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昏暗的帳幔之中,曖昧的喘息低低響起,偶爾傳來幾許泣音,很快被窗外呼嘯而過的北風淹沒,隱隱約約中,難以分辯。
淩亂的被褥中,趴在上面的少女揪緊身下的被子,嗚嗚咽咽地泣哭著,「……你、你欺負我……狐狸精……別……」
他扶住她的腰,攻勢激狂,俯下身細細地親吻她背後那道猙獰的傷痕,心裡滿是憐惜,又充滿了快感,複雜的情感在心頭交織,仿佛只能用更深更霸道的佔有來舒緩心中的情感。
「你不是說想要當爹麼?不努力點兒,哪裡有孩子?」他喘息著,謔笑道。
明明聲音十分溫柔,但卻讓她感覺到更狠的貫入,一種要被玩死的羞恥感讓她幾乎忍不住躬起身體,怒駡道:「可是我還不想生……為什麼不是你生呢?你若生的話,你想當爹我也不會制止的……啊……」
驀地,他抽身而起,突然其來的空虛讓她忍不住輕喘一聲,誰知身體被人翻了過來,然後細長的腿被抬高擱在他肩膀上,男人以一種十分可怕的速度又一次衝進了她溫暖的幽濕的體內,那種突然其來的強烈刺穿,腦袋一片空白,身體一陣哆嗦,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
顛來覆去,換了好幾種體位,就算是武力值高強的小姑娘,也被折騰得慘然色變,虛弱得連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狐狸精絕對是在報復,報復她想讓他當孩子他娘的話!
可是,她是真心認為自己說的沒錯嘛,覺得自己武力高強,教出來的兒子絕對是頂頂男子漢,狐狸精喜歡彎彎繞繞教出來的女兒,絕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名門淑女,多好的分工合作?為毛他這般生氣呢?不是說做人要結合現實麼?
不知過了多久,暈暈沉沉地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人抱著坐在澡盆中,溫暖的熱水泡著身體,香精在氤氳的蒸氣中揮發,空氣中流動著淡雅的清香。
她像隻小奶狗一樣坐在男人懷裡,他的手在她背後的那條猙獰的刀疤上一寸寸撫過,帶來酥酥麻麻的微癢。
她縮了縮背,也不知道是想避開他的手,還是不想讓他這般仔細地看到這醜陋的傷痕。她身體上的陳年小傷痕很多,除了這條猙獰的傷疤,還有很多細碎的燙傷刀傷之類的,一些很淺很淡,一些卻十分深刻,每每看到,都會讓他失神很久。
比起她來,他在她眼裡,簡直就像白玉一般無瑕,如玉的肌膚完美無缺,害得她有時候都不好意思對比兩人的身體。同時,對於自己身體上各種算是毀容一樣的疤痕,難免有些不願意讓他瞧見,為此彆扭了很久,直到被他扒光,一寸一寸地咬了一遍,啃得她哀哀叫了很久,才被他放過。後來覺得他自己都不嫌棄了,還彆扭什麼,隨他吧。
摸了一會兒,他低首含住她的唇,哺了一口清水到她嘴裡,緩解了喉嚨的乾澀。溫暖的雙手在她身上揉捏按摩,為她緩解疲勞,舒服的感覺讓她昏昏欲睡,聽得他似乎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迷迷糊糊中,含糊地應了,腦袋拱在他肩窩中,睡得香甜。
直到感覺到下面的私密之處被一隻手勾搔著,慢慢地插入裡面,引導殘留在體內的東西離開時,她才驀然驚醒,抓住他的手,先前哭紅的眼睛瞪著他,「你要做什麼?」
微紅的眼角,瞪起人來不僅沒有氣勢,反而有種媚眼如絲的誘惑,讓他又忍不住將她箍在懷裡,好生地親吻憐愛了一翻後,繼續清理她體內的東西,慢慢地說道:「放心,你今天表現得很好,我不會再做什麼了。」
她臉色難看地說:「你今天壓了我很多次,下回我要壓回來!」
「嗯,歡迎!」
死豬不怕開水燙果然是最高境界,小姑娘難得敗退了,忍住身體的異動,將他的手抽出來,紅著臉道:「可、可以了,不用你弄,我、我自己來……」這般親密的事情,讓人很不好意思耶。
他用手托住她的圓潤的臀部,將她虛軟無力的身體困住,強勢地繼續剛才的動作,湊在她耳邊說道:「你剛才不是答應了麼,你身子還未發育好,咱們遲點再要孩子……」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她答應什麼了?
「你不想要孩子?」她有些遲疑地問,也不知道是心喜還是失落。
項清春沒說話,咬了咬她的耳墜。
他好不容易將她娶回來,自然要先過足兩人世界,且將她的身體調理好了再說,陳大夫說了,她的身體還不足夠孕育健康的孩子,屆時對母體和孩子都有危險,絕對不能讓她有丁點離開他的可能。
清理了身體後,他將她抱起,離開了半人高的浴盆,用一條大毛毯將她裹住,抱回了床上,又拿過一條乾毛巾為她擦試沾濕的頭髮。
甫回到軟綿綿的被窩裡,蹭了蹭已經換過的新的被子,溫彥平十分幸福地睡著了,沒有理會辛苦為她忙活的男人——誰讓他做得太過份了,這些都是他該做的事情!
將已經乾的頭髮撩起,項清春湊到鼻翼前輕嗅了一下,有玫瑰花香的味道。
明明用一樣的香胰子,卻不知為何,總覺得她身上的比較香,聞了又聞,仍是喜歡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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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項清春沐休,兩人給項母請安後,帶回來了一串兒的長相清秀的丫頭,頂替原本院子裡伺候的那些被放出去的丫頭。
溫彥平一一看過去,心裡雖然有些悶悶不樂,不過也沒說什麼。人雖然是視覺動物,但作為個憐香惜玉之人,對嬌弱的女性總忍不住退讓幾分,除非真的做得太過份,不然並不想刁難。
項清春翻著手中的書卷,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
溫彥平覺得他明知故問,院裡散去了那些美貌的丫頭,簡直是要了她半條命,整日怏怏不樂。
項清春低眸笑了笑,突然道:「你今日身子如何?可還會累?」含情的鳳眼,柔如春水般睨來,只一眼就讓人酥了半邊身子。
溫彥平馬上警惕地看著他,假裝虛弱地往炕上一倒,揉著仍是酸疼的腰肢,虛軟無力道:「好累好累,我要歇會兒,吃午飯的時候,你再叫我。」
「哦,原來是這樣。」他點點頭,一臉遺憾道:「真是可惜呢,原本還想著今日沐休無事,和你一起到外頭逛逛,去八珍齋吃八珍烤雞,還有張記的水晶肘子……」
蘇——
小姑娘馬上活蹦亂跳了,顧不得仍是有些腰肌勞損的腰部,精神抖擻地說道:「沒事沒事,我完全沒問題!而且溜溜更健康,咱們出發吧。」說著,膩了過去,像隻小奶狗一樣,挨著他又蹭又叫,嘟起嘴兒在他漂亮的下巴親了又親,極盡討好。
項清春悶笑,將她攬到懷裡親熱廝纏一番後,才叫人進來為她更衣打扮。
溫彥平原本是想要穿男裝出門的,不過被項清春一口否決了。
小姑娘委屈了,恨恨地瞪著他,忍不住控訴道:「你娶我之前不是說,以後我想怎麼做都行麼?」
「自然,我疼你都來不及呢。」項清春很淡定地說,像小奶狗一樣的小姑娘讓他下意識地甜言蜜語出口而不自覺,細細地同她分析,「可是你若女扮男裝和我一起出門,外一遇到熟人怎麼辦?若是被認出怎麼辦?到時人家問你不是出京遊歷,怎麼還在京城?屆時怎麼辦?你可想好對應之策?」
溫彥平木然了下,慢吞吞道:「難道我穿著女裝,遇到熟人對方就認不出來了?」
「自然不可能認不出來。可是還有應對之策,就老實說你是我娘子,諒他們也不敢追究到底。」
溫彥平鄙視他一眼,說到底,無論男裝女裝,不都是騙人麼?只是女裝騙起人來比較接近真相罷了。
不過,想了想,還是乖乖地穿了套比較素淨的女裝,頭上的珠翠也只簡單地簪了朵絹花和插一支銜珠步搖,整個人看起來素淨又活潑,漂亮的眉眼,顧盼飛揚,笑起來時,極為燦爛可愛。
項清春摸了摸她的臉,突然道:「我不太想出去了……」
溫彥平急了,差點跳腳,嚷嚷著只有小人才會如此反復無常,堂堂男子漢千萬別做小人,然後不由分說直接扯著他出門。
迎荷被欽點跟著出門,木然地看著在春華院裡還活潑得過份的少夫人彪悍地拽著自家少爺出門,在跨出春華院大門的瞬間,馬上斂容微笑,蓮步輕移,端的嫺靜悠逸,裙擺妥貼,氣質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變。
「……」
每次看到這種兩極變化,都覺得這個世界太不真實了。
溫彥平每回出門,都要到朱衣巷前的一家包子店裡買那裡頭的三鮮湯包嘗嘗,難得出門,雖然要維持形象,不過她可以攆相公去幫她買,然後躲起來大朵快頤。
小姑娘低眉信目,細聲細氣道:「相公,人家喜歡三鮮包、素錦包、牛肉包、水晶包、酸菜包……」
項清春嘴角抽搐地看著她,半晌才轉頭去向賣包子的大爺道:「大爺,麻煩給我們每樣來五個包子。」話還沒完,就被小姑娘扯著袖子,偏首看去,又見她扭扭捏捏道,「還要十個饅頭。」
「……」
努力撫平額角黑線,又道:「再來十個饅頭。」頓了頓,含笑道:「我娘子喜歡吃,多裝點不要緊。」
溫彥平怒目而視。
最後,這些東西裝了一大包,溫彥平自己手裡拿了兩個油紙包裝著的三鮮包,其他的被項清春毫不客氣地丟給照光抱著了。
可憐的照光童鞋:「……」
很快地,項清春便知道小姑娘買這麼多包子幹什麼了,看著破舊昏暗的巷子口前,努力扮賢良卻掩不住那如陽光般明媚的燦爛神態的小姑娘將一大包的包子饅頭交給一名穿著洗得發白的衣衫的小男孩,讓他分發給巷子中的孩子,還有那群孩子歡喜地圍著她叫「彥平哥哥」,便知道她經常來這裡。
這是一條貧民巷,住在這裡的大多是生活貧苦的貧民,雖然他自認為自己並不是不識人間疾苦,每年也會散些銀錢給下人拿去買米施粥,卻極少親自涉及這種貧困又狹小髒亂的地方。
而小姑娘卻笑得十分開心。
溫彥平停留得不久,與那些孩子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對於溫彥平為何會跑到這種地方來,項清春沒有說什麼,摸摸她的臉,便拉著她往八珍齋而去。
「溫彥平!」
突然,一道驚疑的聲音響起。
兩人同時抬頭望去,看到來人時,吃了一驚。
不得不說,項清春某些時候還真有烏鴉嘴的天份,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