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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點甜》第2章
大一的辰格,大三的莫卡。

隔著很遠的教學樓,平時是沒有機會見面,除了辰格班上每周星期二的體育課和星期五的心理學講座外,這個數據是莫卡根據站在外面欄桿女生的數量得出的。辰格的身邊總是有很多人,男的、女的,可是他永遠都是最顯眼的那個,永遠都是。

這天的莫卡,因為在校外的店裡挑選音樂CD時,太過投入,以至於忘了時間,因為這張舊CD很難找,是個默默無聞的歌手唱的,發片量很少,莫卡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今天終於在一家都快要入土的店裡找到了,他小心翼翼的把CD放入懷裡就往學校裡衝,繞著捷徑從體育館旁邊的台階往上跑,可人越著急越容易發生狀況,莫卡被台階拌了一下,整個人往前衝,眼看著額頭就要碰到台階,又被一隻手給拉了回來,這感覺像莫卡小時候在遊樂園玩海盜船一樣。

莫卡的額頭被拯救了,他轉過身正想說謝謝時,卻看到了辰格的臉,第一個反應就是原來今天是星期二,辰格的旁邊還有一個漂亮的女生,看來兩人正準備一起去上體育課。莫卡覺得抓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滾燙滾燙,不禁想也許辰格來上體育課之前用開水泡了他的手。就這麼一個恍神,莫卡懷裡的CD掉了下來,接觸到地方發出清脆的響聲,四分五裂,那些分裂開來的碎片再順著台階散落都是,這張CD和他的年齡一樣脆弱,幸好只是殼子壞了,裡面的圓盤滾落在1米又外的地方,莫卡慌張的衝上前去,可因為步伐計算錯誤,自己一腳就踩在了那張CD上,這次,是真的壞了。

莫卡被拯救了,莫卡的CD卻悲劇性的犧牲了。

莫卡蹲在地上,清理碎片。辰格什麼都沒有說,連看都沒看莫卡一眼,就從莫卡身邊走過,腿踩著那些碎片,又一次發出清脆的響聲。漂亮女生跟在辰格的後面回頭看了莫卡一眼。莫卡有些憤怒,不是傳說辰格是個很好的人嗎,不是傳說他很有紳士風度嗎,不是傳說他是個溫柔的人嗎?現在是怎樣?學校那些對於溫柔的概念到底是什麼?如果像他這種人也叫溫柔的話,那他自己就算風情萬種了,至少也應該幫他撿一下吧,就算不撿也不能踩在上面啊。連個女生都不如,人家至少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

傳說,真是個變態的東西。

其實跟在辰格後面的漂亮女生也挺意外辰格的反應,平時的他態度至少是溫和的,今天的他卻出奇的冷淡,也許剛才那個男生是辰格討厭的類型,這是促使漂亮女生回頭看一眼莫卡的原因。

回到家後,莫卡小心翼翼的把撿回來的碎片拼在一起,看能不能粘在一起,可是碎片就是碎片,他們太碎了,連粘在一起的可能都沒有。他最後放棄的扔在地上,用雙腿賭氣般的又把碎片給踢的七零八落。

冰涼涼的地面,讓莫卡的屁股也跟著冰涼涼的。

他是有點討厭自己的,為什麼沒辦法去接受那些陌生人,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表達給別人,自己這樣,也許就是別人眼中的怪胎,莫卡不喜歡當怪胎。

當然,辰格是個例外。

因為是個例外,所以會繼續,老天就是這麼去安排這一段又一段愛情的。

兩人的秘密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屬於自己的秘密,莫卡也有一個,他竟然做了那種彩色的夢,夢裡的自己很模糊,帶著情慾的臉忽暗忽明,而對方的臉卻很清晰,那張臉莫卡到死都不會忘記,那張臉的主人叫辰格。夢裡面,他忘記了自己是個男人,對方也是個男人,只有粗重的喘息,和辰格若有似無的觸摸,那帶著火一樣的指尖,把莫卡燃燒的很徹底。莫卡扭動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的叫著辰格的名字,以獲得歡愉。

莫卡不是被這個夢給嚇醒的,是在解脫完以後慢慢甦醒的,他抓起被子往下身看了一眼,然後捂住頭,雙腿在被裡亂蹬,發出懊惱的聲音。有些夢明明醒了就會忘記,可有些夢卻一直徘徊在腦海里。莫卡為自己這個夢在床上恐慌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決定起床,他最最在意的是自己在夢裡竟然是被捅的那一個。幸好今天是星期六,沒有課,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恐慌這麼久。

他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了一本解夢的書,把書都快翻破了也沒有找到關於夢到自己被一個男人捅了以後是怎麼解夢的,到底是解夢大師對於夢概述的不夠齊全,還是只有自己才會做春夢?這是個很大的疑問,他煩躁的最後把那本破書翻了一遍後,惱怒的把書扔了出去,下一秒他意識到他的陽台外面不是險惡的高樓,而是辰格的陽台。但不管怎樣,往下面扔東西都是非常錯誤的行為。

於是開始到處搜索可以補救這種錯誤行為的措施,莫卡拿著曬衣架,撲在欄桿上,伸長手臂,拿著曬衣桿對著辰格的陽台捅來捅去,就像夢裡辰格對著他的屁股捅來捅去那樣。可是書也就在原地動了兩下,不只什麼反應都沒有,莫卡還把不小心把手裡曬衣桿也掉了下去,他有些氣惱,但不灰心。又跑下樓到2元任選的雜貨店裡買了一堆工具。

等辰格回到家發現陽台有異常響動時,他的陽台已經堆滿了莫卡的兩元商品,莫卡尷尬的手裡還拿著魚桿,這是他剛花50塊買回來的。

辰格靠在陽台與客廳的推拉門上,眯起眼睛盯著一臉惶恐的莫卡:“你在幹嘛?”

“不好意思,剛剛我的書掉下去,我想把它撿起來。”

“所以你就扔更多的東西來撿?”

莫卡聽得明白辰格語氣裡對自己智商的諷刺,但卻是錯在自己,他也沒有爭辯的餘地,只是撇撇嘴,全校的人都被這傢伙的外表給哄騙了,這種人簡直就是惡劣到不行。

“那你別走,我馬上下來。”

莫卡一下去就摸不清了,因為他們上面是改裝房,所以就像頂樓的養鴿房一樣,位置和下面的位置是不一樣的,現在到了18樓,一共住著兩戶人家,他就搞不清楚辰格到底是住的1801還是1802。最後他一狠心,從兩個數字裡勉強挑一個自己喜歡的1802去敲門,門鈴在響了四五聲後還是沒反應,莫卡改用手動式敲門:“喂,喂,學弟,喂。”

對面的門打開了:“這裡,白痴。”

莫卡回過頭來,一臉的不爽和不甘,是他太笨,他應該挑一個討厭的數字,那裡面住的就肯定是辰格了,辰格已經把東西全都放進了袋子裡,提到了外面,然後關上了門,絲毫沒有要噓寒問暖的意思。

莫卡的眼睛快只看得到眼白了,總有些人,非逼著自己要去討厭他。

莫卡提著沉重的袋子上了樓,距離也不是多遠,可袋子很沉還是挺累人的,回到房間,莫卡把袋子往地上一扔就倒在搖椅上大喘氣,這搖椅是莫卡在跳蚤市場給淘回來,多次被郝帥諷刺為老人家的玩意,可是莫卡自己倒挺喜歡那種搖來搖去的感覺,感覺像不倒翁。

袋子裡的東西順著敞開的大口滑落下來,一張CD從裡面掉出來,非常的耀眼,莫卡從搖椅上爬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那張今天壯烈犧牲在自己腳下的碟片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莫卡又衝下樓,按了辰格的門鈴,門開了,迎來的並不是莫卡感動的臉,莫卡非常有禮貌的把CD片拿出來:“你剛不小心把這張碟片收拾到那堆東西裡去了,原來你也有這張碟片,既然你這麼不放在心上會把碟片放在那堆垃圾裡,你肯定也不是很喜歡,剛好我又特別喜歡,所以請你賣給我,我真的非常迫切的需要。”沒等辰格說話,莫卡從屁股兜裡掏出了50塊錢:“不用找了,謝謝。”

說完怕辰格反悔一樣,連電梯都沒敢坐,飛快從安全出口爬樓梯上樓。回到房間,松了一口氣,搞定了,不過這樣好像簡直跟搶沒什麼區別。

手裡拿著皺巴巴的50塊錢的辰格有些哭笑不得,這傢伙到底是聰明還是笨?

其實也不能說莫卡笨,莫卡只有這一個想法,他哪敢往這是辰格特意幫他再找一張碟片的這方面想。這個想法還沒出世就被扼殺了,所以只剩下另一種可能了。

因為一張CD,莫卡又對辰格的觀點發生了180度改變,因為會喜歡上這張CD的人一定是個有品味的好人。如果辰格知道在一天內被莫卡從罵變為欣賞,不知道會不會欣慰。

其實這張CD確實是辰格讓人幫忙找到給莫卡的,當在體育館看到他因為這張CD被踩壞時露出的表情,那種失去某種東西的難過和失望,竟然讓辰格的心裡有點小震動,這是辰格自己都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對自己竟然會有這種的感覺有些煩躁,所以又把這種煩燥遷怒到了莫卡的身上,而且回來後,那種表情就在腦子裡揮不去了,好像思維裡某個聲音在告誡自己如果不把那張CD給他,就不會放過自己一樣。所以才會出現剛剛的那一幕。反正他就是沒辦法像對待其他那些閒雜人等一樣去對待莫卡,他沒辦法太淡然。

就因為一個表情?簡直開玩笑!

莫卡把碟子放進DVD機裡面,傳來了滄桑浪漫的歌聲,他把搖椅搬到陽台上,輕輕的跟著音樂哼著歌,古老的搖椅發出歲月的吱呀聲,其實這畫面看起來不只不浪漫,還特別的恐怖。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屬於自己的秘密,辰格也有。他其實知道住在樓上這個時而外向,時而內向的男生叫莫卡,因為如果陽台到客廳的推拉門不關上的話,莫卡每次在陽台上說的話都會被聽得一清二楚,這不是辰格自願,是被迫去接受的,比如現在,莫卡輕輕哼歌的聲音就透過陽台溢滿了辰格的房間。

也許莫卡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個高高在上的男生辰格竟然會知道莫卡這個名字和他這個人。

兩米的距離

  坐在學校碩大綜合樓前面的木椅子上的莫卡顯得特別的渺小,此刻的他正在努力把《憲法》的那些繞口的東西給擠進腦袋裡,在多次無果後,他放棄的把書頂在自己頭上,真是煩人,當初就為了老媽一句話,法律這門以後畢業有出息,他就來了。莫卡其實不想走文藝路線,他就想開個餅店,天天守在那裡烙各種各樣的餅。

這時候,不遠處的一幕引起了莫卡的注意,是辰格和另外兩個女生,這男的周圍怎麼總是有各式各樣的女人,辰格的臉上還是那種淡淡的笑容,溫柔並且穩重,莫卡歪著腦袋,頭上書掉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辰格可以對別人那樣,卻對自己那麼無理。莫卡覺得自己最多也就讓人無視,不會到這麼討厭的地步吧。一想到這裡,莫卡竟從心裡冒出一點失落。

“不好意思,同學,請問一下B4教學樓怎麼走?”一個聲音牽回了莫卡的思緒,他抬起頭,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全身一下就繃緊了,覺得特別不自在:“恩,那,那個。”看到那張陌生的臉一直盯著自己,莫卡有點想跑。

“同學,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陌生人把臉湊的更近了,當其他人靠自己太近時,莫卡就會習慣性的退縮,並且覺得很沒有安全感。莫卡使命搖頭,伸手往B4的方向指,不過陌生人還是不太能理解,對於莫卡的怪異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往前走200多米左轉彎就會看到一座黑紅相間的大樓,那就是B4了。”

又是那個好聽聲音,不用抬頭莫卡都知道是誰,不過莫卡還是抬頭了,辰格的身邊已經沒有那兩個美女了,陌生人非常感激衝著辰格笑笑:“謝謝你啊。”

“不客氣。”

等陌生人走遠後,就只剩下辰格和莫卡兩個人了,莫卡分明看得很清楚,辰格嘴角剛剛還翹起的嘴角,現在變成了一條直線,傲慢的低頭看著莫卡腳下的書:“就你這樣?以後還想當律師?”

雖然辰格的話是一言擊中了莫卡的要害,他面對人群和陌生人時確實會變得語無倫次,但是他那是什麼嘲笑的語氣,簡直氣死人。

“才大一的小屁孩,憑什麼來教訓我,你知不知道按輩分還得恭恭敬敬叫我一聲學長。”

“你有間歇性語言障礙症?”

“你才有障礙症呢,我只是不習慣跟不熟的人說話罷了。”

“我跟你很熟?”

莫卡臉一紅,他沒辦法回答連他自己還沒有搞清楚的問題,郝帥是發小兒,能跟他放得開說話還可以想得通,可是眼前的辰格明明才認識,難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不習慣跟陌生人接觸,他只是不習慣跟陌生人的普通人接觸,如果是辰格這種優質長相的就可以?這什麼混亂邏輯。

“誰跟你熟了,你只是長得像我一個死去的朋友罷了,也許我是睹物思人。你剛不是跟兩個美女走過去了,現在怎麼在這裡?”莫卡岔開話題。

辰格的臉還是沒有一絲表情,這讓莫卡很不舒服,特別不舒服,這是什麼樣的差別待遇,老子是長的有多醜,多討人厭。

“關你什麼事。”

“明明是你先開口跟我說話,你這人有沒有搞錯,能不能有點最基本的禮貌。”

“跟你說話需要禮貌嗎?”說完辰格就離開了,莫卡氣的直咬牙,看不起人,太看不起人,他站起衝著還沒走多遠的辰格說道:“你就算再討厭我,就不能別表現的這麼明顯?我也是有自尊心的。”這算是哪門子的質問。

辰格停了下來,側過臉,莫卡原以為辰格會有些內疚。

“我看你還有自以為事大頭症。”辰格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莫卡氣的跳腳,把周圍的草坪都給揪禿了一大片,還被學生會幹部看到,直接罰款五十以示警告。

開學已經一個多月了,雖然都住在同一棟大廈裡,但是莫卡已經盡量避開辰格了,既然已經知道辰格不喜歡自己,他也不想自討沒趣。可自從上周,法教這門課老師變更課後,每個星期五的上午,總會或多或少的在電梯裡碰到。

電梯有多大,莫卡就會站的有多遠。

一個站在最左邊,一個站在最右邊。

莫卡總覺得這段時間過得非常慢,靠著冰冷的電梯墻,下脣都快讓他自己給咬青了,他抬著望著門上方的數字慢慢的從18變到1,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雙腳不安的交換著,安靜的電梯裡莫卡把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聽得一清二楚。他有時會忍不住用余光看看辰格。

兩人之間隔著2米的距離。

電梯門打開了,才中午外面的天空就灰濛濛的,烏雲霸道的遮住了整片天空。莫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剛走出去,猛烈的風就迎面而來。莫卡按住自己被吹亂的頭髮,抬頭望向天,雨從雲層擠了出來,落在了莫卡的臉上,一滴、兩滴,莫卡擰緊了眉毛退回大廳,他從包裡摸出手機,有些後悔當初該聽郝帥的話買把傘,莫卡總是把一些他覺得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拖再拖,等到來不及時,他就很後悔。可到了下次,他還是那樣我行我素。

最後莫卡一咬牙衝進瓢潑大雨中,在小吃攤的大傘下東躲西藏,冷清的大街上左右穿梭的莫卡非常顯眼,儘管這樣,莫卡還是淋濕了,風吹起來瑟瑟發抖,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才10月份的天氣,卻有些寒冷了。

當莫卡到了學校門口時,他的頭髮都已經在滴水了。他站在校門口保衛室門外決定先躲躲,等雨小一點再進行下一輪衝刺。不遠處辰格和另一個女生打著兩把傘並肩走過來,直到走近,莫卡才看清,另一把傘下的明明是個男的,可他的頭髮都及腰了,帶著一副眼鏡溫柔的笑容,和旁邊的辰格聊著什麼。當辰格路過莫卡時,瞄了一眼莫卡,莫卡的嘴已經有些紫白了,還瑟瑟發著抖。辰格停了下來,收起傘,站在另一個男生的傘裡,把手裡的傘扔到莫卡面前,換來的是莫卡詫異的臉,然後詫異變成由衷的感動。辰格脫下外套:“別用那種白痴表情看我。”說完把外套也扔了過去,扔到莫卡的頭上掛著,就準備離開,莫卡慌忙抓起衣服:“那你怎麼辦?”。把外套脫給自己,那辰格也會冷吧?

“我是男人。”說完辰格頭也不回就走了。

辰格的話一出口,莫卡的臉黑了一大截,這王八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老子就不是男人了?這不明擺著瞧不起人嘛,一會兒跟漂亮女生在一起,一會兒跟長的像漂亮女生的男人在一起,簡直變態到無敵,我穿這種人的衣服還怕會得一些見不得人的病呢。想是這樣想,莫卡還是把辰格的衣服捏的緊緊的。

長髮男子忍不住回頭看了莫卡好幾眼。

莫卡披上辰格的外套,打著辰格的傘,奔向充滿知識的學堂。外套上還殘留著辰格淡淡的溫暖,他舉起衣袖聞了聞,原來這就是那傢伙的味道,甜甜的,像糖果。

走到教室門口,莫卡就覺得鼻子有點癢,他以最快的速度脫掉外套然後跑老遠去仰起脖子就打個噴嚏,班上的同學對莫卡這種怪異的行為已經不覺得稀奇了,在他們眼裡,莫卡一向都是個怪異的人,他們哪知道,莫卡只是不願意弄髒這件外套而已。

他總覺得,這件外套是神聖的。它標誌著,辰格也許沒那麼討厭自己。

不想還的外套

  如果有人說起辰格這個名字,就會聽到無數的感嘆句:我真的好喜歡他!

如果有人說起莫卡這個名字,就會聽到無數的疑問句:誰是莫卡?

也不知道是誰把莫卡身上外套是辰格的這件事說出來的,莫卡班上的女得,齊刷刷把奪魂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莫卡身上,沒一會兒功夫就全都圍了上來。

“莫卡啊,這外套我幫你還給辰格吧?”A說。

“莫卡啊,別聽她的,我跟辰格比較熟悉,還是給我吧。”B說。

“你們別這麼煩人行不行,莫卡,平時班上我跟你關係還挺好的,她們都背地說你壞話呢,就我沒說過,所以,外套還是給我吧。”C說。

兩年多了,莫卡從沒被班上這麼多女生關注過,他現在很不自在,沒辦法說出話來,心裡那種壓迫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心裡想說的很多,卻沒辦法順理成章的吐出來,最後,只能雙手緊緊的拽住衣服邊,拼命的搖頭。莫卡不喜歡這樣,他希望這些對他很陌生的人能離他稍微遠點,因為空氣似乎已經不夠了。

“莫卡別小氣啊,你一個男的難不成也對辰格有意思。”

“我,我沒有。”

“那沒有,你幹嘛霸占著外套不放。”

“反,反正不行。”莫卡很執著,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股執著的力量從何而來,敢於女生對抗。

“莫卡果然是個討厭的人。”

“是啊,從開學就怪怪的,說不定真有那方面的傾向。”

“肯定是騙取辰格的同情心,然後拿到外套做一些噁心的事。”

碰了壁的女生說話越來越難聽,把莫卡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這時不知道哪個女生伸出手開始扯莫卡身上的衣服,決定來硬的,其他女生看到了也不善罷甘休,莫卡被扯的搖搖晃晃,頭更暈了,這時莫卡的身上傳來了衣料撕裂的聲音,所有人都松了手,女生們對看了一下,如果讓辰格知道把衣服弄破了,反而會得到反效果吧,於是人群向她們來的時候那樣迅速的散開了。

莫卡脫下這件已經到處都是裂口的外套,咬著下脣,不發一言。

但他不怪別人,他不想去怪任何人,那樣太累了。儘管莫卡丟失掉了很多東西,信仰、夢想、激情,可有一樣他卻完好的保存著,那就是善良。

放學時,雨已經停了,莫卡匆匆的跑回去,先把傘放到1801的門口,然後跑上樓,在家裡到處翻箱倒櫃的找到一個小檯燈還有剛剛買的針線盒,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在自己的房間縫了起來,做為一個男人的莫卡,對於針線這些東西是非常沒有天賦的,在手指頭快被戳成個蜂窩後,衣服縫好了,像一條條醜陋的傷口慘不忍睹。但莫卡還抱著也許辰格看不出來這種想法,也不知道是莫卡自己太天真了,還是他覺得辰格是個笨蛋。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莫卡吃完飯,到陽台上去看了一眼,辰格的房間燈還是暗的,還沒有回來嗎?然後會轉身把客廳的搖椅搬到陽台,對著辰格房間的方向,一搖一搖的等著辰格,是跟今天那個漂亮男生在一起嗎?還是前幾天那兩個女生?還是前前幾天的女生?莫卡回憶著自己曾經看到的辰格身邊的那些人,慢慢的就睡著了,身上還披著辰格的外套。

直到郝帥約會完回來,推推睡在外面的莫卡:“莫卡,莫卡,醒醒,要睡進房間睡啊,呆會兒著涼了,我還不被你媽給說死。”

莫卡睜開眼睛,習慣性的往下望一眼,房間還是暗的,莫卡心底泛起一陣失落。抓起外套就回屋了,郝帥在客廳不滿意的嚷嚷:“我好心叫醒你,你也該道聲謝吧。”莫卡砰的一聲關掉了門,他覺得頭暈沉沉的,倒在床上就睡了。

那一晚,莫卡覺得很難受,很熱,口很渴,他連站起來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把手無力的搭在額頭上,心裡想著,完了,發燒了。然後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他覺得自己做了好多好多夢,夢的內容又記不住,睡衣被細密的汗水浸透了,粘在身上很難受。好不容易熬到早上,莫卡爬起來,隨便在抽屜裡找了點藥吃,然後看了看時間,今天是星期六,是不上課的,但莫卡需要去圖書館借一本書,所以拖著沉重的軀體走到了學校,一路上那些平時可口的小吃都讓莫卡直犯噁心。

這本書莫卡來借了幾次都被人借走了,今天終於還是莫卡借到了。莫卡抱著書,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時背後有個甜甜的女聲叫住莫卡:“同學,不好意思,你能幫幫我抬這張桌子嗎?”

莫卡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很可愛的女生,他有些詫異,回過頭看自己身後沒人,確定女生在叫自己後,才有些慢吞吞的說:“叫我嗎?”

“是啊,你也是大一的嗎?”

“不,不是,我是大三的。”依然窘迫,這讓莫卡有時候覺得自己也太沒用了。

“原來是學長啊,我是大一的,叫蘇瑞,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抬一下桌子,因為馬上就要開迎新晚會了,說好了星期六過來布置的,班上那些男生到現在都還沒有來。你能幫幫我嗎?”

儘管莫卡的身體已經非常的不堪了,可他還是答應了,自己是個男生,幫女生這點小事是不能拒絕的,反正也不用說話,應該不會太尷尬。有好幾次,莫卡抬桌子的手,都快要松了,他咬了咬牙還是撐到A1,裡面還有很多大一的學生,莫卡一眼就看到了辰格,坐在桌子上,手裡拿著書,認真的看著,他的樣子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引來或多或少的側目。莫卡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也開始疼了,他甚至叫不出辰格的名字。他不顧眾人怪異的目光走到辰格面前,用手指按在辰格正在看的書上,想告訴辰格還衣服的事。

接下來,發生了一幕讓莫卡覺得很恥辱的事,在辰格抬起頭的時候,他竟然雙腿軟了,無力的倒在辰格的懷裡,是的,一個男人倒在了另一個男人懷裡,莫卡還是有些模糊的意識的,他倒寧願誰能用跟棍子把自己敲暈算了,這次的臉,算是丟大了。

辰格皺著眉,看著投懷送抱的莫卡,臉上還有微微的汗,有些紅的臉,忽閉忽睜的眼睛,辰格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莫卡的額頭,燙的厲害,蘇瑞也跟著過來:“哎呀,我就是讓他幫我搬下桌子就暈了?”

辰格沒說什麼話,抱起莫卡就想走,莫卡再次聞到了辰格衣服那股淡淡的清香,使出全力,義憤填膺的看著辰格:“你騙我!原來你用的不是汰漬洗衣粉,這香味不對。”這句抱怨是莫卡暈過去說的最後一句話。

辰格有些哭笑不得,都這時候還想這種事,這傢伙每次關注的重點都好奇怪,蘇瑞撿起書,放在莫卡的懷裡。辰格把莫卡抱了出去,雖然星期六學校人不太多,但人也不少。辰格攔了輛出租車:“去醫院。”

話音還沒落,莫卡像回光反照一樣,睜開眼,抓住辰格的衣領,矇著水霧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辰格:“我不去醫院,我要回家。”

“不行。”辰格的態度冷淡,語氣堅決。

“我不要去醫院。”

辰格沒有理莫卡,莫卡接著說:“求你了。”

辰格看著莫卡,都已經病成這樣了,卻帶著那種表情看著自己,到底是有多怕去醫院。莫卡的眼皮又開始越來越沉,他輕輕抓住了辰格的手指,說話飄忽:“不要帶我去醫院,我爸爸就是死在醫院裡,所以不要,不要…”莫卡的嘴裡只剩下喃喃的碎念,最後是沉重的呼吸。莫卡的話,讓辰格的手一緊,看了看握著自己滾燙的小手,再看了看莫卡擰著眉的臉。最後對著司機說:“回學園路。”

時間,像過了一個世紀。

莫卡被一陣特別的香味給挑逗醒了,這種味道有些熟悉,跟辰格衣服上的是一樣的,他迷糊的睜開眼,一時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他想,也許自己死了,也許這就是天堂的樣子。原來天堂這麼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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