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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再穿就剁手!》第71章
☆、71 男人就要說到做到+烏鴉與紅梅+打臉啪啪說啪

  再次回到身體中時,蘇綠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正身處於某個陌生的環境中,當然,這也正常,從「前情提要」來看,池秋雨在昏迷後就被夜飛雪帶走了。

  「你醒了?」幾根美玉般的手指撩起她的額發,又滑到臉頰上,輕輕摩挲著。

  教主正坐在床側,低頭含笑注視著睜開雙眸的女子。

  蘇綠一把拍開這傢伙的手,坐起身,表情冰冷地問道:「這裡是哪裡?」本來她賣面賣的好好的,現在全泡湯了。雖然原因多方多面,但反正她對這傢伙沒什麼好感,遷怒下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面對她這樣的言行,夜飛雪完全沒生氣,反倒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池秋雨」。

  「這裡是魔教在慶寧城中的秘密駐點。」他回答說,「不過不是上次那個。」

  蘇綠點頭,俗話說的狡兔三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你可以放心,」教主大人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攬住女子的肩頭,「暫時沒人可以找到我們。」低頭,臉孔湊近。

  「啪!」

  蘇綠毫不客氣地給了這傢伙一個耳光。

  她的便宜是這麼好佔的嘛?

  夜飛雪:「……」他不是躲不過,而是沒戒備。經過昨夜和今早的事情,他已經充分地知曉了她對自己的「心意」,所以自然想不到她會對自己「下此毒手」。他想了想,成功地為她的舉動找到了一個理由,「你還在想季白羽說的事情?」

  蘇綠正在將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弄掉,一聽這話,頓住了動作,抬起眼眸直視著他:「宋家滅門,是不是魔教做的?」

  「不是我。」夜飛雪毫不猶豫地回答說。

  如果是真正的池秋雨,八成會因此上當,但可惜,蘇綠不會。

  她微眯起眼眸,咀嚼起他的字眼:「不是你,那是誰?」

  「……」教主大人微嘆了口氣,「秋兒,這件事我也不知情。」

  「哦?」話說,秋兒這噁心的稱呼是怎麼回事?

  「你家滅門,是在十二年前,那時我也不過才十歲,尚未接管教務,所以對於這件事是真的一無所知。」說到這裡,他話音頓住,「但我敢向天發誓,從未殺過宋家任何一人。」

  「原來如此。」蘇綠不置可否地點頭,說到底,他還是在玩文字遊戲而已。他的確沒動手,但那恐怕只是因為沒有機會。再說,上一任教主是他的父親。他爹如果是池秋雨的殺父仇人,他就能置身事外了嗎?明顯不能。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夜飛雪也知道自己的話無法立刻說服眼前的女子,但哪怕是用強的,他也絕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身邊。當然,在到達這個地步之前,他還是更希望能讓她「自己想通」。於是他再次伸出雙手,抓住她的肩頭,柔聲說道:「秋兒,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我們卻還有更多現在和未來。這次回去之後,我就娶你,讓你成為名正言順的教主夫人。從此以後,我會對你好……」

  「對我好?」

  「是。」

  蘇綠挑眉:「怎麼個好法?」

  夜飛雪:「……」總覺得這話題略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蘇綠也不管他的反應,只繼續問道:「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摘給我?」

  「那是自然。」自帶甜言蜜語加成的教主肯定不會說「不會」嘛。

  「嗯,去摘吧。」

  「……」

  蘇綠抓住他的一隻手,扯落,微笑著說:「我特別喜歡北斗七星,今晚就要,」抓住另一隻手,再次扯落,「敢少一顆,我就剁掉你一隻爪子。」這種隨時隨地就往人身上摸的手,留著也沒什麼意義吧?

  「……」

  「你還在等什麼?」她露出詫異的表情,「男子漢大丈夫,不會剛說完的話就反悔吧?」

  「……」夜飛雪苦笑,「秋兒……」

  「加油,」蘇綠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臉,手勁稍微有些大,「我等著你成功的好消息。」潛台詞很明顯——所以,你可以自•由•地•滾•了。

  這種情況下,是個男人都說不出「我做不到」的話,於是教主不得不去想辦法「摘星星」了。

  而在青年走後,蘇綠皺起眉,她再次意識到,情形很不妙。因為她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勢在必得」的意味。這貨明顯不是什麼好人,軟的行不通,肯定就要來硬的。

  她當然不怕他,只要她想,隨時都可以催眠這貨,甚至將這幾個月來的一切從他的腦中抹去。

  只是……

  眼下,夜飛雪離開。

  蘇綠也終於騰出精神與另一個「罪魁禍首」交談。沒錯,她在等這妹子下的決定,如果池秋雨不顧一切都想和教主he,她抹去記憶無疑就是「棒打鴛鴦」的舉動了。

  雖然平心而言,蘇綠並不太喜歡池秋雨。但話還是那句老話,這是她自己的人生,他人無權干涉。哪怕以後哭著跪著後悔,起碼那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

  不過話又說回來,某個嘮叨到要死的傢伙怎麼會這麼安靜?

  【你在做什麼?】蘇綠疑惑地問。

  【朝你接近中……】

  【……你進的來?】這地方守備恐怕挺森嚴吧?

  【沒事,我換了個能飛的身體。】

  【……】怪不得那麼久沒說話,只是——

  【這次的身體是什麼?半隻翅膀的鳥?】

  【……妹子,你在逗我嗎?半隻翅膀的鳥怎麼飛得起來啊!起碼也要一隻半啊!】

  蘇綠扶額,有區別嗎?

  算了,有這傢伙在身邊也靠譜些。

  而後,她又問。

  【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慕秋華去麵店找你,被我帶進去,救了季綠羽。】

  【季白羽。】

  【哎呀,都被帽子染綠了,還叫啥白羽啊。】

  【……】

  她正無語,池秋雨很巧地再次醒了過來。

  她的第一句話就是——

  「教主怎麼樣?」

  蘇綠在心中回答:「他沒事。」不過,她最該問的難道不是季白羽那倒楣孩子嗎?想到此,她也不由想為其點蠟了。

  池秋雨明顯地鬆了口氣:「那就好。」而後又問,「那麼……白……」

  「他應該也沒事。只是,」蘇綠揉了揉眉心,「我才走了那麼一會,為什麼事情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幾乎沒有挽回的餘地。

  「……是我對不起他,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就為他償命。」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這種話也沒什麼意義。」因為對其好感缺缺的緣故,蘇綠的語氣並不親切,但還儘量保持客觀,「現在你想怎麼做?」

  「真的是魔教……殺了我的父親母親嗎?」

  「我不知道。」蘇綠很乾脆地回答說,「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找人為你查查看。」所謂的「人」不用說,肯定是時辰那貨。

  「……」池秋雨沒有說「不」,哪怕關於小時候的事情,她有很多都已想不起來。但記憶可以忘卻,感情卻不會。那對溫柔地笑著的年輕夫妻,在她的夢中曾經無數次出現,過去的她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母,卻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濃厚的溫暖。而今,她終於確定,那是自己的家人。沉默了片刻後,又問,「如果……真的是,怎麼辦?」

  「那是你應該做出的決定,而不是我。」

  「如果你是我呢?會怎麼做?」

  「現實不存在這種如果,而且你應該很清楚,我的選擇,你做不到。」首先,蘇綠很難想像自己會像池秋雨這樣喜歡一個人;其次,她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池秋雨恐怕做不到這個地步。

  「……」

  「我……我需要再想一想……」

  「可以。」蘇綠略帶警告地回答說,「不過要盡快,我的耐心並不太好。」現在的教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求交往求合體求啪啪啪求從早到晚不起床」的猥瑣氣場,她不確定自己下次見面時會不會用茶碗砸破他的頭。

  暫別池秋雨後,蘇綠僅穿著裡衣跳下床,發現原本的衣服已經不見了,而另外一套質地要好得多的粉色綢裙正放在視線可及處,她走過去一看,發現這套衣裙上繡著百蝶穿花的圖案,看起來華美異常。

  她微皺起眉頭,雖然衣服是很漂亮沒錯,但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自家湯表妹曾經猥瑣兮兮地說過的一句話:「男人送女人衣服,理由很簡單,不過是想品嚐親~手~脫~掉~的快感而已。」

  對方那蕩漾的語氣蘇綠至今記憶猶新。

  而從前,她覺得那貨是在扯淡,但現在,蘇綠堅定地認為,教主那個移動種馬,絕對做得出這事。

  衣服自然是干淨的,她也有自信穿上後絕對不會被對方脫掉,但就是覺得做出這種「順從他心意的行為」讓她十分……膈應。

  就在她皺眉思考要不要穿時,耳邊突然傳來了這樣兩個聲音——

  「池秋雨,你果然有幾分本事。」

  蘇綠:「……」

  來的倒是一位老熟人。

  蘇綠原本以為她已經死了,卻沒想到這妹子倒挺命大。不過怎樣都沒關係,只是……

  她注視著身穿著一身侍女衣裙的宋凝霜,問道:「你來做什麼?」

  宋凝霜冷笑了聲,回答說:「你裝什麼傻?不正是你對教主說想讓我當你的侍女,好借此折辱我的嗎?」

  「你要是不想做,我可以對他說。」倒不是蘇綠有多寬宏大量,只是,她的腦子很正常,天天把一個不喜歡的人擺在眼前,這不是折磨對方而是折磨她自己。

  「……」宋凝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其實,她還真不想回去。

  說到底,她能活到現在,也是蘇綠那次催眠的後遺症。原本夜飛雪是想直接弄死她的,卻不知怎麼的……想到了她之前冒充池秋雨欺瞞自己的事情,若不是如此,留在他身邊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她。所謂教主,腦補功力必然是強大的,所以他就想,池秋雨對此肯定耿耿於懷,既如此,將來讓她自己親手來復仇倒也不錯。

  於是,他就把宋凝霜丟入了囚牢中,一直關到了今天,才重新放出來。

  雖然因為夜飛雪急著回教解毒的緣故,宋妹子沒有受什麼刑,但那種日子她一天都不想再去過。

  可如今讓她為此就對池秋雨服軟,實在是……

  默念了幾次「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後,宋凝霜放低聲音說:「我願意做你的侍女。」

  「是麼。」蘇綠點點頭,「既然如此,去幫我找一套衣服來。」

  「衣服?」宋凝霜愣了愣,隨即目光落到那套華美無比的衣裙上,心中湧起強烈的嫉妒心,「那不是……」

  「我不喜歡那套。」

  「……」

  「我只給你一刻鐘。」

  「……是。」她得意個什麼?!

  「對了,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在衣服裡放什麼奇怪的東西,因為我如果死了,你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

  宋凝霜的背脊僵了僵,而後快步離開。

  【妹子,我到了。】

  【你在哪裡?】

  【你打開窗戶看看我呀~】

  蘇綠:「……」她走到窗邊,將其一把推開,而後就看到了一隻……通體漆黑的烏鴉。

  「嘎!」妹子~

  蘇綠:「……還真適合你。」

  【為啥我覺得你其實在罵我?烏鴉可是好鳥,雖然黑了點、丑了點、嚇人了點、叫聲難聽了點,別輕易歧視它啊!】時辰先森表示自己很不滿。

  【……最歧視它的,是你才對吧?】

  【看我多威武!】

  而後,蘇綠就看到一隻烏鴉在自己面前昂首挺胸地來回走了幾步。不得不說,這種鳥類一直被當做「不祥」的象徵並非是沒有理由的。羽毛、喙、腿、腳全部都是漆黑的,看起來真的不是非常美麗。只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比身體還要長的翅膀上的漆黑羽毛,在日光的直射下會反射出藍紫色的光芒。

  她伸出手,摸了摸那有些硬的翎羽。

  【嗯哼,帥氣吧?】

  【……】

  【對了,妹子,你怎麼只穿著裡衣,難道說……】

  【少胡思亂想。】

  蘇綠抽搐了下嘴角,一把抓住想飛走的蠢鳥。

  【咳咳咳……】也是,妹子怎麼可能會輕易就吃虧嘛,那不科學!

  而後,他就被她抓回屋中,放到了桌上。

  蘇綠戳了戳某鳥的肚子,確定那裡扁扁的:「吃吧。」反正有人來他們也能察覺到,所以蘇綠索性直接說話。

  「嘎嘎~」別亂摸,人家好害羞的。

  「……」蘇綠真不明白自己為啥聽懂了這種猥瑣的話。

  沒多過久,宋凝霜走了回來,手中還拿著一套淺紫色的衣裙,她低頭奉上說:「衣服找到了。」

  蘇綠點了點頭,冷淡地說:「放在那裡,你出去吧。」

  「……是。」

  她走後,藏起來的時鳥辰跳了出來,一人一鳥先後檢查了衣服,確定沒有什麼夾藏什麼奇怪的東西后,蘇綠快速地穿了起來。時辰先森一邊用喙梳理著自己的羽毛,一邊心情很好地看著不遠處更衣的女子,變成動物福利就是好啊,雖然……嘖,裡衣太厚實了,什麼都看不到。

  蘇綠絲毫不知道某鳥心中那猥瑣的想法,只熟練地穿好了衣服,而後坐到梳妝台前,拿起一隻紫檀木的梳子梳理起自己的長發。

  打開的首飾盒中,各式珠寶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女人都很喜愛這種東西,蘇綠也是女人,自然也不例外。她稍微欣賞了下後,又將它們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看是一回事,戴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凡是能讓夜飛雪覺得痛快的事,她是一件都不想做。

  就在她捉摸著是不是隨便找跟綢帶束髮時,一隻通體漆黑的鳥突然落到了她的面前,口中還叼著……一枝紅梅。

  「從哪裡弄來的?」蘇綠略訝異地拿起桌上的梅枝,形狀和她慣用的簪子類似,而且也不膈手。

  【哼哼,反正不是從那傢伙的園子裡。】

  蘇綠好笑地瞥了某鳥一眼:「你討厭他?」

  【深•惡•痛•絕!我只後悔沒把他活活咬死!】咬牙切齒。

  蘇綠:「……」如果不是熟知內情,她都差點懷疑大黃狀態的他被教主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了。不過……他的口味應該不會重到這個地步吧?

  頗為無語的她拿起梅枝,熟練地將一小半長發綰了起來,剩餘的發絲盡數披散在肩頭。而後問:「怎麼樣?」

  烏鴉跳到她面前,左右看了眼,突然抬起一隻翅膀。

  【你低下頭。】

  蘇綠挑眉,微低下頭,看這傢伙準備搞什麼鬼。而後只看到這蠢鳥居然抬起翅膀,將側插在她頭上的梅枝往裡稍微推了推。

  【搞定!】

  她左右看了眼,發現似乎的確比剛才要好。

  【妹子,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蘇綠拿起梳子,一邊把玩一邊說道:「最多再等幾天,哪怕池秋雨依舊沒有做出決定,我也要離開這裡。」哪怕不能洗腦,她走還不成嗎?直接躲到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池秋雨愛怎樣就怎樣。

  【這裡的路我都記熟了,到時候為你引路。】

  「嗯。」

  【啊,我再去觀察下那群護衛的安排。】

  說做就做,烏鴉離開振翅飛了起來,飛到一半,它又跑了回來,委委屈屈、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萬一我觀察到一半餓了怎麼辦?】又不能回來,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自己抓蟲子吃。」

  【……】QAQ怎麼可以這樣,太無情了……

  幸災樂禍笑著的蘇綠站起身來,左右觀察了片刻後,在榻上的矮幾上發現了一個針線籃。因為有池秋雨記憶的緣故,她很快就用其中的幾塊布料做成了一個小小的布袋,沒時間繡花,只拿繩子穿過囊口,微微一拉緊,裝在裡面東西就不會掉出來了。

  而後她走到桌邊:「想帶什麼?」

  【每樣都要。】

  蘇綠依言將每樣點心都放了幾塊進去,而後拉緊袋口,將其遞到烏鴉的面前。後者抬起爪子抓住繩子,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就在她擔心它會不會被自己的嘴饞害得「墜機」的時候,它滑翔出了視窗,高飛而去。

  在那個小黑點消失在視線中後,蘇綠想了想,關上窗戶走回桌邊和梳妝台邊,將幾根落下的鳥羽撿起來丟入香爐。

  傍晚時,夜飛雪又來了。

  他來時,蘇綠正靠在榻上一邊看書,一邊與某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反正無所事事,她只能自己找點樂子了。

  「那套衣服你不喜歡?」

  早知道對方進來的她頭也不抬地回答說:「星星摘到了?」沒摘到還不趕緊滾。

  「那些首飾你也不喜歡?」

  「星星摘到了?」沒摘到還不趕緊滾滾滾。

  「是麼,那你喜歡怎樣的?」

  「這很重要嗎?」蘇綠放下書,抬起眼眸看向來人。她想自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凡是他給的,她一樣都不喜歡。

  「那對你來說,什麼才重要?」

  「唔,星星摘到了嗎?」沒摘到還不趕緊滾滾滾滾滾。

  教主大人:「……」他嘆了口氣,「我就是為這件事來找你。」

  「所以?」

  「用完晚餐後就帶你去看,如何?」

  蘇綠:「……」這傢伙不會其實是外星人吧?

  事實證明,她真的想太多了。

  吃了一頓豐盛到絕對能使享用者夭壽的晚飯後,夜飛雪帶她去到了一間房前,手指著門說:「你要的東西就在裡面。」

  蘇綠轉頭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就推開了門。

  相處這段日子以來,想必他已經很清楚,雖然那隻大黃狗「武功高強」,但「池秋雨」本身沒有任何武功。所以他完全沒必要和她耍什麼花樣,真想做什麼霸王硬上弓就可以了。不過,蘇綠覺得,在她明確地說出「拒絕」的話語之前,這個自負的傢伙八成還想和她談一談什麼感情,應該不會用強。

  屋中一片漆黑。

  沒有點燃任何一盞燈。

  而就在他們進入房間後,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關了起來。

  蘇綠微皺起眉,正準備說些什麼,一雙手突然自背後將她緊緊抱住。青年低頭間,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鬢角耳畔,他用沙啞撩人的聲線在她耳邊呢喃:「真想把你一輩子關在黑暗中,除了我誰都看不見。」

  蘇綠:「……」

  這傢伙是打臉狂人麼?她剛剛才分析出他不太可能用強,現在就玩黑暗囚禁play給她看?

  就在蘇綠想著,要不要找點什麼尖銳的東西幫這貨人工割除一個腎時,他突然又在她耳邊輕笑:「說笑而已。」可是語氣分明沒有說笑的意思,「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所以我不會這樣做。」

  蘇綠無聲地冷笑,這是威脅麼?

  如果老老實實地待在他身邊,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如若不然,就關起來用強?

  那可真不好意思,她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用這麼一句話就想逼迫她就範?

  做夢。

  就在此時,屋中突然出現了一點微光。

  蘇綠下意識抬起頭,因為光芒是一點點出現的緣故,倒並不顯得刺眼,而當它完全亮起來時,她看到了星星。

  文藝一點的說法是——她問他要北斗七星,他卻給了她整個星空。

  屋中的事物全部被挪走,巨大的天花板上被塗抹成了黑色,而在它的上面,鑲嵌著大大小小、或極明或微暗的夜明珠,赫然構成了一副極具震撼力的星空圖。

  「怎樣?喜歡麼?」

  不文藝一點的說法是——這個土豪在炫富?

  身為一個稍微有點仇富的窮鬼,蘇綠有種想要糊這貨一臉的衝動:混蛋「權二代」(魔教教主應該算吧?),有錢了不起啊?!

  教主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功地拉到了仇恨,只繼續說著足以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綿綿情話:「你若是喜歡,回山後,我為你造一個更大更好的,你隨時都可以去觀看。秋雨,你覺得如何?」

  還沒等蘇綠開口,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劈里啪啦」的聲音。

  夜飛雪眸色微沉。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人跪地的聲音。

  「教主。」

  「出了什麼事?」

  「有人叛亂,前院已經亂成了一團。」

  「呵,那群人還真是不知道什麼叫痛。」夜飛雪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了,你在這裡守著教主夫人。若是她掉了一根頭髮絲,你也不必活了。」

  「是!」

  而後蘇綠就感覺到,某個「成功地保住了腎」的幸運兒鬆開了自己。

  青年雙手抓住女子的肩頭,將她轉了過來,柔聲說:「我去去就來,外面危險,你千萬不要亂跑。」說完,他開門離開。

  注視著他的背影消失,蘇綠雙手抱臂,看向單膝跪在門口的黑衣人:「你怎麼來了?」

  黑衣人:「……你認出我了?」

  「武功那麼差,認不出來才怪吧?」她總不能說自己的認人方式是精神力吧?

  「……」慕秋華淚流滿面,這是認人的標準嗎?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耽擱的時候,他三兩步衝進屋子,一把抓住蘇綠的手臂,「快跟我走。」

  蘇綠不動,只看著他,突然笑出聲:「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

  「季公子的易容術不錯,我又恰好知道一味藥,服用後可以改變聲音。」

  「怪不得夜飛雪居然沒認出你。」蘇綠注視著慕秋華足足壯了一倍有餘的體型,又看了看他微禿的腦袋和臉上的刀疤,疑惑地問道,「你不會真把頭髮給剃了吧?」

  「……都說了,這是易容。」

  「這樣啊。」

  「……」那種「真是可惜」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他沒成禿頭她就覺得這麼可惜嗎?!

  慕秋華無奈地扯了扯女子的手臂:「你快點跟我走。」

  蘇綠還是沒動,一邊通過某鳥瞭解現在的狀況,一邊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不知道,是季公子知道。」

  「……他怎麼樣?」

  「還好,並未傷到內臟。不過,沒想到堂堂教主居然會拿簪子做武器,而且準頭那麼差。」

  蘇綠:「……」重點在這裡嗎?不過,季白羽沒和其他人說是宋遲遲對他下的手?某種意義上說,這還真是一片深情。可惜,一片君心注定付流水。

  「季白羽也來了?」

  「我攔不住他。」慕秋華快速地解釋說,「他帶了一些弟兄入侵前院,身上帶著我做的藥粉,中毒者會失去理智,敵我不分地胡亂攻擊。現在前面應該已經亂成了一團,我趁機來帶你走。」

  蘇綠暗自點頭,這和某鳥看到的情況是一樣的。她接著又問:「為什麼是你?」

  「因為如果不是熟人,你恐怕不會跟著走……」相處這段時日以來,慕秋華很清楚這看似從容的女子其實內心對人的戒心挺重的。而且,他武功也差,去和人比鬥那就是……用她的話說就是「作死」。再加上,不親身參與並親眼看到她脫困,他也實在不放心——這是他提供藥粉時提出的唯一條件。

  慕秋華所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蘇綠揚手揮開他的手臂。

  「你走吧。」

  青年驚訝地瞪大了眼眸:「你……不跟我走?」

  「嗯,我不跟你走。」蘇綠點了點頭,而後說,「這裡很危險,你先走吧,回去後季白羽若是問你,你就告訴他我寧死不走。他想必不會因此而責怪你。」

  「……為什麼?」

  「嗯?」

  「你為什麼要留下來?」慕秋華一把抓住面前女子的手腕,語氣略有些激動地問道。

  蘇綠將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扯落,冷淡地回答說:「自然是因為我想留在夜飛雪的身邊。」

  「怎麼會……」青年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不可思議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子,「你……」這簡直不像是池姑娘了。他認識的池姑娘,才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可眼前的人,又分明是她啊。

  「你走吧。」

  「……」

  就在蘇綠覺得終於能把這貨打發走的時候,他居然又沖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仔仔細細地把起了脈。這動作讓她很有些哭笑不得:「你做什麼?」

  「你……是不是中了什麼毒或者蠱?」一離開就會發作之類的。

  蘇綠:「……」這傢伙到底是有多篤信「池秋雨絕不可能喜歡教主」啊?

  「我怎麼會對秋雨做這種事。」

  一個聲音自二人身側傳來。

  「誰?」慕秋華下意識看向那邊。

  蘇綠同樣看了過去,心中卻沒有一點兒驚訝,有的只是「另一隻靴子終於落下來」的微妙解脫感。

  身穿一身白衣的夜飛雪從藏身之處緩步走出,微笑著注視著長廊中的兩人:「慕先生,一日不見,你怎麼就變了一番模樣?」

  「你……」

  幾步之間,教主便走到了二人的身邊,而後伸出手,十分自然地攔住身旁女子的腰肢:「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今日我饒你一命,還望你日後別再做這樣的傻事。」

  「……傻事?」

  「呵……」夜飛雪冷笑,「那種效果奇妙的藥粉,除了你慕先生又有誰能配的出來?哪怕你今日帶著秋雨遠走天涯,卻別忘了,百草門還在慶寧城中。」

  「……我做的事,我派中人毫不知情!」

  「殺人洩憤而已,知不知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

  「你回去後可以告訴季白羽,一個月後,我將娶秋雨過門。到時他若是不怕死,儘管來觀禮。」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說道,「當然,如果是慕先生你想來,我會親自派人送上喜帖。」

  慕秋華沒有搭理他,只又看向女子,認真地問道:「池姑娘,你是真的想要留在他身邊麼?」

  蘇綠的目光沒有一絲波動:「這種事與你無關。」

  「……我明白了。」說完,青年終於很是乾脆地轉身離開。

  蘇綠心中暗自舒了口氣。

  她沒想到慕秋華會來救自己,更沒想到他居然還帶著藥粉,那種東西一旦使用,很容易就會被辨別出來處,到時,百草門和慶寧城中的人恐怕就會遭殃了。要知道,夜飛雪可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只是,慕秋華可以想不到這點,季白羽就真的沒有想到嗎?還是故意無視了?

  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讓一個城的人為自己陪葬。

  慶寧真的是座不錯的小城,裡面住著的也都是些不錯的人,無論是百草門還是普通老百姓,大多有一副好心腸。它被毀掉實在是太可惜了。

  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

  第二個原因是,她必須讓慕秋華這小子死心。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相當危險了,他這個武功差到了極點的傢伙摻和進來,八成沒什麼好結果,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徹底退出風波,像從前一樣去自由自在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再怎麼說,這傢伙也是個不錯的傢伙,死了太可惜。

  最後……

  她不相信夜飛雪真的被調虎離山。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這貨離開後不久,她就通過精神力知曉了他回來之事,不管他到底有沒有上當,說到底,這是一個針對她的「試探」。她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他放鬆警惕,為之後的離開大計提高成功率。

  如今看來,倒也不算失敗。

  現在就讓他再稍微甜一下,之後有這貨痛的時候。

  某個成功被騙過的傢伙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說:「秋雨,你果然對我深情一片。」低頭,湊近……

  「啪!」

  蘇綠毫不客氣地又給了他一個耳光,冷冰冰地說:「一嘴魚腥味,離我遠點。」還是直接讓這種變態痛好了。

  夜飛雪:「……」再次因為沒戒心被打了的他不僅沒生氣,反而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我飯後有漱口。」

  「沒漱乾淨,再去漱一次。」

  「……」

  然後,教主居然真的頂著臉上的巴掌印去漱口了——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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