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庶女(惡妻臨門3)》第2章
第二章

吩咐侍女将李玄臻主仆二人安頓在段府之後,忍耐多時的段德遠便拉着夫人急匆匆地回房,想讓夫人給個解釋。

  “好端端的,怎麽留一個陌生男子住在咱們家裏?還有,你對那李公子說我們家的寶貝都送去你娘家,可我明明記得是放在我那藏金閣裏……”

  還沒等段老爺說完,已經掩了門的段夫人不客氣的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了他一記。

  “你這個老糊塗,我之所以這麽做,還不是爲了咱家靈兒着想。那李璟祺一看就是個大戶人家出身的公子,光是他身上穿的那件袍子,就抵得過咱們府上一年的開銷了,如果靈兒真能攀上這門親事,那可是段家上輩子燒好香燒來的福氣。”

  段德遠平日木讷老實,雖是盛陽首富,可所有錢财都是他一分一毫慢慢積攢下來的。

  比起他,段夫人的心思就活絡多了。

  段夫人出身良好,大哥在外省當差,幾個姐妹也都嫁得不錯,想當年段德遠能娶她爲妻,不知羨煞多少旁人。

  這些年來,段德遠兢兢業業的做着生意,而段家裏裏外外被段夫人打點得井井有條,正是因爲她能填補丈夫的不足,能圓滑地面對各種狀況,才能使段家發展至如此的盛況。

  由于段夫人隻有段靈兒一個女兒,她更是細心看顧着,從女兒含羞帶怯的眼神中,她聰明的讀懂了姑娘家的心思。

  那李公子的确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爲了替女兒留住這位貴客,她才撒謊騙對方說,寶貝目前都在外省的娘家家裏,就是想趁機讓李公子留在段府多住些時日,這樣說不定就能順便促成這段大好姻緣。

  段德遠聽完妻子的說明後卻是一臉不以爲然,“那李公子長得那般神仙模樣,從他穿着談吐又不難看出家境殷實,這樣的人物,也許家裏早已妻妾成群,若靈兒嫁了過去,也不過是個妾室身份,這會不會太委屈我們靈兒了……”

  “老爺,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剛剛我讓小翠帶着李公子到客房的時候,吩咐她打聽一下李公子的情況,那李公子今年雖二十有二,可家中卻沒娶任何妻妾。”段夫人笑得開懷,“這樣看來,如果靈兒多花點心思在那李公子身上,說不定不用到年底咱家就可以辦喜事了。”

  段老爺喝了口茶水,點點頭,想了想又道:“說起來茉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如果靈兒今年真能出嫁,咱們也該爲茉兒的終身打算打算了。”

  茉兒這個名字才剛說出口,原本還笑靥如花的段夫人頓時繃起臉,冷哼一聲,“十裏八鄉都知道那個喪門星是個克夫的命,自從她的未婚夫婿被她克死之後,你打聽打聽,這盛陽城還有誰肯娶她進門?”

  段茉兒的存在是段夫人心底的一根刺,也是段老爺當年出軌最有力的證據。

  想當年段德遠将她娶進段家時,曾當着衆多親友的面說從此不再納妾,可沒想到她嫁進段府不到半年光景,他就帶回一個名爲白玫的絕世大美人,任她怎麽哭鬧打罵,他仍堅持将白玫娶做二房。

  十七年前,她和白玫相繼懷孕,在她生下靈兒後三個月,白玫生下了段茉兒那個孽種。

  雖然沒過幾年白玫就因爲身體不佳而辭世,可留下的小孽種對她來說,仍是欲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肉中刺。

  偏偏那個小孽種越大模樣越水靈,甚至比起她那死去的美人娘猶勝三分。

  她害怕段茉兒的存在會阻礙靈兒,早在兩年前就請媒婆給她說了一門親事,想将她早早打發出段府大門。

  沒想到在出嫁的前兩個月,男方突然重病不起,沒幾日便一命嗚呼了。

  小孽種沒嫁出去讓她心中十分郁結,不過如今整個盛陽城都知道段茉兒克夫命硬,所以根本沒人敢娶,這反讓她的心情好幾分。

  隻要段茉兒的存在不影響靈兒,她可以忍受多養那個小孽種幾日。

  段茉兒的身份雖然是段府的二小姐,但庶女出身的她并不受段夫人的喜歡,所以在段府過得并不如大小姐段靈兒那般舒爽,連住所都被分配到最偏僻的西廂房。

  西廂房看上去十分簡陋、窄小,除了兩間正房外,就隻有一個小小的院落外加一條灰頭土臉的短毛小土狗。

  而且比起段家大小姐有多人服侍的貴族待遇,段茉兒的身邊隻有一個先天有腿疾的使喚丫頭香香。

  自從十二歲那年娘親去世之後,這西廂房的小院子裏就隻剩下她和香香兩人相依爲命。

  這香香除了走路一跛一跛之外,五官也長得有些醜,不過她幹活俐落、手腳勤快,對她這位段家二小姐更是十分忠心,讓她将香香當親人看待,覺得就算隻有兩人相依爲命過日子也足夠了。

  直到幾年前,她認識了一個經常來府裏送菜的丫頭冬杏。

  冬杏很善良,對她的處境很是同情,經常趁人不注意時,偷偷塞給她一些好吃好玩的東西,日子久了,她倆就這麽熟絡起來,段茉兒便把冬杏當成好姐妹一般看待。

  兩年前冬杏的爹去世了,冬杏不再來府裏送菜,反而繼承了她爹的生意——一家棺材鋪。

  從那時候開始,隻要段茉兒一有空便爬牆出府找冬杏玩。

  而香香就成了她的接應人,隻要她在府外學鳥叫,香香就會抛根繩子到外頭把她拉回府裏。

  可由于香香性子膽小,總會勸她不要太常出門,以免被罰。

  “二小姐,最近你出府的次數真是越來越頻繁了,要是哪天被老爺發現,那可就糟了。”

  正拿起一顆蜜餞往嘴裏塞的段茉兒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趁香香碎碎念之際,再拿一顆塞到香香的嘴裏。

  “你放心吧,爹整天忙得暈頭轉向,怎可能有空過來找我,更何況沒有‘黑山老妖’的首肯,他是死也不敢踏進我這西廂房半步的。”

  對于自家爹爹懦弱的性格,段茉兒也很無奈。

  想當年娘還在世的時候,她爹還有幾分膽色敢在“黑山老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與娘溫存。但打從娘去世之後,爹就徹底将這西廂房給遺忘到海角天邊去了,更别說會踏進這裏。

  好不容易将那一顆蜜餞吞下的香香,無力的看了她一眼,“小心隔牆有耳,若大夫人知道你在背後叫她黑山老妖,她不撕了你的嘴才怪。”

  “她敢撕我的嘴,我就咬她耳朵。”

  說着,又拿起一塊蜜餞遞到香香面前,香香接過來剛要放到嘴裏時,一雙大眼突地瞪得溜圓。

  她指了指二小姐的腰,驚道:“你那香囊呢?”

  段茉兒一楞,低頭看了看,臉色大變,也顧不得手上留有一些蜜餞殘汁,急忙伸手在身上尋了一陣,“呀,香囊不見了!”

  “二夫人若知道你将她親手繡給你的香囊弄丢了,還不被你氣得活活從棺材裏醒來。”

  “先别說這些了,快幫我找找,看是不是在翻牆的時候不小心遺忘在哪個角落裏,那可是娘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要真弄丢了,晚上作夢她不把我罵死才怪。”

  說着便和香香兩人分頭尋找。

  其實那香囊并不值幾個錢,可那香囊裏放的鈴铛卻是娘在臨終之前特意吩咐,要她好好保存的。

  當年她娘在彌留之際嚴肅地說,那鈴铛就是白家的命,如果流落到外人手裏,可是要造成天下大亂。雖然她怎麽也瞧不出那鈴铛哪裏值錢或有什麽特别的,可畢竟那是娘留給她唯一的遺物,她不想糊裏糊塗地失去這珍貴的東西!

  段茉兒急切的跑出房門,腦中飛快回憶自己今天都出入過哪些地方。

  先是喜客來飯館,接着她又去了棺材鋪找冬杏,然後就是跟蹤那個破壞她好事的白衣公子,趁他不備時把他的馬尾巴給綁了起來,緊接着又去買蜜餞,順便還看了一場皮影戲……

  這麽想想,可能弄丢香囊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她該從何找起?

  她心底一急,暫時也沒了主意,迫于無奈,她順手從後花園的一棵老榆樹上抓了一把葉子扔到地上,給自己蔔上一卦。

  當六片葉子随風落地時,她掐指算了算,上幹下兌,這履卦十分不好,出門不利,辦事不妥,損失錢财,萬事遇阻。

  “哎呀!”她低叫一聲。沒想到今天居然是她的倒黴日,如果再趕上楣時出門去,還會遇到煞克雙星……

  仔細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原本那金富貴都已經讓她說動七、八分,要不是那多事的白衣男子出來攪局,她也不會如此狼狽,還弄丢了香囊……

  正想着,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

  “你是在找這個嗎?”

  她猛然回頭,隻見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站在她身後,那人有一張俊俏的臉龐,手中拎着一隻粉色的香囊。

  段茉兒楞了下,不懂這人爲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段府,更不知道自己丢掉的香囊怎會跑到他的手中?但她管不了這麽多,總之先把香囊拿回來要緊!

  見他笑得十分悠閑,像逗小貓一樣拎着香囊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氣不打一處來的伸手就搶。

  那人反應極快,她的手指還沒觸及香囊時,他已将香囊揣進了懷裏。

  “喂,你怎麽擅闖我家?還有,我的香囊怎會在你手裏?”

  李玄臻沒有回答,隻是一邊笑着,一邊仔細打量段茉兒。

  在喜客來飯館的時候,因爲她穿着一身老道袍,他倒沒仔細看清她的臉。

  如今已換回女裝打扮的她,一身鵝黃色的襦裙,将她白皙的臉龐襯托得更加誘人。

  她墨色長發随風飄舞,一雙星眸雖含薄怒卻勾魂攝魄,瑤鼻雖然皺着卻秀挺美麗,桃腮含嗔,粉唇嬌豔欲滴,實在是迷人不已。

  好個貌若天仙的姑娘,和她相比,皇宮裏的那些美人恐怕也不如她。

  仔細一瞧,她的五官和下午遇到的段靈兒倒有幾分相似之處,可那段靈兒雖然美麗,卻及不上她的細膩精緻,即使她正因自己的舉動而氣惱,看起來仍是十分可愛。

  所以面對她咄咄逼人的質問,李玄臻并不惱火,他從容不迫的展開骨扇,笑意盈盈道:“本公子并非擅闖,而是被段夫人恭恭敬敬請過來作客的,至于那隻香囊……”他故意賣了個關子,俊臉上扯出一抹邪氣的笑容,“你這個小神棍可以先扳扳手指頭算一算,算它究竟是怎麽跑到我口袋裏的。”

  “喂!你叫誰神棍?”

  “怎麽?莫非你心虛害怕了?因爲騙人不成反而惱羞成怒?”

  一提起這件事,段茉兒的怒火更旺盛了。如果不是這惡人出面攪局,金富貴手中的那隻青玉描金碗此時已經被她弄到手了。

  見她一臉氣鼓鼓的模樣,李玄臻隻覺得有趣,就更想繼續逗她了。

  他慢條斯理的搖着扇子笑道:“你知道我騎的那匹千裏神駒有多名貴嗎?可你卻膽大妄爲的險些害它的尾巴斷掉,你該慶幸的是我的馬目前還安好無損,不過它尾巴上掉的那幾根毛,你可要按價賠償。”

  不理會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心情大好又說:“看在你是個姑娘家的份上,我也不和你多算,就五千兩白銀好了。”

  “五千兩?你搶錢啊!”

  “怎麽,你拿不出來?沒關系……”他拍了拍被揣進懷裏的香囊,“在你還沒把債還清之前,你的東西就先留在我這裏當抵押品好了。”

  段茉兒被他嚣張的模樣氣得差點吐血,她不客氣的指着他的腦袋怒斥,“你這個人究竟講不講理?不分青紅皂白就亂冤枉好人不說,如今還想訛詐我銀子,看你穿得體面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麽這樣不辨是非呢?”

  李玄臻挑眉,眯着眼笑道:“第一次有人敢用人模狗樣這四個字來形容我。”

  她哼了一聲,“如果你不把我的香囊還給我,我保證還有更多讓你無法招架的‘第一次’等着你。”

  這番威脅雖然說得擲地有聲,卻把李玄臻給逗笑了。

  “好啊,本少爺倒是等着,看如果我不把香囊還給你,你能讓我碰上什麽樣的‘第一次’?”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讨厭?你一個七尺的大男人,拿一個女人家的香囊幹什麽?那東西又不值錢,就算你把它賣了,恐怕也不值一兩銀子。”

  “既然這麽不值錢,你又何必如此緊張?”

  “因爲那香囊是我娘親手繡給我的。”

  “所以,這香囊對你來說意義非凡喽?”

  “那是自然。”

  “唔,那在你将五千兩銀子還給我前,我更應該把它留在身邊做抵押,免得你賴帳。”

“可我根本沒有五千兩銀子!”她氣得大叫。這人怎麽如此不講理,而且他明明有錢得很,怎還想跟她要錢?

  “你不是小神棍嗎?随便出去蔔個卦騙騙人,說不定就有傻瓜上當趕着把五千兩銀子送到你口袋中呢。”

  “都說了不準叫我小神棍!”

  “哦,那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段茉兒……”

  急吼吼報上名後,她才發現自己上了他的當,氣得小臉通紅,惱怒的擡起腿就想向他踹過去,卻被李玄臻一把抓住腳踝。

  “姑娘家就要乖巧聽話一些,太過粗魯野蠻可是會嫁不出去的。”

  “喂,你快放開我!我嫁不嫁得出去關你什麽事?”

  她右腳被他的手掌握着,讓她隻能用左腳單腿直蹦,這狼狽樣令她感到難堪,隻想狠狠教訓他一頓。

  “你罵了我就應該向我道歉,更何況你剛剛還想踹我,更應該給我磕頭認錯賠個不是。”

  “我……我賠你個鬼!”

  段茉兒氣急敗壞的想要再次動用武力,但她畢竟隻能用左腳支撐,結果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向前撲去。

  李玄臻看準了機會,雙手一張,将她抱了個滿懷。

  他戲谑地笑道:“隻是讓你賠個不是,你怎麽還投懷送抱了?”

  段茉兒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未等他叫痛,便掙脫他的懷抱,頂着一張羞紅的臉轉身逃跑了。

  李玄臻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小牙印,上面還殘留着幾滴口水,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

  擡眼,那小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他慢條斯理的拿着扇子揚了揚,唇邊笑意也随着剛剛發生的一切而慢慢擴大。

  這個小東西真是有趣,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當天傍晚,被他派出去打聽消息的明軒,将段府裏的情況一一向他報告。

  原來那個段茉兒是段府的二小姐,年紀隻比段靈兒小了三個月,可兩姐妹雖然都姓段,在段府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别。

  段大小姐是正室所生,有段夫人呵護着,吃穿用度自然是能有多好就有多好。

  但那段二小姐段茉兒就沒這麽幸運了,因爲是庶出,親娘又去世了,段老爺老實木讷、膽子又小,沒本事和段夫人對抗,隻能眼看着自家小女兒遭受不好的對待卻一聲也不吭。

  兩年前有人給段二小姐說了門親事,沒想到在成親前幾天,那準新郎倌竟突然得重病死了。

  從那以後,段二小姐克夫的傳言在盛陽傳了開來,再也沒有人敢上門提親。

  雖然她現在才十七歲,可再過幾年若是還嫁不出去,就算生了一張貌若天仙的臉,隻怕也會變成老姑娘,乏人問津。

  李玄臻一邊品茶,一邊思考着,當明軒說到段茉兒克夫時,還揚唇淡淡一笑。

  明軒見主子聽了自己的報告後不言不語,忍不住小聲問道:“少爺對那段二小姐有什麽想法?”

  沒回答他的話,李玄臻倒是将一直被自己占爲己有的香囊從懷裏掏了出來。

  這香囊繡得十分雅緻,裏面放的香料與普通姑娘用的不同,很香,卻香得不膩人。

  香囊裏那顆銀白色的小鈴铛在此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他将鈴铛拿在手中,認真打量着這隻鈴铛上面的花紋,可怎麽也看不出個端倪來。

  他斂了斂眉頭,似乎在沉思些什麽。

  明軒見主子不吭聲,也不敢輕易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後,李玄臻才将鈴铛重新放回香囊,仔細把香囊揣好。

  “那段二小姐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半晌後,大銘王朝堂堂四王爺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明軒有些驚訝。當年他被選爲四皇子的陪讀,從四、五歲時就跟在四皇子身邊小心伺候,所以對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可說是有相當程度的了解。

  雖然主子現在已經二十有二,早過了弱冠之年,但在京城的四王府裏,卻連個女主人也沒有。

  以前倒是有兩個貌美如花的侍妾,不過當他們查出那兩個侍妾是五皇子派來的奸細後,四王府的後院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皇上也曾提議要給四皇子納個正妃,可朝中大臣都知道,當今皇子中,最有希望被封爲太子的人就是四皇子李玄臻。

  一旦誰家的姑娘被選爲四王妃,将來若真的由四皇子登上大寶,那姑娘就會成爲一國之母。

  一國之母不比尋常百姓家的妻子,不但品格才藝、行事規矩各方面都要符合皇家規範,還得要有殷實的家世背景才行。

  滿朝文武大臣不是沒想過推薦自家女兒,可惜四王爺的态度始終不明朗。

  沒說看上誰家的姑娘,也沒說誰不好,就這麽一直拖着,拖到現在已經二十多歲了,四王府女主人的人選仍舊還沒定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四皇子對女人感到興趣,但卻是這種粗野丫頭,跟四皇子一點也不配!看來還是早早辦好正事,離開盛陽城的好。

  “少爺覺得白太傅口中所說的那個耳後有痣之人,真的會在盛陽出現嗎?”

  兩人這次來盛陽,表面上是要給皇上選玉石做爲壽禮,但真正目的是來這邊找人的。

  白太傅名叫白珞,是李玄臻的啓蒙老師,也是大銘王朝的宰相。

  這次來盛陽,是白珞的指示。

  他對李玄臻說,盛陽有個非常重要的人物,若能找到這個人助他,便能順利登上大寶。

  當今皇帝膝下皇子并不多,其中真正有能力繼承大業的,除了四王爺李玄臻之外,還有五王爺李玄逸。

  如今朝廷分爲兩大派,一邊支持四王爺,一邊支持五王爺。

  目前這兩股勢力不分上下,足智多謀又會看天機的白珞提出建議,隻要在盛陽找到耳後有梅花痣的人,有那人的幫助李玄臻就可以一舉打敗李玄逸獲得勝利。

  “我們已經出京多日,如果五王爺趁這個時候暗中搞什麽小動作,恐怕對我們會十分不利。”

  李玄臻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微微一笑,“皇位人人都想得到,但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老五不過是一個隻會在暗中使陰謀詭計的家夥,要成就大事可沒這麽容易。”

  說完,他舉杯一口飲盡,一切乾坤,自在心中。

  段茉兒的心情很差,不但被人搶走了香囊、被罵成神棍,還被人上下其手,狠狠地調戲了一番,這口氣她怎麽也吞不下去。

  她氣到不行,想找個機會教訓他,可讓香香去打聽了才知道,那個白衣公子居然是黑山老妖請回來的貴客。

  聽說那人名叫李璟祺,因爲在路上不長眼的救了段靈兒,所以被段府上下奉爲上賓好生款待。

  香香還說,黑山老妖大概看上李公子的好相貌,有意要将段靈兒嫁給他。

  不管怎麽說,既然那人是段府的上賓,她就沒辦法把那人強趕出府,隻能把這口氣吞下。

  說起來她最近的運氣實在不好,出門不僅損失錢财,還遇到克星上門,實在是諸事不順。

  那日她回房後給自己蔔了一卦,才發現最近楣運當頭,如果想轉運,就要在正門東方三十尺的地方種轉運花來改運。

  所以隔天上午,她讓香香找來一把花種,扛起一把小鋤頭,認認真真的找塊空地種起花來。

  “喲,我當是誰這麽勤勞呢,原來是白狐狸精生下的小野種啊。”

  就在段茉兒細心地将花種塞到土裏埋起來時,就聽一道帶着嘲諷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那個罵她野種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她暗地裏稱爲黑山老妖的段夫人,她旁邊還跟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段家大小姐段靈兒。

  這對母女居高臨下一臉鄙夷地看着她,當段夫人說出“小野種”三個字時,還洩恨般說得十分用力。

  段茉兒不想理會,隻是慢條斯理的将花種埋好,踩了踩土,又澆了澆水,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塵,接着雙手還在衣襟上蹭了兩蹭。

  這個動作令段夫人非常反感,撇着嘴道:“果然是個沒教養的野種,連動作都這麽粗俗。”

  她挑高眉頭笑應,“我說大娘啊,您口口聲聲說我是野種,可您别忘了,大姐和我是同父所出,如果我是野種,那大姐身上和我流了相同的血,她豈不是也該變成野種了?”

  沒等段夫人發怒,段靈兒已經滿臉怒容,狠狠地朝段茉兒瞪去。

  “死丫頭,你罵誰是野種呢?”

  “誰是野種自己心裏有數,反正我不是,因爲我有爹養有娘生,雖然我娘隻是二房,但在段家的族譜上,我段茉兒的大名可是清清楚楚寫在上面的,至于野種嘛……”她不懷好意的睨了段夫人一眼,“你就得問問你娘了,看看她在和我爹圓房之前,究竟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爹的事。”

  這話說得太過分,不但段靈兒臉色變了,段夫人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你這個小野種真是好大的膽,連我也敢罵,看我不撕爛了你這張臭嘴。”說着,段夫人不顧形象的撲了過來,眼見一耳光要就抽到她的臉上。

  段茉兒身形一閃,段夫人一個踉跄摔倒在地。

  她拍着胸口故作驚險道:“災星襲來,幸虧我躲得快,實在好險好險!”

  段靈兒見娘摔了個狗吃屎,也氣得撲了過來。

  段茉兒從小就調皮搗蛋,又經常爬牆上樹,身手自然比嬌滴滴的段靈兒不知敏捷多少倍,自然不會吃虧。

  見大姐向自己撲來,她腳丫子一擡,不客氣的就一腳踹了過去,結果正中大姐的肚子。

  段靈兒尖叫喊痛,跌了個四腳朝天。

  段茉兒見兩母女摔得狼狽至極,忍不住很想大笑。不過眼前這兩人一個是府裏掌握大權的大夫人,一個是府裏人人捧着的大小姐,若她現在不上前扶一把,傳揚出去,倒會說她段茉兒不對了。

  于是她壞心眼的抓了一把土,故作驚訝道:“哎呀大娘、大姐,怎麽好端端的就摔了呢,來來來,我扶你們起來。”

  在扶起兩人時,她順勢将一把泥土塞到兩人的衣服裏,更在扶段夫人起來時,還不忘用指甲在對方的肉裏使勁掐了一記。

  站在不遠處,将這一幕看入眼底的李玄臻險些笑了出來。

  本以爲庶女出身的段茉兒在段府的日子必定很不好過,沒想到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整人的功夫倒非常厲害。

  那段夫人被扶起後正想破口大罵,就見李玄臻一身清爽的出現在眼前。

  她擔心自己慈祥丈母娘的形象被破壞,隻得忍氣吞聲,先是偷偷狠瞪了段茉兒一眼,随即笑盈盈地向他寒暄,“李公子起得好早。”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段靈兒,連忙吞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咒罵,嬌滴滴地喊了聲,“李公子早。”

  段茉兒對兩母女的裝模作樣感到惡心。明明是兩個潑婦,見了美男子就立刻把自己裝得跟孫子似的,真是丢臉丢到家!

  她沒好氣的白了李玄臻一眼,扛起小鋤頭,抓起塞着花種的小布包就要轉身離去。

  卻聽他突然慢聲細語道:“我初來盛陽,對這裏不甚熟悉,今日想出門逛逛,不知段小姐可否賞個臉,陪我出門順道指點二一?”

  那聲段小姐叫出口後,段靈兒立刻飛撲上前,“李公子太客氣了,正好我今日無事,陪李公子出門逛逛是我的榮幸。”

  李玄臻卻越過她殷切的目光,直直望向站在不遠處的段茉兒,“段大小姐身嬌肉嫩、貌比天仙,怕會招來登徒子觊觎,倒是段二小姐皮糙肉厚禁得起折騰,所以我想就有勞段二小姐好了。”

  段茉兒氣得小臉煞白。她怎就皮糙肉厚禁得起折騰了?

  段夫人母女聞言,臉色也十分不好。這李公子什麽時候和她這般熟悉了?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今天剛好沒……”

  “空”字還沒說出口,就見李玄臻輕輕晃了晃衣袖,袖子裏傳出一陣叮叮當當的鈴聲。

  她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瞪着他。

  李玄臻笑容不減,還一臉悠閑的樣子。

  想到自己的寶貝還在這男人手上,思來想去,段茉兒忍下了這口氣。

  她隻能安慰自己,可以看到段夫人母女臉色難看,也算是人生一大樂事,就别再計較了。

  “既然如此,咱倆就結伴同遊,出門好好逛逛吧。”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