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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再穿就剁手!》第50章
☆、50 你必須選擇+意外總是發生+你的夢境

雖然心中對於所謂的「騎士選拔」半點興趣都無,但蘇綠最終還是很給面子地出席了,畢竟一天到晚看書也很無聊,找點樂子也不錯。

 公主的騎士選拔自然是一件大事,尤其是,這位公主殿下還是國王陛下僅剩的孩子,未來的女王。所以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貴族們都出席了這場盛會。不過,這些人與其說是來看「選拔」,倒不如說是來看「選拔者」。畢竟公主回宮這麼久了,一次都沒見過她在公眾場合露面。

 雖然也有消息陸陸續續地從宮中傳來,她所喜歡的衣服與首飾樣式也漸漸開始流行,但聽說和親眼見到完全是兩回事。事實上,直到今天,都依舊有許多人堅持地認為——公主之所以不出現,是因為她完全上不了檯面——她的出生和經歷可不是什麼秘密。

 然而,懷著這種想法的大多數人,在見到真人的瞬間,就默默地將它拋開了。

 不得不說,這位坐在國王下首的公主殿下一定與她的父親有著血緣關係——為表崇敬以及討老國王的喜歡,許多人家中都掛著他年輕時的油畫。

 這位女孩身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衣裙,為已然到來的炎熱夏季帶來了一抹涼意,更彰顯出了王宮中缺失已久的活力。

 端莊的外表,優雅的姿態,高貴的氣質。

 一切公主所應該具有的特質,在這位年僅十三歲的女孩身上都可以找到。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的雙眸——深邃的雙黑,其中沉澱著超越了女孩年紀的成熟與智慧,宛如被厚天鵝絨幕布籠罩住的夜空。仔細看去時,又隱約能尋找到點點星光。

 這些人沒有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蘇綠在不斷提高和鍛鍊精神力後,不自覺地有了某種「威壓」。它並不強勢,只是讓其他人在與她對視時,會不自覺地感受到某種「強大的氣場」而已,感覺因人而異,用時辰的話說就是——

 【不外乎是覺得你「好帥氣啊好成熟啊好有智慧啊」之類的……嗯,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裝X利器,你,值得擁有!】

 【怎樣才可以消除掉?】

 【咦?多可惜啊!難得你這次的名字湊起來就是瑪麗蘇,不用太可惜了!】

 【三,二……】

 【……等你完全適應了自己雙S的天賦,就可以控制好它了。就像之前那樣,既可以在普通人面前裝嫩,又可以用眼神恐嚇肖恩!】

 且不論蘇綠隱約覺得有些麻煩,老國王對這樣的效果似乎是很滿意的。他笑著扭頭對蘇綠說:「我的女兒,你對自己的騎士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

 「特別?」

 「當然,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陪伴你整整一生,你當然要選自己喜歡的。」

 不知為何,蘇綠覺得這位老狐狸口中的「喜歡」隱含深意,但還是果斷地搖了搖頭:「不,我沒什麼要求。」反正遲早要走,無論選誰都無所謂吧?

 原本,的確是這樣想的。

 直到……再次見到那個孩子。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瑪麗!

 在看到女孩的瞬間,阿爾德的眼中閃爍出了奪目的光芒。

 他近乎貪婪地注視著端坐於高台之上的她,他很清楚,看似不遠的距離,卻是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的。可是……即便這樣也沒關係,看,他成功地再次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這樣就夠了!

 而蘇綠的心中卻沒有這樣樂觀,她側過頭看向公爵。很巧合的,對方也正在注視著她,似乎在觀察她的反應。

 目光相對的瞬間,青年微微一怔,而後近乎狼狽地扭過頭——他已經很久沒有品嚐過「心虛」的滋味了,卻在她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很好,這傢伙,果然知道什麼。

 蘇綠暗自地記下了一筆。

 與此同時,克萊恩渾身發寒,原本下意識飲入口中的葡萄酒幾乎成了奪命的毒漿,他抱拳輕輕咳嗽了出來。

 兩人的這番作態,也落入了其他人的眼中。

 早已聽說了之前消息的貴族們相互用眼神示意著,更有幾位貴婦以扇子遮住嘴唇,輕聲交談著。

 老國王看似昏花實則銳利非常的目光當然也捕捉到了剛才的一幕,他如同睏倦了般微微眯起眼眸,遮蓋住其中的風雲變幻,心中默默權衡著什麼。

 阿爾德:「……」瑪麗……

 在女孩看向他的瞬間,男孩的心幾乎快在這緊張又開心的情緒中從心口飛了出去,但是,很快她就挪走了目光,看向其他人,就好像……他只是一個最普通的陌生人……

 瑪麗是已經忘記了他嗎?

 而且……

 她和那位英俊的公爵大人……

 他們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男孩的心中不自覺地湧起濃重的失落。

 但很快,他又勉強打起了精神——不可以這樣,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嗎?他只要做她的騎士就可以了。所以……所以這樣的事情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一切還沒定下來,他還未必能成功呢,所以接下來要更加努力才可以!

 能出現在王宮之中的騎士候補,都在之前經歷了嚴格的淘汰和禮儀訓練,武力、天賦和姿態都無可指摘。

 而在今日,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在陛下、殿下和其餘貴族的面前比試。

 當然,未必勝者就會成為贏家,他們所要做的是儘可能地展現自己。

 據說,比如多年前的某位公主,她就選擇了一位被所有人擊敗的騎士候補,理由是「他屢敗屢戰的模樣相當動人」,所以說,到了這一步,幾乎就是看選拔者的口味了。

 簡而言之,一切由蘇綠說了算。

 而她現在所在考慮的是——阿爾德來參加選拔,克萊恩公爵毫無疑問知道,那麼……國王呢? 如果答案是「否」,那麼克萊恩可能只是出於好意才引薦了阿爾德,那麼她絕不會選擇那孩子作為自己的騎士,那對他並沒有好處;但如果,答案是「是」… …

 「我的小公主。」

 蘇綠轉頭,對上老人的目光,而後看到他朝自己展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

 「怎麼樣,其中有你格外喜歡的嗎?」

 「…… 」

 這一刻,她確定了,情況是最糟糕的一種。

 但她決定再稍微試探一下:「如果我說沒有呢?」

 「啊,那可真糟糕。」老國王微微嘆息,「我心愛的女兒,不被你喜愛的事物,注定沒有存在的價值。」

 蘇綠微眯起眼眸,同樣露出了微笑,話語卻針鋒相對:「你難道是在威脅我嗎?」

 「當然不是。」老人笑著搖頭,「只是想給你一點兒忠告。」

 「忠告? 」

 「你看,」老國王朝她攤開手心,「這是一隻多麼蒼老的手,和你那白嫩漂亮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他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它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拿走你手中的東西。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蘇綠注視了他片刻,緩緩回答說:「因為那是你的手,一位國王的手。。」

 「哈哈哈哈!!!」老國王開心地大笑出聲,「沒錯,沒錯,就是這樣,你真是聰慧地讓人讚嘆。」

 他的笑聲吸引了其餘的貴族以及比鬥中的騎士侍從,其中一個男孩趁機一改頹勢,順利地擊敗了另一個原本壓著自己打的對手。

 輸者露出懊惱的神色,卻不敢有絲毫憤懣,他總不能去責怪國王「你為什麼要突然笑出聲」吧?

「我的女兒,」老國王壓低聲音,略含深意地說道,「你擁有潛質,卻不願意踏上必須要踏上的道路,這並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從你作為我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一切就不再受你控制了。」

 「哦,那可真不幸。」蘇綠笑著回答說,「我隱約記得我人生的前十三年可從來沒有遇到這種困擾。 」

 「好吧。」老國王露出個鬱悶的神色,「是從你的哥哥姐姐們都死去開始。」他接著說道,「這是命運的指引,我們無從逃避,你明白我在說些什麼,不是嗎?」

 蘇綠沒有回答,但事實上,她的確明白。

 老國王實在警告她,她實在是太「弱小」了,只能依附於他生存著。而如果他想要從她手中剝奪走什麼東西,她根本就無從反抗。更別提,如果某一天他離世,她會成為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不夠強勢的話,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她當然知道這一點,只是,因為根本不會久留的緣故,蘇綠壓根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只想把剩餘的時間混完。

 現在看來,她熬得住,這位老人卻熬不住,或者說壓根不樂意去熬,所以選擇使用這種方法來逼迫她。

 阿爾德對於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只是一顆棋子。

 他只是在用一個近乎殘酷的方式告訴她:「只要世界上還存在你在意的東西,你就必須手握力量,否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其離你而去。那麼,我唯一的女兒,你的選擇,到底是什麼呢?」

二更

 【妹子……】

 【什麼?】

 【咳,那啥,你還好嗎?】

 【你是指什麼?】

 【……】

 【被一個老狐狸威脅,還是看到一隻傻乎乎的小狗跳進了獵人的陷阱?】

 【咳……】看起來很介意的樣子啊……也是,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在別人的手上吃癟。嘖,這麼一想,連他都覺得不爽了起來!

 【不然,我幫你揍他一頓吧!】握拳。

 【加速他的死亡,然後讓我更早地被諸事纏身嗎?】

 【……】

 【嘖,真麻煩。】

 【不然,我們走吧,帶著那個孩子一起。】某人再次出起主意。

 【走?】

 【是啊,有我在,肯定不會被抓住的。等一切結束後,時間回流,就完全不會有困擾了。】

 【行不通的。】蘇綠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阿爾德有家人,子爵一家也……除非「瑪麗」死去,否則麻煩會如影隨形。這麼想的話……

 世間萬事運行的軌跡,永遠讓人捉不著頭腦。

 俗話說的「計畫沒有變化快」,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而在命運梳理完成前,時辰也沒有辦法預料到事態的發展,更無從給予蘇綠提示。

 所以,意外就那麼發生了。

 騎士選拔結束後的晚宴前,蘇綠還在一邊和時辰交談一邊回去換裝,老國王卻發生了意外。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摔了一跤,頭整個地磕在了台階上,瞬間就頭破血流。更為坑爹的是,這次意外發生在所有貴族的眼前,這就意味著,除非蘇綠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幹掉或者永遠囚禁起來,否則消息必然會流傳出去。

 當她匆匆趕到時,老國王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只留下了「把一切交給公主」的話語。對此,蘇綠有些疑惑,然而,在詢問時辰後,她悲劇地發現,這並非什麼苦肉計,而是現實。

 一個昏睡的老國王,一位年幼的小公主,有野心的人如果此時不掀起波浪,簡直是對不起自己。

 於是,有人迫不及待地出手了,在蘇綠還沒到場時,就當眾斥責她來歷不明,壓根沒有繼承王位的資格。

 而此時,克萊恩公爵站了出來,「親自給公主殿下做血緣檢測」的他說出來的話自然有說服力。 但很快,又有人說克萊恩公爵是在撒謊,明眼人都知道,他和公主殿下「有一腿」,一旦後者繼承王位,他所獲得的利益是最大的,所以話語完全沒有公信力。

 被污衊的公爵立刻摘下了白手套甩到了對方臉上,要求與對方決鬥。

 誰願意與一位離劍聖只差一腳的八級劍士決鬥?那不是找死嗎?! 於是那些人開始斥責公爵仗勢欺人。

 只是幾十分鐘的功夫,原本看起來其樂融融的人們,現在看起來簡直像為了一根骨頭而不斷爭搶的野狗。而原本作為重點的新任騎士們,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少數幾個人暗自懊惱,為什麼偏偏被選中了呢?真是太悲劇了!

 「諸位這麼熱鬧是在討論什麼?」

 聲音瞬間停息下來。

 所有人抬起頭,注視著不知何時再次出現在了高台之上的女孩。她以俯視的角度將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很多人下意識地別開臉孔,不敢與之對視。

 這是很正常的,為了打到「威懾」的效果,蘇綠直接將精神力融入了目光中,這使得它比之前還要犀利許多。

 但僅僅這樣顯然是不夠的,片刻後,有人開口了——

 「我們在討論,你是否具有成為王的資格!」

 「王的資格?」蘇綠挑眉,「你可以向我解釋一下它具體是指什麼嗎?」

 「……」

 「你來路不明!」

 「也許我們可以當眾來一次鑑定?別忘了,我的父親,你們的國王還沒有死去。」

 「……」

 「你出身低微!」

 「有哪一條法律規定我因此而不能繼承王位呢?我倒是記得很清楚,按照《繼承法》,我排在第一順位,而你,沒錯,就是說我出身低微的這位貴族老爺,你排在第八位,哪怕把我拖下去,你也要接著再幹掉六個人才可以上位,又何必著急呢?」

 「……」

 下面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你不通政事!」

 「哦,這麼說你很通曉政事?」

 「那是自然。」

 「那就奇怪了。」蘇綠意味深長地看著那位說話的貴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二十年前你的治下出現了一次民眾暴動,讓我想想,」她的手輕按著額頭,「對了,因為你不僅鍾愛早已被廢棄的'初夜權',還很喜歡別人的妻子,甚至對皮膚白嫩的男性也有著充足的興趣。在被我的父親斥責並處罰了之後,你聽話了一小段時間,隨後,在十八年前……」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站在高處的女孩將這位貴族那一段段不忍直視的黑歷史娓娓道來。 公爵不禁想起之前的日子裡,他所經常看到的那位認真閱讀的女孩,是她早已想到了會有今天呢?還是命運的巧合呢?

 當然,正確答案是——都不是!

 時辰雖然無法預料未來,查詢過去可是完全沒問題的,只要他樂意,在場諸位的黑歷史隨口就來,某種意義上說,他就是一個強大異常的即時搜索引擎啊!

 在眾人津津有味的情緒中,那位貴族的臉色從蒼白到變得有些發青,他連連後退:「你……你……」

 蘇綠微微一笑:「如果這樣就叫做通曉政事,我覺得,自己還是不通一點會比較,你覺得呢?羅瑞安伯爵?」

 「……」

 又是一陣笑。

 「好了,諸位,還有什麼想指控的,不妨一次性說來讓我聽聽。」

 「……」剛才那位悲劇在前,還有誰再敢觸霉頭。

 於是,場景再次安靜了下來。

 蘇綠點了點頭,微笑著說:「父王因為身體不適的緣故,委託我好好招待諸位,晚宴也會照常舉行。」說完,她拍了拍手,已然有侍女們上前,用新的佳餚、瓜果和酒水替換掉之前那些完全沒有動過的。她的目光轉向克萊恩,「公爵,我想,也許你需要換一件衣服?而且,我也有一些話想對你說……」說話間,她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把扇子,遮住了半張臉孔,朝他「含情脈脈」地眨了眨眼睛。

 青年:「……」

 其餘人心領神會。

 在那些滿是曖昧色彩的目光中,克萊恩公爵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但同時他也明白,這位公主找他恐怕另有要事。而不止是他,不少人也明白這一點,卻也找不到正當理由阻止公爵或者從宮中離開,那樣他們的「心意」也就昭然若揭了,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青年跟在女孩的身後離開。 兩人走後,宴會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開始激烈地討論著。

 鼎沸的人聲中,一位金發碧眼的男孩落寞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總是這樣。

 他總是只能注視著瑪麗的背影,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到。

 他真的是派不上半點用處。

 就在此時——

 【阿爾德。】

 「!!!」驚訝的男孩差點直接叫出聲來,但他很快就摀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輕聲說,「瑪、瑪麗?」

 【別做試圖和我說話這種愚蠢的事。】

 「……」QAQ她怎麼會知道……

 【我只是暫時單方面地將我們的精神力連接起來。】這也是她鍛鍊精神力後最近自行發掘出的技能,雖然限制很多,但用在這種時候卻是剛剛好。

 【集中精神,聽我說。】

 【我需要你幫我盯好一些人。】其實阿爾德並非最好的選擇,但卻是她所能信任的人中武力值最高的,而剩餘的可信任的人,幾乎都是被蘇綠催眠過一次的侍女和衛兵——在某一次發現有人偷翻自己的東西后,她就開始如此做了。簡而言之,就是讓他們明白「誰才是他們的主人,他 們必須對誰懷有忠心」,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正好能派出用場,比如幫她在宴會上幫我收集一些信息,觀察一些人的神情動態等。

 而如果有人想要逃跑或者做出別的什麼不智舉動,就是阿爾德出場的時候了。畢竟大部分貴族都手無縛雞之力,遠不像克萊恩那麼強悍。

 【聽好了……】

 太好了,瑪麗沒有忘記他。

 安心吧,無論什麼都會幫你做到的!

 似乎感覺到了男孩心中的堅定,蘇綠微勾了勾嘴角,斷開連接,轉而將目光放到了眼前的青年身上。

 他們目前所處的位置是她的房間,也是不容易引起他人懷疑的地方——公主和情人在這裡相會實在是太正常了不是麼?

 「公主殿下,請問您有何吩咐?」青年單膝跪下,輕聲詢問著。

 「據你的觀察,在場的貴族中,有哪些人足以威脅到國王和我的安全?」

 「……」

 「不需要猶豫,請直接說出來。」

 「……是。」

 緊接著,公爵果然說出了一部分人名。

 「王城兵力的分佈如何?」

 「是這樣的……」

 「如果發生叛亂,他們最可能怎麼做?」

 「這一部分人……」

 隨著蘇綠一條條地發出詢問,克萊恩一條條地回答,情勢漸漸清晰了起來。

 事實上,蘇綠覺得自己並不像老國王說的那樣具有成為王的潛質,但她現在屬於「趕鴨子上架」,不做都不行。如果真的任由國家發生叛亂,阿爾德也許會遭遇危險,老國王八成會掛,後者雖然渣,畢竟是她所使用的身體的生父。更別提,新上位的傢伙,不知會不會對子爵一家秋後算賬。而明顯表現出對她的擁簇的公爵,也許也會遭受報復。

 不管為哪一條,她都必須盡快把這亂糟糟的局勢給強行壓下去。

 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作弊! 她可不想慢悠悠地搞什麼以德服人,精神催眠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三更

 當然,兼聽則明,偏信則暗。

 她不可能完全相信克萊恩口頭的話,於是,在進行催眠後,她又問了一次。不得不說,這傢伙還真的是個紳士,幾乎沒有什麼隱瞞,就算有,也是省去了幾個他不太確定的對象。

 蘇綠之前並沒有命令青年對自己報以忠心,一來是因為覺得沒必要,之所以對那些內侍們這麼做是因為他們與她的生活息息相關;二來,精神力和意志力越強的人催眠起來就越辛苦,克萊恩雖然不是魔法師,但身為八級劍士的他在意志力方面簡直可以說強大異常。僅是催眠他就已經很費勁了,想要長時間在他心中刻下「烙印」不是現在的她可以做到的事情。當然可以短時間烙印,但之後很可能被他發現異常。

 更何況,雖然最初對這位給自己帶來「噩耗」的公爵好感欠缺,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覺得他這人其實還是不錯的。但這一次,安全起見,她還是稍微地「拷問」了下青年的忠心,事實證明,他是真心地忠誠於王室,並沒有什麼多餘的野心。

 一聲彈指聲後,公爵大人重新恢復了意識,當然,他不記得自己曾經被催眠過的事情,只略有些急促地問道:「殿下,您是想……」不得不說,剛才女孩所問的問題讓他覺得有些憂慮,她到底是想做什麼……

 蘇綠一手合起手中薄紗質的扇子,微笑著說:「公爵。」

 「是。」

 「我在想……」

 「?」

 「你該去換衣服了,我可以把自己的房間借給你。」

 「……」

 「然後幫我帶一些人到這裡來。」

 「……公主,」青年微微一怔,眉間明顯地湧起了些許擔憂的神色,「您……」

 「去吧。你可以放心,我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不會做什麼魯莽的事情。」

 「……是。」

 行了一禮後,青年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蘇綠深吸了口氣,坐著安靜地等待了起來。

 盡人事,待天命。

 她已經做了她所能做的,無論會有怎樣的結果,都可以淡然地接受,起碼比什麼都沒做,只能傻乎乎地等待未來降臨要好得多。

 之後,內侍們的消息陸續傳來,事實證明,的確有不少貴族在王宮之中安插了釘子,也有一些人因為各種原因想要離開宮中,但全部都被攔截了下來。

 緊接著,那一些人被克萊恩分別引到了蘇綠個人的書房中。

 ……

 一切終於都結束時,已經快到午夜時分了。

 蘇綠送走最後一位「訪客」,伸出手撐住幾乎要裂開的頭,單手扶著桌子半天無法動彈。即便這批貴族們的精神力和意志力都不算太強,但數量卻不少,而蘇綠也沒有什麼休息的機會,在晚宴結束前,她必須搞定全部一切。為此,人字拖使用了某種方法幫她暫時增加了精神力,後遺症除去停留的時間再次增加之外……就是頭疼地厲害。

 「咚咚咚……」

 「進來。」

 眼看著原本可能掀起的巨大風波在一位年僅十三歲的女孩手中消散無蹤,克萊恩的心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感覺。他真的非常好奇,這位年幼的公主殿下到底對那些人說了些什麼,才會讓他們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改變了心意——雖然那些人沒有明確地表現出這一點,但僅憑神態他也可以大致推測一二。

 而這些疑問,在見到她痛苦的模樣後被青年拋之腦後。他快步上前,在適當的距離停下腳步,關切地詢問:「殿下,您沒事吧?」

 蘇綠扭頭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我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

 「抱歉,」她嘆氣,「因為頭疼而遷怒了。」

 「不,您無需向我道歉,只是……」

 「沒事的。」蘇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克萊恩公爵,雖然已經勞累了你足足一個晚上,但我還有件事想拜託你。」

 青年注視著女孩堅強而固執的表情,心中微嘆了口氣,肅臉回答說:「隨時聽從您的調遣。」

 「你… …」 宮中有異心的貴族幾乎都被她以作弊的方式強行壓制了下去,但外面還有少部分貴族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參加今天的「盛會」,而國王發生意外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好在這部分人中不會有太多人心懷異志,就算有,他們也沒有人掌握著足以撼動王宮守衛的兵力。哪怕有人真的膽大包天到想要弄出什麼亂子,克萊恩公爵也完全可以將他們鎮壓。

 但不管怎樣,小心無大錯,提前囑咐總比事後補救要強。

 與青年商議結束後,蘇綠撐著身體換上了一身新衣服,回到了晚宴上說了一些場面話。直到午夜時分來臨,才宣佈「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而她用微笑目送著這些人離開後,揉了揉幾乎僵硬的臉,用手揮散所有的侍從,精疲力盡地坐在最高處的王位上。

 這當然是越矩,但反正這裡沒人,管它呢。

 蘇綠一手撫著幾乎痛到麻木的腦袋,一邊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下次再碰上這種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說,堅決不自找麻煩。某種意義上說,她是一個有「輕微強迫症」的人,什麼事情一旦開始後,不做完心裡就會不舒服。所以上,她這次也算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王座之上鋪著厚厚的軟墊,即便現在已是夏季,這位用來開宴會的大殿中依舊如春秋季般涼爽,不知是魔法還是構造的緣故。

 【還好嗎?】

 【不太好。】

 【你透支地太厲害了,之後的一段時間最好別使用精神力。】

 【我儘量。】

 【喂!不是儘量是必須啦!】

 【你是在跟我大呼小叫?】

 【……對不起,我錯了!】某人的認錯可以說是一如既往地干脆。

 【算了,今天麻煩你了。】

 【……!!!】這是在和他道謝的節奏?

 【閉嘴。】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吵死了。】

 【……咳,你好好休息吧,在完全恢復過來之前,暫時別和我聯絡了。雖然做這種事所消耗的精神力很少,但總是有害處的。】

 【嗯。】

 【不過如果遇到危險,一定第一時間喊我。】

 【嗯。】

 【還有……】

 【閉嘴。】

 於是,某人默默地遁了。

 而在獲得安靜之後,蘇綠休息著,休息著,也就漸漸地睡熟了,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走回自己的臥室。

 當阿爾德走入大殿時,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女孩縮成一團,在王座之上沉沉入睡,眉眼之中滿是疲憊的神色,好像連夢境都是辛苦的。

 他拾階而上,悄悄地走到她的身邊,單膝跪著,注視著女孩熟睡著的容顏。

 即便曾經在一起相處不算短的時間,像這樣的情景也還是第一次看到。而雖然也才分別不長的時間,在他看來,卻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瑪麗,」男孩張開唇,無聲地說著話,「終於見面了,我真的好開心。」

 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額頭,微微下滑,輕輕用力,想要將那睡夢中依舊緊皺著的眉心推開。

 「瑪麗,你在做著怎樣的夢呢?」看起來好累的樣子……

 「我也有經常夢到你哦,不過都是快樂的夢呢。只是到了夢境的最後,你就消失了,我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還好,那只是夢。」

 經過好一番努力,女孩的眉頭終於在他的指尖成功地舒展開來。

 阿爾德心滿意足地露出了一個傻笑,縮回手間,想了想,又輕輕地戳了戳她的雙頰。

 「好軟……」

 可惜,僅這一個動作,就再次使得女孩的眉頭皺起。

 「……」QAQ

 他欲哭無淚,連忙伸出手,再次推推推……搓搓搓……

 待她的眉頭再次舒展時,他不敢在做什麼小動作了。隨手扯了塊柔軟的布巾將她蓋好後,男孩轉了過身,背靠著王座 坐下。此時此刻,她就在他身邊,他覺得很安心。

 心中也再沒有一絲徬徨。

 就好像一個飢渴交加的旅者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心中滿是滿足,除此之外什麼都感覺不到。

 男孩幸福地眯了眯眼眸,微微側過頭,注視著她在熟睡時格外顯得沉靜的臉孔,再次小心地伸出手,抓住她無意中搭在椅邊的幾根手指,握緊,輕輕地將其貼在臉上,而後,也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於是,當蘇綠飽睡了一覺醒來時,毫不意外地看到某人正蹭著自己的手呼呼大睡,也許是睡得太香的緣故,這貨非常不和諧地流了幾滴口水到她的手指上。

 她的額頭跳起幾根青筋,深吸了口氣後,抬起腳,毫不客氣地將某人踹下了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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