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7、神墓

　　在楚昀柒急切想要尋師傅的情況下，天狼也就不拖延。四天後就帶著楚昀柒，進入了國師府。這時的國師府上下，氣氛壓抑。當楚昀柒見到明顯瘦下一大圈的師傅時，心裡更是揪成一團。怎麼越發不容樂觀起來了。

　　「師傅。太師傅。我回來了。」蹲在莊若拙的身邊，楚昀柒緊緊握住了自家師傅的手。「太師傅，你都不給師傅吃飯的嗎。這家夥都皮包骨了啊。」為了緩和氣氛打趣道。

　　對於徒弟的到來，是一點驚訝都沒有。他反而是欣慰笑道：「終於等到你了。」伸手揉了揉徒弟的發，壓低聲音，「那些和大泱軍隊為敵的飛屍，全部都是半成品。可以消滅他們的唯一東西，就是捐毒地宮神墓下的屍蟲。你得去把蟲卵拿出來。」

　　蟲卵？師傅你確定沒有搞錯？那麼噁心的東西會是扭轉乾坤的關鍵嘛！「師傅，我不認路。那東西到底是啥啊？」

　　原一直閉著眼睛的沈厭，此刻緩緩睜開眼睛，「你就帶徒孫去找那東西吧。我橫豎死不了，等你們回來。」

　　「師尊！」顯然，莊若拙是不願走的。但沈厭的意思他也明白，且不說楚昀柒人生地不熟，即使見到了那蟲卵，也不見得會明白把那東西帶離神墓的方法。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帶著徒弟去的。

　　「徒孫，蟲卵唯一的作用，就是孵化之後可以吃掉飛屍的腦。更重要的是，屍蟲只吃飛屍，對常人卻是沒有什麼害處的。讓你師傅帶著你去拿吧。不必拖延，你們現在就走吧。」擺擺手，一副不願意再見到這師徒倆的模樣。

　　莊若拙挫敗地點點頭，「弟子，聽師尊的。弟子不在的時候，還勞師尊保重。」明明身體已經這樣差了，為什麼就不願意自私一次？

　　「你去準備東西吧。一刻鐘之後，你帶著徒孫一起去神墓。」

　　「好。」莊若拙多多少少也是明白神墓凶險程度的，便前去準備進入神墓需要的東西了。「等我回來。」

　　在莊若拙離開之後，楚昀柒低下頭，「太師傅。支開師傅，是有什麼事情不能和師傅說嗎？」交代身後事？別這樣啊。

　　「和你想得差不多。就是交代遺言了。這些話，都是你師傅不知道的。你別告訴他，等你們取得蟲卵之後，我大概也差不多了。能夠把僅剩的族人送離捐毒，我也可以瞑目了。你一直想知道的，幕後操縱捐毒的人，在夜郎。」

　　「太師傅，我只是瞎想！你怎麼可能有事情，別開玩笑了。你可是國師啊！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啊！太師傅告訴我，我要怎麼樣才可以救，……你！」越來越沒有底氣的聲音，在見到太師傅素衣下的斑駁身軀之後，漸漸沒了。

　　沈厭卻是無謂一笑，「今天才開始加劇的。如果你沒有來，怕是瞞不住你師傅了。拿到蟲卵之後，不要久留，立刻帶著你師傅去前線。戰爭結束之後，讓他去照顧那些倖存的族人。至於我，你只要隻字不提就好了。」身為姜氏部族的族長，他都說自己沒救了，天下還有誰可以治好他？呵，沒有了。

　　「太師傅，你怎麼……。」接下來的話，在聽到莊若拙回來的聲音而湮滅在喉嚨裡面。等莊若拙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說，「太師傅，看看這位。他叫天狼，是我的手下！忠心耿耿的，你看看他有沒有可以造詣的。到時候幫我練練他啊。」

　　天狼依舊沈默，但也看著楚昀柒的眼神行事，跪在了沈厭的面前。

　　「你是？很好很好。徒孫能夠得你相助，也是走運。」

　　楚昀柒果斷髮現了其中的關鍵字，「太師傅？你們以前就認識的？」

　　「別囉嗦了。我們走吧。神墓的事情如果被發現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顯然是想快去快回的。

　　「好。」

　　沈厭重新瞌上眼睛，「小心一些，神墓機關重重。」

　　莊若拙搖了搖手裡的書卷，「這不是有機關圖在嘛。」

　　從地下通道走向神墓，楚昀柒緊緊跟著莊若拙的步伐，好奇問道，「師傅，你們為什麼不先自己去拿蟲卵。等時機到了就去反水，殺了飛屍。萬一我不來，你們就不動手了嗎。事先準備好了，你們也就不要這樣生離死別了嘛。」

　　白了傻徒弟一眼，「打草驚蛇怎麼辦。要做當然就得一舉成功。現在飛屍還在和大泱軍隊不相上下，自然是不要急的。」

　　也對。如果輕而易舉就把飛屍消滅了，那太師傅指不定一轉眼的時間就被滅口了。現在打戰的時間，也是在給太師傅轉移族人的時間。

　　「師傅，捐毒的地宮神墓到底是幹什麼用的？裡面怎麼會有克制飛屍的東西在？」

　　「飛屍畢竟是姜氏部族不打算公之於眾的東西。到底人心叵測，誰知道會不會有不規矩的人，把飛屍丟出來呢？所以就有了那屍蟲的存在。屍蟲得在陰暗潮濕的地方生存，在一開始就要造飛屍的時候，師尊就把蟲卵放在了神墓裡面。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人知道裡面變成什麼模樣了。」

　　楚昀柒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很危險嗎？」

　　「裡面葬的，是捐毒的歷代聖女。她們司國師一職，據說是有真材實料的一群人。不是師尊那樣假冒的。師尊來捐毒的時候，國師的位置，已經空懸十多年了。捐毒的內亂也根本停止過。」

　　楚昀柒顫了一下，「有點恐怖的感覺。」

　　天狼不動神色靠近了楚昀柒一些，想要藉以給楚昀柒安全感。

　　察覺到了天狼的小動作，莊若拙壞心眼的笑起來。也不知道九方君軒看見自家小妻子收了一個這樣的忠犬，會有何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