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難喝,喝了這個保證感冒很快就痊愈,要不你先嘗一口,我真不騙你,騙你對我有啥好處。”莫卡覺得自己像在哄幼稚園的小朋友,見辰格沒反應,他伸手將被子拉開,本來面對著的辰格又翻身背對著他,完全一副不想看到薑湯的樣子,這人,也太任性了!
“都煮好端你面前來了,你要是不喝也太浪費了。”
“拿去倒掉。”
“這可是我媽辛辛苦苦熬的,你懂不懂體諒一下別人,要是我媽知道了得多傷心,她都是個一大把年紀的中年婦女了,身材因為長年累月坐在麻將桌前還嚴重走了樣,她容易嗎?”
“薑湯那玩意不就是放點水和姜嗎,能有多辛苦。”
莫卡失策了,原來辰格的智商並沒有跟著其他一起退化,自己的苦肉計完全不起作用。
“那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它喝了。”
辰格恥笑:“你以為自己面子有多大。”
果真不管什麼狀態下的辰格,都是不好對付的。不就是才17歲的男生嗎,還不信治不了他,那這20年自己不就白活了。莫卡把薑湯放在旁邊,摸出包裡的棒棒糖,選了個草莓味的,用甜的東西中和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吧,他剝開外層彩色的包裝紙,湊近辰格。
“辰格,來~”
“什麼?”辰格還沒反應過來,莫卡就把棒棒糖放進了辰格的嘴裡,辰格皺眉,迅速的把棒棒糖吐出來,塞到莫卡嘴裡,一副厭惡的表情:“什麼破玩意,甜死人了。”
“你這人未免太難將就了。”莫卡嘴裡含著棒棒糖,雙手叉著腰,一副大人的姿態,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莫名其妙總有一股優越感。
“我最後一次問你,喝還是不喝?”
“不喝。”
“再最後一次問你,喝還是不喝?”
“不喝。”
“那就別怪我太粗暴!”看來莫卡是拼了,扔掉嘴裡的棒棒糖,喝了一口薑湯包在嘴巴裡就俯身來硬的卻被辰格伸手擋住了嘴:“你喜歡喝尿就自己喝。”
“唔唔~唔~唔唔唔唔”莫卡嘴裡包著薑湯不知道說的哪國語言。
兩人一撲一閃的持續了大概三分鐘,莫卡就體力不只,坐在床沿邊喘著粗氣,嘴巴也包的好酸,瞪了辰格一眼,自己認命的吞了下去。說實話,味道真不雜樣,但他卻擺出一副沒事的表情攤手:“你看吧,我都喝了,別看他顏色怪怪的,其實很好喝。”
“那麼好喝那你全喝了吧。”完全不為所動。
看來辰格不願意做的事,真沒人能逼的了他,本來還鬥志昂揚的莫卡最後也無可奈何,畢竟再這樣下去粥都要冷了,莫卡去廚房拿出碗把粥盛好,再把勺子放進碗裡攪了幾下。
“喝粥總可以吧。”
辰格從床上半坐起身,算是默許了。
“要不要我喂你?”
“我只是感冒,又不是中風。”辰格拿過碗,狼吞虎咽的吃起來,看來是真的餓壞了,莫卡在靜靜的旁邊看著,因為生病帶來的睏倦蒼白再加上睡太久的松 懈無力,現在的辰格少了往日的陽光俊朗,連表情都柔和了很多,這樣的他完完全全就如同個青澀的高中小男生。要是被他知道自己這樣形容的話,不知道會怎樣, 跟平時差太多了吧,好像一條小狗哦。莫卡想著想著,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辰格把手裡的空碗遞給莫卡:“什麼事?”
“我才不告訴你。”即使面對感冒的辰格,莫卡也沒有膽量說出來。
“反正還不是一些白痴的事情。”
“好好好,我是白痴。”莫卡很縱容生病的辰格。
碗放回廚房後的莫卡再拿起玻璃杯接了杯溫水,提著塑料袋走回臥室,把水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將塑料袋裡的感冒藥全都倒在床上:“該吃藥了。”
辰格看著如小山一樣的感冒藥:“你這是想讓我死吧。”
“因為我不知道哪種感冒藥好一點,所以就都買回來了。”
“這種事無所謂啦。”辰格隨便拿起一盒藥,抽出裡面的膠囊按了兩顆放在手裡,往嘴裡一放喝口水吞了下去,還真是乾脆,真不明白,藥都可以吃,偏偏對薑湯那麼拒絕。
“要不要順便把薑湯也一起喝了?”莫卡還不死心。
“不要。”辰格重新倒回床上。
莫卡正準備悄悄退出房間,被辰格叫住:“你去哪?”
“我去把碗和保溫盒洗一下。”
“恩。”辰格頓了頓:“不準走哦。”
莫卡會心的一笑,就算是辰格,在虛弱的時候也會感到寂寞吧,怎麼辦,有種好想疼他的衝動。廚房水龍頭的衝水聲伴隨著莫卡輕哼的小曲聲,輕柔的撫上了辰格的眼睛安穩的睡著了。
收拾完後,莫卡小心翼翼的走進臥室,坐在床旁邊的地板,雙手擱在床上撐著臉凝視著辰格如孩子般的睡臉,長長的睫毛,俊美的臉龐,均勻的呼吸聲,越 來越發現自己真的好喜歡辰格,這種喜歡蔓延著、擴散著,緊緊的包裹住莫卡,最後不管是身體還是心全都被吞噬的一干二淨。
莫卡湊近辰格的耳朵低語:“你要快點好起來哦,不然會害我擔心的,我最最親愛的辰。”
不知道這句話有沒有很好的傳達到辰格的夢裡。
許久,許久…….
脣間溫柔的觸感讓莫卡漸漸甦醒,莫卡慢慢睜開眼睛,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已經不記得了,腿有些坐麻了,眼前的辰格正吻著自己。
“你在幹嘛?”
辰格把莫卡抱起來,放在床上,攬進自己的懷裡:“還能幹嘛,當然是把感冒傳染給你。”跨過來的腿壓莫卡身上,莫卡掙扎著想起身,卻無法動彈:“我 不是說過不會和病鬼做嗎?”見辰格沒反應,再一轉過頭,發現他又睡著了,這傢伙還真能睡,都睡一天了,真是拿他沒辦法。莫卡將手放在辰格腰間,親了一下他 的側臉:“晚安。”說完後把臉頰埋進辰格的懷裡也跟著入睡。
散落在床上和地上的感冒藥,床頭櫃早已涼掉的薑湯,月光下明晃晃的磁卡,粘在地板上散髮著草莓味的棒棒糖,淺藍色被子裡熟睡的辰格和莫卡,就是這樣一間普通的臥室,這樣一個普通的夜晚,這樣一份普通的愛情。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輕柔的落在房間裡,鬧鈴在床頭髮出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辰格從被子裡摸索著伸出手按掉響個不停的鬧鐘,隨後手背搭在眼睛上擋住亮光,發現另一隻手無法動彈,用手肘碰碰在身邊酣睡的莫卡。
“喂,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聽到辰格的聲音,莫卡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迷糊的把手伸機枕頭下想找手機看時間:“幾點了?”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的時間,莫卡完全清醒了,從床上跳起來:“完了,都9點了,我上午還有課。”
手忙腳亂的衝進浴室伸手接水在臉上胡亂抹兩把,抓抓頭髮,對著床上的辰格說:“我幫你買點早餐上來吧。”
“吵死了,買你自己的就行,快給我出去。”
這,這,不會錯的,鼻音已經不見了,冷漠的語氣,雖然看不到辰格的臉,但這種感覺不會錯的。
莫卡驚呼:“不是吧?!有沒有搞錯,你感冒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你這反應是什麼意思?”
“哈哈,我,那個,只是覺得你恢復力這麼快替你高興而已,那你什麼時候去學校。”昨天簡直就像是幻覺,要不是有凌亂的現場作證,還以為做了一場夢,雖然對照顧辰格還有點意猶未盡,不過算了,這樣也好,反正只要是辰格的話,那都是喜歡的。
“等下洗完澡就去,話說,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我馬上就走!還真是沒人情味。”莫卡都已經走到門口,又倒回來七手八腳的把臥室的窗簾給拉上,透進來的亮光被隱退後才急忙拿起手機衝出門外,辰格搭在眼睛上擋住亮光的手背放下來,輕笑了一下:“這個白痴。”
安娜已經正式成為了此學校的學生,當然還拖著鄺理,安娜父母的初衷是想把她安排在辰格班上,但安娜對金融學沒興趣,她喜歡旅行,所以選了地理學。本來莫卡以為安娜會死拽著鄺理跟她讀同一科系,沒想到安娜只是把鄺理從窩在房間爛死的生活模式裡拯救過來而已,而他喜歡讀什麼,尊重他個人的意願。從某種微小的角度來看,安娜也算個體貼的女人,最後鄺理想都沒想就選了外國語言學,莫卡估計可能是亂指的,指到哪就讀哪。
此刻,聚集在會議室剛從莫卡那裡得知辰格感冒的三人。
“什麼?!你說辰感冒了?為什麼早不通知我們!”伍區洋痛心的癱倒在椅子上,一張悔恨交加的臉。
莫卡沒想到伍區洋反應會如此劇烈,他還不知道原來伍區洋這麼在乎辰格,不就是個感冒而已,用得了這麼大驚小怪嗎。再轉過頭,真的假的,連鄺理和安娜都露出了那種表情,簡直罕見,果然是患難時刻見真情啊,也許自己以前看走眼了,辰格真是交了一群好朋友。
“不用擔心,已經痊愈了。”這麼說的話,他們應該就會放心了吧。
“可惡,晚了一步,他請假時我就應該察覺到的,大意了。”伍區洋的手在桌上敲了一下,那樣子完全不是放心的反應。
“反正都好了,那也無關緊要吧,也不用太自責。”
“你懂什麼啊,知不知道我們等這個機會多久了,讓他生一次病不容易,眼看著有機可趁。”
“什,什麼意思?”
“看過犬夜叉沒?”伍區洋拋出莫名其妙的問題。
“看過一點點。”
“那犬夜叉不是在朔月會變回人類嗎?”
“然後呢?”莫卡越來越一頭霧水。
“他變回人類後不就失去妖力了嗎?”
“是啊,那又怎麼樣?”
“那跟辰格感冒是相同的原理啊,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感冒可是辰格的死xue。”伍區洋認真的跟莫卡解釋。
瞬間莫卡就崩潰了,抓狂的把手裡的書朝伍區洋扔去,大罵道:“不要拐彎抹角的說那麼多屁話!!”跟他進行這麼大一段對話的自己也真是蠢斃了。
“我只是怕你不明白,舉個例子來論證而已。”
莫卡瞅著三人懊惱的臉,直搖頭,自己怎麼傻到覺得他們之間會患難時候見真情,太天真了。看來大家都只是想在辰格戰鬥力最低下的時候扳回一城罷了。辰格以前到底對這些人做過什麼?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辰格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的是和煦春風,層次分明的頭髮在日光的照耀下映出一圈漂亮的亮光,淺藍襯衣輓至手腕處,牛仔褲下面穿著帆布鞋,再配上他那張無比好看的臉,整個人散髮出來乾淨清爽的氣息鋪天蓋地直逼裡面的四人。
莫卡半張著嘴,他是已經死了準備升天了嗎,總有幻覺辰格被一道光包圍著,明晃晃的讓人睜不開眼。這感冒痊愈的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辰格看著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裡的莫卡:“走了。”
莫卡這才回過神來,追上辰格的腳步。
目送著兩人離去的鄺理認真的糾正伍區洋剛才犬夜叉的論證:“應該是奈落吧,每被打敗一次,就又蛻變成更可怕的怪物。”
“……………….”
“我跟你說,伍區洋他們太過份了,想趁你感冒虛弱的時候報復你。”莫卡肯定是毫無二心並且義不容辭的跟辰格打小報告。
辰格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然你以為我幹嘛請假呆在家裡。”要是讓那三個傢伙知道了還不得被煩死。
那笑容在莫卡眼裡越看越邪惡,原來他早就料到了,看來那三個人在辰格下次感冒之前是沒辦法扳回一城了。
“那你對我昨天的貼心服務有啥獎勵沒。”
辰格把包裡的東西扔給莫卡,莫卡接住低頭一看,是早上忘記拿的磁卡鑰匙,還以為會被沒收呢。莫卡頓了頓也摸出自己包裡的鑰匙圈取下其中一把,放入辰格的手裡:“我在書上看過,如果情侶穩定交往到一定地步就可以交換房間的鑰匙了。”
“哦——”辰格饒有興趣調侃莫卡:“那我們是到哪一步了?”
莫卡歪歪嘴想了想,盯著辰格,眼裡閃爍著如晴空般明朗光芒:“我們就只有熱戀這一步。”
上課鈴聲穿透寧靜的午後,莫卡的聲音夾雜著鈴聲問:“我們的感情會有歸於平淡的那一天嗎?”
辰格伸手碰了碰莫卡微微翹起的鼻尖:“那就要看你表現了。”
什麼啊,莫卡剛想抱怨,被辰格打斷:“快點去上課。”
“知道了。”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對了,把房間的垃圾全給我收拾了。”說完辰格向樓道走去。
“啥!!”莫卡衝著辰格的背影嚷嚷:“這才是你給我房子鑰匙的真正目的吧,你這個法西斯!”
辰格聳聳肩膀,連頭也沒回:“啊,被你發現了。”語氣輕描淡寫。
“我強烈鄙視你!!!”莫卡悲憤,可惜對方已經走遠了。
敢對辰格大呼小叫的也只有莫卡了,有什麼辦法,因為辰格是不會對莫卡怎麼樣的。
以後的日子,要越來越
莫卡拿著老師布置下來的課件準備去圖書館查資料,紅黑相間的半圓形圖書館屹立在學校的西北端,因為年代久遠,與旁邊的建築比起來有些老舊。推開玻璃門時,莫卡放輕了腳步,現在這個時候學生並不多,稀稀落落的有些在找書,有些在趴在桌上看書,還有人把書蓋在臉上睡覺,一排排高立的書架整齊的排列著,一直延伸到最遠處,上面密密麻麻的堆滿了書,莫卡抬頭仔細瀏覽每排書架左上角掛的分類牌,越往裡面走人就越少,大概花了十分鐘左右的樣子,就看到了。
這排的書還真不是普通的多,莫卡嘴裡一邊小聲呢喃著書名一邊找書,並沒有注意到旁邊坐在地上看書的人。
“啊~”女生發出驚呼聲,手裡的書被莫卡撞的掉在地上。
莫卡嚇了一跳,慌忙低下頭把書撿起來,抬起頭,莫卡的背都涼了一下,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是蘇瑞。他跟蘇瑞簡直不是普通的有緣,怎麼走哪裡都會碰到。
“莫卡學長!”蘇瑞小聲的叫喚:“是你啊。”
“恩,你,你怎麼在這裡。”
“來圖書館裡當然是為了看書。”蘇瑞站起來:“你在找書啊,那我幫你吧。”
“不用那麼麻煩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莫卡學長老是這麼客氣,這一排書那麼多,你一個人找要好久吧,兩個人快一點,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尷尬,太尷尬了,莫卡最怕的就是兩個人獨處時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才是合時宜的,可不說好像也不行,費勁腦汁強迫自己和其他人製造對話莫卡覺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乾脆找個藉口開溜好了。
“真的,真的不用麻煩了。”
“這算是對你上次安慰我的報答好了。”
莫卡推辭不過,把書名告訴了蘇瑞,兩人一人找左邊一人找右邊。
“學長,我跟辰表白過了。”蘇瑞很輕鬆的說出口。
莫卡一怔,又無言,明明知道辰格拒絕了她的莫卡覺得自己如果在那裡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問結果,那就太做作了,他對蘇瑞有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本來他一直想找機會把自己和辰格的事坦白的告訴蘇瑞,可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錯過了最佳的時間,導致情況越來越難讓人開口。
蘇瑞接著說:“和預想的一樣,被拒絕了呢。”
“那個,都怪我對你說了些奇怪的話。”
蘇瑞搖頭:“才不是,我還要謝謝學長呢,雖然我明知道他不會接受,但我只是想告訴辰我對他的感覺罷了,至少現在他知道我的心意了,說實話,我輕鬆了不少,不用在刻意隱瞞和躲閃了。”
“是嗎,那就好。”莫卡踮起腳抽出上面的一本書:“找到了。”
“太好了,對了。”蘇瑞打開背在肩上的包在裡面翻找了一陣子,然後拿出一張粉白色的卡片:“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
“學生會舉辦的聯誼會邀請卡。”
學生會?對了,蘇瑞好像是學生會的,莫卡依稀記起剛入學的時候,那段時間常看到她和辰格在一起,還以為他們是戀人,準備放棄後問辰格,他說那只是蘇瑞一直想讓他進學生會而已。
“學長,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哦哦。”莫卡以為蘇瑞沒帶手機裡,摸出手機遞給她。蘇瑞在手機上快速的按著,然後遞還給莫卡:“我已經把我的手機號存進去了,邀請卡上面有時間和地點,你到時候去了那裡就聯繫我好了。”
“不用啦,你給別人吧。”莫卡拒絕。
“都讓你別跟我客氣了,我先走了。”蘇瑞把邀請卡強塞入莫卡手中就跑開了。
莫卡看著蘇瑞離去的方向,這麼想來,當初也是因為蘇瑞,自己才發現對辰格的感情。
正這麼想著時,旁邊書架的書被抽掉了三本:“人家都走了,你還看呢。”這毫無聲線起伏的聲音主人肯定就是安娜了。莫卡側過頭,一臉吃驚,安娜在這排書架的另一邊,莫卡只能透過那三本書厚度的一個小框看到她意味深長的臉。
“咦,安娜?你怎麼在這裡?”
安娜並沒有回答莫卡的問題:“我可全部聽到了哦。”
“聽到什麼。”
“剛那女孩子挺可愛嘛,還讓你參加聯誼會。”
莫卡完全無視安娜曖昧的語氣:“你說蘇瑞啊,她喜歡的是辰格。”
安娜也完全無視莫卡的解說:“沒關係,我不會告訴辰的。”安娜的表情並沒有在開玩笑。
“什麼啊,就算她給了我這張卡片,我也不會去的。”
“幹嘛,是因為怕辰嗎?我都說了不會告訴他的,而且聯誼會這種地方方圓百里都不會碰到辰的。”
“喂喂,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啦,是我根本就不想。”
“剛那女孩子可是比辰溫柔很多哦,和她在一起肯定跟和辰在一起的感覺很不一樣,你就從來沒有想過試一下?”
“雖然其他事我不敢保證,但這輩子有一件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什麼事?”難得能勾起一向冷淡安娜的興趣。
“喜歡上除了辰格以外的任何人。”莫卡說這句話的神情並不是在表態,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安娜嘲笑:“你這人還真是無趣。”
莫卡本來想抗議安娜的嘲笑,但意識到安娜是安娜,她那天花亂墜的身手可是莫卡腦子裡永不磨滅的記憶。莫卡突然想起自己的正事,慌忙道別。
“我還有課件要做,不跟你說了,先走了。”莫卡把那張邀請卡隨便插在了書架上的書裡,然後拿起自己要的書衝安娜揮揮手就離開了。莫卡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什麼嘛,竟然被你調教的這麼好。”安娜轉過頭對著站她旁邊,背靠在書架上正看書的辰格說。今天難得遇到這麼碰巧的事,還以為莫卡會被嚇的屁滾尿滾呢。
辰格把手裡的書合上,修長的手指把書輕推入書架中。
那傢伙,竟然說了這麼可愛的話呢。
正在上課的莫卡收到了辰格的短信。
“出來。”
這種命令的證據是啥意思,以為自己是誰啊,這個連菠蘿也賣不出去的大混蛋。莫卡向老師舉手示意,得到老師同意後就快步的走出去,四下張望,卻發現走廊一個人影都沒有,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肯定被耍了,氣的牙癢癢,準備回去的時候,手機又收一條短信。
“樓梯間往上60個台階。”
到底在搞什麼,莫卡雖然不明白,但還是一口氣爬了上去,到了第60個台階剛好是一道門,鏽跡斑斑的鎖壞掉掛在一邊,莫卡推開門眼前一片開闊,空盪蕩的樓頂因為長期風吹日曬水泥地面已經斑駁,角落還長有些許青苔,因為是樓頂風很大,吹著地面上的一些碎渣到處翻滾,辰格背對著自己趴在欄桿上看著下面過往的學生。
“怎麼才來。”辰格轉過身。
“我可是正在上課也,還特意把我叫來,耽誤這麼寶貴的時間,不是什麼要緊事的話,我可是會翻臉的哦。”
“我倒是想問你有沒有要跟我說的。”辰格一步步靠近莫卡。
“明明就是你找我!”
辰格對著莫卡伸出手,動動手指:“拿來。”
“什麼東西?”
辰格走過去,對著莫卡的身體一陣摸索。
“把我從上課時間叫出來,就是想在光天化日下亂摸我?你太骯髒了吧。”
“少囉嗦。”
“你摸還嫌我囉嗦。”莫卡閃躲著:“別摸那裡,哈哈,我那裡怕癢,啊哈哈,那邊也別摸。你幼稚不幼稚,這麼大人了還玩撓癢癢遊戲。”
找到了手機的辰格,把莫卡揮到一邊去,看著莫卡的手機屏幕找出電話薄。
“幹什麼,想查我短信啊,一般這種事不是都背地裡偷偷的做嗎。”
“只是好心幫你過濾通訊錄而已。”
莫卡湊過去看辰格到底在幹什麼,臉色大變:“你在做什麼啦,幹嘛亂動我的手機。”莫卡伸手想搶,被辰格閃開了:“本來只是想刪除蘇瑞的手機號,我看,女生的手機號全都刪掉好了。”
莫卡一愣,看來安娜是把事情告訴辰格了,那自己說的那些喜歡啥的話也被知道了?啊~~~安娜那個大嘴巴怪力女。
“你還我手機。”
“乾脆通通刪掉,手機號碼留我一個人就行了。”
“你開什麼玩笑!!不要擅自對別人的東西做決定。”莫卡伸手又搶,被辰格拍回了手,辰格繼續翻找通訊錄,突然滑動屏幕的手指停住了,辰格盯著屏幕。
“吶,這是什麼?”辰格把手機放在莫卡眼前,莫卡臉色再一次大變,耳朵持續發燙,屏幕上面是辰格手機號碼的備註,赫赫然五個黑色字體:最最喜歡的。
完了,沒臉見人了,人生就因為這五個字被毀了,莫卡的羞恥心在迅速膨脹中。
“我說,你就不能含蓄點?”辰格的話帶著絲絲戲弄。
莫卡的七孔快流血了:“你少給我得意,也,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喜歡,我只是,只是….”已經編不出來了,只能惱羞成怒的一把搶過辰格手裡的手機,後退一步,查看自己的通訊錄,只是刪了蘇瑞一個人的電話號碼,其他都還在,還以為真的全部都會被刪光了呢。這人特意把我叫上來,就只是為了這種事啊。
“我也有。”
這莫名其妙話是開頭還是結尾。
“也有什麼?”
“絕對不會做的事情,想知道嗎?”辰格淡淡的問。
這又是一個吊自己胃口的圈套嗎?可就算是這樣,莫卡還是想知道。
“是什麼?你絕對不會做的事?”
“讓你喜歡上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辰格的聲音輕柔動聽,在空氣中變成最誘人的束縛。
“所以….”辰格上身前傾,脣貼在莫卡的耳邊:“你哪兒也去不了了,就老實呆在我身邊吧。”
莫卡怔怔的,不知道手應該放哪,腳應該站哪,腦子應該想哪,他退了一步,想看清辰格的表情。辰格直起身,莫卡抬起頭,兩人隔著一步的距離,樓頂的風凌亂的吹著,把辰格的氣息、莫卡的氣息,全都交纏在一起。
是世界太安靜了,還是心跳太大聲了?為何在耳邊如此清晰,再這樣下去的話,可是會被別人聽見的。