老守財奴床下堆的全是白銀好嗎?

  「都嫌棄我嘛,我這就走,我走……」

  「我去給您弄還不成嗎?」

  「一盤?」

  「一個。」

  「至少五個。」

  「最多三個。」

  「四個!」

  「現在只有兩個了。」

  「……還是三個吧。」

  「好吧。」青年嘆氣。

  「好徒兒,」老門主鬆開手,笑得一臉菊花開,猛拍身旁青年的背脊,「我就知道,還是你最聽話,最疼師傅我。」

  慕秋華:「……」前天您才這麼對三師姐說過吧?為了一盤子豬耳朵。

  都說「老小孩」,人年紀大了,脾氣自然而然地就像小孩子,動不動就愛「撒嬌」,不達目的誓不甘休。不過,慕秋華並不覺得這是負擔,只是,每當看到鬚髮皆白的師傅,心中就不由想起聖人曾說過的話——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師傅年紀越來越大了,雖然現在身子骨還很硬朗,但不知道哪一天就會離他們而去。師兄師姐們的年紀都比他要大上不少,這就意味著,總有一天,他會變成「孤身寡人」,每當如此一想,只覺得悲從中來,難以斷絕。

  直到有次稍微多喝了些酒後,他無意中朝那人吐露了心聲,而後得到一個白眼和這樣一句回答——

  「你當身邊的小五他們是死人啊?」

  這句話如天降雷鳴,當頭棒擊,是啊,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剛被師傅撿到的孤兒,身邊也早就不只有師傅和師兄師姐們,他的家人朋友早就有很多很多。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覺得這姑娘……嗯,挺不錯。

  只是,如今,她究竟在哪裡呢?

  如此想著的慕秋華朝廚房進發時,蘇綠正蹲坐在廚房門口……削蘿蔔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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