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元鷗忙著掙錢的當兒，穀毅卻並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悠哉遊哉。

　　什麼青海湖風景如畫，湖水如鏡，對他而言全都是幻影，因為他現在完全沒有那個心思。

　　很簡單，他高原反應了。

　　頭疼、嘔吐、食欲不振，吃藥就管了兩天用，出去拍攝的時候都得隨身帶著氧氣瓶，不然就喘不過氣來。

　　穀毅特不解，想當初海拔比這裡還高的雪山他都爬過，那會兒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就栽在這裡了呢？

　　他這樣直接就把攝影組嚇壞了，之前咱可沒說過這個啊！主角成了這個樣子，咱們的廣告到底是拍啊還是不拍？

　　然後僅僅是休息了半天，穀毅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打消了所有人的顧慮：

　　他行！哪怕他穀毅上一秒還在吸氧，只要面對鏡頭，他就能達到拍攝需求！

　　在湖邊慢跑，站在風口擺造型，迎著陽光做深沉狀，甚至是在人工造就的細雨微蒙中彈吉他……

　　每一次大家都懷疑是不是這次拍攝就要夭折於此，甚至連醫護人員都在旁邊待命了，可每一次他都咬著牙完成了。

　　同工作組裡那幾個同樣有高原反應的人都快佩服死他了，這哪是人啊，這是機器人！有天分又肯拼命，不紅才沒天理呢。

　　不少人當即就路人轉粉了，決定從今往後就死心塌地的追隨這個年輕的歌手。隨便你們那些黑子說什麼吧，我們可是親眼看過他玩兒命工作的人啊！

　　等轉到天山的時候，穀毅已經必須得掛點滴了，偶爾能喝點粥之類的，臨走時元鷗給他帶的半箱子果乾他一口沒撈著吃，全讓宋征和攝影組的幾個人瓜分了，那把他給心疼的。

　　一天的拍攝結束後，躺在床上的穀毅仰頭看著緩緩滴落的藥水，再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夜幕，倍感孤單。

　　嘶，那小丫頭片子心挺冷啊，這都六七天了，連條短信都沒給我發！

　　中國地大物博，幅員遼闊，穀毅所在的位置距離聽唐那邊足有將近五個鐘頭的時差。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那麼那邊就是……

　　抓著手機摩挲老半天，穀毅長長地歎了口氣，算了，改天再說吧。

　　中間還發生了一件挺不愉快的事情：

　　拍攝的第三天，穀毅發現從聽唐跟過來的一個助手行為有點鬼祟，中間休息的時候他就把人叫到休息室去了。

　　“你幹嘛呢？”

　　那人開始的時候還嘴硬，“沒什麼啊。”

　　其實平時穀毅的脾氣挺不錯的，但最近幾天的高原反應弄得他身心俱疲，根本就沒有那個美國時間跟他打嘴官司，“你整天拿著個相機拍來拍去的，當我眼睛是擺設啊！”

　　對方讓穀毅百年不遇的暴躁嚇了一跳，糾結片刻就把事兒給說了，“真沒什麼，就是準備整合條新聞。”

　　這個關節整合新聞還能幹什麼呢，刷關注唄！

　　本就煩躁的穀毅一聽這個更不爽了，當即把氧氣面罩扯開，冷著臉道，“我不是那些三流藝人，用不著這個！”

　　“公司的意思。”

　　穀毅就差當場蹦起來了，聲音也猛地抬高，“公司指明了讓你博同情了嗎？”

　　見眼前的臉上還滿是不服的神色，穀毅就覺得腦袋裡繃了一個多星期的弦啪一聲斷裂，連日來的壓力鋪天蓋地將他淹沒，情緒都有點不受控制了。

　　“我拍廣告不就是為了賺錢嗎，有人逼我嗎？我自己樂意來的，那就得負責到底！一有點不順就曬給別人看，還算個男人嗎？工作就是工作，要回報就得先付出，我有什麼資格讓人同情我？”

　　本來氧氣就稀薄，穀毅又喊了這麼一大通，馬上就有點呼吸困難，整個腦袋都嗡嗡的響。門口一直靜悄悄聽動靜的宋征連忙沖進來，一邊給他半強制帶氧氣面罩，一邊對著那人做手勢，“秦春，你先出去！”

　　穀毅抓著面罩猛吸了幾口，想了想還是氣不過，又扯下來吆喝了一嗓子，“誰把他塞進來的？趕緊的把人弄走！整天弄些嘩眾取寵的東西，他們不嫌丟人我都臊得慌！”

　　宋征知道他的性子，二話不說先應下來，“你要不樂意的話，他也不會強行發出去。”頓了下，他又提醒道，“不過，就算是不見報外界也總會知道的，現場那麼多人看著呢。”

　　正平復情緒的穀毅甕聲甕氣的嗯了聲，“我當然知道，可故意炒作和自然傳播完全是兩碼事！”

　　就算他太天真了吧，可是他是真的看不慣動不動就炒作的那些。

　　放眼整個娛樂圈，真正德藝雙馨的藝術家們誰不是低調做事低調做人？也沒聽說誰捐了個塊兒八毛的就吆喝的舉世皆知的。

　　再者了，既然拿了人家的錢就得好好工作，本來就是應該的，幾歲小孩都知道的道理，有什麼可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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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春來聽唐已經有四年多了，同齡人中有不少已經是事業有成，可他卻始終是聽唐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不受重視不說，還經常被呼來喝去的。時間一長，心裡不免就滋生出點歪念頭來。

　　這次跟著穀毅出來的機會是他花了將近一個月的工資才搶來的，對他這樣的月光族而言，在某種程度上完全可以說是破釜沉舟。

　　聽唐爆新聞的機會不多，合作的也都是固定的雜誌社，時機抓的穩准狠，根本沒秦春發揮的餘地，往往是他還沒回過神來的，外面就已經炒的轟轟烈烈。

　　他也曾偷偷往幾家合作範圍之外的報社雜誌社漏過幾次口風，可因為都是些不疼不癢的小角色和小消息，除了柴青青那次稍微值點錢之外，其餘的基本上連個水花都沒打起來。

　　來青海之前他就打聽好了，只要能從穀毅這個小天王這裡挖出點有價值的內幕，多得是雜誌社搶著要，價格更是高得令他咋舌！

　　而且只要這次成功了，他在那個爆料的圈子裡也算有了一席之地，以後來錢也就更容易了。

　　娛樂圈裡多的是這樣的事，只不過有的公司推崇，有的公司抵制，有的藝人巴不得，有的藝人避之不及罷了。不然雜誌社怎麼就能知道那麼多關於藝人的花邊新聞？還不是內部人士捅出去的？

　　明星們工作時的幕後故事向來都是大眾關注的，如果這裡面能稍微出點什麼風波，那就最好不過了。

　　該說是老天有眼麼？剛來到拍攝地沒多久，穀毅就意外出現了嚴重的高原反應，一大幫子人都急得不行。

　　秦春短暫的緊張不比烈日下的冰雪消融去的慢，比起擔心，身體中湧出的最多的卻是興奮和激動。

　　他的心臟怦怦直跳，力道大得簡直要從胸膛中飛出來。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只要他能搶在所有人之前把這個消息發出去，他就成功了！

　　可是該死的，也許是第一次現場做這個的緣故，他竟然被穀毅發現了。

　　不過他也只是慌張了片刻，隨即就鎮定下來。

　　本來聽唐裡最有分量的男藝人是虞釗，可近幾年穀毅這匹黑馬以驚人之勢直追猛趕，儼然成了聽唐的另一面招牌。

　　演藝界和歌曲界看著雖然界限分明，但說開了也就那麼回事兒，都在娛樂圈裡混，天長日久的，被拿著比來比去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大家雖然面上不說，但私底下都沒少猜測：

　　他們兩個到底誰會是聽唐的一哥？

　　穀毅究竟能不能趕超虞釗？如果能，需要幾年？

　　秦春就不信，別人都這麼緊張了，穀毅這個當事人能不在意？

　　到時候只要自己稍加挑撥，再說是公司的意思，他還不順水推舟！

　　虞釗上面有人已經是公認的事實了，雖然那個人到底是誰大家都不清楚，但沒人會主動過去捋虎鬚。

　　可穀毅不一樣，他也就是家裡有點錢，於音樂上有點天分而已，想要在短時間內超過虞釗，還不是要靠炒作？

　　秦春當然聽過傳聞，說什麼穀毅性子倔，死煩這個，可他不信！

　　當明星還要嫌名氣大的麼？不過就是騙騙鬼，誰知道你們還就當真了呢。

　　然而一進休息室，嘴唇發青的穀毅就劈頭蓋臉的吼了他一通……

　　出了休息室，秦春死死地盯著手裡的相機，半晌沒動彈。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認栽！

　　欲拒還迎的招數他見得多了，報出來之前弄得跟個貞潔烈女似的死活不樂意，過後還不感恩戴德的？只要嘗過一次甜頭，他就不信穀毅會不上癮！

　　這麼想著，秦春趕緊掏出手機給之前聯繫好的主編打了電話，“哎王編您好，我是小秦啊，哎對對對，就是之前咱們說的那個”

　　話還沒說完的，隨後趕來的宋征就一把奪過他的手機，先看了眼螢幕連絡人，然後就給乾淨俐落的掰斷了，記憶體卡也給單獨拿出來：他得留點證據。

　　被抓個正著，秦春頓時就有點心虛，不過還是色厲內荏的喊道，“你幹什麼，小心我”

　　“你什麼？”原本還打算好聚好散的宋征也沒了耐心，冷著臉道，“《新新娛樂》？我怎麼不知道咱們公司還跟他們有合作？”

　　以前他還真是沒看出來，這個秦春也是個不安分的，白長了一副老實相！

　　秦春緊張的吞了口唾沫，索性破罐子破摔，“宋哥，我也是為了穀毅好，難道你們就不想壓制住虞釗？不過就是提前曝光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傳出去人家也只是會說他敬業，形象多正面多積極啊！”

　　想在娛樂圈混得開，實力和炒作缺一不可，雖然聽唐這方面的政策一直比較寬鬆，可也還是會時不時的拿旗下的藝人出來炒一炒。

　　新入門的小藝人就不用說了，就算是謝蓉這樣的穩B咖也基本上沒有新聞自主權，公司說是白的就是白的，說是黑的就是黑的，就算你日常生活中明明是個禦姐，可如果公司硬要把你包裝成個傻甜白你也得咬牙挨著，頂多就是在陪客戶的時候多了點選擇權。

　　不過要是能混到虞釗和穀毅這樣的段位，既能給公司帶來巨大的收益，又能為公司換回不小的名聲的，差不多就有了和公司談判的籌碼，而公司在制訂什麼計畫的時候也會先跟他們通個氣。如果他們也同意自然是皆大歡喜，可如果他們不樂意，公司也不會強迫。

　　像穀毅還沒畢業的時候就有好幾家公司搶著簽，之所以會選擇聽唐也是因為這邊給的環境最寬鬆：穀毅不愛炒作，聽唐也就任他去，反正人家有實力在那兒擺著，就算平時沒什麼消息，可新歌一出來粉絲們還不是哭著喊著要聽要買？

　　對他這種心態和原則，聽唐高層是既尊重又惋惜。

　　尊重的是複雜渾濁的娛樂圈內竟然還有這麼個赤子心性的，實屬難得；惋惜的卻是，這麼一來他要走多少彎路，公司得少賺多少錢啊！

　　當然，要是他哪天突然開了竅，聽唐也會在短時間內將他打造成絲毫不遜色于虞釗的天皇巨星，而非現在的小天王。

　　言歸正傳，看著眼前一臉激動，額頭上面青筋都爆出來的秦春，宋征知道這個人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

　　甯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而這個秦春，光看他這個走火入魔死不悔改的樣子也知道妥妥兒的是個小人沒跑兒！

　　宋征沒有繼續跟秦春糾纏下去，而是直接一通電話打到了聽唐本部，“秦春是你們那邊的把？對，我們發現他在私底下倒賣聽唐的內部消息，嗯，對，你們趕緊把人召回去。對了，你最好仔細查查，我懷疑他不是第一次做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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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穀毅暗搓搓的吐槽元鷗不聯繫他的時候，元鷗還真是心動來著。

　　也許人還真就是群居動物，之前元鷗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時候倒也不覺得，可一旦習慣了穀毅在身邊嘻嘻哈哈的，再回歸原來的狀態就有些不得勁了。

　　尤其是下午閑的時候，元鷗時不時的就會發會兒呆，翻出手機裡的電話簿來看啊看。

　　青海啊天山什麼的自己也沒去過，朋友之間發個短信之類的問問稀罕景兒，也不算太顯眼吧？

　　可是好幾次她的手都虛虛按在綠色的通話鍵上了，要麼就是短信也寫了一大半，然而最終還是作罷。

　　穀毅一直都表現得很直白，她也多少能覺察到眼下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遠不止朋友那麼簡單，但是戀人？

　　她下意識的搖頭否定，這太荒謬。

　　穀毅家境好，人品也好，年紀輕輕的又事業有成，是紅極全亞洲的小天王，甚至就連歐美那邊也有他的不少粉絲……

　　可是自己呢？不過是個靠著作弊器才勉強開起店來的鄉下土妞兒，連化妝都不會，怎麼可能奢望那些？

　　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是麼？

　　這麼想著，自我否定著，元鷗的情緒就低落下來，一連幾天鬱鬱寡歡，連方正小朋友來找她玩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端著元鷗地給自己的檸檬果汁喝了一大口，小朋友的包子臉立刻擠滿了細細密密的褶子，五官都扭曲了。

　　“哇姐姐！”小小年紀的方正已經學會了照顧別人的自尊心，自我鬥爭一番勉強把口中的所謂果汁咽下去，渾身顫抖的問元鷗，“今天的果汁，味道好特別哦。”

　　元鷗連忙回神，二話不說就倒了一杯給自己喝，然後，“噗！”

　　親眼觀看了天女散花的方正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咧開豁了一塊的嘴巴笑，“嘿嘿，原來是真的很難喝呀，我還以為姐姐故意對我惡作劇呢。”

　　同樣五官移位的元鷗趕緊跟小朋友道了歉，把兩隻杯子和一個大玻璃涼杯裡的果汁統統倒進了下水道。

　　她到底是怎麼調的果汁啊！

　　方正踮著腳尖，趴在流理臺上看流水嘩嘩將果汁沖走，終於微不可聞的松了口氣，然後仰著臉看她，“姐姐，你不開心啊？”

　　“啊？”元鷗愣了下，下意識的嘴硬，“哪有。”

　　“騙人是不好的行為！”小朋友再次搬出這條金科玉律，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就是不開心了！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開心了1”

　　難怪人人都說小孩子是對情緒最敏感的動物，幾個店員都沒覺察出的事情，卻被個相處不久的小孩子一語道破。

　　元鷗微微抿了下嘴唇，沒有說話。

　　方正眨眨眼，小聲問，“姐姐，是不是我打擾你了啊？”

　　元鷗聞言不由得笑道，“瞎想什麼呢，你一天才過來玩一個小時，剛好我也很無聊啊，有什麼打擾？不許亂想！”

　　“哦，”小傢夥點點頭，沉默片刻又歡快道，“姐姐你去遊樂園玩吧！我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去遊樂園，玩了之後就高興了！”

　　元鷗失笑，揉揉他的小腦袋，“姐姐是大人了，不去遊樂園。”

　　方正不服氣的白了她一眼，老氣橫秋道，“你才幾歲呀，我去的時候經常看見大叔大媽們的，還有好多大嬸！”

　　元鷗搖搖頭，“我不喜歡那個。”見小孩兒還要在這個問題上深入探討，她馬上轉移話題，“果汁不喝啦，我們做水果撈吃好不好？”

　　“好！”

　　嗯，小孩兒就是好，一點吃的就可以把所有的煩惱拋之腦後。

　　因為方正小朋友剛掉了兩顆奶牙，咀嚼有些不方便，所以水果撈中都用了諸如草莓啊桃子、香蕉、獼猴桃之類綿軟的。

　　兩人手裡都捧著一隻透明的玻璃碗，在後花園的長廊下排排坐，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線，一口接一口的吃。

　　雨水迅速在地上彙聚，然後又順著地勢流走，形成一條臨時的溪流。中間偶爾會有被雨水擊打的落花飄下，嬌嫩的花瓣輕輕的浮在水面上，隨著風勢微微打著旋兒，別有一番滋味。

　　吃了大半碗，元鷗突然就想說說心事。

　　小孩子看問題的角度跟大人不同，雖然難免幼稚，卻往往也會一針見血，而且也不必擔心被嘲笑什麼的。

　　猶豫片刻，元鷗故作輕鬆的開口道，“方正，姐姐問你個問題哈。”

　　方正嘴裡咬著一塊獼猴桃，鼓著腮幫子，跟只小倉鼠似的點點頭，含糊不清道，“你問啊。”

　　“咳咳，”元鷗清清嗓子，盯著不遠處那兩株山茶花，拐彎抹角的問，“你有最喜歡的人吧？可是如果你覺得自己配不上那個最喜歡的人，該怎麼辦？”

　　方正抱著碗想了會兒，“我最喜歡爸爸媽媽啦，當然還很喜歡姐姐你！我還小麼，當然比不上大人的，不過以後就好啦！”

　　對於這樣答非所問的答案，元鷗頓時就哭笑不得了。

　　稍微整合下思路，元鷗不死心的追問，“不是這個喜歡啦！你就沒有喜歡的小姑娘嗎？”

　　方正聞言停下吃東西的動作，歪著腦袋盯著她看啊看，片刻之後再開口，果然一針見血，“哦~我知道了，姐姐你談戀愛啦！“

　　元鷗：“=口=！！“

　　面紅耳赤的解釋什麼的在方正看來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不過他向來都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孩，既然姐姐臉皮薄不想要承認，那他就裝作不知道好啦。

　　“可是姐姐，“方正小大人似的說道，”我覺得你很好哎，特別特別好。“

　　元鷗略顯失落的拿著勺子在碗裡攪來攪去，“你不懂啦。“

　　你不懂，他更好。

　　方正氣鼓鼓的哼了聲，姐姐又騙人，我們全家都知道你和谷哥哥在談戀愛哎！有什麼不懂的！

　　大人真是麻煩的生物，明明喜歡卻偏要給自己找些障礙，真是無聊，哼！

　　傍晚方城和曾茹過來接方正，照例跟元鷗道了謝之後又拿出來一個信封，“後天晚上我們會在市里的音樂大廳舉行一場演奏會，如果有時間的話不妨賞臉過去放鬆下。“

　　元鷗打開信封一看，裡面赫然是幾張音樂會的票，而且全部都是一等座。

　　她頓時就受寵若驚了，“這怎麼好意思！“

　　這樣一張票可是價值不菲，而且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方城無所謂的擺擺手，“沒什麼，正正總是過來鬧你，我們還不知道怎麼感謝好呢，不過幾張票而已，反正也是劇院贈送的。“

　　話說到這份兒上元鷗也不好繼續推辭，當即就開始琢磨，她要如何消化這四張票。

　　這時，乖乖牽著媽媽手的方正小朋友突然出聲道，“姐姐不要找男孩子呀，晚上好危險的！“

　　方城曾茹兩口子呆滯片刻，隨即尷尬道，“抱歉抱歉哈，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不過谷先生畢竟不在……“

　　元鷗：“……“

　　其實就算他們不說，元鷗也不可能邀請哪個男的去聽演奏會，因為這種事情簡直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啊！

　　但是你們這樣體貼細心，可真是謝！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