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學生打架打成這樣已經夠糟心的了，假如兩邊的家長再鬧起來，那可真是沒法兒過了！

　　能進國際學校上學的孩子，家庭條件都相當不錯，更有不少的父母是各界的知名人士，所以這一堆小祖宗也格外的難伺候。

　　像是這位尹小胖兒，爸爸是做房地產的，妥妥兒的土豪！時不時的還給學校添點器材什麼的，學校自然是相當重視的。

　　但是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方正，他的背景也不簡單啊！

　　方城和曾茹那是在人民大會堂演奏過的，國家領導人都親口承認的國寶級演奏家！國際知名人士！

　　因此哪怕倆人不懂的這些彎彎道道，從來沒給老師送過禮，也從來沒過學校融過資，可是校方依舊不敢忽視他們的兒子……

　　本來吧，這件事情的確是尹同學不對，不過他媽媽先到場，鬧得又凶，而方正的父母還在國外演出，鞭長莫及，他又死活不說其他連絡人的聯繫方式，學校的領導就緊急商議了下，決定先安撫下尹家。

　　反正方正也懂事麼，平時就不愛打小報告，估計他爸媽的朋友也不大可能為了個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大動干戈……

　　等到方城夫婦回來還指不定得是猴年馬月的，到那個時候，就算方正自己提起來，人證物證也早就沒了，方城夫婦自然也鬧不起來。

　　別怪學校處事不公，事實上，社會上的絕大多數人們，在遇到絕大多數的類似事件時，採取的都是類似的方法……

　　誰讓方正不是事兒媽，他父母又常年不在身邊呢？

　　千算萬算沒算到的就是，方正的代理監護人竟然這麼重視他，還真就闖進來了，而且態度竟然還這麼強硬！

　　別的不說，單單出入帶著私人保鏢就不大好辦呀。

　　見對方家長狗咬吵吵的潑婦樣子，元鷗眉心一擰，直接道，“林哥，叫律師！”

　　後者毫不猶豫的開始執行命令，而聽到這句話的年級主任都快當場跪下了，“元小姐，千萬別，有話咱們好好說成嗎？”

　　他早就認出元鷗來了，廢話，能不認識麼？

　　“甜點界小公舉”、“餐飲界新秀”、“歌星天王的女朋友”、“明星謝蓉的閨中密友”、“巨星虞昭的圈外好友”……

　　對不起，名頭太多，一時間數不過來。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姑娘不光自己個人能力出眾，還擁有一大批星光璀璨的大腕兒朋友們……

　　別的不說，就她個人那數目龐大的粉絲也夠恐怖的，真要是像前幾次論戰時那樣發起威來，他們的學校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元鷗那絕對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的性格，對方要是問聲細語的講道理，那沒問題，咱們坐下來慢慢談。

　　可就這樣的？

　　她毫不客氣的指著那個沖自己和方正張牙舞爪的女人，冷聲道，“你覺得那是能好好談的樣子嗎？你問問她，她要是能讓她兒子道歉的話，我就不找律師！”

　　話音未落，就見那女人呸的一口啐過來，“做夢！”

　　截至目前為止，在方正活了六七年的短暫人生中，他平時接觸到的都是高貴優雅的上流人士，連吵個架都沒有的，就算偶爾意見不合也是那種措辭優雅、不動聲色的，何曾見過這樣激烈的戰鬥？

　　於是他登時就有點懵，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小手下意識的抓緊了元鷗的胳膊。

　　元鷗低頭一看，忙把他又往懷裡摟緊了些，拍著他的背低聲安慰道，“別怕，沒事兒，她敢過來我就脫下鞋來拍他臉上！”

　　小朋友讓她逗樂了，噗嗤笑了聲，又捂著臉嘶了下。

　　元鷗問，“疼吧？”

　　小朋友點點頭，想了下，又往嘴巴裡伸進一根指頭去，似乎是撥弄某顆牙齒。

　　結果不過片刻之後，他就哭喪了臉，嘴巴漏風的喊道，“姐姐，我牙掉了！”

　　白嫩嫩的手指之間，赫然是一顆帶著血絲的小白牙！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無聲，元鷗更是倒吸一口冷氣，然後聲音發顫的喊道，“這都給把牙打掉了啊！”

　　李老師等人也愣了，然後馬上解釋道，“應該不是吧，這個年齡段的小朋友正在換牙……”

　　元鷗立即怒目橫視，聲音都拔高了，“換牙的就應該被人打掉嗎？！”

　　小胖子的媽媽又不樂意了，“我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麼說話呢，他掉牙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嘿，我看合著你就是賴上我了是吧？”

　　元鷗怒極反笑，“大媽，你誰啊我賴上你，你有什麼好賴的？說這話自己也不嫌臊得慌！”

　　眼看著又要掐起來，校方一干人等連滾帶爬的又沖上來維和，結果就被尹小胖兒的媽媽迎頭噴了一臉，“你們裝什麼好人，兩邊充大頭蒜，老娘告訴你們，我們家寶貝兒給弄成這樣，你們也脫不了幹係！”

　　旁觀的元鷗一看，心下頓時一喜。

　　學生在校內受傷，甭管是人為還是意外，校方必須承擔一定的責任那是跑不了的。

　　這一點，元鷗自然也明白。

　　不過這事兒就算是提，也得分個時間地點。

　　之所以她剛才不提，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一方面現場如此混亂，實在不是商量這個的最佳時機；二來尹小胖兒的媽媽胡攪蠻纏功力超群，如果自己貿然率先提出，備不住讓她揪住空子，把學校那邊拉攏過去……

　　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總要分出個你先我後來不是？

　　但是現在麼，呵呵。

　　果不其然，滿臉唾沫星子的年級主任強忍著滿腔的怒氣無處發，努力耐著性子道，“尹家媽媽，您先不要激動，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自然會負責，誰也沒說甩手不幹不是？再者說了，我們學校裡幾乎沒有監控的死角，事情的起因經過也都給拍下來了，誰是誰非一目了然！而且還有一整個班級的小朋友可以作證呢，您根本就不必擔心。”

　　無論他們的初衷如何，此時此刻，他們心中的天平已然悄無聲息的偏向了方正……

　　過了一會兒，律師過來，瞭解了情況之後第一時間要求查看監控錄影。

　　錄影拍的很清楚，雖然沒有聲音，但是眾人明明白白的看到，事發的時候方正正被幾個小姑娘圍在中間說話，氣氛還挺和諧美好，然後尹小胖兒幾次試圖加入都被週邊的小姑娘們集體推走。

　　大約是惱羞成怒之下，他大聲的沖著裡面的方正喊了句什麼，然後不光是方正，幾乎整間教師的小朋友都往這邊看過來。

　　方正分開同學們走出去，大約是跟他理論，結果就被一把推倒在地……

　　事實擺在眼前，尹家媽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委實不大好看。

　　律師點點頭，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轉向現場職位最高的年級主任道，“為了維護我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我要求拷貝這一時段的監控錄影。”

　　本來按照規矩看，家長有權利要求調看監控，但是因為涉及到多方隱私，以及可能引發的影響，校方並沒有一定提供拷貝的義務，除非公安機關介入處理。

　　也就是說，現在校方可以答應，也可以不答應。

　　結果校方代表還沒發言呢，就聽尹家媽媽突然炸著嗓子喊了聲，“不行！”

　　校方人員的眉頭幾乎是喊著一二三的齊刷刷擰起來，一排腦袋也簡直像是訓練有素似的扭過來，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赤果果的不滿。

　　你誰啊你？指手畫腳的還沒完了？

　　這我們的地盤兒，你說了不算！

　　於是主任看了她一眼，馬上就對律師點點頭，“可以，”頓了下又道，“不過我們必須事前簽訂一份保密協定，而且也只能拷貝從事發到結束這三分多鐘的一小段兒視頻。”

　　尼瑪，剛才拉仗的時候這瘋娘們兒忒彪悍，把他脖子上都給抓了好幾道，火辣辣的疼，一道道的都腫的老高！

　　主任先生只要一想到等會兒回家之後怎麼跟老婆解釋就覺得十分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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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之後，元鷗本打算先領著方正去醫院檢查檢查的，可是上車之後轉念一想，萬一被記者拍到就不美了。

　　傳出緋聞什麼的倒在其次，主要是方正的爸爸媽媽正在國外演出，一旦知道寶貝兒子在國內被人欺負了，還不得心疼死？要是影響到演出可怎麼好？

　　思來想去，元鷗還是找了穀毅，讓他請了家庭醫生過來從頭到腳做了個檢查之後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去。

　　醫生說都是皮外傷，給擦了碘酒，個別地方貼了創可貼就結束了。

　　小朋友還是挺不好意思，臉蛋紅紅的說了謝謝。

　　元鷗笑著看著他，“要叫乾媽。”

　　方正咧著豁了一塊的嘴巴笑，發音不清的喊了句，“四姐姐。”

　　元鷗笑壞了，“四姐姐，還五姐姐呢。不喜歡我做你乾媽？”

　　方正搖搖頭，並不把她的打趣放在心上，而是很認真的分析道，“你才幾歲呀，不行不行，唔，至少要像宋叔叔那麼大年紀才可以！”

　　【聽唐錄音室外，“那麼大年紀的”宋叔叔：“啊，啊啊切~！”】

　　晚上穀毅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隻宋征，後者大咧咧的說，“累死了，今兒就賴你們這兒了，趕明兒一起過兒童節。”

　　試圖擺脫拐杖的穀毅在前面走的踉踉蹌蹌，聞言頭也不回的喊，“你去我那邊睡，不許在這兒！”

　　宋征無所謂的聳聳肩，十分的不挑剔，“行啊。”

　　說著，他看向朝自己問好的方正，撲哧一笑，“哎呦，聽說今兒跟人幹仗了？小子看著斯斯文文的，挺勇猛啊。”

　　方正挺羞澀的一笑，剛要開口說點什麼，結果就聽宋征又丟出來一句，“而且牙都被人幹掉了？”

　　於是小朋友頓時頂了一張苦瓜臉，端的是羞憤交加。

　　幫自家哥哥拿了拖鞋的佑安聽見了，直起身來吧嗒吧嗒跑過來，仰著臉指責他，“壞叔叔！”

　　宋征一愣，哭笑不得，“我？壞？”

　　佑安很認真的點點頭，又安撫性的摸摸旁邊小哥哥的肩膀，一字一頓的說，“哥哥牙齒掉了，已經很難過啦，你還說他！”

　　本來他是打算摸方正的腦袋來著，就像無數次元姐姐摸自己的一樣，但是因為雙方身高相差過度懸殊，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退而求其次。

　　經他這麼一說，宋征摸摸下巴，頓時也覺得自己似乎是有點壞。

　　不過，他還是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大咧咧道，“那是你沒見我更壞的時候。”

　　於是方正頓時瞪圓了眼睛，牽著佑安的手刷刷刷連退幾步，眼神中滿是警惕。

　　宋征拍著巴掌哈哈大笑，十分的得意洋洋，半點沒有欺負弱小的羞恥之心。

　　正笑著，那邊穀毅拿了個蘋果嗖的丟過來，正中他的腦袋，宋征頓時嗷的一嗓子，狂笑也戛然而止。

　　在沙發上坐穩了，穀毅對著方正招招手，“過來，哥哥教你下次遇到這種事情怎麼辦。”

　　方正看看他，又看看一手捂著腦袋，另一隻手拿著蘋果哢嚓哢嚓咬的清脆的宋征，還是覺得穀毅的可信度比較高一點，於是很順從的拉著佑安過去虛心求教。

　　“怎麼辦？”

　　穀毅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擺開龍門陣就開始大講特講：“首先，你得把人身體上的各個部位認清楚了，比方說，什麼地方打了特別疼又留不下痕跡，什麼地方一個不小心就會翹辮子所以最好別碰，什麼地方……”

　　方正聽的出神，口中不時發出一聲聲驚歎，深覺眼前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正朝自己徐徐展開，前途無疑十分光明。

　　年小的佑安聽得似懂非懂，眨巴著眼睛沒一會兒就迷糊了，不過那些話還是結結實實的在他無比靈光的小腦瓜中留下了深刻而鮮明的刻印。

　　不一會兒元鷗出來喊人吃飯，結果一聽穀毅正在講授的內容就毛了，揮起鍋鏟子朝他腦袋上啪的來了一下，“胡說什麼呢，這不教導孩子走歪路麼？！”

　　自己不過剛離開了這麼會兒，他這倒好，直接開始拐帶兒童了！

　　穀毅猝不及防的就嗷嗚一聲，然後甩著一條還不怎麼靈光的腿倒在沙發上翻滾扭曲，捂著腦袋喊疼，眼睛裡面都蒙了一層水霧。

　　尼瑪可真是沒手下留情啊！

　　方正上前扯了扯元鷗的衣角，挺認真的勸和，“姐姐，你別打哥哥，我覺得他說的挺好的。”

　　元鷗很崩潰的捂住腦袋，這特麼的都什麼事兒啊！

　　要是趕明兒曾茹和方城回來，冷不丁的發現自己的寶貝兒子已然變成了一位前途無量的犯罪界明日之星，怎！麼！！辦！！！

　　旁邊的宋征笑的特別的喪心病狂，整個人都從沙發上滾到地上，嘴裡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蘋果肉差點把他嗆死……

　　本來元鷗的計畫是，第二天兒童節帶家裡的兩個小朋友去遊樂園玩的，結果天公不作美，從半夜開始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直到次日早上仍是不知疲倦。

　　重重的歎了口氣，元鷗索性大手一揮，放兩個小傢夥去院子裡玩水。

　　方正家裡的保姆阿姨也過來了，她主動承擔起了照顧小孩的重任，滿面笑意的看著方正和佑安穿著雨衣、蹬著雨鞋在庭院裡跑來跑去，呱唧呱唧的踩得水花四濺。

　　小孩兒大都喜歡玩水，倆小孩兒之前還真沒這麼玩兒過，開心的不行，扯著嗓子滿院子的狂奔一氣，中間啪啪跌倒了好幾次，也不哭也不嫌疼，咯咯笑著自己一骨碌爬起來再繼續跑，倒是嚇得阿姨不行不行的。

　　穀毅和宋征兩個廚房殺手無所事事，一個兩個的並排在落地窗前，跟看戲一樣看著倆小孩兒玩水，偶爾興致上來還會用力拍著巴掌叫好……

　　保姆阿姨看著這兩個不著調的大男人，十分憂傷且憤怒，這特麼的跟看耍猴兒的有啥區別？

　　夏天植被茂盛，生物繁衍也旺盛，院裡的水池中甚至還有幾隻小青蛙。

　　小青蛙躲在大大的荷葉下面，你一聲我一聲咕咕呱呱的叫個不停，還挺有節奏，此起彼伏的。

　　為了防止別墅區生物氾濫到變成生物園，當初開發商在規劃的時候就提前做了預防，社區內各處可能有生物，但是絕對不會太多，所以院裡能有這幾隻小青蛙，也著實不易。

　　佑安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這玩意兒，當即大叫，活像是發現了金燦燦的財寶。

　　方正雖然也沒見過幾次吧，但好歹還知道這是啥，吧嗒吧嗒跑過去，挺有大哥哥模樣的為他講解，“這是青蛙，是好朋友。”

　　佑安挺稀罕的看了會兒，探著身體伸出手，貌似想去摸摸。

　　沒成想人家小青蛙反應敏捷，他那笨拙的小動作還沒施展完呢，小青蛙兩條有力的後腿兒一蹬，噗通一聲入水了。

　　嘿別說，總是在水裡活動的生物就是不一樣，跳下去水花那叫一個小，比奧運冠軍什麼的強多了……

　　早餐就是簡單的包子油條米粥，但是中午，無疑是一頓豐盛的大餐，大餐！

　　八寶糯米鴨、松鼠桂魚、味增素菜燉、雙菇爆肚絲、蜜汁叉燒肉、土豆泥蝦球、油鹵豆腐……

　　叉燒肉的肉是元鷗早上就醃制上的，這會兒早已經入味，原本樸實的五花肉也深深地沾染了濃烈的香氣，外面亦是過了一層誘人的色澤。

　　在鍋裡加入最後的調味料，放入醃制好的肉，大火燒開，然後轉小火慢燒。

　　為了不糊鍋，也為了讓醬汁沾染的更加均勻，所以整個過程都不能離開人，要求主廚不斷地揮舞著大勺或是鍋鏟翻動，再翻動……

　　隨著鍋裡最後的一點湯汁收幹，這道菜的製作也即將結束，取出之後放涼，然後切成厚薄適度的肉片。

　　當然，要橫著切，這麼一來四周一圈兒的都有醬汁！

　　松鼠桂魚。

　　洗淨的桂魚橫著切開魚身，但不要切到底，手腕使巧勁兒把中間的整幅魚骨連同魚刺都刺出來，然後花刀將兩邊嫩白的魚肉切成菱形，自然也是不可以切透的。

　　往魚上面掛點漿，拎著魚尾巴抖幾下，去掉多餘的，然後飛快的入鍋過油。

　　魚肉鮮嫩，又是切了刀花的，不過十幾秒鐘就已經可以食用。

　　經過這麼一弄，兩面的刀花迅速翻卷起來，又因著糊漿展示出金燦燦的色澤，竟真有種花兒一樣的美豔。

　　鍋裡留一點油，燒熱之後放蔥段煸香撈出加蒜瓣末，筍丁，香菇丁，豌豆，蝦仁炒熟，下獨家特製調味汁用大火燒濃後，淋上麻油。

　　起鍋，往剛才過油的桂魚上面一倒~！

　　成了！

　　滾燙的濃汁澆到魚身上，竟又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頓時也炸裂開一股奇異而獨特的濃香，一直飄啊飄啊，飄出廚房，飄出客廳，甚至飄到了花園裡。

　　正跟穀毅商量正事的宋征忍不住狠狠吸了口氣，然後抹著嘴角垂涎三尺道，“真香啊。”

　　穀毅哼了一聲，挺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騷氣哄哄道，“切，我們平時吃的多了去了~！”

　　宋征當即恨得牙癢癢，看上去十分想要往他那條傷腿上面踹一腳。

　　憋了老半天，他咬牙切齒道，“你特麼的真是走得好狗運，這年頭會做飯，還做的好吃的姑娘不多了！”

　　雲淡風輕的彈彈褲腿，美得見牙不見眼的穀毅臭屁道，“還行吧，我就是人品好。”

　　宋征生了半天悶氣，最後挺陰險的一咧嘴，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有如神助的一溜煙兒跑遠了，一邊跑還一邊吆喝，“我先去試試毒！”

　　尚留在原地的穀毅被他的厚顏無恥震驚的七顛八倒，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對著宋征遠去的方向怒駡，“你他媽的倒是先把我扶起來再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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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小孩兒也聞到了香氣，頓時就被熏得有些心不在焉，剛好撲騰了大半上午也累了，也有點兒無心玩耍，簡單的一商議就爽快的結束了遊戲。

　　阿姨趕緊提前一步去給他們放熱水洗澡，又去廚房濃濃的煮了一大碗薑湯，準備等會兒兩個小娃娃出來之後一人灌上一杯防感冒。

　　結果薑湯的辛辣味道濃烈的有點過頭，方正和佑安隔著好幾米就聞到了，死活不肯上前，一個兩個的披著浴袍滿屋子亂竄。

　　阿姨提溜哆嗦的跟在後面抓人，怎奈倆小子就跟玩遊戲似的，跑了幾步之後還覺得挺有意思，越發的活潑了。

　　又玩了大半個小時的老鷹捉小雞，阿姨累的氣喘吁吁，愣是連根毛都沒捉到，最後還是被強制留下的林哥一手一個逮住了。

　　“臥槽，這都什麼啊！”

　　宋征遠遠地聞了一下薑湯之後就一蹦三尺高，捂著鼻子退避三舍，臉上無比驚恐。

　　阿姨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抹一把汗道，“薑湯呢，小少爺他們在外面玩了這麼長時間，又濕又冷的，得喝點防感冒。”

　　話雖如此，可是宋征還是對著這晚黑乎乎的玩意兒一萬個不信，怎麼看怎麼可疑啊！

　　穀毅也覺得不大靠譜，倒不是懷疑對方別有用心，或是其他什麼的，畢竟薑湯驅寒確有此事，可是，不要說倆小孩兒了，就他這麼一個大人聞了都快吐了，誰喝得下？

　　剛好元鷗做完飯出來，把這話聽了個清楚，當即一笑，“阿姨心意難得，正正，佑安，都過來喝幾口。”

　　在吃飯喝水上面，元小姐那就是絕對的權威啊，倆早就被美食俘獲了的小孩兒簡直就是條件反射般的順從。

　　因此雖然依舊如臨大敵，方正和佑安還是苦著臉乖乖喝了幾口。

　　元鷗順手摸了摸倆人的額頭，發現全都是濕漉漉的熱汗，便笑道，“行了，薑湯也喝了，倆人剛才又滿屋子跑了這麼久，熱汗都出來了，什麼風寒啊也都飛走了，行了！大家洗洗手，開飯了！”

　　“噢~！”

　　全體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